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江山(对面)》第4章


“不过是普通的一幅画而已,不足为奇。”
“娘你就不要再瞒我了,我长大了,你和娘亲所虑的,我早已知道了,”她手指画上的弯月:“这里画的,不是月亮,是一柄刀,我楚家头顶上,一直都悬着一把刀,随时都会落下来,随时都会把我母女三人的头颅,割开!”
楚文神色未变,依旧淡淡的笑着:“你想多了,你娘亲是当今皇上的亲妹妹,有谁敢与我们为难呢?莫要再瞎想…”
“想要我们命的,恰恰就是我娘亲的亲姐姐,娘,你为什么还要继续瞒我呢?娘亲几年前为什么自动请辞封号,甘心为民,不就是怕她疑心我楚家会夺她江山,你和娘亲都已经如此委曲求全了,她为何还不准备放过我们?”
“住口!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楚文把那画撕为粉碎:“去祖宗牌位前跪下思过,没我的命令不许起来。”
“娘!”楚誉哪里肯听:“她做她的皇帝,我们做我们的商人,本无瓜葛,可是只要娘亲在一天,她就绝不会放心,与其任她宰割,我们不如一试,楚家富有天下,若你们愿意,这天下早就是…”
“啪!”楚誉被楚文打懵了,只是呆呆的看着她,丝毫想不起接下来该说什么话。
“滚,马上滚!”楚文气的浑身发抖,手指门外,让她出去。
楚誉捂着脸低下头:“是女儿失言,女儿错了。”说罢,楚誉打开门,走了出去。
楚文疲惫的坐在椅子上,心酸的不知该如何是好,楚家是经商世家,几辈人的努力终到达如今的规模,一开始自己做家主,也只是想要完成亲人的心愿,把楚家产业做到最大,而直到有一天,闭上眼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的头上不知何时悬了一把刀,树大招风,家主难为啊。
“家主,有萧姓故人带着您的玉佩来访。”仆人进书房禀告,楚文拿起玉佩,想起四年前代祈渝中毒性命危在旦夕,多少医师素手无策,那时的萧九曲恰好游历到历城,当时她不过才十一二岁而已,却已小有名气,也多亏了她,小渝得以保住性命,自己许诺给她一半的家财
,她却只收了诊费,自那一别,竟已是几年过去了,
“快请…”楚文慌忙走出书房,又突然停下吩咐仆人:“打扫好客房。”
“是。”仆人领命,便下去准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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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
楚文走到客厅门口,便看见萧九曲坐在轮椅上安静的喝着茶,而萧知秋在一旁侍立,萧知秋比萧九曲大了十岁,今年该有二十六岁了,为了报答萧家家主的活命之恩,一直以丫环的身份侍奉着萧九曲,丝毫没有怠慢,历朝人最重情义,有恩必还,有仇也必报。
“听人说萧医师来了历城,我正要去拜访,却想不到萧医师先来了。”楚文走进去行了个礼,萧九曲微微颔首,萧知秋替她回礼。
“四年前我为尊夫人去毒,今日前来复诊。”萧九曲指着桌边的茶:“楚家主富可敌国名声可非虚传啊,我与知秋四年来走遍历朝,只观有人的地方就有楚家的产业,有家主的玉佩,竟是去哪里都没人敢怠慢,。”
楚文尴尬的笑笑:“萧医师妙手仁心,名声在外,历朝之内,谁又敢怠慢。小渝她去庙里上香,也该回来了,我着人去找,萧医师稍待。”言罢,叫来一个下人,吩咐去接夫人速速回来。
萧九曲斟酌了半晌:“今日在外看见令嫒,没想到一别四年,竟已是出落了不凡的气度。”
“誉儿她…”楚文摆摆手:“越大了便越发不让人省心了,不说也罢。小渝当年中毒的事情,我一直都在查找真相,可惜配制毒药的毒门萧家主一死,一切都成了谜。”
“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楚家主何必执着。”听到毒门,萧九曲端起茶杯,眼里浮现异样的情绪。
“也是,”楚文也端起茶杯,豪爽的笑笑:“幸而萧医师医术高明,否则楚文此生,真不知要如何活下去了,不过——”她忽然停住了手,看向萧九曲:“我听说萧医师也为三公主诊治过,她的腿,真的无法可救了吗?”
萧九曲的手有些颤抖,险些端不住杯子,萧知秋察觉到了她的内疚,搭住她的肩膀,萧九曲方才慢慢稳定下情绪:“当年我心高气傲,再加上双腿残缺,与三公主感同身受,所以不忍心看她失望,也不愿意让皇上难过,便强行为她诊治,只是,医术终究有限,经过了这几年见惯了生死,才明白生死有命这句话的含义,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你我都为人,无法逆转,也许有些人,她注定自一出生便残缺,三公主与我,或许此生都无法扭转命运。”
“唉——”楚文叹了口气:“我见过三公主几次面,小渝是看着她长大的,这孩子一贯自卑,好容易有个心爱之人却一尸两命,让人见了难免要担心,小渝总不忘提醒我去外边的时候找找看有没有医术好的医师,帮帮那孩子,身为皇室中人,却有残缺,恐怕无缘帝位了。”
正聊着,丫环进来禀
报:“家主,主母回来了。”
“回来了。”楚文连忙迎出门外,扶着代祈渝进了客厅:“萧医师来了有一会儿了。”
“我昨日还和阿文说要设宴款待曲儿和秋丫头的,没想到你们来了,我却不在家,当真是怠慢了。”代祈渝坐在萧九曲旁边,脸上露出了极开心的笑:“几年不见,曲儿越发迷人了。”又抬头看向萧知秋:“秋丫头看起来倒是一点没变,这些年,过的还好吗?”最后的眼神停留在萧九曲身上,似娘亲看女儿般仔细的端详着,只不过在看到双腿的时候,微微停滞。
萧九曲被她看得不好意思:“渝姨看起来气色很好,我想,应该是没什么事了。”
“自那次以后,阿文就似惊弓之鸟一般,一切吃穿用度皆通过她的手,用饭和用水时都需要事先用银针验一验,不曾遗漏过一次,曲儿你们走之后,每隔几天便有医师来探脉,都说一切安好,不用担心,难为这么久了,曲儿你还惦记着。”
代祈渝伸出胳膊,萧九曲也伸出手指,搭在了她的手腕上,四人皆停止了说笑,客厅里安静的连窗外的风都能听到,楚文攥紧了手,目不转睛的盯着萧九曲的表情,生怕有什么不好的反应会出现在她的面前,所幸萧九曲笑着收回了手:“渝姨无碍,想是家主悉心照料,才不会让人有可乘之机。”
楚文总算松了口气:“萧医师如此说我便放心了。”代祈渝却看看四周:“誉儿呢?快叫她来,曲儿与她也好多年不见了,该是有些想念了。”
“誉儿她…”楚文有些迟疑,却还是唤来仆人:“去叫小姐,就说夫人刚见过医师,要见她。”
“是。”仆人领命,便离去了。
“曲儿这次来历城,再去一次皇宫吧,君颛这孩子,着实让人心疼了些。”代祈渝想起那个走起路来总是一跛一跛因而小时候受尽屈辱和冷落的孩子,虽是皇家女,却也因为是皇家女,因而便注定了她接下来的命运,终是谁都不愿意去多加关注的。
“好。”萧九曲颔首:“我也正有此意。”
“娘亲!”楚誉在门口便叫了出来,几步跑到代祈渝身旁跪下:“娘亲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是不是…”
“我没事,没事…”代祈渝连忙安慰女儿:“萧医师刚刚为我诊过脉,说无碍。”
楚誉心里紧绷的那根弦终于松了,也终于露出笑来,看向萧九曲:“曲妹妹,今日在外边,本想请你们一起来我家,可是有事耽误了,还望两位不要怪罪。”
“誉姐姐还说,今
日假装不认识我们,我也不敢贸然前去相认,怕誉姐姐果真不记得了,曲儿可就糗大了。”
“是我的错,该罚,今天我就摆酒赔罪,直喝到曲妹妹满意为止。”楚誉站起身,心情看起来也是极好的。
萧九曲却摇了摇头:“既然渝姨无碍,我和知秋就该走了,此次来历城,还有许多要事要办,就不多打扰了。”
“刚来就要走?”楚文哪里肯:“客房已经收拾好了,我听说你们住在客栈里,干脆就搬来和我们一起住吧,小渝和誉儿一向是极想念你们的。”
“蒙渝姨不弃,叫我一声曲儿已是莫大的恩赐了,哪里还敢再叨扰,况且我与知秋之行虽问心无愧,但终究是坏了有些人的好事,以致树敌也多,所以每至一处,不敢多做停留,只盼望楚家以后也能一直平静,我与知秋,也能一直得些方便了。”萧九曲作了告辞礼,萧知秋便伸出双手准备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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