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娇》第357章


梁太后、逸亲王全都在皇后宫里,大概是要拿着乾武帝做为活命的要挟。
从宫城门楼上逃下来的潘途,却已经落到了赵镇升的手上。
赵镇升说:“殿下尽管去,里面的人全都换上了自己人,陈忠也在里面,绝不会出事。”
太子点头吩咐说:“你带着人,将所有内监、宫女、嬷嬷全数拘起来。从现在开始清理关系,尽力清理干净。”
赵镇升领命而去。自太子带兵入宫,倒也没有碰见抵抗。
平民百姓,若是赶上这不世之功,或可光宗耀祖,博个荣华富贵。宫人内侍,侍候人而已。又有什么拿命博的?再厉害的太监,哪个能青史留名?
因此上,见太子带了重兵入宫,自然也就乖乖的束手就擒,希望着能混水摸鱼的躲过一劫。
京畿守兵,逸亲王得了虎符又如何?无论是兵,还是带兵的都是人,都有家眷老小。安云响出城一翻游说,都无需多少口舌,他们便就在利害关系中,快速选了对自己有利的一面。
难于动手的,却是梁家久带的南衙十三卫。
京城巷战,南衙十三卫已经被破坏了不少,确仍是碰见了死命抵抗。若不是北兵及时赶到,倒是没有那么快控制住形势。
站在了皇后的寝殿前,太子背着手冷笑。一月二月就跟在了太子身边,刚经过了铁血的一夜,他俩个倒是兴奋得两眼冒着光。
整个寝殿,从院子到殿内,鸦雀无声。
太子信步往里走,有要跟他行礼的,太子摆手,让众人都该哪儿呆着哪儿呆着去。有宫女帮太子打了帘子,外间上太医们如鹌鹑似的,三三两两地蜷缩着。
见太子进来,才有了些许活气,边忙都起来给太子见礼。
太子问:“陛下如何?”
众太医中,一个人站出来说:“回殿下话,陛下生命无碍,只要对症下药,得要慢慢养着才行。”
太子听了方才放下心,环视了众人一眼,太子勾了勾唇角。
赵镇升说控制住了局面,还果然是控制住了。
太子往内殿上走,宫女帮着将帘子打开,太子进去,首先看到的,便就是皇后抱着新安公主。
皇后的面色平静无波,新安公主此时已经醒了,见着太子很是高兴的喊了声:“皇兄。”
小孩儿无知,一睁眼睛,便就瞅着许多人,虽然脸色都不自然。但新安公主也不查觉,只是认为人多好玩,十分的开心。
只是早饭有些晚了,到现在还没上,她直对着皇后喊饿。
皇后却是连块儿糕点,也不敢给新安公主吃的。
梁太后什么也不怕,即使太子恨死了她,也是要将她高高的供起来的。但逸亲王怕,他带入宫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便就全数不见了。
就连跟进这寝殿的,也悄无声息的被人替换而不自知。
逸亲王此时依着梁太后,紧靠在了乾武帝的床前,倒是比起孝子来,更像侍疾的孝子了。
梁太后抬起眼皮子,瞅了瞅太子,说:“哀家到底小瞧了太子,果然好手段。现在哀家只问你,你将梁家如何了?”
太子笑了,也不行礼,温声说:“皇祖母放心,外祖父、外祖母,还有舅舅们都安然的呆在梁府上。孙儿虽然不孝,父皇还在,一切还都要由父皇做主才行,孙儿可不敢僭越了。”
逸亲王红着眼睛问:“那本王呢?你又打算怎么处置本王?”
本来他是在逸亲王府上,发号施令,然而当他得报说,门已经被沈建宾夺了,又走脱了太子之后,便就怕了。
直到逸亲王府上失火,才烧断了逸亲王最后一根紧绷着的神经。
望着那火光冲天,他只想到,若不是太子控制住了局面,又如何能在他的王府上,就这么放起火来?
紧接着就想到,逸亲王府上只怕是有内奸。一时之间,逸亲王想到了史书上那些个造反未成,最终却被自己侍卫杀了换功勋的记载来,便就觉得脖子后面生风。
逸亲王害怕起来,就是儿子,他也不敢相信。自己一人竟孤身,惹下这样大的祸来,竟丢下妻、子,从密道里跑了。
正文 469 贪心
密道的另一头是一处民宅,逸亲王拿了进宫的门牌,换了衣服,也不敢骑马,急忙忙一路连滚带爬的,进了皇宫。好在不远,那进到宫里时,两腿也已经打颤。
逸亲王长到这么大,大概也没走过那样远的路,而且还是用跑的。
对上逸亲王那惶恐不安的眼睛,太子浅笑如初,温着声音说:
“外祖父我尚且不敢处置,更何况是逸王叔,只要父皇好好的,一切交由父皇处置。小侄决不会做出忤逆不道的事来。”
说着话,太子瞅了眼床上,一直闭着眼睛的乾武帝。见他面色还算可以,略微有些苍白。
陈忠一直躬身呆在边上,屋内溜边站着约四五个小内侍,太子一一看过了,都是陈忠的人。梁太后身边倒是站了几个嬷嬷,全是永慈宫里头的。
但几个女人,又能如何?
太子问:“皇祖母,父皇如何了?”
梁太后对着太子冷笑,语气里不带任何感情地说:“陛下圣体,又能如何?哀家老了,想来京畿营和南衙经此一次,已经全然落到你们手里。哀家不求别的,只求梁家和逸亲王无事。”
太子又问了声:“孙儿想知道父皇如何了,还请皇祖母明示。”
逸亲王如一只躲在角落里,因为怕死而瑟瑟发抖的耗子,太子是连多瞅一眼,都觉得浪费的。而真正掌舵的,是一直苦苦撑着的梁太后。
梁太后冷笑了声,语气有些飘忽着说:“哀家忙了半辈子,现在看来,倒是成全了你。”
太子不说话,只瞅着梁太后,等着她说出乾武帝到底如何了。
迎着太子的目光,梁太后像是变戏法一般,从身上拿出一个小瓷瓶子,打开之后,倒出一颗丸药来,立时满屋飘香。
那丸药红似一滴凝结了的血,在梁太后的手里,像一只欲要吞人的血蛇。
梁太后面上的笑,笃定且自认,语气也越发轻快起来,说:
“哀家要保梁家、逸王无事,哀家也知道你们父子是没信用的,陛下的毒是无解的,此后每月今日,一丸此药,方可解那毒气攻心。”
太子瞅着那药皱眉,心下其实在算计着,琏亲王府上的神医,是否能制出解药来。
梁太后窥出太子的打算,笑了,说:“陛下的毒,没有解药。哀家既然下了,就防着你们父子反悔。别怪哀家将事做绝,是你们逼的。”
太子看着梁太后,问:“父皇的解药,今天服过了?”
梁太后点头,说:“怎么,殿下要趁着一个月时间,来给皇上弄解药?”
太子轻笑出声,一躬身,说:“孙儿是想让皇祖母用这一个月时间,想清楚真要救的是哪一个。虽然说陛下圣体,天下无抵,但皇祖母想谁都保下,却也颇为贪心了些。”
看着梁太后脸色裂变,太子的语气却是和缓得很,继续说:
“逸王叔再不好,流得也是皇家血脉,孙儿想父皇定不忍要了他的命,但梁家,只能保一个,皇祖母想去吧。是外祖呢还是舅舅们呢。底下表兄、表弟也不少人呢,说来梁家血脉可比父皇旺盛多了。”
“你大胆!”梁太后气急,抄起边上桌子上的东西,便就往太子这边砸。
边上站着的太监,还有跟进来的一月、二月,急忙忙往上扑着给太子挡东西。
太子很是闲适地抖了抖衣服,却笑容不变地提省说:“晋王前几天就已经进京,想来皇祖母还不知道呢。底下人也是该死,这么大的事,竟都没报与皇祖母知道,实是失职。”
梁太后抚着心,脸色一白,便就歪到一边。
边上的嬷嬷大惊,围着梁太后喊:“娘娘、太后娘娘。”
一直未语的皇后这时候却突然站了起来,将新安公主递与太子,笑说:“几位嬷嬷也老了,太后娘娘就由本宫侍候吧。”
那几位嬷嬷脸上闪过不愤,但也只是一闪而过。任着梁太后又骂起皇后来,却仍是规规矩矩地退到了一边。梁皇后让陈忠出去,喊了几个宫女进来,将太后扶起来说:“奴婢扶太后娘娘回宫。”
久未说话的逸亲王害怕起来,就要往上冲,早被几个内侍按住了。
太子淡淡地说:“逸王叔与父皇兄弟情深,还是侍疾吧。”
梁太后被架着往外走,经过太子身边时,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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