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言]凤临君宠》第8章


裁矗退凳裁础!氨涮 ?br /> 柳墨浅听到这个词,俊脸上浮现的错愣好久才消去,随即他眉头微蹙,面容一改往常的戏谑,反而冷了下来,声音里也透着明显的威胁,他靠近她:“你方才说什么?你有胆量再说一次。”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在喜欢人面前自降尊严算什么,就算是做龟孙子都会一脸心满意足地享受。
而此时的藤芷烟被柳墨浅的话给咽住了,适才的气焰一下子就跟遇到大海似的,还没等到渐变的这个过程,直接就被扑灭了。她心虚地垂下头,懦懦地道:“我方才没说什么,我哪有说话……”
说话之际,藤芷烟还不忘偷瞟一眼柳墨浅的表情,依旧是眉头紧蹙,依旧是面容冷峻。藤芷烟撇开视线,正好与鸾又夏的视线相撞,她连忙向他投去一个求救的眼神。
鸾又夏意会地一笑,几步走过来,说道:“你们两人可真是有趣的一对。不过柳医仙不会忘了昨晚答应过我什么吧?还请柳医仙以大事为重。”
果然柳墨浅脸上的寒流一下子就散了,随即换上一副笑脸。藤芷烟眨巴着眼睛,死死瞅着他,又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一个人的态度怎么可以转变的如此之快?藤芷烟不怕死地问柳墨浅:“你可真会演戏啊,师父。”
柳墨浅挑挑眉:“不给你点教训,你不知道长进。”
藤芷烟觉得这话与前面的话存在着严重的逻辑问题,她不曾犯错,为何要长进?
她抬头的时候,迎上鸾又夏的目光,忧伤而落寞,这样的眼神让她愧疚,也让她不敢直视。她对他做了个感谢的手势后,便移开了视线,几步跟在柳墨浅身后。
鸾又夏望着两人的身影渐行渐远,他才几步跟上,心里则无限惆怅。若是曾经也有人站在他和凤鸳中间,做他们的解铃人,他们又何至于走到如此地步,又如何能让她宁愿永远地沉睡下去,也不愿再多瞧他一眼……
他一直记得两年前,她表情决绝、面如死灰,她站在不远处,目光清冷而暗含恨意。那是他第一次,错了,细算下应该是第二次听她说话。
她的声音如六年前他们初遇时听到的声音一样,温婉动听,如泉水敲击石壁,清脆而明亮。只是她说出来的话却如寒冬飞雪,落进人耳里,冻彻心扉。
她说:“我嫁你的这一年是我这一生最痛苦的时光。我将自己交给你,不惜一切地交给你,只想你给我一个可以期想的以后。可到头来,我们做不成夫妻,你连姐弟情意也不愿分舍给我。曾经你不信我,我不怪你;如今你依旧不肯信我,我也不恨你,但我却再也不愿见到你,此生此世,来生来世。”
她一向温婉贤淑,仪态端庄,做事留人三分退路。可如此一个安静柔和的女子却对自己那般残忍,没有给自己留半分退路。待他缓过神来,只见眼前一抹白色的影子飘过,然后便是桃玉的惊呼声:“夫人!不要!”
他闻声转过头,一滩液体迸溅到他脸上,他本能地闭上眼,但鼻子是灵敏的,浓浓的血腥味充斥得如浓稠的夜一般,久久散不开。睁开眼时,只见她的身子自石柱上缓缓滑落,如九月鸳鸯花,在黄昏中,在霞光飞射中凋落,无声无息地落在了地上,好似震裂了平静无澜的地面,瞬间裂痕如弯曲交错的树枝,一直蔓延开来,隐约还有啪啪的声音。
一阵疼痛席卷过来,他捂住自己的胸口,剧烈的疼痛让他无法自欺下去,裂开的不是地面,而是他看似坚强,却轰然倒塌的心墙;破碎的也不是地面,而是他整颗心系于她的心。只是自此以后,怕是再也感受不到它的跳动了,即便它未曾死去……
可这世间最残忍的话不是我恨你,而是我不愿再见到你。这世间最痛苦的事不是爱人的逝去,而是明明身怀医术,却无力让她苏醒。
☆、第11章 爱如岁月长相忆(1)
房间内布置精致,虽然日日有人打点,但藤芷烟尾随着柳墨浅和鸾又夏进入房里时,还是被扑面而来的寒意给颤了一下。如今已是四月天,天气虽说不上炎热,倒也还算暖和,可这屋子却让人觉得发寒,想必是少了人情味,冷清已成必然。
屋子东侧隐约可见一张床,上面躺着一个人。只是黄色的帐幔严实地隔开了与大厅的距离。
鸾又夏率先掀起帐幔走到床边坐下,俯身用手指抚摸着床上那个女子安详的面容,那个女子脸上惨白无比,若不是腹部微微的起伏,以及鼻息间微弱的呼吸,很难让人确定她是不是还活在这世上。
鸾又夏眼里的疼惜与悔恨清晰明了,他缓缓说道:“这便是我夫人凤鸳。”
柳墨浅淡看了眼床上的女子面容,不由得蹙了下眉头,随即又展开,回了一个“嗯”。
倒是藤芷烟,她本在四处打量这间屋子,听到鸾又夏的声音,她遂转过头去看那个叫凤鸳的女子。在看到凤鸳的面容后,藤芷烟的心狠狠地震了一下,惊讶地忍不住张开了嘴。
来之前,藤芷烟一直以为能被鸾又夏这样一位绝色美男爱上的女子必定是貌若天仙,倾国倾城之色。倒也不是说凤鸳长得奇丑无比,只是她右脸看起来光滑细致如陶瓷,可一看左脸,难免让人心惊肉跳,左脸处的伤疤上遍布着褶皱。
如今凤鸳面色苍白,丝毫没有血色,让她左脸那块褐色伤疤异常显眼,一般人怕是见了那张脸都会退避三舍,避而不见。
鸾又夏回头去瞧柳墨浅和藤芷烟两人的时候,正巧看见藤芷烟一脸吃惊,嘴巴微张。他若有似无地笑了下:“吓着你们了吧?”
柳墨浅看了藤芷烟一眼,藤芷烟立刻识趣地闭上嘴角,想起刚才自己的反应,只觉得有愧,所以没有开口回答。
鸾又夏却不以为意,自顾自地说道:“她虽然外貌不可观,但在我心里,她甚过任何人。只可惜我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太迟了,如若我可以早一点相信凤阳的小产与她没关系,那么是不是就不会与她近在咫尺,相隔天涯了?又或者如若我早点看到那个铁盒子,早点知道凤鸳才是我十一岁那年遇到的女孩?其实我是可以早点知道的,可凤鸳不会说话。 那个时候,她一定很难过,很痛苦,也很失望……”
语毕,鸾又夏倾身在凤鸳光洁的额头上落下一个轻如鸿毛的吻。虽然轻且快,但藤芷烟知道那个吻含着太多的悔恨与思念。
昨天桃玉跟她提起过那个铁盒子,说凤鸳自十三岁那年初见鸾又夏,知道他便是她未来的小夫君。因而对他的思念如三月野草,肆意疯长,不过短短三年就缠绕成了密不透风的情果。
那三年,凤鸳每天将思念化成只字片语,写成了一封封信笺,每一封都被她好生收藏在铁盒子里,等着出嫁那天,将她满满的思念与她的一生都交到她的小夫君手中。
无奈天降错缘,他们初见那年,凤鸳救了鸾又夏,可看着鸾又夏那张绝好的容颜,她心生自卑,冒用了她妹妹凤阳的名字。然而一字错,一声错。她的那一次失误从此改变了她和凤阳两个人的命运,凤阳深得鸾又夏的宠爱,而她却只得捧着假夫妻真姐弟的情谊,凄凉度日。
原以为做不成夫妻,她终归大他两岁,做姐姐是够格的。若是不能与他以夫妻之名厮守到老,以姐弟之情相伴到老多少也不算是有遗憾,毕竟人的一生说短,其实也那么长。
可命运从来不曾闲过,事与愿违已不算是奇事了。凤鸳不会说话,凤阳意外小产,却将过错归咎在凤鸳身上,当时凤鸳也身怀六甲。她慌乱地做着各种手势,可在话语面前,动作反而显得没有任何说服力了。鸾又夏气急,命人逼凤鸳服下堕胎药,只因他曾经承诺过凤阳,鸾家的长子必须是凤阳肚里的孩子……
多么可笑的诺言,本不该犯的错,却因着这荒唐的诺言,断送了两个女人的一生。凤阳终究没能再醒来,更别提为鸾家诞下长子。而一碗堕胎药入腹,杀死的不只是凤鸳腹中的孩儿,更是她的心。没了孩子,便没了依靠;没了依靠,便没了理由;没了理由,便没必要再活着。
听完桃玉讲完,藤芷烟只觉得凤鸳是个外柔内刚的女子,平时温柔贤德,但再温和的脾性也是有底线的,而凤鸳的底线便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可鸾又夏还是决绝地触碰了她的底线,所以防线如琴弦,毫无预兆地崩断,毫无预兆地瓦解,只剩下支离破碎的回忆在苟延残喘地活着。可那些回忆没有一个可以用来缅怀,用来铭记的,所以与其捧着破碎的回忆过活,不如就此忘却,倒也算是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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