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江山(对面)》第85章


展着,不会对你造成一丝一毫的干扰,而如果你把她原本的状态打破了,所有的一切便开始与你最初的想法背道而驰。”
“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无所作为吗?”
“母皇曾经指着那如山的奏折对我说过,弊病积深,莫打破,守成即可。在那个椅子上,谁都想得到万世的赞赏,但是人心难测,不是君王不想作为,而是底下的人私心太重,谁没有贪念,你如何能保证为你办事的人真的能一直存着公心,一切为百姓着想
,一个迟疑信错人,便是一着不慎满盘皆输,输了变革不要紧,输了天下便无颜去见地下的祖宗。”
“所以说——”叶落怀盯着桌子上那滩水:“你认为你的母皇说的对,做一个庸庸碌碌的守成之君,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这也是你最初的想法?”
“你要想清楚,你要对抗的,不是体制,而是人心,一颗颗充满着各种欲念的丑陋的人心,如果败了,你便会留下万世的骂名,蓁儿也将以一个亡国之君的身份被写进后世的史书中。”
叶落怀忽然大笑:“我终于知道,为何底下那群官员都是一副混日子的模样了,从君王开始,便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大臣们如何会去思考变革,原来你们怕——怕失去、怕被人骂、怕对不起祖宗——”她站起身:“我不怕,我生来便一无所有,到了今日,我除了权势,也依旧一无所有,所以我不怕——”她把桌子上残留的水用右手抹到桌角,用左手接住放回茶杯里,她指着那小半杯水:“只要还有人支持我,只要这些人还愿意跟着我,我就会继续走下去。”
“那蓁儿呢?蓁儿呢?”代君撷也站起身,看着欲要走出门的她。
“横竖我已经有了那么多骂名了,也不怕多担一个逼自己亲生女儿禅位的罪了。”说罢,她跨出门槛散心去了。
代君撷抱着孩子慢慢坐回椅子上,她怔怔的看着那小半杯水。
“皇…皇上。”小莲还没从刚刚的谈话中回过神来。
“小莲——”代君撷陷入了巨大的震动中:“她这是在玩火啊——她想做的事情是我和我祖宗都不敢做的,我不该阻她,但是不管成功还是失败,只要她用酷吏重刑罚就一定会留下暴虐的骂名的,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呢?”
作者有话要说:哇哈哈,看来我还是适合写政治啊体制啊人心啊,好久没这样行云流水的感觉了,两个小时彪一章,写的太过瘾了,久违的感觉回来了,大吼一声——小宇宙,爆发吧!
☆、制衡
“皇父摄政大人;皇父摄政大人——”叶落怀正在御花园走着;远处小静跑了过来:“终于找到您了,曹大人和楚大人在奉先殿外等您好半天了。”
“是吗?那回奉先殿。”叶落怀转身。
“皇父摄政大人——”小静四处望了望:“皇上呢?”
叶落怀笑了笑:“她现在应该很开心的玩着吧。”
奉先殿,叶落怀受了两人的礼;坐在软榻上:“二位大人此来所为何事?”
“启禀皇父摄政大人;萧神医一案臣已查实,参与其中的太医一共有四位,也都已招供,承认是因为嫉妒而欲置萧神医于死地;这是供词。”曹无期从袖中掏出一叠纸;呈上前去。
叶落怀接过,粗略的浏览下来;把纸又递给了楚誉:“你也看看,”而后,她重新看向曹无期:“依曹卿看,这几个人该如何处置?”
“回皇父摄政大人,按刑司惯例,这种事情主犯囚五年,从犯囚一年,但是因为萧神医乃是市井之人,而四位太医都是仕官出身,所以如果四位太医愿意赔偿的话,便可以免除囚牢之刑。”
叶落怀的脸越来越黑,听到后来,气急反笑:“所以这就是她们当初为何有恃无恐的暗算四妹的原因,曹大人,你难道不觉得这样的律法,相当的儿戏吗?”
“微臣知道,”曹无期接过楚誉递来的供词,放回袖中:“臣也知道皇父摄政大人想要改变这样的刑法,所以无期才想要跟着皇父摄政大人,那日在承乾殿,臣也并非不想站出来,只是知道了皇父摄政大人的想法之后,臣想要留着这一己之力,为大人分忧。”
叶落怀顿时来了兴趣:“我可从来没有与你说过什么,你是如何知道我的想法的?”
“无期来历城后,与臣走的近的官员只有柳纤离柳大人一人,她告诉过臣,大人心怀天下,志在变革,告诫臣万不要与大人作对。”
“原来是纤离说的——”叶落怀招了招手:“给二位大人赐座。”
“我们现下要治她们的罪,就只有给四妹改了身份度牒,不然,一定会有人就此事与我们为难。”楚誉皱着眉头:“律令我们现在碰不得。”
叶落怀忽然笑了:“我现在终于知道她为什么总喜欢暗杀了,这的确是一个省时省力的方法。”
曹无期点头:“其实——暗杀也未尝不可。”
“这可不是一个刑司里的人应该说的话。”叶落怀看着她,先前的喜悦一扫而光。
“微臣知罪。”曹无期连忙跪下。
“起来吧。”叶落怀站起身,打开窗子,窗外的腊梅早已凋零,但枝上新绿葱郁,等到腊月,又是朵朵嫣红萦绕眼前。
“高门大户、世家变迁,变的只是住在里面的人,她们的威胁是不会变的,一个果纨倒
下去,千万个果纨站起来——”叶落怀坐回软榻,愁眉苦脸:“最近我总心神不宁,总觉得像是有什么事要发生一样,也许我一路荆棘的走到今日,不一定有明日能让我继续走下去。”
“怎么会呢?”楚誉安慰道:“如果上天有眼的话,一定会让你继续走下去的,我们做的是好事啊。”
“她们并不是这样认为的,既然律法碰不得,那就说吏治吧,朝堂上的官哪个贪、哪个廉,我几乎一眼就能看出来,贪官的眼神是游离的,走路的时候都恨不得脚下有金子让她捡了去;庸官的眼神是迷茫的,不知道要做什么,更不知道怎么做;而廉官,就是如曹卿这样,眼神是深不见底的,古语说出淤泥而不染,难能可贵啊——”
“微臣惶恐——”曹无期从另一边的袖中拿出一个小本子,举过头顶:“臣斗胆,献上治贪三策。”
叶落怀的动作和表情都是一滞,尔后,她接过那小本子,打开,顿时便被里面的内容吸引了——一策,掘根,贪渎之风盛行,乃上行下效之因也,若高者廉,则为下者不敢贪……二策,制衡……令其互相监督,揭发予赏……三策,重刑,唯刑方能慑人心……
“第一策是说要从最上面开始就杜绝贪渎,那么下面的官员就不敢贪,如果上面的贪渎的话,上行下效,不想贪的官员也开始贪了,所以就再怎么治也没有用了;三策是说用刑罚来震慑人心;但是这第二策,如何做到制衡?”叶落怀忍不住问道。
“臣斗胆——”曹无期继续从袖中抽出一个小本子,再次举国头顶:“献上治国三策。”
“哈哈——”叶落怀不由得大笑:“看来,你今日是有备而来了。”把治贪的小本子放在一边,接过治国的小本子,刚看第一行就皱了眉头:“废丞相?”待到继续看下去,眉心方才舒展开来:“朝廷设监察院,监察朝廷官员的动向,地方设巡抚,各个城巡查,解不平之事——三,大量取士,选才人数可增加为三十人,举荐制度推行到地方,各城每年可举孝女贤孙若干人令其为官,由史官编纂名人轶事,装订成册,于市井中宣扬,可缓日下之士风——”
“这二三也都好说,废丞相是怎么说的?”
“微臣在历城也有些时日了,观朝堂上有邪风,道令看五位司令的面色行事,而五司却又看两位丞相的脸色行事,右相对左相言听计从,五司之间本来是彼此不服的,但是只要丞相的一个眼神,五司就可以和和睦睦,亲如一家。”
“你的意思是说——”叶落怀想了想:“丞相就是让她们连成一派的最直接原因。”
“也就是说,如果没了丞相,那么五司就是一盘散沙,成不了什么气候?”楚誉猛然惊醒:
“即使想要做点什么,但是因为彼此之间官位一样,就会因为争主位当首领而产生分歧?”
“皇父摄政大人和皇商令大人所言不错。”曹无期点头:“这样一来,就可以达到制衡的目的,当分歧产生之后,就会有人沉不住气,揭发她所知道的对方的一切,对方再不服气,也开始揭发,如此一来,官员之间互相监督,何愁国不治、贪难平?”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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