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九重紫》第527章


宋墨早打点好了。
他虽然不知道太子妃对窦昭说了些什么,可窦昭进宫的过程他却知道的一清二楚,但看到妻子和儿子出了宫,他还是松了口气。
抱过越长越结实的元哥儿,宋墨和窦昭上了马车。
窦昭轻声将太子妃都说了些什么告诉了宋墨。
宋墨沉默半晌,道:“今年你进宫给太子妃拜个年吧!”
这是要投靠太子不成?
窦昭讶然。
宋墨笑着搂了搂她。笑道:“你想到哪里去了?殿下给我们一个饼,我们总不能无动于衷吧?辽王那边,我们照着往年一样送年礼节就是了。”
发现了史川这件事,宋墨不可能投靠辽王了,不然别人还以为宋墨怕了辽王,到时候岂不是连底线也没了?谁想上前踩宋墨两脚都可以?
窦昭笑着应“是”。
回到英国公府,却在门口碰到了高升。
高升笑道:“明天十二爷就正式投靠过了,老爷让我来跟姑爷和姑奶奶说一声,明天不要忘记了去静安寺胡同喝酒。”
宋墨笑着应了一声。让高升给窦世英带几坛宫中赏下的梨花白。
高升千恩万谢地打道回府。
次日,宋墨和窦昭带着元哥儿穿戴一新去了静安寺胡同。
窦世英抱着元哥儿不不放手了。
客人们陆陆续续地到了,看见窦世英怀里粉妆玉琢的小孩子,都不禁地要上前逗一逗。
一时间厅堂里欢声一片。
就有人问:“怎么没见五姑爷和五姑奶奶?”
窦世英怕窦明闹腾起来让窦德昌面子上不好过,只跟魏廷瑜说了一声。至于他来不来。那就是他的事了。
可看见魏廷瑜真的没有出现,窦世英心里还是有些不高兴的。
他微微皱眉,正想解释两句,魏廷瑜赶了过来。
魏廷瑜穿了件崭新宝蓝色绣淡蓝色团花的锦袍,披了个玄青色灰鼠皮披风,进门就朝着大家作揖赔礼道不是,道:“明姐儿要来要跟着一起来的。谁知道昨天吹了风,今天就有些不舒服,叫大夫开了几剂药,吃了昏沉沉的想睡。我就没让她来。”
大家并不在意。
窦明有些日子回娘家了,窦家有什么红白喜事也只会跟魏廷瑜打声招呼,他愿意来就来,不愿意来也没有人去三请四催。
窦政昌等人笑着上前和他行礼。
有小丫鬟跑过来接了魏廷瑜斗蓬。
窦济昌眼尖地发现魏廷瑜的脖子上有几道爪痕。
他朝着窦德昌使了个眼色。
窦德昌轻轻地咳了两声。示意他别管闲事。
窦济昌回到家就把这件事告诉了五太太。
五太太也叮嘱他:“这是济宁侯府的事,你装做不知道就行了。”
魏廷瑜回到济宁侯府。直奔田氏孀居的院子。
丫鬟们忙上前帮他解斗蓬。
他却一把推开小丫鬟,急急地问田嬷嬷:“她怎么样了?”
田嬷嬷眼神一黯,低声道:“大夫说若是能过了今夜,母子平安,若是过不了今夜……”
魏廷瑜闻言脸色大变,咬着牙恨恨地道:“她怎么能那私狠毒的心肠,一碗汤药就要了我孩儿的命!”
田嬷嬷低下头,没有作声。
魏廷瑜快步进了内室。
烧了地龙的内室,温暖如春。
临窗的大炕上躺着个面色苍白少女,竟然是那日在书房里服侍魏廷瑜的丫鬟。
田氏正坐在炕边捻着佛珠念经。
听到动静,两人都望过来,那少女含眼喊了声“侯爷”,挣扎着要起来。
田氏却把她按在了炕上,柔声道:“你快躺下,小心动了胎气。”
那少女眼巴巴地望着魏廷瑜,乖乖地躺了下去。
魏廷瑜坐在了田氏的身边,关切地道:“你还好吗?”
少女点头。
魏廷瑜神色微霁。
田氏却眼眶微湿地转过头去,低声道:“你准备怎么置明姐儿?”
魏廷瑜有些茫然,道:“明姐儿毕竟是嫡妻……”
他偷了丫鬟,原本是他不对,明姐儿发脾气她认了,可她不应该那么恨心,打了他的孩子……窦昭的孩子都快半岁了,他膝下却孤零零的……
☆、第四百七十章 醒悟
田氏闻言,怒道:“事到如今,你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被打掉的,可是你的亲骨肉啊!你的心肠难道是铁打的?”她说着,掏出帕子抹着眼角小声地哭了起来。
魏廷瑜的脸色别提多难看了。
小丫鬟阿萱面露怯色。
她轻轻地拉了拉田氏的衣袖,喃喃地道:“原是奴婢不对,太夫人能让收留我,我已是感激不尽。求您老人家不要为了我的事和侯爷起争执,奴婢不配!”
田氏听着这温声细语求饶的话,更反感窦明的跋扈,轻声喝斥:“胡说!这岂是你一家之事,分明是侯爷夫纲不振……”
魏廷瑜听着,又羞又愧地喊了声“娘”,欲言又止。
他总不能为了个婢女就和结发的妻子闹腾吧?
如果让外面的人知道,他还要不要做人!
可他向来事母至孝,这样的话,实在是说不出口。
田氏看着,面上掩饰失望之色。
她默然地道:“既然如此,那就请了你姐姐回来拿个主意吧?”然后吩咐田嬷嬷,“你去请大姑奶奶回府一趟。”
就算是亲姐姐,魏廷瑜也不想让魏廷珍知道自己的丑事。
他狼狈地道:“娘,这件事我会处置的,您就别惊动姐姐了。”
柔顺的田氏这次却铁了心似,摇头道:“我知道你什么怎么处置——把阿萱放到外面养着或是帮她找个人家嫁。我也是做人嫡妻的,难道还会纵容那些勾引主子的仆妇不成?可你扪心自问,这次是谁惹出来的祸?如果家里的事都是你自己的主意,娘什么也不说,你把阿萱养在外面,娘只当不知道;你要把阿萱嫁了,娘立刻帮她置办嫁妆。可这是你的主意吗?自从窦明进了门,这家里的事有几桩是你的意思?我把你养这么大,难道就是让你给个女人糟蹋的?你什么也是要说了。这件事等你姐姐来了再说。”
她侧过身去,再也没看魏廷瑜一眼。
阿萱咬着被角哭了起来。
魏廷瑜无奈望着母亲和阿萱,低着头出了田氏的内室。
济宁侯府的正房内室,窦明正喝着燕窝羹。
听说魏廷瑜回来后直奔田氏的宅院,她冷笑连连,道:“我现在才知道,他原来还是个痴情的人!怎么,看我收拾了他的心头好。想要和对着来不成?不怪济宁侯府败落了,有我婆婆这样的媳妇,可真是害了三代人——她竟然把个被打了胎的小丫鬟接到了自己屋里养静,这是做婆婆干得事吗?她还是个侯夫人呢,我看比街上那些不识字的老太太还不如……”
周嬷嬷们等低眉垂目,像泥塑人似的,没有一个人敢搭腔的。
窦明看着心里火苗中蹭蹭地往上窜,抬手就将燕窝羹朝小丫鬟头上砸去。
还好那燕窝羹不太烫,小丫鬟虽然被砸了一身,可没有烫着。咬了牙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任窦明发着脾气。
窦明看着心里更窝火。冲着小丫鬟就喝了一声“滚”,小丫鬟没命似的跑了出去。
周嬷嬷忙让人清扫内室,又亲自打了热水服侍窦明净手。
窦明的眼泪这个时候才落了下来。
“他怎么能这么待我?”她一把抓住周嬷嬷的手,伏在周嬷嬷的肩上哭了起来,“不过是个黄毛丫头罢了,人都还没有长齐整呢?他竟然任由那老虔婆抬举那小贱人。我为了他,连娘家也不要了。他就这样的报答我……回来了不到我这里来而去看那小贱人,我以后怎么在府里做人啊?”
周嬷嬷像小时候一样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哄着她。心里却只叹气。
如今田氏和魏廷珍拧成了一股绳对付窦明,魏廷瑜是个耳根子软的,窦明又和窦家的人闹翻了,窦明怎么可能有胜算?
她忍不住小声道:“要不,奴婢去给静安寺胡同带个信?七老爷向来看重您,他老人家不理您,也是恼您之前不听话,如今您有了难处,七老爷不会坐视不理的。”
“不,你不准去!”窦明猛地推开了周嬷嬷,脸上满是泪水,却倔强地咬着唇道,“他既没有我,我也没有他!”
周嬷嬷还欲再劝,窦明已道:“你什么也不要说了,我从前还盼着他能回心转意,和从前一样待我好,现在我可看清楚了,他魏廷瑜就是个白眼狼,吃我的用我的穿我的花我的,却怎么也养不熟的白眼狼。他们全家不是要和我斗吗?那我就和他斗一斗,看谁厉害?反正这世上不是婆婆压倒媳妇就是媳妇压倒婆婆。她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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