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将门弱女》第546章


李氏在措手不及的忙乱中极为郁闷——这简直是露了家丑,让众人看到如此富裕的平远侯府,却办了这么个简陋的婚礼!
月季在一片混乱中,蹭到了站在新帝身后的丁内侍身边,拉了一下他的袖子。丁内侍一回头,见是月季,差点哭了。月季见皇帝坐在前面,不好说话,就往丁内侍手里塞了一个小包,又溜走了。
三拜之后,新婚夫妇入了洞房,平远侯府的宴席都快摆出了院落,城中李氏的各个酒家来回奔跑运送酒菜,皇帝与新郎官、三皇子、沈二公子、沈三公子、张大公子等人杯晃交错,喝得大醉,被张大公子和沈二公子抬回到了车上,皇后和沈强照顾着,张大公子带着人送他们回宫。
丁内侍等到服侍新帝睡了,才回到自己的小屋里打开了月季给的小包,里面是许多黑色棕色的小粒,该是花籽。他们一起守皇陵时,月季一次说看到许多山花,丁内侍少见地插过一句:“我喜欢花。”想来月季记住了。
丁内侍小心地把花籽分成了几份,准备种在自己屋子的前面,这样每次出门开窗,都能看见。只是不知道都是什么花,有没有那种能越长越高大,活几十年的,能让自己看一辈子……
深夜了,张允铮才满身酒气地回到新房的院子里。他去洗了个澡,只披着件外衣,进了洞房的门。
沈汶见张允铮胸膛半露,一想到要干的事,就变得很紧张,坐在床沿结巴着:“你醉了吧?……先睡觉吧……”别做那事……
张允铮笑了:“我特别喜欢你这么说!”猛地扑了过来。
沈汶大叫:“灯还没灭……”
张允铮反手一掌:“这还不容易?”
黑暗里,沈汶惊叫:“你……你慢点儿……”
张允铮说:“好,慢点儿……”
沈汶哭了:“你……撒谎……”
张允铮喘息的声音:“哪里有?这就是慢了……快的是这样……”
沈汶大叫起来……
沈汶成婚回门后,沈湘与三皇子,沈卓夫妇就要往三皇子的西北领地去了。为了给他们送别,张允铭包下了李氏的欢饮阁。男人们一起把酒话别,女子们也有一桌,五公主和沈汶,现在的张二夫人,还有严氏都在席间。
宴饮中间,三皇子起身推开窗户,对沈坚感慨道:“你还记得当年,我们就是在这里看着火罗入的京吗?”
张允铭张允铮和沈卓也走到窗口处,一时都沉默了片刻。
阁外一阵车马声,他们不约而同地看去,却是丁内侍打头下了车,后面下来了便衣的新帝和苏皇后。众人忙下了楼,纷纷行礼不迭,三皇子对新帝说:“昨天我不是进宫了吗?你怎么还出来?就带了这么几个人怎么成?”
新帝看了眼往楼上去的苏皇后的背影,小声地对三皇子说:“你弟妹昨天哭了一宿,我不来不成呀。”
三皇子使劲想,没想起沈湘是不是哭过,只好说:“来了也好,我们一起喝几杯!”
新帝点头说:“太好了!可惜没有那严氏酒窖的酒,那真不错!”
三皇子对沈坚说:“我这些天总听见严氏的酒,是你夫人家的?”
沈坚忙说:“不是不是。”
新帝叹了声气,沈坚忙说:“但是我夫人可以帮着弄些来。”
新帝点头说:“那就好,来了就给丁内侍吧,别告诉皇后,她不喜我喝酒。”几个人笑起来,只有沈坚的笑容有些假——谁信?
沈湘见到苏婉娘还是流泪了,两个人哭诉了些以前的事,其他人自然陪着哭,等到分手时,女子们的眼睛都肿了。
沈湘和张允锦行礼向苏婉娘五公主和沈汶严氏作别,苏婉娘哽咽着说:“你们一定要回来,我们要再这么聚聚。”
大家都称是,两边不舍地分别了,谁也不知道,这是她们此生最后一次这么相聚。
不久,天气入秋了,沈汶和张允铮,沈坚和严氏就离开了京城。他们走得很悄然,沈汶和严氏都是女扮男装,骑马与张允铮沈坚往东南沿海而去。马队都离开了,沈汶向苏皇后告别的信才送入了皇宫。
苏皇后读信后痛哭失声,让新帝哄了一晚上。
安乐侯上书,要归隐田园,并请求让自己的儿媳去与儿子镇北侯相聚。
朝臣们都纷纷反对,说不和祖制,只有叶侍郎说该照顾天理人伦。新帝竟然就听了叶侍郎的话,允镇北侯夫人柳氏携子北上,常住燕城。
曾经威名显赫的镇北侯府分崩离析,老侯爷和杨氏回了乡间,长子沈毅和夫人守在燕城。因无战事,沈毅十五年后请求解甲归田,得到皇帝批准后,他带着夫人柳氏和五个儿子,回故里侍奉双亲。乡间岁月平淡,他的几个儿子很闹腾,沈毅就在老侯爷去世后,举家去了海岛。
沈毅离开后,沈家军名称不再,从此为朝廷燕北野战驻军。
沈大小姐和沈三夫妇与三皇子在西北生根了。
次子沈坚夫妇与平远侯府的张二夫妇,上岛后实施了新奇的政经措施。
从此,有关慧心县主和建功侯的动态,总被皇帝关注着。朝官很快就察觉了皇帝的喜好,各种消息被及时传递入宫:
建功侯未领岛主之衔,沈二官人为岛督。岛民多为沈家军退位将士,以百人为一居,推举伍长为官,形同军制。……
海岛发现了金矿,岛陆之间贸易往来频繁。……
岛上道路宽直,房屋整齐,许多商家已经过去开了生意。……
海岛气候宜人,稻米可双熟,粮食富裕。……
岛上港口处有炮台,试炮之时,声振寰宇……
“陛下!建功侯有不轨之心哪!”
“陛下,如此沃土,该收为国有!”
“去的人回来说,那里无人领会陛下旨意,都听岛督之言,陛下,这就是造反哪!”
“卧榻之侧……”
文帝暗叹了口气,很无奈地说:“当今要务,是要减少流民。” 文帝看向叶相:“叶卿以为如何?”
我能以为什么?您昨天耳提面命,让我准备了一大篇东西……叶相开口道:“臣以为,该鼓励商家,雇佣流民,整理农桑……”
“陛下,我中华自古重农轻商,皆因商人所为不和天道。商人逐利欺心,不可委以重任!”
叶相反驳:“何止商人有逐利之心,官宦也有逐利之心,人心好私,不能免俗。关键的要以制度拘束,不让其泛滥。以往虽不重商,可官商勾结,盘剥乡里,照样为非作歹。现如今,关键是要整肃规矩,以合法利润鼓励商家,以获民生福祉,为何不可?”
有人马上说:“非也!事关道义,不可儿戏!古人云……”
文帝坐在帝座上,眼睛瞟着日晷上的阴影,似是在听,似是在想,众朝臣使出浑身解数,大声激辩,都想得到新帝的注意,谁也不知道文帝正想着自己书房中写了一半的《权谋论》章节,构思着词句……
等到叶相费尽口舌,终于将人们说服了大半时,文帝就说采纳叶相之言,让大家退朝了。他也不乘宫辇,随着丁内侍漫步走回自己的宫殿。隔墙外,传来人们的谈话声,皇家书院正在筹备中,文帝想到不久的将来,书院建成,藏书至少该有百万,他就能近水楼台先得月,随时可以借书,心情大好,将朝堂上的口水仗忘在了脑后。
还没走到他的宫门,他就闻到一阵花香,还隐约有食物的香气。文帝问丁内侍:“这是什么花?很好闻。”
丁内侍支吾着:“在下……也不知道……”那些月季给的花籽,他并不知道名字,现在多长得很好。也许是因为总侍弄这些花,今日午休时,他打了个盹,还梦见了月季。在梦里,月季划着独木舟,在海上……放猪!他在梦中大胆地喊了一声“月季”,而后就醒了,心说这肯定是个梦!
遥远的海岛边,月季正在海面上带着他的猪群往海岸上去,他很懒,不想干什么开荒垦田,修路筑桥,或者去野外勘探之类的事,就玩儿一样把猪带到海里洗个澡。蓝色的海面,白色的海滩,海风柔暖。他隐约听见有人喊了自己一声,左右看了看,嘟囔着:“小丁子,我没忘,又给你找了许多花籽,明天我就让人给你带去……”
张允铮和沈汶站在沙滩上的礁石上,远远地看着月季的独木舟。张允铮摇头:“我怎么也不会想到猪会在海里游泳。”
沈汶笑起来:“属猪的人该懂猪的呀。”
张允铮斜眼看沈汶:“不是猪,自然不懂。”
沈汶感觉到危险,离开些说:“你真太谦虚了,不能忘本呀……”没说完,转身就跑,一口气跑回了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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