《主上,别太拽》第118章


大腿上摔出淤青一片,只是那种疼,又哪里比得上心口处的淌血。
她苦笑一声,将头埋在双膝之间,就那样坐在地上,泪落如雨。
却不知,远处一棵大树上,有一身影正默默盯着她。
深邃的眸子如同暗沉的海,翻涌着谁也看不透的情绪。
“小师妹……”
青衫拂过微湿的青青草地,顷刻间停在黑衣少女面前。
清清置若罔闻,依旧蜷缩着身子发呆。
叶锦蹲下身,看到她失魂落魄的样子,似是了然。
他眉眼间一如既往的透出一股清尘之姿,语气温和的一塌糊涂,“大家很担心你,跟我回去吧。”
清清抬眸,一双眸子如同水洗过的碧空。
她伸手拉住他的衣袂哽咽道:“师兄,他是不是还活着?白宫宫主……是不是他?”
叶锦微微一怔,默默点了点头,“是。”
清清听到他亲口证实,心中又是欢喜,又是酸涩。
他还活着……
真好……
可是,他却不愿意认她,莫不是,还在生她的气?
气她不信任他?
气她趁他闭关偷偷逃跑?
自从叶锦告诉她,是唐岩用了一半的功力将他救回来,清清大为震撼。
她知道一半的功力对他意味着什么,瞬间明白他当时为何会突然闭关。
可是,为什么他什么都不同她说呢?
知道真相,心中的愧疚感如同潮水几乎将她淹没。
叶锦没想到她会突然泣不成声,哭的越发厉害,瞬间感到头疼,哭笑不得道:“我说,你这到底是开心,还是难过?”
清清边哭边赌气道:“我喜极而泣还不行吗?”
叶锦忍不住笑起来,他站起身,还顺手拉了她一把,清清大腿处受了伤,仓皇间差点站不稳,顺势便往叶锦身上靠去。
叶锦见状不禁拧起眉头,关切道:“受伤了?”
清清勉强站稳身子,老实地点了点头,讪讪地笑:“从树上摔下来了。”
叶锦二话不说,将她打横抱起,施展轻功离去。
大树上一抹茕茕孤影,望着二人相依离去的背影,悄悄拽紧了拳头。
清清窝在叶锦的怀中,心绪莫名不宁,她朝着后方望了望,却只见连绵繁森的树木。
清清鼓起勇气,低头问道:“师兄,你说,他是不是,不愿见我了?”
叶锦其实也看不透唐岩到底什么想法。
他会救他,无非是为了小师妹,可是,他总觉得,他似乎不愿多提起她。
正文 第二百章 醉殇(1)
叶锦毫无意外地登上武林盟主的宝座。
对此,他并没表现出多大的喜意。
权势,金钱……不是他的追求。
只是有人告诉他,若想这武林安定,总需要一个能服众的人,才能制止南北武林继续厮杀,还江湖太平。
武林中的各个门派表面上客客气气,实则暗中各怀鬼胎,明争暗斗,不管推举的是哪个门派的人,最终私底下都会有人提出异议。
叶锦无疑是最合适的人,他既是四大山庄的人,又是眼下炙手可热的白宫副宫主,他的侠义声名早已远扬,于各派来说,是最公道的选择。
白宫的总部位于江南一处僻静的山林。
一夜风雨,急骤茫然,云雾缭绕,林深清幽。
轻云游行脚下,薄薄的,透过去能看到山谷中的房舍荷塘。
清冷的木屋内,淡青色竹椅上躺着一位穿着轻薄白衣的男子,纤尘不染的白色显得他越发丰神俊朗,眉目间的傲气千年不散。
他手中握着一个酒杯,脚旁则散落着几个东歪西倒的空酒壶,紧抿的薄唇透出几分孤冷。
叶锦拿着一堆账本走了进来,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地上的酒壶,朝他拱手一礼:“宫主,这是从凌霄山庄找到的账本,上面纪录了罗峰在位以来收受的……”
他话未说完,白衣男子已经抬手打断他:“你处理即可……”
叶锦脸上略有难色:“可是……”
白衣男子拧了拧眉,微微不耐道:“叶锦,我选你,是因为你的能力和德行,你现在身为盟主,不必事事都向我禀报!”
叶锦愣了愣,他不得不承认,他有时会怀疑,唐岩扶他上位,或是把他当为傀儡。
可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白宫其实建立已久,只是一直是独立于江湖之外的小山寨,而自从唐岩接手之后,仿佛一夜之间凭空崛起,短短数月,便在江湖中声名大噪。
至于他为何选择白宫,至今仍是一个谜。
叶锦发现,唐岩这人做事从不按章程,全凭心情和喜好,却有着超乎常人的聪慧和眼光,只要他想实现的事情,几乎都是信手拈来。
他花了很多心思救他,扶持他成为副宫主,若他还是为祸武林,叶锦断不会承他的情,好在这次他没有选择重振魔教,而是另辟炉灶,东山再起,还换了一个方式收拢人心,成功洗白,着实是高。
他强大的不像凡人,可如今这个强大的男人,却似乎在——借酒消愁?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酒香,但男人面色如常,双颊没有丝毫驼红,只有一双俊美的双凤眼微透着迷离的醉意。
唐岩见他一直杵着,没有动身离开的意思,心里闪过一丝不畅快,微眯了眼慢悠悠道:“还有何事?”
叶锦顿了顿,迟疑道:“在下有一事不明,还请宫主解惑。”
“说!”唐岩爽快道,他的身影融入半斜的夕阳中,头微微斜靠着竹椅,眼睛却丝毫没有看向叶锦。
叶锦蹙眉道:“魔教一向有称霸天下的野心,可如今,您为何不自己当盟主?”
正文 第二百零一章 醉殇(2)
唐岩轻笑一声,手漫不经心地把玩着酒杯,懒洋洋道:“厌了,况且,要应付那班迂腐的老头,我可没那个耐心。”
话毕,他微微动了动身体,换了个姿势,突然看向纱帐外的叶锦。
叶锦噎了噎,的确,武林盟主的职位看似风光,实则要处理的事情非常繁复,最麻烦的是,要经常周旋于各个门派间,安抚人心。
真是,道远而任重。
“宫主接下来有何打算?”叶锦瞥向他脚边的空酒壶,“打算”二字略微加重了语气,暗指他不该醉生梦死。
“打算?”唐岩不以为意,淡淡地扫了他一眼,语带讥讽:“如果我说重建魔教,你会如何?”
他定定的望着他,嘴角微勾,大有挑衅的意味。
叶锦闻言怔了怔,随即挺直了背,语气坚定道:“我绝不姑息!”
那温润的眉目隐隐透着一股凛然正气。
“我就欣赏你的实诚!”唐岩笑了起来,连带着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温和,带着一种莫名的光晕。
“放心,我不会令她失望的。”他眼神飘向窗外,声音因为醉意变得嘶哑。
叶锦知道他意指的是谁。
微微动容,没想到这魔头还是个情种。
他忆起那日清清失魂落魄的身影,俨然是两情相悦,可此人为何宁愿在这里卖醉?
遂不解道:“她心中挂念你,你为何一直不见她?”
唐岩转过头,目光微冷,自嘲道:“挂念我?哼,你别说,她喜欢我?”
叶锦想说难道你感觉不到吗?暗自一思忖,委婉出声:“你可以直接问她?”
唐岩瞬间握紧手中的酒杯,冷声道:“何必!”
“难道你害怕面对她?”叶锦的眼神透过纱帐,直勾勾盯住他,他知道,那看似慵懒的姿态下,其实藏着颗刺猬一般孤傲的心。
真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明明两情相悦,为什么不进一步表达。
唐岩目光似冰。
木屋中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气氛冰到极点。
悬崖底的九死一生痛不过朝朝暮暮的蚀骨相思,他忍着满身伤痛去找她,却见她在叶锦的坟前哭的肝肠寸断。
那一刻他便明白,就算他付出再多,终究敌不过叶锦的一座孤坟。
又何必面对面,再受一次剜心之痛?
倏然,酒杯落地,碎片四溅,打破了二人间的对峙。
“叶锦,别以为我不敢杀你!”他袖中的手默默拽紧,指关节渐渐发白,透漏出他压抑的怒火。
叶锦苦笑:“那你当初为何救我?”
唐岩双眼微沉,不发一语,他当然不是真心想要救他,只是,他若死了,她会伤心。
这个男人简直让他恨得牙痒痒,却不能下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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