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言]凤临君宠》第52章


骞ィ侨好擅嫒恕?br /> 藤芷烟看了一眼被蒙面人包围的离曜,心想自己身上有伤,纵使她多少会点武功,可眼下也帮不了他,留下来只会成为他的累赘。或许她走了,他至少能专心迎敌,毕竟他在血雨腥风的江湖上混了十多年了。
她一路往河边跑,只要过了河,到了云鹫山脚下,她就能搬救兵了。可天黑的很快,她在河边等了好久也不见船家来。突然,雨水稀稀落落地滴下来,一滴两滴,在河面上开出一圈圈波纹似的花。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大雨就倾盆而至,岸边连个躲雨的地方都没有,她的伤口刚包扎好,发炎就惨了。她快速往回跑,可没等她找到躲雨的地方,她肩膀已经湿透了,雨水浸入伤口里,火辣辣似地疼。雨水一寸寸地入侵,她只觉得左肩上如火在烧,疼得她恨不得砍掉那只胳膊。
她跑了好久才找到一个废旧的亭子,她坐在地上,掀开衣襟,一看左肩上的伤口,果然发炎,伤口边缘已经出现了ru白色的死皮,就像是溃烂的皮肤一般,很是恶心。伤口上开始有血往外冒,可她不敢去碰那伤口,即便只是碰到伤口附近的皮肉,她都觉得锥心刺骨的疼。她额头上已经开始涔涔地冒着冷汗,她为了让伤口风干,只得将左肩露出来。
风渐渐大起来,吹得她身子不住地颤抖,连嘴唇都苍白了。她哆嗦着嘴唇,闭着眼,一边强忍着肩膀上越来越强烈的疼痛,一边静等着雨停下来。
然而她还没等到雨水停下来,她就疼得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她人已经在屋子里,看着周围的陈设,她觉得陌生极了。
“姑娘,你醒了啊。”一个慈爱而温和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是一个约莫四十岁的妇人,虽穿着粗布大衣,可依稀也看出她年轻的时候定然是个美人。
那个妇人不待藤芷烟开口说话,她端起碗来坐在床边,一边将藤芷烟慢慢地扶起来,一边说道:“来,喝口药。”
那个妇人将藤芷烟的身子靠在自己怀里,她顾及着藤芷烟左肩上的伤,所以动作特别小心翼翼,唯恐弄疼了她。她一手绕过藤芷烟的肩端着药碗,一手拿着汤匙,小心翼翼地舀了一勺药水放到藤芷烟嘴边:“小心烫。”
藤芷烟依旧处在呆愣中,她不认识这个妇人,可这个妇人待她很好,想必也是她救了自己。所以藤芷烟也就特别乖顺地喝下了每一口汤药,汤药很苦,苦到心坎上去了。她喝完药后终于忍不住皱起了眉头,真是太苦了!为什么古代的汤药永远都是一个味呢,那就是苦!或微苦,或中苦,或极苦。
那个妇人将药碗放回了床边的茶几上,拿起手帕替她擦拭着嘴角的药渍,眉眼温和地问道:“这药很苦吧?不过良药苦口,暂且忍忍。”
不知为何,那个妇人说话的声音总让她想起她的母亲。虽然她不记得她母亲长什么样子,可她就觉得母亲应该是眉眼慈爱的。她从小就渴望母爱,看着别的孩子在母亲怀里撒娇,她就会很羡慕。毕竟父亲再好,也给不了母爱。
而如今这个妇人的一颦一笑都让她心里如同暖流而过,甚至有些贪念这样的感觉。
藤芷烟有感而发道:“你很像我死去的母亲。”
那个妇人听了,笑了一下,她摸了摸藤芷烟的头,缓缓说道:“我也有过一个女儿,若说算起来,现在怕是如你一般大了吧。别人都叫我婉娘,你也这么叫我吧。”
藤芷烟点了下头,婉娘真的很慈祥,她说话的时候声音特别柔和,就好似清水淌过,那么轻,那么舒服。藤芷烟喜欢这样的感觉。许是她这一生最缺的便是母爱,因而她总想拉着婉娘说话。
她问了婉娘口中的那个女儿,婉娘提起自己女儿的时候,眼底有忧伤闪过,她叹了口气,说:“我女儿在很多年前就和我失散了,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她了。”
“既然如此,那你就当我是你女儿好了,每当你想女儿的时候,就可以看看我。你可以叫我烟儿,我就住在离这里不远的地方。”
婉娘的眼睛湿润了,八成是想起了自己那个失散多年的孩子。她点头说好,看到藤芷烟脖子上的那块青龙玉佩,她终是没能忍住,好奇地问道:“你这玉佩可真好看,可是你心上人送的?”
藤芷烟低头看了看胸前的青龙玉佩,胸口一痛。所有看过它的人都说好看,所有看过它的人都问是不是心上人送的。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希望是,可事实上不是。只是她的玉观音给了小乞丐,他为了补偿她,所以买来赔给她的。没有任何特别的含义,只是单纯的、纯粹地将它当做补偿送给她。
藤芷烟摇了摇头:“不,不是。或者不全是,他曾是我心上人,可现在不能是,而我一直都不是他心上人。”
婉娘淡笑了下:“哦,原来如此。”
☆、第10章 公子然的计划
藤芷烟跟婉娘聊了好久才想起离曜的事,遂不得已跟婉娘道别,许诺下次有空再来看她。
藤芷烟回到云鹫山的时候离曜已经回来了,毫发无伤。她身上有伤,离曜准许她休息一天,所以她就回房歇息了。
晚些时候出房门吃晚饭的时候,遇上了靖山。见她左肩受伤,靖山便是一个劲地嘲笑,说她这段日子是白练功了。
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藤芷烟早就知道靖山跟乌七是一个德行,也就懒得和他计较。她肚子饿得厉害,吃饭为大。
往常离曜都是同他们一起用餐,但今日吃饭却没见到他。靖山说:“下午教里来了客人,师父正在启元堂跟人谈事呢,一时半会是不会出来了。”
吃完饭,许是白日里睡多了,到了晚上她竟毫无困意,本想拉着靖山让他吹箫给她听。可靖山看着窗外暗黑一片的天,冷得直发抖:“这外头那么冷,我可不想明天病地起不了床。”
藤芷烟当下气地将他踹回了屋子:“你最好闷死在里头好了。”
靖山却说道:“要不我们丢骰子玩?”
藤芷烟看着靖山双眼冒金光的眼睛,她就已经猜出他心里打着什么鬼主意。可她也不是吃素的,没什么赌不起的,正好可以打发时间。
靖山的屋子里不暖和,一人裹了一条厚厚的被子坐在床上。
呼啸的北风似野兽狂吼,门窗发出浅浅的声音,像是在极力阻挡冷风的侵袭。房内的烛光在微微的晃动,公子然坐在椅子上,手里捧着一个暖壶,眉目淡然。他正在耐心地等着离曜的答案。
自他说话后,离曜就一直背对着他而立,只回了他一句:容我想想。
这一想竟想了大半个时辰,公子然也不急,一边饮着茶盏里的热茶,一边极有耐心地等着。
桌上的一个茶壶正放在小火炉上煮着,早已经不记得这是煮的第几壶茶水了。房间里本是寂静无声的,只听得见窗外狂风呼啸之声。慢慢的,房里便有了水沸之声,茶壶里有无数个水泡腾起,然后发出破裂的声响,咕噜咕噜。
公子然放下手中的暖壶,提起小火炉上的茶壶往自己空了的茶杯里斟满了一杯茶,水倒入杯中,茶叶自杯底漂起,放了一会,茶叶才落在了杯底。
公子然端起茶杯,吹开杯面上的茶沫,正要低头饮茶时,离曜转了过来。他顿了顿,抬眼看向离曜,慢悠悠地说道:“离兄可考虑好了?”
说完,他低头,轻酌了一小口茶。放下茶杯,看着离曜。
离曜还是没有回答他。公子然浅笑了一下,说道:“还是说离兄不相信我淳于然的人品?”这是公子然第一次提到自己的名字,世人都爱称他为公子然,他为了掩盖身份,也从不提及自己的身份。公子然是游人,淳于然是隋国皇帝。他之所以提到淳于然而非公子然,其意义所在,他不信离曜不懂。毕竟他拿的是隋国皇帝的名誉来作证,那代表着整个大隋国的名誉。
见离曜还是不表态,公子然又说道:“你我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了。我是不是个信守诺言的人,你不该不知道。我许诺你助我灭裕国,我便分你一半裕国土地给你,为你封侯加爵。到时就算星沉教在江湖上臭名昭著又如何?那时你已是侯爷,区区一个星沉教亡了就亡了,不值得心疼。”
公子然将一切都算的很准。他一定知道星沉教很多事,比如在外人看来星沉教是江湖上的第一派,其实不过是个空壳。离曜早在半年前就知道星沉教终有一天会覆灭,恰在那时公子然亲自以隋国皇帝的身份要与他结为兄弟。公子然知道离曜需要为自己的今后作打算,而他也料定他是离曜最好的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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