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悍毒妃》第42章

听到幻灵的话，沐秋这才反应过来，沐暄追着线索离开了青州，至于到哪里去了也没有留下明确的话，只是让沐秋不用担心。沐秋沉了沉，摆摆手，“人多嘴杂，烦！”
收整完毕，沐秋带着幻灵去见了东方老夫人。一进屋子，里面的气氛就有些压抑，上官颖被孤立在一旁，脸色苍白，眼眶红肿，显然是哭了许久了。东方老夫人神色阴沉，脸上线条僵硬，眼睛都懒得看上官颖一眼，只是焦急的等待着什么，眼神不是的在看外面。
“秋儿来了！”看到沐秋，东方老夫人连笑都已经扯不出来，她或许只是想找个人寻安慰。
“事情总会有个结果，老夫人就算再着急也没用。”沐秋直接开口，没用避讳的意思。沐秋坐到一旁，打量着东方老夫人，或许确实是因为经历的事情多了，虽然东方老夫人很焦急，可是也没用到乱了分寸的地步，“老夫人陪我说说话，可好？”沐秋将东方老夫人的注意力拽了过来。
东方老夫人点点头，打量着沐秋，眼神很隐晦，好像透过沐秋在看其他人，眼底透露出一丝丝怯懦，“若是妹妹在这里，必定又要说教一番了……”
“祖母和老夫人之间，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为什么我没有听祖母提起过呢？”沐秋仔细观察着东方老夫人，余光却瞥见了上官颖暗暗将注意力放在了这边。
“姐妹情深，也比不过利益之争！”东方老夫人神情恍惚，迷茫的看着前方，嘴里最后嘟囔出了这么一句话，声音很小，而且模糊不清，根本就让人听不懂，可是沐秋却听了个明白。
眼底的温度随着这一句话渐渐变冷，因为沐秋感觉到了东方老夫人那来自内心的歉疚和悔意。
“老夫人，老夫人！”正在这时候，外面一名小厮惊慌失措的小跑过来，神情慌张，刚进门就一下子来了个狗吃屎，摔了个满地趴。
东方老夫人心骤然一紧，“怎么了，有什么消息？”
“老夫人，是除族！”小厮气喘吁吁，一句话也串不成流，结结巴巴。
“快说，你这是要急死老夫人吗！”一旁的婢女看不下去了，赶紧开口提醒着。
那小厮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哆哆嗦嗦的跪着，吞咽着口水，“老夫人，大——大老爷，被老太爷，除族了！”
“呕！天煞的！”东方老夫人突然惊然站起身，眼前昏昏暗暗，耳朵嗡嗡作响，脑袋里好像有无数念经的和尚在嗡嗡嗡的说个不停，然后就两眼一闭，身体直接往后仰去。
周围的人吓成一团，连忙涌上前，连忙将昏死过去的东方老夫人搀扶到踏上，其他人急忙出去请大夫。
沐秋被人群挤到一旁，侧头看去，正见到上官颖复杂的神情。上官颖脸色也很难看，她的手附着在自己的肚子上，死咬着唇，好像在忍受着什么一般。
“大夫人，得偿所愿，恭喜恭喜！”沐秋不怕乱的对着上官颖说道，“以后天南海北，大夫人可就不用再受桎梏，不用再受到不孝继子的骚扰，可喜可贺！”
“沐姑娘，请你慎言！”上官颖死绞着手里的帕子，眉头皱的能掐死苍蝇。
“你这个扫把星！贱货，丧门星！”缓过神来的东方老夫人骂骂咧咧的破口大骂，好像街头泼妇，根本顾不得什么形象，“来人，给我将这个贱人抓起来，抓起来！”东方老夫人早已经失去了理智，她看到上官颖，只觉得是看到了仇人，恨不得吃她的肉、和她的血！
“母亲！”上官颖似是没见过东方老夫人这种模样，愣在了原地。
“来人！都是死人吗，给我将这个贱人抓起来！”东方老夫人威武着命令，刚刚虚弱晕死的妇人好像只是幻觉。
仆人们不敢耽搁，几个有力的婢女上前按住了上官颖，好在她们还有些分寸，知道上官颖怀有身孕，并没有太过份。
上官颖也不是个坐以待毙的，她挣扎着，想要反抗，可就在这拉扯之间，一件东西明晃晃的掉了出来，沿着上官颖的衣衫滑落，依着惯性，滚落在了沐秋的鞋子旁边。
沐秋原本冷静的目光瞬间定格。
第六十二章 东方府的闹剧（中）
沐秋面无表情的将坠子塞入袖子里，当着上官颖这个主人的面将东西据为己有，然后像个没事人一样的看向了东方老夫人。幻灵顺着沐秋的视线看去，脸色一沉，眼珠子眯了起来，抬头看死人一般的盯向了上官颖，周身杀气不减反增。
沐秋周身的气氛不怎么和谐，渐渐溢出的煞气让一旁的幻灵哆嗦了一下。沐秋附身将脚边的东西捡起来，是个坠子，上面嵌着一块玉佩，而这不是重点，重点则是玉佩下面的那些红色的穗子，摸起来柔软舒服，质地很不错。
上官颖瞧见了沐秋将东西捡起来，心忽然一抖，眼底闪过慌乱之色。可是看到沐秋那张平静的脸，上官颖压下慌乱，暗示着自己，没事，没事，不会发现的，不会被发现的。
东方府宗祠。
东方烁背对着众人站在东方家的祖宗牌位前，神色隐晦不明。周身沉闷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东方琴和东方器忧心忡忡的站在一旁，旁边还有一些东方家亲密的家臣。
东方书和东方瑞父子二人跪在地上，东方瑞面无血色，摇摇欲坠，而东方书则背脊僵硬直立，一副倔强的样子。
许久，好像过去一个世纪那么长，东方烁这才转过身来，神色不明的看着东方书和东方瑞，一个是他的儿子，一个是他的孙子。他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这对父子会变成仇人。
“当着祖宗的面，老夫再问一遍，你们执意要如此？”东方烁看向了东方书，“东方书，你说！”东方烁厉声开口。
东方书目光一闪，内心挣扎，可是当余光看到东方瑞那倔强而讽刺的神情，脸色一冷，“儿子不悔！”那口气，在人听起来都是赌气的成分居多。“儿子没有这么不成器的孽子，畜生不如的东西，儿子宁可不要！”
“大哥！”东方器一脸焦急，急的在原地直跺脚，“你不能这样，你对得起死去的大嫂吗？”
“大哥，你一向最理智，瑞儿是个听话的孩子——”东方琴拧着眉头开口，只是他话还没有说完，东方书就已经打断。
“不用再劝了，既然他不认我这个父亲，那我也没这个畜生不如的儿子！”东方书铁青着脸。
可是由始至终，东方瑞一个字都没有说，他只是愣愣的看着那些祖宗牌位，眼里流露出讥讽的意味，是厌恶、是憎恨、是仇恶。
东方烁也没有再问东方瑞，因为东方瑞此刻的神情就已经表露了他的态度。
“诸位，我东方烁愧对祖先……没有教好儿子，更没有看好孙子……”东方烁一字一字的开口，掷地有声，整个祠堂里只有东方烁的声音，连呼吸声都小的几乎听不到，“……东方书，除族，从此以后，与我东方一族，各不相干……”
当结果一出，大家险些没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棒槌晕过去，本以为会听到东方瑞的名字，可是东方烁洋洋洒洒说了一通，最后竟然说的是东方书，大家你看看我，我瞧瞧你，都面带疑惑和不解。除去了干练的儿子，留下了怂蛋的孙子？这是什么道理？
东方瑞挑眉，原本低迷的眼眸慢慢的回笼，多了几分色彩，他抬头看向东方烁，正好看到东方烁递过来的警告的目光。东方瑞暗自努努嘴，觉得自己的秘密好像被这个老头子发现了，而且他好像早就知道似的。
“爹！”东方书不敢置信的看着东方烁，显然压根就没有聊到会是这种结果。
“大房一脉，只留瑞儿就好，既然你不后悔，那瑞儿也就当没你这个爹……”东方烁叹了一口气，拿起毛笔将族谱上东方书的名字划去，在一旁标注了原因——自请除族。
笔锋一落，事情尘埃落定，再没有回旋的余地。
“祖父好决断！”东方瑞自从来到祠堂后，终于开口说出了他的第一句话，只是这句话让人听起来很是别扭。
东方瑞磕了头，从地上慢悠悠的站了起来，低头轻蔑的看着东方书，嘲弄的笑了一声后，挖苦着开口，“恭喜恭喜，东方书，恭喜你得偿所愿，可以脱离苦海！”东方瑞的话让人嘴角抽搐。
东方书脸色铁青，他能感受到东方瑞身上传来的挑衅，脱离苦海？是想要他出家当和尚吗？这是在明着嘲讽自己！
事已至此，东方琴和东方器无力阻拦，他们只能乖乖的跟在东方烁的身后，看着东方书没落的离开宗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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