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女医[银]》第11章


沈如是莫名其妙。这是怎么个事情?一脸不爽的扭了头,才发现身边这人,相貌肃杀,猛然看上去,竟好像被他眼中的锐气刺伤了一半。就是随便一个谁看着,都知道——不是善茬。
这人是那兄弟二位的一个属下。李家的下人们,都看傻了,这么凶!
可是沈如是很奇怪呀。我给这个罗德治面部中风,关你什么事儿啊。还踢丢了我的针。张嘴就想辩驳,被罗德快手快脚的捂了嘴,拖到一边去了。
罗德心中直跳呢:沈兄弟呀,那两个人额角突出如龙角,三停允当五官分明。那个当哥哥的,我若是没看错,那脸上盘旋的是紫气!这样的人物,只怕比亲王和一品大臣都尊贵。萍水相逢咱也是有缘,我不能看着你送死——你是活腻歪了,敢和他们呛声!
罗德心里一捉摸,就知道沈如是的针为什么让人踢出去了——亮闪闪的,这东西能做暗器用。沈如是拿出来的时候,那“贵不可言”的兄弟两个,还在十步内呢,如果真是暗器高手,这点距离,可不算什么。
可是沈如是不知道啊。她翻着一双白眼,气鼓鼓的看那兄弟俩呢。不仅沈如是,这船上的人大部分都不知道为什么呢。大家就看见沈大夫才拔了银针,就被人蛮横无理的踢到江里了。看!多霸道啊!
还有人忧心忡忡地替李老爷担心:“这么几个,会不会是水匪,专门来抢我们的船?或者,别让他们上船?”
那兄弟俩,大的那个,淡淡扫了一眼,把下面这些人的想法都了然了。他懒洋洋道了句:“算了。”那跟着沈如是的汉子,就好像听见了什么玉旨纶因。动作眼神当下一收,刷刷几步赶上,回到原先的位置上了。
…………
这插曲时间不长。
大家都上了船,船就开了。
因为大家都看见了这事儿,都在心里觉得,这两个搭船的“富家子弟”,太凶残呀。
所以开了船,大家也尽量离着这几人远远的。他们坐了船头,大家就都到船尾了。至于他们一上船就拿了最好的房间和摆设?这个……谁敢去找啊,被踢进江里怎么办。
…………
船头上,无人打搅的兄弟两个,这时候出了一点小事故。
做弟弟的那个满眼惊恐的拽着他哥哥的袖子。指着自己的脸说不出话来。
他哥哥仔细一看,才发现端倪:自家弟弟可能是身体弱;加上这个江风凛冽……总之,他中了风,脸上的肌肉不能动了。
俗称——面瘫。
作者有话要说:
☆、京里来的兄弟
你说这兄弟二人是谁?
不是别个,正是当朝皇帝玄烨的两个儿子。一个是排行第二的太子胤礽,另一个是德妃所出,养在佟佳贵妃名下的四阿哥胤禛。
这俩人的名字听起来都挺别扭的是不?他不是什么常用字啊。难道是为了显示皇家的唯我独尊与众不同?其实,这倒是一项仁政了。
因为外面的读书人在写文章的时候,像皇帝皇子的名字,那都是需避讳的,否则就是“大不敬”。为了这个,被免了功名都是轻的!
前朝有个不错的皇帝,名字叫“病已”,看见因为不当心写了他名字,砍头的人太多,后来就改名叫“询”了。这么比较一下,叫一个不太常见的“胤”字,绝对是百千读书人的福音。
说这么多,是因为这哥俩不好好在皇宫里待着,跑到外面来,原也与这读书人的事情相关。
…………
本年江南秋闺,有人密报考官贪贿。据说几乎成了论位子分档次弄钱的水准。明码标价,第一名一个档次,二三名一个档次,前十名一个档次,前五十,前一百,前二百,又是一个档次。
有士子讽刺道:秋闱才滔滔,铜钱做金鳌。万般皆下品,唯有送礼高。
密报到京城。听见了这个消息的人都吓了一跳。
如果这件事情是真的,那岂不是说,那些不送钱的,最多去争取一下二百以后的几十人的位置。而前二百,尽是些送了银子的人。
科举,是一个国家选拔人才,是多少人十年寒窗苦读渴望着一朝风云起自己能够大展雄才的舞台。焉能如此!
当年顺治初年,天下还未平定,可是朝廷已经推出了科举。可见这考试,对于稳定人心,对于巩固政权,意味着什么。
当时不少文人的习性,还停留在明末小抄夹带成风的那个时候。李渔就曾经自称“背三五百篇锦绣文章,进场去,只盼瞎猫碰个死耗子,遇到背过的题目,就做一回文抄公,立刻荣华富贵可期望”。
所以清朝开始考试的前两年,真有人敢拿着小抄进来。明朝的八股文考了几百年。乡试府试殿试从地方到中央,这是多少文章,哪个考官敢声称自己全都背过?认不出来的。
当时的清政府是怎么做的?清廷携改朝换代之威,行铁血政策。发现之后,绝无轻饶。重者掉头,轻者长流放。用一个新生政权蓬勃向上砍倒一切的力量,生硬刹住了这股歪风。
文坛为之一清。
顺治之后到了本朝,自从玄烨亲政以来,大力倡导朴实之风。文藻华丽的篇章得不到重用,治人治心治学问的书生们,也就把捉摸诗脚韵律的心思,放在了关注民生并国家根本大事上面。
如今这好风气不过十几年,就有人敢在江南大规模收取贿赂,破坏这等安定团结的局面。这简直是动摇国本。
玄烨震怒。
胤礽请命下江南。一路上,不宣仪仗,不见地方官。行的是微服私访的举动,走得是白龙鱼服的套路。
当然,白龙既然假装自己是鱼,那么难免,会被水蛇螃蟹之类的欺负一下。
胤礽头一次离宫独自办事,一心想不声不响就办成一桩大事。没料到开头还好,结尾时被地方势力盯上了。只得带着弟弟一起跑,简直是落荒而逃了。
这就是这兄弟俩搭船的前情了。别看他们出场多么逍遥,其实跑的像兔子一样快,后面还有野犬追着呢。
…………
如今上了船,情况当然好些。
胤礽被弟弟拽了袖子,低头看去,第一眼还没看出不对来——这个弟弟自从被皇阿玛训斥了“喜怒不定”之后,时刻扳着小脸,只眼睛灵活,还像个孩子。大家也熟悉了这一副面瘫样子。
第二眼看上去才发现他眼睛转的慌乱,似还有些疼痛之意。胤礽顿时一惊。仔细看,胤禛小手指着脸呜呜叫,声音断续,竟是连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这才发觉不好,莫不是中了风?
胤礽涉猎广泛,也看过一些医书。顿时惊了。中风不好治,尤其还不能拖延。当时急救可能有些效果,等一阵子,只怕病势便会加重。
可是别说是他了,就是一般的大夫,也不是人人都擅长治这个的。针灸和汤药是两条路,汤药治疗看书看懂的不少,可是精通针灸的,或者是家传,或者是正经拜了师的。
胤礽是当朝太子,下面多的是奉承的人。什么时候狼狈到这般境地,连弟弟中了风,身边都没有一个大夫?
他又急又怒。眼见得胤禛的一张小脸已经抽搐成了个平行四边形,腮帮子也鼓了,眼中只剩下惊恐。
胤礽当机立断,先把弟弟抱了,回房间去。船头风大,方才的病,多半是这么来的。
好容易哄弟弟先躺在床上,又伸出手帮对方轻轻按摩。胤礽这才心急如燎的盘算起来,自己看过的那点医术,中风该怎么缓建——怎么也得撑到下了船啊。
…………
船尾,罗德同沈如是两人正在拌嘴。
就听得罗德说:“我今天可帮了你大忙了。就是你,难道看不出那两位气派不同旁人?”
沈如是撇嘴:“踢了别人的针还不道歉,我都不知道还有这么不讲理的人。对了,你这满嘴稀奇古怪的话,到底是不是真有妄想症?让我给你把一下脉。”
罗德闪躲,哭笑不得:“什么妄想症——真不爱跟你们这些学医的说话。小爷我是宋代麻衣仙人的后辈,龙虎山的张先生,娶的就是我家大师姐呢。走到哪儿,人家不敬我一声‘罗先生’!”
沈如是顿时没了兴致:“算命的啊。你真能从一张脸上看出人家的面相来?我们也讲究‘望诊’啊,怎么就看不出来!”
罗德晃头:“我自从学艺。头一年每天站在太阳下面看日光。第二年每天在暗室里分辨五色丝绦。第三年在任何光线下只看一眼人脸就辨别上面的五气……我能看见的东西,你们是看不到的!”
沈如是道:“笑话。你到随便一个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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