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女将星》第343章


是可惜了你,”她似是真心为肖珏堪忧,“好端端的,平白拦了你的姻缘。”
肖珏冷道:“禾晏。”
“别摆出一副那么生气的模样。”禾晏笑道:“该伤心的是我吧。好容易骗了一段姻缘,偏偏现在就被揭穿了。好在我这个人,心胸格外宽广,凡事总是想得开,今日一过,你我二人,就当寻常同窗好了。肖珏,”她认真的,一字一顿的开口,“谢谢你,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
她笑容轻松,看起来浑不在意,像是在凉州卫里没心没肺的少年郎。然而只有禾晏自己知道,说这一番话时,每一字都像是刀在心头割肉。
她这么喜欢一个人,同这人经历了许多,肖珏给予了她从未有过的温暖与珍重,她以为抓住了月亮,其实只是抓住了水面下月亮的倒影,到如今,梦醒了,她应该重新回到自己的路上。
感情中切忌生出贪恋,倘若没有那点贪念,或许如今分别的时候,才不至于如此难过。
禾晏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想了想,对着肖珏伸手,“喏,这是你的饮秋,现在物归原主了。”
青年没有动,漂亮的眸子凝着她,涌动着禾晏看不懂的情绪。下一刻,他大步上前,禾晏将手中的饮秋朝他递还过去。
他并没有接剑。
那只手抓住了禾晏的胳膊,轻轻一拽,将她拥入怀中。
禾晏一惊,看起来冰冷的黑袍下,原来是无比温暖的怀抱。就如最悍勇的将军,有着最柔软的心肠。
“肖珏,你……”
禾晏靠在他怀里,能听得见对方清晰有力地心跳,比任何一次都来的激烈,仿佛昭示着青年不为人知的感情。她扬起头,看见肖珏的下巴,他一手扶着禾晏的腰,将禾晏的脑袋按在自己胸前,仿佛安抚,又像是怕她逃离的禁锢。
“对不起。”
“什么?”
青年的声音隐忍,沙哑又低沉,“没有第一时间将你认出来。”
一瞬间,禾晏的眼眶湿润了。
漫长的日子以来,就像是她在黑夜里独自一个人走了很久,没有人发现她这个人的存在,更没有人在乎她的悲喜。没有人道歉,也没有人欢呼,快乐或者悲伤,开始或者结局,都是她一个人的故事。
直到有一天,有一个人发现了她。
这世上唯一的一个人,是她的光,是她所有灿烂的来源。
“喂,”她想要让这气氛轻松一点,“肖怀瑾,你这样,我会舍不得的。”
他却将禾晏拥抱得更紧了,在她耳边低声道:“我错过了你两次。”
“这一次,不会再错过了。”
禾晏愕然。
她挣开肖珏的怀抱,诧然望着他,“我不是禾大小姐,我是禾晏。”
“我知道。”
“我骗了你,从上辈子骗到现在。”
“我知道。”
“我已经嫁过人了。”她似是难以启齿,“肖珏,即使这样,你也同从前一样吗?”
她并不认为,嫁过人就低人一等,世上那么多和离的女子,被休弃的也罢,并不比旁人差,不过是时运不济,或是身不由己,选择了一桩错误的姻缘,并不妨碍她们获得幸福的权力。
但原来,人在面对真正喜欢的人时,纵然是仙女,也会暗暗苦恼是否与对方相衬。欢喜让人胆怯,胆怯让人卑微,更何况……她获得的爱太少,连肯定都寥寥无几。
夜色下,青年的目光澶如秋水,褪去了所有的冷漠与嘲意,温暖的不可思议。
肖珏笑了一下:“怎么那么不自信,就算嫁过人,在我眼里,你也就只是个姑娘。”
他微微俯身,注视着她的眼睛。
“飞鸿将军又怎么样,我只为了禾晏而来。”
第二百一十七章 前缘
香香不知什么时候,又偷偷地跑了回来,站在树下,安静的看着他们。
禾晏愣愣的看着他:“你说的,是真的吗?”
“我看你剑术长进不少,怎么还跟以前一样,”他懒洋洋的哂道:“又笨又矮。”
这一句话,似将禾晏拉入当年,方才的窘迫与狼狈,不知不觉,消散不少。
心中像是有暖腾腾的热意涌起,所有的不安,在这一刻尽数化为灰烬,她扬起头,笑意怎么也遮掩不住,“但你却和当年一般无二。”
肖珏轻咳一声,转过头去。禾晏来了劲儿,不肯放过他,攥着他的袖子不松手,侧头问:“我这剑术,可是你亲自指点的。不过当年我还是男子装扮,你为何对我诸多照顾,难道那个时候,你就已经喜欢我了?”
这话说的真不要脸面,肖珏嗤道:“我不是断袖。”
“但你看起来就像个断袖。”禾晏恍然:“难怪燕南光那时候总是看我不顺眼,大抵是觉得我是什么男狐狸精,将他唯一能看做对手的天才也玷污了。”
肖珏匪夷所思的盯着她,“你现在不难过了是吗?”
“我本来就没有难过。”禾晏嘴硬道。
“你刚才都要哭了。”他扬眉:“这么舍不得我?”
禾晏脸上挂不住,反驳道:“我怎么可能哭,是你看错了。我自然舍不得你,我们之间,好歹也有同窗之谊。”
“仅仅只是同窗之谊?”
禾晏不管他,凑近他道:“你别岔开话头,你先跟我说,贤昌馆的时候,你为何要指点我剑术,你又不是助人为乐的性子,一定那个时候就钟情与我,肖怀瑾,莫非你真是个断袖?”
肖珏脸色微沉,斥道:“胡说八道。”
“那你倒是说说为什么。”
这话,禾晏老早就想问他了,那个时候的自己与肖珏其实并无多深交,但肖珏却愿意为了一个贤昌馆里倒数第一夜里悉心指点剑术,勿怪燕贺想不通,就连她自己,都不太明白。
肖珏笑了一下,“你还记得,刚进贤昌馆的时候冬至,京城东山狩猎场比试。”
禾晏一愣:“我记得,怎么了?”
她还记得就是在那个时候,前生第一次看见沈暮雪。冷清出尘的沈家小姐和丰姿如玉的肖二公子站在一起,就算以今生的眼光来看,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禾晏嘟囔道:“当时陛下亲临狩猎场,贤昌馆所有学子都要进场比试,获得猎物最多的学生可得赏赐,没有猎到猎物的学生没饭吃。这到底是谁想出来的主意,天寒地冻的,没有猎到猎物很正常嘛,怎么可以就苛刻学生饭食,让别人饿肚子!”
说起此事,她现在都愤愤不平,原因无他,因为当时的禾晏,就是没有猎到猎物饿肚子的那一个。
肖珏轻笑,道:“那不是你自己选择的吗?”
“什么?”
“明明已经猎到了兔子,却把它放生,”他转过头,看向禾晏,“不是你自己做的选择?”
禾晏呆了呆,结结巴巴的问道:“你……你怎么知道?”
“因为,”肖珏弯了弯唇,“那只兔子,是我放的。”
那个时候正是朔京的冬日,围猎场上全都被茫茫白雪覆盖,彼时肖家没有出事,徐敬甫也还不到只手遮天的地步,文宣帝心血来潮,亲临东山,观看贤昌馆学子比赛狩猎。
本来只是学馆的一场比试弓马而已,因为天子的到来,必然要增加更多彩头。又为了让诸位少年更努力些,不要丢了贤昌馆的脸,学馆里不知是哪一位天才先生想出来苛刻规矩,猎不到猎物的,今日没饭吃。
禾晏在心里把出这个主意的人骂了个狗血淋头。
她本来就武科就不甚出色,马术与箭术,更是烂的一塌糊涂。同这些少年们在一起,实在没有优势,毫无疑问,一进了围猎场,同诸位同窗兴高采烈,意气风发不同,禾晏简直格外无助。
那时候的肖珏,毫无疑问,是所有少年中最惹眼的一个。匹马貂裘,颜华美好。不过须臾,马匹的身后,便系了长串的猎物。
林双鹤作为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柔弱少爷,寸步不离的跟着肖珏,讨了不少好处,有没有猎物都没关系,反正到最后,从肖珏的猎物里分一两只,也就足够交差了。
二人在围猎场的树林里走着,突然见不远处,有一只灰色的羽箭从斜刺里飞来,准确无误的刺中了……一块石头。
二人顿了一顿。
很快,从树林里跑出一个矮小的身影,她跑到石头边,用力将箭矢拔出来,看了看,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叹了口气,自语道:“围猎难,难于上青天!”
肖珏、林双鹤:“……”
他们都认出来,这戴着面具正长吁短叹的,是贤昌馆那位倒数第一的仁兄禾大少爷。
林双鹤先前与禾晏“一同进步”,已经对禾晏有了一些难兄难弟的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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