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犹怜_卯莲》第47章


阿宓还有点儿委屈,觉得大人过河拆桥,孩子气地想待会儿不帮大人穿衣裳了,让他冻着。可回头见了某人醉倒在榻边的模样时,心顿时又软了下来,上前仔细帮人把里衣给套了上去。
总而言之,照顾一个醉酒的人比平日要困难得多。阿宓这才发现以往大人多么配合自己,而且很多稍微有些难度的事,他都不会让自己做。
下次再也不能让大人喝太多酒了。阿宓下定了决心,自己简单洗漱了下,临睡前想去帮人盖好被子,却被感知到热度的某人一把捞上了榻,再度严严实实地裹在了怀里。
眨巴眨巴眼,阿宓想,反正都已经收拾好了,这样也不打紧。
她心底本就依赖沈慎,又不觉得一起睡有什么,便安心闭上了眼。
倒是累苦了熏醉中把人强行捞入怀的沈慎。他怎么说也是个成年男子,没有某种需求是不可能的,平日他自己都克制得很好,加上从不让女子近身,也就无所谓此事。
阿宓再小,那也是个香香软软的小姑娘,该有的也都差不多有了,这样乖乖待在怀里,当真是十分考验沈慎的意志力。
由于醉得深睡得沉,沈慎现实中没能有什么出格的行为,梦中那就相当肆意妄为了。
整整一夜,他的梦中都萦绕着小姑娘“大人不要”“大人好疼”这类让人浮想联翩的话语,醒来时身体反应仍不减,亵裤里也湿了一片。
他先是因这不适的感觉皱了眉,刚要有动作,就发现手臂有些酸疼,再一瞧,才瞧见在臂弯睡得正香甜的小姑娘。
沈慎:……!?
第39章 偶遇
阿宓闭着眼就已经足够好看了; 她脸蛋小巧五官精致; 睡得粉扑扑像只可爱的小猫儿,谁见了都想撸一把。
沈慎这个心思没能冒出来就先被这幅情景给吓回去了; 浑身瞬间冒出冷汗; 极力沉静下来回忆昨夜自己做了什么。然而他没什么醉酒的经验,昨夜也不知是为何就忽然不懂克制了; 这会儿脑壳生疼,无论如何也想不起发生了何事。
怀里的小姑娘呓语着翻了个身,沈慎就像被钉住的木头一样僵在那儿,许是觉得太硬了,阿宓还抱着他一只手臂往怀里揣了揣。
温软香甜; 按说这对一个晨起的男子来说是再享受不过的待遇,沈慎的脸色却半点看不出高兴; 反倒沉得能滴水。
朝阳初升; 浅浅淡淡的金光映在脸庞; 沈慎眉头动了下,这才恢复镇定,按下心神去仔细观察。
阿宓神态安宁; 被褥虽有些凌乱但不至有什么可疑的痕迹。沈慎往自己身上瞄了眼,除去亵裤中有些让他不舒服的感觉外; 其他与平日别无二致。
他放下了一半的心。
然后; 轻轻挑起被褥一角; 再抽开被抱住的手臂; 慢慢、慢慢出了内屋。待门被完全合上; 他更是像被人追逐般大步离开了住处。
沈慎颇为狼狈地“逃”了,阿宓却一觉睡到日上三竿。她昨夜累了,醒来时还觉得四肢有点儿酸疼,迷糊揉眼时才发觉有什么不对,大人呢?
阿宓没想太多,觉得该是有事走了,打了个软绵绵的呵欠在那儿慢吞吞穿衣。
行宫气候太舒适了,往常这时候阿宓都得热得不住打扇,在这儿却还能悠悠喝热粥。她在凉山不必拘泥身份,反正沈老夫人不在,其他人知道她是小姑娘也没什么。
用过早膳,索性无事,阿宓就这样颠着饱饱的小肚子在行宫逛起来。
凉山又名碧翠山,四目望去葱葱郁郁,像块块形状各异的翡翠,阳光下闪出耀眼的光芒。阿宓站在竹制的长廊边,仰望是巍峨高耸的山巅,正对一望无际的翠林,她搭了手在柱上,有些跃跃欲试地想到林间去玩儿,又顾忌地形不熟不敢乱钻。
“啁啁——”突来的高空鹰鸣让阿宓脸都白了下,感觉那叫声有越来越近的趋势,再也顾不得其他,就往密竹林里钻了进去。
雄鹰视力很好,能看到地面蠕动的毛毛虫,但在太过密集的林中,它也不好俯冲下来,就在上面不高兴地鸣叫。
阿宓也不知这是不是少帝用来捉弄自己的那只“镇天”,不管是不是她都没有好印象,反正一鹰一主人都在她这儿盖了印章,一个字——坏。
坏鹰捉不着她,阿宓就顶着一脑袋绿叶在林子里钻来跑去,好在宫殿旁的林子大都是被半围起来的,只要跑得不深,往旁边儿钻就能到旁的楼阁。
阿宓就从一个陌生的地儿突然冒了出来,还让亭子里用点心的人顿了下。
看清出现的小东西是谁,那人微微笑了起来,“阿宓姑娘?”
“……嗯?”阿宓仰头望去,刺眼的阳光让她情不自禁眨了好几下,能看清时,人已经起身到了她面前。
“还不起来?”留侯唇边含笑,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留侯身高稍逊沈慎,但他喜好长袍,每次见着都是带笑却让众人畏惧的模样,不由给阿宓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隐隐有点儿敬畏。
借留侯的力站了起来,阿宓面对他不知要说什么,好一会儿才想了个话题,“你见到大人了吗?”
“大人?”留侯想了下才意识到她说的应是沈慎,摇了摇头,回到亭内给自己和阿宓各倒了一杯茶,“怎么,他不见了吗?”
“……醒来就没瞧见了。”阿宓在他的示意下慢慢落座,端起白玉杯浅浅啜了口,眼神立刻亮了起来,“甜。”
留侯笑意吟吟,“独门调配的蜜水,阿宓姑娘喜欢就再好不过。”
说完又给阿宓满上一杯,并把点心推了过去。
若是留侯的贴身随从在此定要吃惊,留侯惯会做表面功夫,看着什么都挺好说话,但你要动他面前的吃食试试?他能面不改色砍了你的手。
这样的他,此时却亲自把喜爱的点心推给了一个小姑娘。
阿宓才吃饱,并不怎么用得下,可不知是眼前的点心太诱人,还是留侯的笑容更蛊惑,她不知不觉就又把一小盘银丝糕给下了肚。
反应过来后就摸着微鼓的小肚子苦恼,她好像……的确太不会克制了。
留侯也跟着她一起用了一盘,见到阿宓微微皱眉的模样便弯眉,伸手一摘,把她头顶的叶子给摘了下来,漫不经心地接着最初的话题,“醒来就不见了,你们……一直睡在一块儿吗?”
这算睡在了一块儿吗?阿宓想了想,“昨夜大人喝醉了。”
留侯缓缓点头,明白了她的意思。不过沈慎会醉这个消息还是挺让他惊讶的,毕竟这个属下向来沉稳,不像能做出这种事。
“许是去练剑了。”他这么说着,又慢条斯理地拈了块金乳酥,也不见他如何动作,面前的石桌就空了两个盘子。
饶是阿宓这么爱吃点心的人看着也不由眨眼,这些……全都是甜食,不会牙疼吗?
似乎察觉了她所想,留侯悠悠道:“其实点心这种东西,食得越多,牙口越好。”
阿宓怔了怔,认真地“哦”了声,倒是让留侯笑出声,大约没想到她真信了。
视线中隐隐有了人影,留侯喝了口水,起身展开双臂,来人正好伺候他将外袍穿进,“阿宓姑娘如今有事吗?”
摇摇头。
留侯道:“那不如陪我四处走走?”
阿宓没犹豫多久,便答应了。她站起身时为留侯穿衣的两个姑娘才看见了阿宓面容,不由嘶了口气,神色十分明显。
留侯停步,各扫了眼才温声道:“我又忘了,阿宓姑娘与清清楚楚是一同来京城的,互相都识得。”
清清不用说,前不久才和阿宓见过并且被阿宓下了面子气得吐血。只是脾气原本相当暴躁的楚楚这时竟什么话也没说,唯有垂在身侧的袖口有着微不可见的轻颤。
留侯的笑容对阿宓来说是来自大人上司的善意,对清清楚楚却相当于催命的恶符。他笑得越是动人,两人就越是害怕,甚至连齿间都忍不住打颤。
清清勉强扯了嘴角,“是啊,上次清清不懂事冒犯了阿宓姑娘,还望您不要介怀才是。”
她说的“冒犯”阿宓早就抛到了脑后,虽然有些莫名,但她也隐约感觉到了几人间的气氛古怪,片刻轻轻道:“没事。”
留侯嘉奖似的拍了拍清清,“知错能改,都是好孩子。”
留侯若对人好起来,让人为他死心塌地也不过分;若拿出传言中的三分坏,也足以让人畏其如虎。清清和楚楚就在这样天堂和地狱的落差间来回了数十遍,到如今,已经被训得见了他就下意识顺从。
侯爷是不是好人她们不敢再评断,但确确实实是个不好惹的人。
阿宓只同她们走了小段路,就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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