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杨门女》第194章


不过想来也是,杨薇娍是唯一和太子妃进宫见过豆卢贵妃的人,又的的确确是名门望族,太子妃嘴上这么说,实际行动还是在讨好她。
太子妃都送东西给人家了,众人再无话可说。
小坐了一会,太子妃正打算让众人散了,外头却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声音,“太子至——”
众人不禁错愕,太子来了?
转眼,李隆基大步走了进来,神色颇为愉悦。
“太子安好——”众人纷纷起身,向其福身请安。
李隆基直接走到太子妃旁边,在她旁边坐下,“大家坐吧,不必多礼。”
“想不到太子今日这么早就下朝了。”太子妃笑道。
“今日没什么事,就早下朝了,知道这个时辰大家都在太子妃这儿,遂过来看看。我这几日忙,想来有好些日子没见大家了。”李隆基接过宫女端过来的茶水,直接端到嘴边喝起来。
“多谢太子惦念,妾身们一切都好。”太子妃代表众人回话。
李隆基把茶杯递回给宫女,抬眼看众人,“赵良媛,病了吗?脸色不好啊。”
被太子点名,赵娘不慌不忙,方才被怼的坏情绪还堵在胸口,遂语气淡淡回应,“没,妾身好着呢。”
“谦儿这几日如何啊?”
李嗣谦乃李隆基的次子,聪明伶俐,颇得他欢心,是赵娘所生。
“谦儿可想念他阿爹了,背诵了好些诗赋,说等阿爹来看他时背给阿爹听呢。”谈及儿子,赵娘艳丽的面容浮现笑意。
“哈哈!谦儿从没让我失望过,你回去跟谦儿说,阿爹明日就去看他。”
赵娘顿时眉开眼笑,丝毫不掩饰心中的雀跃,“那妾身和谦儿等着太子。”
瞧着给她点阳光她就灿烂的赵娘,李隆基的脸色又愉悦了许多,笑道:“你这几日可有念书?”
赵娘愣了愣,犹豫了一番回到,“有啊。”
“真的?”李隆基一副不相信的神情。
“真的!您上回说的那几本书,妾身全都看了,还做了批注呢。”
李隆基点点头,依旧笑道:“皇孙的生母不识字,可说不过去啊,既然赵娘这般听话勤奋,我可要去督查一下,看下你有没有撒谎。”
说罢,李隆基起身,走到赵娘身前,朝她伸出手。
赵娘满脸笑意,一把挽住李隆基,高高兴兴地遂他一同朝外走去。
“恭送太子——”
瞧着太子就这么走了,众人相视了一眼,心中皆有小感。
“今日大家都散了吧。”太子妃出声道。
“妾身告退——”
…………
返回各院的路途中。
钱之语快步追上前面的杨薇娍,“薇娍,等等我。”
杨薇娍遂放慢了脚步,停下来等钱之语。
“恭喜你啊,薇娍。”钱之语浅笑着说。
“多谢。”
“唉,最是无情帝王家,昨夜太子陪你吃宴赏画,还宿在了你那儿,今日一转身就牵着赵良媛走了。”钱之语面无表情地摇摇头。
“之语的消息倒是灵通,连我同太子赏画都知道。”
☆、第二百三十九章 复宠(重要!)
“呵呵,这事儿整个东宫都知道啊。关于太子,那可是没有秘密的。”钱之语笑着坦言。
“男子三妻四妾很正常,且不说他还是太子。”杨薇娍语气甚为平静。
钱之语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你这心态倒是不错。”
“你也不错啊。”
“我同你是不同的,”钱之语苦笑,“你嫁进来时是满怀期待,我是心如死灰。”
关于钱之语的事,杨薇娍多少知道些,“日子总要过下去,放宽心吧。”
“可不?我现在可谓不悲不喜了。”
岔道口,二人礼貌告别。
在东宫,若说谁能同她们说说心里话,也就只有彼此了吧。她们相识于年少,相处起来相比旁人要少些防备,但因着前些日子荆词来东宫的事,俩人间产生了些隔阂,故而现在不觉又疏离了几分。
…………
二人分别后,钱之语并未走回自己的住处,而是不知不觉绕到了花园。
她身后只跟着一名宫女,随之缓缓走着。
钱之语的注意力并不在满园美景中,而是稍稍出神,好一会儿,她突然淡淡开口,“阿鸣,你说……杨良媛以后会得到太子宠爱吗?”
身后的宫女阿鸣一怔,未料到主子想的竟是这事儿。
宫女阿鸣想了想,回到,“阿鸣不知道,不过杨良媛的身份是摆在那的,太子即便不喜欢杨良媛,也不会怠慢了她。”
钱之语点点头,“是啊,就像董良娣一样,太子虽对她无爱意,却极尊重她。”
“主子,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是该想想办法了。”
如今杨薇娍已经和太子合房,因着她的家世,赵娘从此定会把眼睛盯在她身上,如此一来,总算为她分走了些注意力。是时候……挽回了,否则再过些日子,只怕太子真的把她忘得一干二净。
…………
不日。
东宫花园内。
曲声潺潺,自亭内流出。
亭内一女子手持胡笳,吹奏得甚为用心专注,沉浸在乐声之中。
花园的另一角落,李隆基负手漫步于园中,忽闻乐曲声,细听之下,奏者技艺不算高超,但这乐器声不常见,李隆基片刻才反应过来,原来是胡笳。
李隆基不由自主朝乐曲声的方向走去,一边走一边想,究竟是谁在吹奏呢?
他一步一步朝亭子靠近,几近行至亭前,李隆基才想起来,钱之语有一把胡笳,在潞州时偶尔吹奏。
得知吹奏者是钱之语,李隆基便无兴致往前走了,但是脚步不知不觉间已行至离亭子几十步之处,原路返回又多此一举,遂有些犹豫。
与此同时,亭内的钱之语微微侧了下头,看清不远处驻足之人后,果断地戛然而止。她收起胡笳,匆忙走出亭子,朝另一个方向走去,似在逃离般……
她的举动被李隆基看在眼里,她躲他不成?
“站住。”李隆基出声。
前方的钱之语遂止了步。
李隆基走至其跟前,“你为何躲我?”
钱之语正视前方,不卑不亢道:“妾身不愿徒增伤感。”
李隆基有些不解,盯着她问,“什么徒增伤感?”
钱之语微微垂眸,凝视着手中的胡笳,沉默不语。好一会儿,她才道:“太子可还记得,当初在潞州时,我总不时吹奏这胡笳。”
钱之语双眸出神,悠悠道:“初到潞州时,我多兴奋啊,太子待我那般好,之语觉得甚是幸福。后来,之语大病一场,总不时想念娘家人,便偶尔吹奏这胡笳。有一次,太子说这胡笳太苍凉,您不愿意之语吹奏,可是之语想念家人,太子说您当之语的家人,我想念家人的时候,您会陪在我的身边……”
“我记得……”
“可惜,太子近来事务繁忙,之语只好与胡笳相伴,不忍看太子一眼,怕心有眷念,更不愿触及在潞州时的美好回忆,省得心痛。”
李隆基看着她,似若有所思。
末了,他嘴角轻轻扯了扯,“你在埋怨我吗?”
钱之语轻笑,神色有些无奈,“之语哪敢啊,只是感慨唏嘘往事如烟罢了。在潞州时,咱们是何等开心,怎么回来长安,一切就变样了呢……之语百思不得其解……”
“你觉得和我在一起开心吗?”李隆基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一颗心不由拧巴着。
钱之语微微抬头凝视着他,满脸真诚,“离开钱府,于我而言,宛若新生。”此话道得委婉,但她相信于他而言,再容易理解不过。
二人对视片刻。
李隆基终于移开眼神,脚步轻抬,往前走去,语气分外柔和,“胡笳不适合你,以后就弹弹琴吧。”
钱之语的面容亦终于浮现出浓浓的笑意,跟上他的脚步,“可是之语不会弹琴。”
“我教你。”
…………
片刻间,钱之语复宠之事在东宫各院传开。
太子手把手教钱良媛弹琴,太子似乎教上瘾了,一连几日,太子只要忙完手上的事,便教钱良媛弹奏,东宫几日都沉浸在管弦曲调声中。
大家都以为太子早已厌倦钱之语,谁也没想到她还有复宠的一天,且势头这般盛。
这一日,李隆基忙完后照常召见钱之语。
二人正吃着晚膳,看这势头大抵今夜又是钱良媛侍寝了,太监突然进来通传,道太子妃来了,有急事求见太子。
太子妃素来识大体,李隆基相信她应当真有急事,遂让她进来。
“太子安好。”太子妃端庄地福身行礼。
李隆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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