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华乱晋(卓心)》第136章


司马蘅相信刘曜也是知道这些的,但他不说,她又何必提起。两人都是真心,到了这步,说那些家仇国恨,只会煞了风景。
就如刘曜所说的那般,一连几日船都是在水上行走。两岸的景致也从宽阔的田地,变成了丛山,平坦的江水也不见了,偶尔还会遇到急流。这样的情势并不太好,般只到了晚上也只能停靠了下来,不敢继续走,怕一不小心出事。算算时间还是来得及的,刘曜便也没有催促。
这一路上,刘曜每日里都会来找司马蘅,少了以前的隔阂。两人却是越发的亲厚起来,两岸的景致看得厌了,便会相对坐在船中,或执棋而对,亦或笔墨相谈。
司马蘅自小便也爱这些棋呀,画的,与人比起来也不会落后。而刘曜也厉害,不但能统军打仗,棋艺画艺也是不俗。两人兴致一起来,却也能执棋相对大半日。但最后,司马蘅却是一子也没赢过。虽有些失落,但对刘曜却是佩服得紧的。棋下得好之人,心思自是细密,倒也难怪打起仗来也节节取胜。
一次司马蘅见陈松在船仓口一晃而过,便就忙把他叫了进来,让他与刘曜对奕一盘。最后也还是刘曜取胜,但刘曜似乎对陈松的棋艺却是颇有赏识:“陈大人看似文弱,一手棋却走得锋芒四射,倒真是佩服。”
陈松道:“如此,却还是被将军杀得丢盔卸甲,如此看来将军却更是胜小人一筹。着实惭愧呀,日后却还是要再好好磨练,免得再遇将军还是惨败。”
刘曜却是无所谓的一笑:“陈大人好气势。”
虽是平常的话语,但司马蘅只觉得两人之间却是有着股火气在烧,只叫人听着心紧紧提起。如此一来,再见陈松,却是不敢再让他与刘曜对奕。
八月十三,船停在了伊河。司马蘅走出船的一瞬间,却是仿佛又看到了当日里她拔出匕首刺身胸前的一幕。她停下脚步,只觉得胸中还隐隐的作痛。
刘曜走到她的身边,握住她的双手:“走吧。”
这样一来,司马蘅才感觉不再那么害怕,在侍人仆从的簇拥下下了船。岸边早已有大批人马在那里等候,见到刘曜与司马蘅下来,便就都跪下来行了大礼。
司马蘅是被同样高大华丽的马车拉进了洛阳,在进城门的一刻,她忍不住还是把车帘拉开一条缝隙,朝外看了去。高大的城楼依然驻立,而她却是又进又出又进出了好几回。心里不免得,就又生了许多感慨。
司马蘅住进了是一处陌生的宅院,她知道她便会在这里出嫁,如同当时的郑王后般。她就又想到自己去看郑王后时的情景,不知这会可有人会来看她。她这般想着的时候,便就看到了她的阿姐河东公主,贞夫人。
一年不见,河东公主并无太多变化,只是看着人似乎柔和了许多。看到司马蘅时难得露出一个笑意:“阿蘅。”语气虽还不是太热络,但听着却有些亲切。
司马蘅没有想到,来得会是她的阿姐。惊喜之外,更是感动,上前便拉住河东公主的手,有些哽咽的叫道:“阿姐。”
河东公主一叹气:“当初那般费力离去,今日里却又到了回来。这都是命,阿蘅,却是不知这命是好还是坏。”
司马蘅心道,既然是命那便有好有坏,逃也逃不了。没有说出来,只觉得太过伤感,于是挤出一笑:“阿姐可好?”说完又朝她身后看去:“怎么不见小公主?”
第一百四十六章 成婚
第一百四十六章 成婚 第一百四十六章 成婚 
“公主还小,不方便带出门来。”河东公主回道:“日后你便就在洛阳,见到她的机会还有许多的,也不急一时。”
司马蘅想想也是,只是又道:“母亲对小公主却是很挂心的,每日里都要对着阿姐送过去的锦囊看上好几遍。神情忧伤,让人心酸。”
听到这话河东公主的神色终于有了一丝动容,对母亲自是有不一样的感情,她关切的问道:“母亲,她身子可还好?”
“还好,只是年纪越来越大,却是不比从前矣。”想着不久前刚病了一场的敬安太后,司马蘅却是不敢把实情说了出来。若说了出来,中会平添河东公主心忧而已。
河东公主又再与司马蘅交谈了几句,却是起身打算回宫。最后临出门时,迟疑了下又再叮嘱道:“阿蘅,你还需记得刘曜,他先是汉人将军,然后才是你的夫。我也望你能过得快活,只是这点却还需谨记。”
司马蘅刚站起的身子听了这话,顿时一僵,她知道河东公主话里的意思。但很快她便朝河东公主释然一笑,然后走上前携着河东公主的手出了屋子,却是想要把她送到宅门口去。
刚出了院门,却是看陈松陈大人从前面走了过来,他看到河东公主时,先是怔了下,然后便上前朝两人行了礼。
司马蘅感觉着河东公主的手心有些微凉,但她的神情却是未变,朝陈松说了声免礼,然后回过头对司马蘅道:“就到这里罢,你是新人也不便出门口去。”说完,不待司马蘅回答便带着侍从。从陈松的身边走了过去。
陈松低垂着头,却是眼皮也未抬一下。在众多人面前,这样的礼却是要守的。无论曾与河东公主有过怎么样的过往,如今都已过去。就算心里还有牵连,但表面却也是一丝未露的。
“陈大人。”司马蘅扬声朝他问道:“前来可是有事?”
陈松便恭敬的回道:“我想前来问公主可有什么需要?”
司马蘅想了想,她从建康前来时未带许多宫人。但教礼仪的妈妈却是有的。到了洛阳。刘曜又送来两位老人,看她们行事举动,便知是从宫里出来的。出嫁前所需之事,这些妈妈们都会准备的好好的。倒是不用司马蘅操一点心。听了陈松的话,司马蘅想了这些后,觉得实在无事。才再回道:“陈大人也休息一下吧,这里无事,大人不必如此操劳。”
陈松忙又行了一礼:“不敢。若是公主有什么吩咐,尽管差人来前院找我。来之前国君交待,却是不能让公主出一点事的。”
陈松退下去,司马蘅回了屋子,进了内室盘坐了下来。看着铜镜中映出她那张有些惶恐的脸庞来,再过两日,便要嫁作人妇了。司马蘅却是感觉心里越来越慌乱。坐立都有些不安。
“公主。”小如在她身边跪坐了下来,然后拿起木梳帮司马蘅梳着随意绑在背上的长发:“不必担忧。一切事务国君都安排妥当。再说刘将军对公主也是上心,这嫁过去却是顺顺当当的,不必如此忧虑。”
司马蘅苦笑了下,这待嫁之心却不是安慰便能好的。听了小如的话,弯弯嘴,却是说不出话来。
两日很快过去,八月十六这天起得很是早。因司马蘅昨日夜里几乎一夜没睡,因此早时起来时便感觉双眼有些刺痛。随身侍候的妈妈,似乎看出了司马蘅神色的憔悴,便忙用凉水绞了帕子,给司马蘅擦了好几遍的脸。待看上去神色好些后,这才忙着梳妆打扮,给她穿上厚重的礼服。
司马蘅只觉得脑袋有些昏沉,只听到门口有礼官高喊了一声吉时到,然后又听到哄的一声敲锣声。这一阵响闹,司马蘅打了个激灵,人才有些清醒过来。待想看清些眼前的景物时,才感觉头被凤冠压得抬不起来。
于是,司马蘅便一路垂着目出了宅门,然后便看到宅门外的刘曜。他同样一身礼服,头上戴着冠,看到司马蘅时,双目示意让她不必紧张。在门口并没有多加停留,周围的侍从脸上都带着笑,但并不嬉闹。只是庄重的把司马蘅扶上了车架,待礼官再一声喝令之后,车架便碌碌的转动了起来。
刘曜骑着马,走在前面。车架后面便是长长一队人马,他们手上都托着木案,木案上面放着的都是珠宝玉石,锦绸布匹之类的嫁妆。
司马蘅忍住脖颈间的不适,微抬起目朝前面高马上的刘曜看去。只见他身姿挺直,与她以前看到的无异。却是感叹世事难料,以前看他背影时,却是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坐他身后的车架上,嫁给他。
私宅到刘曜府上,要穿过大半条街才到。平日里可能一柱香时间便能到,只因今日路上挤满了看热闹的百姓,步伐便慢了许多,待到府前时,虽用时久了些,但却还好未错过时辰。
进了府,自有侍人把刘曜与司马蘅迎入了新房,然后两人并排坐在了帐中,接着便有侍人端来合卺酒,待两人端起各喝了一口后,又有寺人妈妈朝两人撒花果,意义得果多,得子多。待一切都完成后,便又有礼官叫喊了一声礼成。这一喊之下,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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