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文]双颜乱》第137章


强烈而尖锐的恨意,几乎要刺穿她的心脏,让她心里一阵剧痛。
咬牙忍住,她以尽量平稳优雅的声音,站出来,“王爷,请让妾身试试,妾身保证能让张大人喝下那爵酒。”
“媚烟,这里没你的事,你给孤下去。”斩了八个姬妾还稳坐泰山的刘炆,此刻却有些失控的愤怒。
但是媚烟跪在地上,扬起面纱遮住的脸,声音仍旧那么平和而优美,“王爷,你不用担心媚烟,请让媚烟试试,媚烟有办法让张大人喝下酒。”
说到这里,她向张奕投去一瞥,那一眼秋波潋滟、勾魂摄魄,张奕还以为这位王府里最美的舞姬,是要以色打动自己喝下那杯酒。
他却万万没想到,媚烟那一眼,是在估量他的内力和武功。
红纱覆面,鲜红抹胸勾勒出娇挺的蓓。蕾,裸。露的腰腹纤细得无一分多余的赘肉,那一流舞者的腰肢,柔韧得可以随意俯仰折合,小小圆圆的肚脐像明亮澄澈的泉,艳红薄纱长裙飘飘荡荡,似乎随时可能滑落,露出里面诱人的花丛……
她就这样跪在张奕食案边,纤纤玉指端起大金爵,背对着其他客人,面向着张奕,忽然,掀开了面纱。
张奕的眼睛蓦地睁大。
紧挨张奕坐席的一位客人,只看到一个侧面,就倒吸一口凉气。
其他客人都伸长了颈项,想要看看究竟是何等美人。
刘炆在主座上直摇头,心想,媚烟啊,就算张奕会为你的美色惊艳,他仍旧不会喝下这杯酒的。你太天真了,太低估张奕这个人了,他是个著名的腐儒,已经修炼得没有七情六欲,只有之夫者也了。
但是刘炆想错了,连他都没有估计到后面会发生的事情。
媚烟,就趁着张奕望着她的脸一怔的瞬间,将手里那只大金爵,灌注了全部的恨意,用尽了毕生的力量,朝张奕的鼻子打去。
很重的金爵,加上媚烟两年的习武,加上张奕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这一下,打得张奕眼冒金星,鼻血横流,火辣辣的酒水烧得他睁不开眼。几乎就在下一秒,发髻猛地被人抓住,一枝尖锐如锋刃的簪子,直直地朝他的咽喉刺进来。
刺得又准又狠。
鲜血激喷而出的时候,媚烟在张奕耳边说了一句:“让你不把舞姬当人!”
拔出那根簪子后,媚烟松开张奕,双手执着簪子,一跃而起。像一只发了狂的母兽,带着满面鲜血,以闪着血光的锐利簪头,指着所有宾客,绕场而走,疯狂厉呼:“没有王爷,哪来南汉的天下!王爷雄才盖世,功高日月,万方归仰!当年先帝曾有言,生儿当如刘炆,我儿刘敕若豕犬耳!这话你们可曾听过?若王爷是先帝之子,而不是先帝之侄,此刻坐在龙座上的,哪有他刘敕的份!刘敕无才无德,坐了天下,却还嫉贤妒能,猜忌宗室!是可忍,孰不可忍!你们这些人,何必为一介豕犬卖命,不如审时度势,拥立王爷,废昏立明,与王爷共图富贵!”
说着这样一番话,那双紫色的眼睛却燃烧着烈烈的恨意,死死地盯着刘炆。
那一刻,刘炆霍然明白了一切。
这个女人从来没有爱过他。
她头上的簪子拔下来竟可以将人刺死,可见她平时就磨尖了簪头,随时准备刺死我。
她故意说这番话,就是要给我栽上谋反的罪名,逼我立刻谋反。
而她明知我没有做好准备,无军备,无人马,无时机。
来不及想更多,刘炆当机立断,“来人,将这个疯女人立即扑杀!”
但是,话音未落,底下的就有宾客站起来直斥刘炆:“好啊,刘炆,你胆敢谋反!你的宠姬能说出这番话,必是平时你就常挂在口中!原来你果然阴蓄逆志,图谋不轨,大逆不道,反心昭昭!”
这人振臂一呼,下面那些来做客的官员们纷纷哗变。
刘炆见状,知道现在只能一不做二不休了,马上传令家兵包围宴会大堂,所有宾客一个不准走。
宾客们听到刘炆此令,知道再不跑恐怕要被刘炆灭口,于是全都向大堂门口蜂拥而去。
刚跑到门口,一队披坚执锐的王府家兵,如一股黑潮般冲涌进来。
朝外冲涌的宾客们,与冲进来的家兵们,像两股湍急的洪流撞击在一起。
刘炆下了斩尽杀绝的死令,家兵们凶狠地挥舞着兵器,逮着一个杀一个。一时血肉横飞,惨嚎阵阵。
宾客中有好几个都尉,都尉是军事长官,都有功夫在身,奋身与家兵们厮斗起来。
文人官员们则像一群群没头的苍蝇到处逃窜,朝刘炆呼喝厉骂,惨叫着、躲闪着、拥挤着、践踏着。
食案横七竖八狼藉倾倒,杯盘碗盏碎了一地,酒水菜肴到处泼溅。
大堂上照明的蜡烛和取暖的火盆砰砰翻倒,火苗“滋——”地一下如鲜红的巨蛇窜起来,迅速蔓延。整个大堂很快淹没在熊熊火海里。
那些舞姬们混杂在人群里尖叫着抱头逃窜,唯有媚烟,她带着那一脸的鲜血,手里仍执着那支染血的簪子,站在晚霞般绚丽的火光里,疯狂而绝望地笑着,神情诡异。
就在这时,她感到腰身被人搂住,一个清朗动听的声音在耳畔,对她说,“媚烟,跟我走。”
☆、第四十八章 真相大白(4)
烈烈火光在他们周围燃烧,无数黑影在翻滚哀号。
他一手紧搂她腰身,另一边踢倒了冲上来的一名家兵,并夺了他手中的宝剑。
长剑一入他手,顿时如白虹贯日。凌厉的剑势映着火光,仿佛蛟龙腾空而起,带起一道道血光和一阵阵惨叫。
剑气如霜,剑光如雪,挡者披靡。
媚烟只觉眼前血花频频绽开,断臂残肢凌空飞溅,混乱的人群在面前如狂风中的麦秆般纷纷倒下。
这时,刘炆在主座上也注意到,媚烟被一个年轻人带走了,他大急,一壁厉呼“逮住媚烟!”一壁亲自提剑追上去,却被几个涌上来的官员堵住,“抓住刘炆!抓住刘炆为人质,我们才有逃生的希望!”
等刘炆与这些人缠斗半晌,终于杀出一条血路的时候,那人早已带着媚烟不知所踪了。
家兵全都集中到正堂那边去了,王府后苑基本上阒寂无人。他带着她一路杀出来后,转过几道回廊,直奔后苑。
“会爬树吗?”他低首问。
“会。”她仰首答。
“好,我们翻墙出去。”
他带着她从一株高大的苦楝爬到了院墙上,然后将她横抱在怀里,一提气纵身跃下院墙。
外面是江州万家灯火的寒夜,他抱着她在深夜清寂的石板路上飞奔。
跑过了王府所在的主街,绕过几道街巷,跑过河上的石桥,过了河就是江州的贫民区。
凛冽的夜风带来的寒意,如千万把尖刀扎在身上,然而,他的怀抱这样温暖。她躺在他怀中,紧紧搂着他精瘦结实的腰,将脸贴在他坚实有力的胸膛,听着他疾速奔跑中激烈的心跳。那声音,仿佛遥远大地深处的震颤,仿佛灵海深处的波澜,让她有一种迷蒙的恍惚。
今夜月光很好,一路上洒照在两人身上,仿佛是在纯银的光辉里滑翔。
最后,他停在一座树林边的破庙里,将她放下,然后站在那里大口地喘气。
她默默地望着这个陌生的男子,心里翻卷着难言的滋味。她想关怀地问几句,你怎么样?但不知为何,问不出口,只呆呆地站在一旁。感觉自己好像是做了一个梦,迟早会醒来。
他喘息稍定,抬头看见她,脖子一伸,眼瞪得溜圆,然后一拍脑袋,“我的天啦,你怎么还穿这身?”
他上前抓住她的胳臂,顺着她柔嫩的手臂滑下,“嗳哟,快冻成冰了!”
原来,她还穿着跳舞时的小抹胸和低腰长裙,大部分体肤都裸。露在外。
他赶紧迅速地脱掉自己的外袍,“噼噼啪啪——”杂七杂八的东西接连从怀里掉落于地,他也顾不上去检,继续脱掉中单,又脱掉内衣,除了亵裤,整个人一丝不挂。然后先用内衣给她裹住,她却扭动着身子挣扎,“不行,你会冻死的,你穿上!”
“我冻不死,你快穿上!”他不由分说地搂过她。
“不行,不行,你至少穿一件!”她倔强地拼命反抗。
他发现她的力气挺大,要强迫她很难办到,无法,就把内衣重新穿上。然后先给她裹上他的白绢中单,再给她穿上他的外袍。饶是这样,她还是不住地打着寒颤,不时发出牙床碰撞的格格声。
他坐下来,让她坐在自己怀里,紧紧地抱住她,将她的双手放在自己的腹肌上,还不断向她脖颈里呵着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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