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犹怜_卯莲》第102章


但……该有的惩罚还是不能少的。
不着痕迹地换了个位置,少帝继续口中与沈慎“争执”,暗中已经悄悄给暗卫使了眼神。
暗卫心领神会,很是同情地悄悄瞄了下沈慎,心想沈大人这真是无妄之灾。不过没办法,谁让他夺走了长公主殿下的芳心呢,这就是最大的罪过。
还有便是,陛下童心不减,行事还是有些任性。
暗卫边想着,悄悄准备好好些石子。沈大人功夫比他们好,警惕心也强,就是要趁着他不注意时先下手为强才能得逞。
“咳咳——”少帝轻咳几声以作暗示,便是下手的时机了。
石子飞去的一瞬间,谁都没料到阿宓正好起身走来,那石子打在她腿间让她身形一晃,结结实实地往沈慎背后栽去。
便是沈慎再高大也防备不住这突然一击,只来得及反身把阿宓护在怀里,他就以仰倒的姿势“嗵——”得掉入水中,砸了少帝满头水花。
笑意渐渐凝结在脸上,正准备嘲笑的少帝看着阿宓被吓得眼眶泛红的模样,严肃地想,作为国君,他能在大庭广众下向自己的妹妹认错吗?
第83章 作画
有沈慎护着; 阿宓其实并没吃什么苦头; 落水时顶多只浸过了双肩。
她主要是被吓的。
阿宓不经吓; 尤其是这种突如其来的危险。沈慎水中轻拍她,“不怕,意外而已,现在也没什么事。”
像个被怔住的小鹌鹑,阿宓僵在那儿片刻才有反应,眼眶鼻头都红红的; 抓着沈慎不敢动。
少帝心虚,他知道阿宓会水; 但也不敢因此就说道什么; 靠近了些小声道:“庭望也太不小心了,阿宓摔着居然都没扶住。”
放在平时; 他早就理直气壮地□□了。沈慎忍不住瞥了眼,他还奇怪阿宓怎么就正好摔倒往自己这边扑; 看来还和陛下有关?
面上道:“是臣不对; 陛下,先一起帮殿下上岸吧。”
“……喔、噢。”
阿宓长裙湿了; 自然不能这样直接上去; 还是让人拿来披风给她披上,三人接连上岸。
沈慎浑身湿淋淋; 池水从肩膀处浸湿了衣衫; 勾勒出挺拔身形; 他半跪在地小声安抚几句; 再道:“阿宓,先送你回寝宫好不好?”
下意识想点头的阿宓看到少帝也跟着上来,又止住,带着鼻音道:“哥哥不可以上来,还没好呢。”
软软糯糯的哭腔让少帝心都化了,他又本就歉疚,除了点头还会做什么?此时也忘了什么要让沈慎避嫌的话,“让庭望带你回去,再请个太医,别着凉了。”
“嗯。”阿宓无精打采地点头,不忘轻声嘱咐,“哥哥难受就一直泡在水里,不要伤自己了。”
“好,好,朕晓得。”
望着他们二人远去背影,少帝转头怒气冲冲唤来暗卫,“刚才是谁掷的石子?”
“……是属下。”一身黑的暗卫默默站出。
少帝怒目而视,让他站在亭边,又唤来一人,指使道:“把他给朕踹下来,重复三次,再在这池子里泡满两个时辰!”
所有人齐齐松了口气,这惩罚着实很轻了,泡久了虽然会有些不舒服,但都是小问题。相比以前陛下心情不好时的处罚,这次简直如春风般温柔,约莫……是因为长公主殿下吧?
御花园的池子今日实在热闹,先后落了好些人,连锦鲤都从开始的好奇到后来的淡定,侍卫泡在水里的领口都被它们当成了水草在里面游来游去。
阿宓被沈慎抱回了寝宫,守着的侍女个个长大了嘴,一时竟不知该继续惊讶还是要上前阻止。这可是宫里,殿下居然任一个男子光明正大抱着?
沈慎还真没到过阿宓寝宫,当初阿宓一册封他就被“赶”去了边关,回京后又是阿宓跑沈府居多,以至于常年守在宫中的这些侍女都不曾识得他。
不过她们倒是知道殿下有个心仪的沈大人,因为在少帝口中都时有听到过。
难道……这就是那位沈大人?
“殿、殿下……”侍女犹豫上前,想着是不是该让这位把殿下放下来。
“带路。”沈慎半点没有松开人的意思,平淡的两个字让侍女一凛,下意识就带着人往内走去,随后才苦着脸反应过来。
如果被陛下知道他们领着外姓男子进殿下寝宫,会不会被罚啊?
好在沈慎只把阿宓放到了床上,对她们道:“为殿下更衣。”
“那……大人可否回避?”
沈慎颔首,看上去还是挺好说话的模样,让殿中人心中一松,看来真是那位沈大人。不过说实话这气势,比陛下还像亲兄长呢……
沈慎要去外殿回避时,阿宓下意识拉住他衣角,被他拍了拍,低声道:“我很快就来,怜怜乖乖的换好衣裳,嗯?”
“嗯。”阿宓乖巧点头,睁大的眼润润的,让沈慎忍不住捏了把她的脸蛋,这才转身离去。
伺候的侍女面上一红,殿下和这位大人还真是毫无顾忌,该是早就得到陛下默认了,才能如此随意。
只是……也有人忍不住偷偷想,这位大人和殿下的岁数相差看起来有些大,都道老夫少妻会爱若至宝,莫非殿下是因为这样才倾心于他的?
被称为“老夫”的沈慎坐在外殿饮茶,余光扫过这座宫殿,如他想的那般,无一不奢华。他瞥见一些眼熟的贡品,有些怀疑陛下是不是把这两年进贡的阿宓能用上的都给搬了过来。
看到壁上挂的字画,沈慎忽然感觉奇怪,眉头一挑,有种莫名的熟悉感油然而生,便走近了细看落款。一看才知,这些挂的竟全是少帝自己的字迹和画作。
沈慎不由莞尔,他记得以前陛下字练得并不好,没想到为了在阿宓面前显摆,这两年竟也能沉下心来练这些了。
再仔细瞧,里面似乎还夹了些留侯的字迹。之所以说似乎,是因为沈慎对那字迹很熟悉,感觉是留侯所有,但落款却与留侯向来的不同,以至于他不能确定。
看了那副字片刻,沈慎不知为何总觉得有些什么画面闪过脑海,可那些闪得太快,他连半点蛛丝马迹都捕捉不到。
难道他曾经在哪处看过这落款?
细细思索间,侍女走来道:“沈大人,殿下有请。”
“嗯。”将此事放到一旁,沈慎不再深究。
阿宓喝了杯热茶,情绪已经平复得差不多,正在窗边喂啁啁。
啁啁像信鸽一样乖巧立在边上,偶尔伸脑袋过来啄走阿宓递的肉干,脖子上还有轻柔的手在抚摸,边吃零嘴边发出享受的咕噜声。
沈慎入内,它满不在乎地瞥了下,然后张开一边大翅膀就挡住阿宓,继续若无其事地和小美人亲近,倒不像以前那么怕了。
阿宓奇怪地偏过头,但被翅膀挡着什么也看不见,“是大人吗?”
“啁——”啁啁发出气恼的叫声,试图赶走沈慎。
随后就被一只无情的大手拨走翅膀,低沉的声音响起,“它胖了许多,你不该再喂了。”
“啾啾——”尖利的声音像是在驱赶沈慎,因为他的话而恼羞成怒的啁啁不住扑腾,被沈慎随手一弹,弹下了窗户。
哐当———
像是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阿宓惊大眼踮脚看去,却看得不大清楚,还是侍女匆匆入内道:“殿下,那只鹰压碎了两盆兰花。”
呃……阿宓陷入沉默,啁啁体重好像的确有些超了,居然一压就碎了两盆花,是该给它减少零食了。
“它多大了?”沈慎问。
阿宓想了想,“宫里的兽奴说,啁啁快八岁了吧,怎么啦?”
沈慎沉思,“是该给它配一只母鹰了。”
不然整天黏着阿宓,他总觉得以这只鹰的占有欲,以后误把阿宓当成配偶就麻烦了。
阿宓受惊地眨了下眼,“啁啁才……八岁啊。”
“鹰的年纪与我们不同,他们已经完全长大了。”沈慎道,“这两年中,阿宓不曾见过它的异样吗?”
“好像是有那么段时期会经常闹脾气……”阿宓不确定地想,“我们都以为是它心情不好,它也不肯让兽奴看。”
沈慎点头,“那就是了,以后再碰到这种情况,直接交给兽奴处理便是。”
他一锤定音,手碰触阿宓额头,“有没有哪里难受?”
这种天气落水容易着凉,阿宓任他用额头抵来,轻声道:“已经喝过热茶了,也不难受。”
“嗯,今日陛下唤你去御花园,当真只是为了见那几人?”
平缓的语调,无来由让阿宓生出危机感,甚至有些寒毛倒竖,“也……也不全是吧。主要是哥哥和他们有话要谈,大概是担心我一人闷着,所以、唤去去玩一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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