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犹怜_卯莲》第54章


卵老呕6苑蕉疾桓摇?br /> 少帝却很享受她这有怒不敢言只能暗地里气呼呼的小委屈样儿,心中已经不知是第几次冒出这种想法:朕也想养这么个小东西。
“请君怜惜?”少帝意味深长地笑,“这小名当真不错。”
“怜怜——”他这么唤了声,阿宓也跟着抬眸看了一眼,望见他兴致勃勃的眼神,“朕带你去爬山如何?”
“这不大好吧。”留侯的声音突然插|入二人间,他微微笑走来,“陛下,阿宓姑娘脚伤未愈,可不适合陪您玩耍。”
少帝不以为意,摆手道:“朕叫顶轿子载她上去就是了,再大不了,朕背她也行。”
他向来都是如此荤素不忌,也不在乎自己天子形象。旁人听了没多想,留侯微微敛了笑意,能让少帝说出“背她”这种话,说明他已经把人放在心上,比较在意了。
留侯在外面看了有一会儿,察觉出了少帝待阿宓开始有些特殊。
偏偏让他特殊的小姑娘是庭望的人,留侯心忖,若完全不管就此放任下去,等庭望归来陛下会不会放人都不一定。
少帝自小缺少玩伴,他没什么兄弟姐妹,以他的身份又不会把宫人放在眼中。阿宓身份不高,却受沈慎重视,这才造成了少帝这种待她随意却又不会真正轻视的态度。
这可麻烦了……留侯摩挲着扳指,陛下怎么着也到了这个年纪,阿宓与他相差无几,又生得柔弱美丽,难免不会在这过程中引起几分少年心思。
虽说,陛下到底有没有这根筋还难说。
留侯转了话题,“听说陛下不要镇天了?”
“这只没出息的鹰啊。”少帝扫了眼在阿宓怀里蹭的家伙,“见着漂亮姑娘就巴巴黏了上去,朕带着它嫌丢人。”
“臣前几日得了几只猛兽幼崽,从深山捉来,正好献给陛下赏玩。”
“哦?”少帝果然来了兴致,“是哪种猛兽?多大了?已能搏斗了吗?”
说着还是不忘阿宓,“走,正好你不便爬山,朕带你看好玩儿的去。”
活脱脱一副要给小伙伴献宝的模样,可惜被当成小伙伴的人对此并无感觉,反而畏其如虎。
看少帝和阿宓的相处模式,留侯不禁抚额,陛下和庭望……他可不希望这两人闹起来。
微眯了眼看着阿宓,这一般是留侯不悦的神态,可看了会儿,他忽然笑起来,“陛下想要人陪,臣让清清陪你如何?”
他示意身后的清清,“阿宓姑娘如今腿脚不便,清清是个活泼的,向来也喜欢这些。”
留侯这么说了,清清便是再没接触过这些也得扯出笑脸站出来。
清清这样的身份,少帝在留侯身边见多了,扫一眼就淡淡别过,“朕要她陪作什么,没意思。”
他这么说,清清一点儿也不觉得受辱,反而松了口气,恨不得少帝一直无视她。但留侯显然不准备收回说出的话,嘴角下耷了些,轻声道:“有没有意思,要让清清去过才知,陛下何必直接拒绝,总要给个机会。”
语气中含了极浅的压力,直面的少帝清楚接收到了留侯的态度,此事不容拒绝。
少帝一怔,反应过来后面上极快地闪过黑沉之色。
他与留侯对视了许久,方语气僵硬道:“留侯所言极是。”
说罢视线转向阿宓,“那你就在这好好休息,朕没回来前不准乱跑。”
这也是杜绝今日留侯把人带走的可能,平日友爱的君臣此时暗潮涌流,能察觉的也只有两人的心腹。
留侯平日敬重、纵容少帝,但一旦少帝所做之事超过了他心中的线、或不如他的意,他依然会出手干预。
在旁的宫人瑟瑟发颤,侯爷待陛下哪像是下臣对天子,分明就像老爹管儿子。
从少帝十五以后,他在留侯这儿受到的管束就少了许多,也让他几乎要忘了往日心底积压的对留侯的不快,差点以为自己真的可以全然按照父皇的要求去好好待留侯。
此时他才恍然般记起往事,也记起了当初是为何会让沈慎暗地效忠自己。
少帝压抑着怒火离开,清清十分识趣得离得远远的不敢靠近。
安前观他神色,小心斟酌道:“陛下不必在意,如今侯爷不过是欺您年少,待陛下及冠……”
没说完,就被少帝狠狠一脚踹开,目光阴鸷,“朕和留侯的事,岂容你这个狗奴才说三道四。”
第44章 逼问
少帝离开后; 阿宓这儿就陷入一种奇异的安静。窗柩终是被风吹得支撑不住,“哐”一声倒下; 惊得啁啁也警觉地抬起脑袋跟着叫了声。
留侯静静品茶,许久也不曾抬眼,阿宓手指缠了几轮袖口; 忍不住轻声开口; “谢谢侯爷。”
礼貌的小姑娘总是容易让人喜欢,留侯跟着微微笑了笑; “阿宓姑娘不必客气; 你主动使人来寻我,我岂有拒绝之理。”
阿宓不会说客套话; 只能投去感激的目光; 留侯啜了口茶水,“只是我也有几件小事想问阿宓姑娘。”
阿宓坐正了些,怀中不安分的啁啁被她按了下去; 认真道:“请问。”
她目光清澈; 全然是对待解救了自己的恩人模样,没有半点谄媚或强装镇定。在察觉到少帝对她的好感前,留侯是真的挺喜爱这小姑娘。
但也只是喜爱而已。
“上次; 阿宓姑娘曾言母亲早逝; 生父待你不好,独独宠爱妾室及庶女; 可对?”留侯神情温润; 只问出的话并不那么令人愉快。
阿宓不防他突然提到这事; 心绪先落了几分,带点儿疑惑地点头,“嗯。”
她没有当着留侯的面说过,但当时沈慎代她答过,约莫就是这么个意思。
“阿宓姑娘身世惹人怜惜,我亦见过不少与你遭遇相差无几的女子,但无一有阿宓姑娘这般勇气,敢独自离府,千里迢迢上京。”留侯语调仍是轻慢的,不徐不缓,“不知在京中,可有什么亲朋能够投靠?”
阿宓先惊讶地悄悄觑了一眼,顿时有了犹豫,心中明白与乔府的关系是不可随意道出的,便十分含糊地应了声。
“这亲朋已不在了吗?”留侯笑吟吟看着她,“还是,因其他缘由没有认下?”
为什么突然追究起了这件事?阿宓觉得奇怪,她倒是可以像当初应付秦书那样真假掺半地答,可隐隐又觉得,如果自己真的那样说了,面前的人一定会瞬间看穿的。
她绷着神情犹豫又为难的模样,脑袋垂下,柔顺的乌发也仿佛失去了光泽,一直被她抱着的啁啁顿时用不善凶戾的目光瞪向留侯。
沉香袅袅,氛围无来由变得凝滞。
片刻,留侯温声道:“若是有什么难处,阿宓姑娘不如同我说。还是说,我还并不值得阿宓姑娘信任——?”
“不……”阿宓轻声辩驳,“并不是。”
犹豫的话语从唇齿间并不顺畅地道出,“我……我已经不想认亲了,想、想待在大人身边。”
“哦?”正对面的目光忽然变得灼灼,像是开锋的利剑,“不想认亲,却待在一位非亲非友之人的身边?”
阿宓几时见过留侯这等咄咄逼人的模样,一时呼吸都屏住了,片刻才再度垂下眼眸,似是不知该怎么答。
留侯叹了口气。
逼问她,总觉得像在欺负不懂事的小孩儿,心中竟生出久违的丝丝愧疚感,要知道他都不知多少年没再有过这等情绪了。
以前留侯没想过探究阿宓身世,是因为觉得顶多就是个可怜又貌美的小姑娘,看起来并不聪明,最多只惹人怜爱些,容易使人亲近些,除此之外并没什么特殊。如今才觉得,分明是个来历成谜、目的也不明且相当危险的小东西。
当初,为何就同庭望一般对她另眼相看了呢?
留侯面色平淡地细思这个问题,并且能够感觉到,即使到了这个地步,自己也依然不想真正伤害她。
放在往日,以自己宁错杀不放过的性格,是绝不会放过这么一个潜在的威胁的。
她究竟有何特别呢?
晨光恍恍,阿宓能够感觉到对面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那压迫性的视线昙花一现,在叹气后就恢复平和了,但她却总隐隐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正不知所措的她,被一根修长的手指轻轻挑起了下巴,其主人像在认真端详她的五官和神态。
阿宓的肌肤细洁如瓷,触感犹如上好的丝绸,这是寻常贫苦人家养不出来的。正应了当初沈慎交待的话儿,她生于小富之户,纵然不受重视,也无需自己干什么粗活。不过,还有另一种身份也会被养得如此娇妍清丽,那便是清清楚楚那样的出身。
但——留侯自认识人的眼力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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