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江山(对面)》第65章


与此同时,楚誉在一家茶楼密见了姬宁,把叶落怀的计划告诉了她,姬宁大惊:“挟天子以令诸侯,这使不得使不得,万万使不得——”
“我听说姬大人与皇夫一样,皆出身商贾,历朝人分五等,一等王侯、二等仕官、三等商贾、四等苦丁、五等奴隶,选拔官员时,按等级来定先后,虽坐上了司兵令的位置,姬大人在这仕官如云的朝堂上,依然是低人一等,皇夫更是一样,以她之能,若走官路,今日
之地位,不在我之下,可是姬大人也知,皇家根本看她不起,连当日成亲的圣旨,都用了‘下嫁’二字,后来又撤去了她的摄政之权,在朝堂上成为了笑柄,将来孩子出世,她更是毫无威信可言,姬大人,她此行,也是逼不得已,皇上虽是皇上,也是人,是人都会出意外,如果皇上因为难产而崩,那孩子,就是唯一的继承人,到时候皇夫成了皇父,便必须设摄政之位,皇夫承诺,事成之后,许大人十万兵权。”
“这——”听到十万兵权,姬宁顿时激动的两眼泛光:“楚大人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现在不需要大人做什么,大人回去,就当未与楚誉见过面,与楚誉也没有任何交情,等到皇夫的旨意一下,我自会通知大人。”
“好好好——”姬宁连连点头,忽然间想起一人来:“楚大人,我有一个交好的金兰,她现在在皇门殿当差,可为皇夫所用。”
听到皇门殿,轮到楚誉喜上眉梢了,她与叶落怀都正愁宫中无人:“可信吗?”
“非常可靠,她与我几十年的交情,向来是共同进退,此事由我来与她说,楚大人和皇夫尽管放心。”
“好,这人是谁?”
“阴九容。”
楚誉忍不住翘了嘴角:“原来是阴副统领,大人可告诉她,皇夫非常不喜欢甫仁,我会为她向皇夫讨御前大统领之职。”
姬宁连忙作揖:“那就先谢过大人了。”
楚誉回到家,四处走了走,看到布置已经差不多了,礼司也把日子定在了三日后,这一切都提醒着她,是时候放弃那人,开始新的生活了,她最后走到了书房,小笛送上茶水:“家主,请用茶。”
“放着吧。”她淡淡言道。
“是。”小笛看着她的背影,又看了看茶水,退了几步:“家主,茶凉了就不好喝了。”
“知道了。”楚誉没有回头,只是看着墙上的画出神,那是叶落怀画的,一匹马、一个人,自由自在驰骋在大漠黄沙里,衣带飘飘,俊逸潇洒。
如果有机会,真想去你生活过的地方看看,这一片大漠,一定很美。
小笛出了书房门,没有走远,看四周都没有人,便扭过身来透过门缝瞧着里面的楚誉,看她站了好一会儿方才坐下,瞧了一会儿宾客清单,方才拿起茶杯,见她送到嘴边,小笛的心吊到了嗓子眼。
来书房找楚誉的小盘看到鬼鬼祟祟趴在门上的小笛,疑窦顿生,小笛这是做什么,难道对家主有意思不成?不会不会,应该不会。
她也蹑手蹑脚的躲在旁边,盯着小笛。
楚誉闻着茶的气味,觉得有异,似乎是掺了什么,她皱了皱眉,把茶杯放下,又忽然笑着摇摇头,端起茶杯再次送到嘴边。
却听一个大声呼喊在面前响起
:“不要喝,有毒——”就有一人跑上前来,打翻了杯子。
楚誉诧异的看着来人:“有毒?”
“家主杀了我,杀了我吧——”小笛跪在地上,哭的一塌糊涂:“她说上头要家主死,她们以我的家人相逼,小笛不得不从啊,家主,小笛该死,求家主杀了小笛吧。”
这个时候小盘也跑了进来,看到地上的狼藉与跪着的小笛,还并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何事。
楚誉却是一清二楚,她蹲□,看着这一滩水,又抬起头冲小盘吩咐道:“去找一条狗来。”
“是。”小盘跑了出去。
楚誉重新坐在了位置上:“既然她要我死,我若不死,你和你的家人不就危险了吗,你为何还要打翻茶杯,不让我喝下去呢?”
小笛哭着连连摇头:“我…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只是不希望家主死,家主是个善心人,家主和家主的双亲对小笛恩重如山,小笛不能忘恩。”
“善心人——”楚誉苦笑:“我倒是真想做个善心人,奈何时势不许。”
“家主,狗来了。”小盘牵着狗走了进来,楚誉指着那滩水:“让它喝下去。”
小盘点头,把狗牵到了破碎的茶杯前,那狗嗅了嗅,就舔了起来,舔了好一会儿,都没什么事儿,小笛诧异的看着那狗,连哭都忘记了。
楚誉摆摆手,示意小盘把狗牵走,她笑了笑:“我所料不错,这果然不是毒药。”
“不是毒药…不可能——她明明跟我说是剧毒之物。”
“她现在不会要我死,要不然也不会赐婚,费这么大的周折,我想,她只是想试一试你,既然如此,我就助你把戏做足。来人——”
进来了两个护院。
“小笛侍候不周,罚她在柴房三日思过,每餐只许她一个馒头。”
“是。”护院带着尚未搞清楚状况的小笛下去了,不出一会儿,小盘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家主,家主,小笛她——”
“想为她求情?”楚誉好笑的看着她。
“我只是想知道,她犯了什么错,我不相信家主会因为一杯茶怪罪于她。”
“你呀,你呀——”楚誉点着她的脑袋:“这件事,你还是不要再问的好,我有另一件事需要你马上去做。”
“家主吩咐。”
“把她的家人接来楚府,你与她成亲,总要经过她双亲的点头才行。”
“这个好说,我马上去办。”
看着小盘的背影,楚誉叹道:“小盘啊小盘,我也不知,把她许给你,究竟是错,还是对,但愿你真能接来她的家人,要不然,我无法再把她留在身边了。”
☆、魑魅魍魉
却说这一日;姬宁到了阴九容的府上;屏退左右说明来意,阴九容顿时惊得差点跳了起来:“不行不行,此事太过冒险;你我操劳一世;才坐上了各自的位置,万不能晚节不保——”
“自古兵行险招,不冒险无法出奇制胜,我当初之所以答应她;是因为我另有一计。”
“何计?”
“她叶落怀要挟天子以令诸侯;你我为何就不可以?”姬宁眼里闪烁着炙热的火焰,那是对至高无上权力的渴望火焰:“她可以要皇上难产而崩;我们也可以趁她不备——”她做了一个杀人的手势。
“你是说——”
“是,我们助她这一次,帮她拿下了这皇父摄政之位,你成了御前大统领,宫中侍卫听你号令,而我,就掌握了历朝最大的兵权,到时候不管是宫里还是宫外,你我都可以轻易掌握,她的生死也在你我手中,我们要她死,她活不成,然后,你我拥护着小皇帝,从此便共掌朝政,何愁再有人会压在你我上面?”
“这——”阴九容站起身在大厅里走了好几个来回,她的心里百般纠缠,回想起年轻时也曾有过一番报国之志,可惜这么多年官场摸爬,最恨的不是报国无门,而是有人压在你的上面,压得你喘不过气来,做梦都能梦到那人在你面前趾高气扬,你的未来掌握在别人的喜怒里,那样的感觉,跟了她几十年,如果真有一日可以不再看人脸色,也毋需再因为别人的喜怒哀乐而患得患失,真的冒点险又有什么妨碍呢?
“九容,机会只有一次,我们可要抓住啊。”
“好,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就按你说的办!”阴九容不再犹豫,下了决心。
楚誉并不知道她们的筹谋,她此刻正在大厅为明日的婚宴忙碌着,小盘兴高采烈的跑了进来:“家主,我回来了。”
“如何?”楚誉眼睛瞅着菜谱,并没有抬头。
“接来了!”
“接来了?”楚誉抬头,看向门外:“快让她们进来。”
“是。”小盘高兴地又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她就带着一个人走了进来,楚誉见那人不过十五六岁,模样与小笛有六七分相似,含羞带怯,楚楚可怜,看起来是小盘带着她采买了一些东西才来见自己的,穿的是新衣服,花色虽艳却不俗气,发髻整齐,由一支市面上再普通不过的祥云瑞簪挽起,脚上也踩着新鞋子,却显得有些局促,频频挪动双脚,似是生怕自己占了太大的地儿,惹人责怪。
“这是?”
“这是小笛的妹妹,名叫——”
“你不要说,让她说,告诉我,你是谁?”楚誉放下现下正在做的事情,饶有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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