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犹怜_卯莲》第5章


离官道入口不远,一行着青色官服的青年正骑马慢行,为首男子身形高大,袍子颜色更重,为墨青色。他脸形轮廓分明,两道浓黑的长眉斜飞入鬓,唇抿成直线,浑身萦着一股煞气。
“有声音。”队列慢了些,一人道,“大人,好像有人在官道上闹事。”
“无关之事,不必多管。”
话音刚落,所有人都瞧见一道瘦小的身影朝他们跑来,手不约而同按在了腰间。
阿宓拼命跑着,眼神开始恍惚,起初还没看见这队人,等近了些眼里才照进一队人影,仔细瞧去,竟是一队穿着官服的人。快要炸开的胸腔顿时涌上欣喜,不知哪儿生出的力气让她又迈开了快麻木的腿,以最快的速度跑到那些人面前。
情急之下,她完全没注意到那些人冷漠的面容,奔到一人马前,攀着马绳喘了两口气就开始急急比划。
阿宓形容狼狈,衣裳被树枝挂得破破烂烂,脸上也添了不少伤口。饶是如此,任何人也无法忽视她莹亮的眼,像珍珠玉石一样闪着盈盈的光,只瘦小得可怜,散下的发就覆住了大半身子。
骑马之人面面相觑,即便心中惊叹这小姑娘容貌,他们也是不敢拿主意的。
果然,为首男子目不斜视,依旧策马往前走。其他人爱莫能助,也只能收回视线跟上。
阿宓呆愣在原地,心中生出茫然,他们……为什么不理自己,难道是因为她不会说话吗?
阿宓心中又恼自己又急,费尽脚力再跟上去,试图扯住马尾巴,却被脾气不好的马儿一甩尾摔坐在了地上。
明明听清了这动静,这队着官服的人却头也没回过。
好一会儿,阿宓心生绝望,没有人理会她,她也不知道再去哪处寻人救翠姨了。
她喘着气慢慢撑地站了起来,却只看见这行人更远的背影。泪水没再止住,簌簌从眼中落下,在下巴处汇成透明的水珠滴落到了泥地,狼狈的脸蛋被冲刷出道道痕迹。
站在远处的那几个劫匪心中一喜,只待那些官爷走远就准备跑去捉住阿宓。
终于,有人不忍地打马凑上前,“都督,这位姑娘甚是貌美。”
男子掀眸瞧了他一眼,这人接道:“都督忘了此行出来的目的吗?”
他们出来可不只是为了处理案子,更是为留侯搜罗美人的,再过两月便是留侯生辰了。
听进这话,男子终于驻马,回头望了眼,就望见阿宓站在路中怔怔落泪的模样,在她后方还有几个男子在靠近。
他道:“去处理了,把人带来。”
说完自己也慢慢策马转身。
阿宓被泪水遮了眼,浑身又累又痛,心想应该还是活不成了。
可到此时她也不后悔,即使留在洛府能多活两年,在她眼里也比不上出府后的这几日快活。
她已经听见身后那几人的声音,不由闭上了眼,只希望他们吃自己时不要太折磨,让她死得快些就好。
带头山匪还想着刚才的惊鸿一瞥,此时望着阿宓的背影就忍不住咽了口口水,他这辈子还真没见过这么招人的相貌,花楼里最出名的花娘怕是连这小姑娘一根手指都比不上。
他露出志得意满的笑,颤着手指就要去碰阿宓的肩,下一瞬马蹄声响起,他连影子都没瞧清,手臂就落在了地上。
鲜血飞溅,带头山匪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打滚。
阿宓惊讶睁眼,入目的却是男子漠然的神色。
随即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男主比较冷~~比哪个都冷,会很难接近
昨天一天我更了三本文哎嘿,觉得自己可厉害了,小可爱们多留言呀,毕竟我是个需要爱发电的作者(づ ̄3 ̄)づ╭
谢谢小马甲的霸王mua
马甲什么的扔了1个地雷
第5章 得救
阿宓恢复意识的时候胸口很沉,有什么东西压得她喘不过气,手往里一摸才知道是那个玉镯。
她没忘记玉镯是娘亲留下的,握住了好一会儿等那冰凉的润感传透双手才松开。
小窗好像没关好,在那儿吱嘎轻晃,惹得她迷迷瞪瞪睁眼,眼皮支开正好瞧见灰蒙蒙的天色,像是将有风雨。
神思恍惚间,她发现这个屋子很陌生,一张小榻一张桌,再加些简单的屋内摆设就没了,干净整洁。
喉间很渴,脸上还有些火辣得疼,阿宓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在额头那儿摸到湿湿一片,像是伤口因为热意渗出了水。
她眼忽得睁大,记起翠姨还有之前遇到劫匪的事,忙从榻上急忙跑下,鞋也不记得穿就打开了门。
这儿像是客栈,阿宓在长廊迎面碰上一个穿着熟悉青衣的人,脚步不由慢了下来,抬头看去。
“姑娘就醒了啊。”青年见着她一笑,“刚准备去敲门问问的,还想……”
他话语渐渐迟缓,目光不由自主地往下瞧去。
阿宓没穿鞋,一双白嫩嫩的小足站在木板上,沾了些灰尘,但脚趾根根莹润白皙,不减可爱。仿佛注意到了他人视线,小脚往后缩了缩,大半被裙摆笼住。
那人回神,望见阿宓努力的手势和巴巴望来的眼神时笑了,语气又柔和几分,“姑娘是想找与你一起的另一人吧。”
阿宓连连点头。
“她就在隔壁房,不急,先去把鞋穿上。”
阿宓乖乖去汲了鞋,再跟着青年走去。
翠姨果然在这房,房里还有个老大夫和药童,见了青年道:“无事,不过是急火攻心,又撞树扭伤了腰。我开些药,只要每夜敷一敷,再喝两碗药,不出半月就能好。”
说罢又补充,“我看你们像是赶路的模样,如果要带着这妇人,最好给她找辆马车多垫些褥子,就不会太颠簸。”
青年点头,塞去一点碎银,“有劳大夫了。”
老大夫抚须接了,回头撞见阿宓时一瞪眼,“怎么成这样了?”
阿宓被他喝得一惊,往后退了步却被抓着手腕拉回。老大夫看着她的脸不住摇头叹气,很是心痛的模样,“小姑娘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脸,去哪儿贪玩弄这么多伤口,留疤可就不好看了!”
他从药箱掏出一瓶用了许久的药,“我小孙女也像你这么大年纪,往日弄了伤就是敷的这药,睡前抹上一点,少食辛辣,很快就能愈合,半点疤痕都不会留。”
见阿宓不接,他拿起阿宓的手硬塞了过去,叫她无措得呆在原地,望望老大夫,又望望青年。
老大夫觉得她有趣又可爱,忍不住笑了,摸摸她的小脑袋,“不收银子,拿着。”
青年也道:“大夫一番好意,姑娘收下吧。”
阿宓这才放下了手。
送老大夫出门时,青年又给他塞了块碎银,问道:“那位姑娘的脸,还需要些别的药吗?”
“我老徐的祛疤膏在这十里八乡都是有名的,难道还会需要攃别的?”老大夫吹胡子瞪眼,叫青年只能哭笑不得地送客了。
屋内安静下来,阿宓走近了床榻,翠姨正闭眼躺在那儿。
翠姨的模样不见好,脸上手上的伤口比阿宓只多不少,看得出肯定努力拖了那几人好一会儿,手背还有残留的血渍,眉头在睡梦中都没松开。
握住翠姨的手,阿宓低脸柔柔蹭了蹭,纵使人还没醒,也让她安心不少。
她想,应该就是那些人救了自己和翠姨。
没想到他们还是回头了。
回身准备再问问阿宓有什么需要的青年脚刚踏进门,就得到了小姑娘望来的感激目光。
他微微一笑没继续进去,慢慢收回脚,转身把门给带上。
这一行青衣侍卫包了整间客栈,掌柜见他们穿着官服煞气腾腾的模样也不敢招惹,陪着笑脸又送了好些东西。尤其是为首男子入住的天字号上房,格外雅致干净。
“都督。”青年唤了声,见里面的人有事正忙,主动合上门守在了旁侧。
男子一目十行扫过信笺,记下重要内容后就起身借着灯火把纸烧了,“醒了?”
“醒了。”想起那个柔软的笑,青年声音也带了轻快,“小姑娘没什么大碍,就是妇人有些麻烦,伤了腰,带上她势必要再雇辆马车。”
他们这一路回京并不赶,刚巧还有些事要办,时辰上是很充裕的,但大人向来厌恶这种不必要的麻烦事,所以青年也拿不定主意。
男子叩了几下桌面,忽然道:“是个哑巴?”
“这……”青年迟疑了下,回想在官道上和方才的情景,小姑娘都只会用手势和他们交流,再急都没发出声音来,好像确实如此。
“多大了?”
青年再度停顿了下,才意识到自己见着那小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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