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凤祸江山》第464章


这个胎儿,其实就是一团肉块,可是,他却定定地看着这个“孩子”,看了很久,想象着这个孩子出生以后是什么模样,长大后又是什么模样,长得像他还是像梦儿,如何的可爱出众,他又是如何地带着娇妻稚子享受天伦之乐……
一家三口,其乐融融,那可是他的梦想啊,这梦想近在咫尺,怎么忽然之间,就化成泡影了呢?
他是天子,为何连这么一点愿望,都保不住呢?
他的眼泪,就这样簌簌而下,模糊了他的面庞,浸湿了他的衣裳。
所有人都惊呆了,连影如梦都呆了:他……就这么伤心吗?
这是她和所有人第一次看到夜轻歌落泪,而且泪落如雨,岂是“伤心”两字能形容得了?
就差没有放声大哭。
然而,这么完美清透的一张脸,又贵为帝王之躯,无声地泪流满面,更令人心酸。
影如梦的眼里,也流下泪来,说不清现在是什么心情。
她的泪水,落在夜轻歌的手上,夜轻歌忽然间就回过神来,抬手,拿袖子轻拭她的脸庞,安慰她:“别哭了,哭坏身体不好。咱们还年轻,还可以再生……生很多个……”
他的声音,哽咽了。
这一刻,影如梦的心,突然间就绞痛不已。
“那你也别、别哭了……”她低声道,“你哭,我更难受……”
夜轻歌随后给自己抹眼泪:“我不哭,我不哭了啊,你也别哭,咱们都别哭了……”
说是这么说,两人还是紧紧地拥在一起,互相安慰。
窗外风雨大雨,屋里一片死寂。
终于,夜轻歌冷静下来,对影如梦道:“你快躺下,好好休息,快些养好身体。”
产婆这时才小心地道:“皇上,娘娘,您们看这胎儿……”
她不敢说下去。
夜轻歌最后看了那团血块一眼,转过头:“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处理了吧。”
事已至此,他再伤心,又能如何?
产婆端着那块血块,出去了。
其他侍女也回过神来,迅速整理现场。
收拾干净了床单,给娘娘洗净身子和换好衣服,并给娘娘喂了药后,房间里才算是真的安静了。
太医说娘娘年轻,身体好,只要精心调养两三个月,就能凤体安康,完全不影响以后的生育,夜轻歌这才放了心,他让所有人都退出去,只留自己陪在如梦身边。
窗外,风雨停了,秋意已重,夜晚寒凉。
他握着影如梦的手,感觉着她的冰冷,心里,心痛如绞。
两次!连续两次,他都没护住自己的孩子和女人,他真是太没用了!
影如梦累了,沉沉地睡着了。
夜轻歌也慢慢冷静下来。
他将影如梦的手放进被子里,走出来,看着外头一群太监和宫女,脸色平静得寒冬的冰面。
“发生了什么事,你们如实告诉朕。”他用没有温度和起伏的声音说。
这样的腔调,却令所有人战栗和恐惧。
“回皇上,”管事的老嬷嬷走出来,跪下,“用过晚膳后,娘娘就带着几个奴才在花园里散步,散步了一圈后,坐在亭子里休息,喝了一杯茶。哪料……哪料喝了那杯茶后,娘娘就捂着肚子喊疼,四肢抖得厉害,还出了很多汗,几个奴才就扶着娘娘回来,可才走到半路,娘娘就血崩了……”
几个人抬着娘娘回到房间时,娘娘的裙子都被鲜血染红了。
她们一面跑去请太医,一面跑去找皇上,一面给娘娘清洗身体,而娘娘肚里的胎儿,就流了出来,几乎吓死她们,她们这才知道,娘娘居然已经有身孕,已经还小产了。
而后,太医赶来,产婆也赶来,皇上也赶来了……
夜轻歌听完以后,目光如冰刀,从所有人脸上一一划过:“那杯茶,是谁倒的?”
一个宫女跪下来:“那壶茶是奴才泡的,但是,但是奴婢只负责泡茶,泡好茶后就走了……”
夜轻歌淡淡地:“你可知道宫里有多少让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酷刑?朕是不是该让你尝试所有的酷刑,你才肯说实话?”
“皇上,奴才泡的这壶茶就在这里,奴才刚才已经试过了,茶水里绝对没有毒啊!”这个宫女不断磕头,“有这么多人盯着,奴才绝调换茶水的可能,请皇上明查!”
娘娘一出事,管事太监就命令奴才们将茶壶、茶杯和证人等都看起来,不允许任何人动,她为了自证清白,曾当着所有人的面喝了几口,一点事都没有。
夜轻歌看向太医:“皇后何故小产?”
之前,太医忙着救治皇后娘娘,没敢多说,现在才道:“依臣看,娘娘应该是中毒了,只是臣所知有限,实在不知这毒是何毒,只查出这毒毒性太寒,对娘娘的凤体影响其实并不大,只是,对胎儿的影响极大……”
夜轻歌盯着他:“你真的查不出这是什么毒?”
太医跪下来:“臣尽力了,真的不知,这毒……”
夜轻歌轻描淡写地道:“拉下去,斩了。”
太医当然是连哭带求的,但是,夜轻歌无动于衷,待太医被拖走,再也听不到他的求饶声后,又问众人:“是何人给娘娘倒的茶?”
正文 幕后真凶
他的孩子没了,他总得为他的孩子讨个公道,多杀几个人,给他的孩子作个伴儿。
众人战战兢兢,面面相觑,不敢说话。
夜轻歌淡淡道:“不说的话,就全杀了罢。”
名为知德的宫女结结巴巴地道:“回、回皇上,奴才们跟着娘娘走到湖边后,娘娘让几个人留在岸边,只带奴婢和知书进亭子里歇息,而后,娘娘让奴婢回来取披风,当时只剩下、剩下知书留在娘娘身边,待奴婢拿披风回来时,娘娘已经出事了……”
夜轻歌的目光,巡了一轮后,落在躲在人群后的知书身上。
知书头垂得低低的。
夜轻歌盯着她:“知书,你有什么要解释的?”
知书跪下来,头还是垂得低低地:“茶是奴才倒的,但是,奴才什么都没做,当时岸上有许多人看着,可以作证……”
一个太监叫起来:“咱们是在岸上看着,可是你倒茶的时候,却是背对咱们,咱们根本就不知道你是不是动了手脚!”
知书拼命磕头:“皇上明查,奴才早在影家的时候就侍候皇后娘娘了,前两天,娘娘还给奴才的全家脱了奴籍,奴才感激娘娘还来不及,怎么会对娘娘下手?而且,奴才天天跟着娘娘,又怎会找到连太医都看不出来的毒药?皇上明查——”
夜轻歌又看向众人:“娘娘喝茶的时候,除了这个奴才,还有谁站在娘娘的身边?”
一群奴才都摇头。
夜轻歌淡淡一笑,看向知书:“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小丸子,你去慎刑司搬几件最好的刑具过来,朕要在后院动刑,看这奴才招不招。”
“还有,”他看向先前那个泡茶的宫女,走上前踢了一脚,“将她拉下去,斩了。”
皇上这是……这是杀谁都行了,众人都噤若寒蝉,没想到皇上若是狠起来,也是不分青红皂白的。
那个宫女哭着,被拖出去了。
知书拼命磕头:“皇上,奴才真的什么都没做,奴才对娘娘忠心耿耿……”
夜轻歌无动于衷:“搜她的身,看她身上是否藏有毒药。”
几个宫女冲上去,按住知书,在她身上仔细搜查起来,很快,搜出一只小瓶子。
很普通的小白瓷瓶,看不出什么门道,瓷瓶里,是空的。
夜轻歌盯着知书:“瓶里装的是什么?瓶里的东西,何时空的?”
知书一看到这只瓶,脸色更白了,身体不住哆嗦,怕得不得了的样子:“只、只是奴家自己吃的药……”
夜轻歌逼问:“你得的什么病?吃的什么药?这病是谁看的?你在哪里抓的药?你若认为朕查不出来,就尽管撒谎好了。”
知书脑里一片空白,不知该如何圆谎。
夜轻歌看她这样,心里明白她脱不了关系了,冷笑两声:“你若是将幕后指使者供出来,朕可以让你死得轻松,有坟可入。你若是拒不交待,朕就让你尝遍了十八般酷刑,曝尸街头。你自己选罢。”
知书知道自己逃不掉了,咬了咬牙,猛然爬起来,低头往墙上撞去。
但夜轻歌早有准备,见她起身,就飞身过去,在她触到墙壁之前踹出一脚,将她踹倒在地上。
“想死?没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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