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文]双颜乱》第221章


于是一行人就这样飞奔着,直到突然间,三骑同时勒马停下。
急遽的收缰让马匹纷纷人立起来,发出惊嘶。
舒雅回头看了看两人,问道,“你们是不是也听见了什么?”
其中一个星宿说,“好像是山那边……”
舒雅微微侧头,再次谛听。
身下的大地在轻微的颤栗。
山风吹来隐隐的号角声。
“好像在打仗?”舒雅问。
两名星宿聆听片刻,同时点头。
舒雅骤然兴奋起来,扬鞭指着不远处的山梁,“我们翻过去看看怎样?”
说完也不等他们回应,一提马缰,率先策马往山上去。
山道狭窄,崎岖盘旋,三匹马却飞速地沿着盘山路,消失于山林深处。
正是盛夏,山中枝繁叶茂,浓荫蔽日。金鼓齐鸣、万马奔腾的声音越来越响亮。但是浓密的山林遮挡了视线,只能从山崩地裂般的声音判断这场战役的恢弘,却始终没办法一观其境。
舒雅心中着急,她感觉到战争就在那边山脚打响,但是山路陡峭,只能沿着狭窄盘曲的山道跑马,不敢任意翻越山岗。
身后一名有经验的星宿喊了一声,“走这边!跟我来!”
舒雅调转马头,跟着两名杀手从纵横交错的山路往另一边转道。
陡然间山回路转,眼前豁然开朗。
一片巨大的轰鸣声,犹如奔雷般滚滚而来,震得三人的坐骑都同时惊嘶倒退,慌乱刨地。
舒雅控制住坐骑,安抚着坐下黑马,缓缓策马向前,立马于山道,往下俯览。
密集的马蹄声震耳欲聋,这一整片山脉都在天崩地裂般摇撼,舒雅骑在马上都能感到脚下的土地在抖动,身边的树林在摇晃。
山下的旷野,从南楚方向行来的那支兵马,显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乱了阵脚。几名将领正高举长剑,高声呼喊着什么。
舒雅立马的方向虽然听不清喊声的具体内容,但她能猜到,一定是这只兵马没料到会遭到突袭,将军们正在指挥军队赶紧摆阵迎敌。
而舒雅已经料到,他们面对的敌人将是谁。
前方地平线上,一道巨大幕布般的烟尘升腾而起。
舒雅的心扑通狂跳起来。
她其实几乎没见过战场上的他,唯一的一次是辰雅之战时,她在牧京城头,而他在城下指挥攻城。
但是,攻城是攻城。
兵法有云,攻城为最下。
她早就听过,萧辰打仗,擅守,但更擅攻。擅夺城,但更擅野战。稳扎稳打,但更能兵出奇招。
没想到今日能亲眼目睹野战中的他。
地平线上那一道长长的黑线,起初是疾速地推进,继而便像涨潮般,越涌越急。
飞奔的战马开始加速,急骤的马蹄声切割着大地,整个队形开始发生惊心动魄的变阵。
仿佛是决堤的洪水突然涌进了一道狭窄的水渠,横而宽的阵型,慢慢地往中间收缩,慢慢地,变成了一支利剑的形状。
这柄巨大的黑色利剑,挟带着雷霆般的气势,划破天地横空劈来。
最凌厉尖锐的剑尖处,映着烈日,迸射着夺目的金光。
那是队伍最前面的银甲帝王,在急速的奔驰中,突然自背后抽出一杆长达两丈的金枪。
整个枪身镀满绚烂的金色纹路,金色的枪尖耀眼夺目,与他脸上戴着纯金鬼面相映生辉。
在他拔枪而出的瞬间,凛冽的杀气在天地间崩裂爆开,一股恐惧的颤栗迅速在楚军将士之间蔓延。
楚军都知道,那是一杆纵横天下、杀人如麻、从未一败的金枪。
楚军统帅惊恐的发现,周围的将士在不知不觉往后退,两军还未接仗,楚军的阵型就开始凌乱,士气就开始松散。
楚军统帅发狂般亲擂战鼓,与此同时,万千弓弩齐发,随着嗖嗖嗖的呼啸声,黑压压的箭雨从天而降。
金色的电光骤然迸发,枪影纵横,被金枪拨挡飞散的箭矢,在萧辰周身绽开了黑色的菊花。
不断有士兵和马匹在箭雨中倒下,但是北卫军队的整体阵型没有发生一丝改变,那支巨大的利剑反而更加锋利,剑尖上的那道金光也更加耀眼。
三百步、两百步、一百步、五十步……
眼看这柄利剑就要撕破楚军阵营,楚军的弓弩手们赶紧收了弓箭,拿起兵器。
因为在这个距离,射箭已经没有多少作用。
楚军统帅停止擂鼓,策马跑到队伍最前面,扬起一柄大刀,振臂高呼,“迎敌——杀啊——”
一个杀字尾音未尽,一道金色的闪电划过耀眼的光弧,穿越了他的身体。
他整个人从马匹上飞离,像被无形的引线牵引着,往后高高飞起。
与此同时,一匹雪白如霜的雄峻战马,驮着银甲鬼面的王者,跃马而过,及时地握住了贯穿他身体的金枪,用力一抽,一蓬鲜艳的血花怒放。
眼见自家将军的惨状,两名楚军副将,悲愤欲绝,杀气腾腾,催马从背后包抄。
刚从敌人肉体里抽出金枪的萧辰,闪电般往后一撩,挑起一名副将。
拨马转身,躲过了另一名副将。金枪横扫,用枪尖上挑着人体扫落一片蜂拥而来的敌军。人仰马翻,惨叫连连。
被他躲过的副将,舞动着流星锤,仿佛挥舞着两团火焰,哇哇怒吼着,再次策马冲上。
萧辰将枪尖上挑着人体甩出去,击退从另一面夹攻过来的一把钢刀,伏身躲过呼呼迎面而来的锤风,却自那锤风底下夹马上前,瞬间就掠到了敌将旁侧。
舞锤的副将只觉眼前金影一闪,流星锤不知怎么就脱手飞出,接着,一道眩目的金光,带着冰寒的气息直刺咽喉。
凛冽的杀气顺着枪尖迸开,瞬间,副将就被金枪从脖颈处挑起,成为萧辰横扫另一片敌军的肉盾。
这几下起落如疾风闪电,眨眼间就毙命了楚军的三名高阶统帅。
金色的光影在他手上飞速旋转,白色的骏马驮着他在敌军中横冲直撞。银盔银甲的他就像一道银色的闪电,在乌云般的敌阵中迸裂。夺命的金光扫荡之处,有残肢断臂凌空飞溅,有人影接连抛到半空。
他像涉过修罗血池的杀神,手中的金枪吞噬着一个又一个血肉之躯,没有瞬息的迟疑。
耳畔轰鸣着敌人临死的哀嚎惨叫,身体里的血液沸腾得像岩浆,眼前只看见痛苦扭曲的面孔、飞溅的血液、不断倒下的人群和马匹……
没有人知道,腥风血雨中,他的心口,那一枚金色的项饰,安静地贴着他猛烈跳动的心脏……
楚军慌乱间结成的阵型很快就被打散,三个将领被北朝皇帝的金枪绞杀,士气顿时萎靡。
这时萧辰指挥着军队,迅疾变阵,刚才的利剑,仿佛从底部生出了两翼,变成了一只雄鹰,雄鹰展开翅膀包抄到楚军的两侧。残余的楚军就像是被雄鹰利爪逮住的小鸟,连逃命和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天地间渐渐染了一层暗暗的红光,也不知道是战场上血流成河,还是晚霞的余晖普照四野。
横七竖八的楚军尸体泡在血河里,翻倒的马匹肚肠横流,到处是折断的箭杆、散落的兵器、倒下的旗帜,浓密的草地被染成了凄艳的猩红……
萧辰高踞于骕骦马,指挥着部队收拾战场。
他依然带着鬼面具,他本来是用来迷惑南朝,让三路大军都似乎有御驾所在。但是,从最近的动向来看,南朝好像已经探出他的行踪,他还不明白是怎么暴露的,因此依然保持上战场带鬼面的习惯。
夕阳的红光映照着血红的大地。
惨烈的战场终于归于沉寂,北卫军队将还可以使用的兵器、辎重,集结起来。
将一息尚存的几十名楚军俘虏,押送到皇帝脚下。
萧辰依然骑在马上,俯瞰着跪倒一片的楚军俘虏。
他座下的白马已经被血染成红马,银色的铠甲上凝结了厚厚的鲜血,在血红夕阳的照耀下,似乎要燃烧起来。
整个人如同地狱修罗,又如太阳里走出来的战神,狰狞的鬼面下,目光森冷如剑,扫视过去,楚军的俘虏纷纷伏地颤抖。
这些俘虏刚才亲眼看见,无数血肉之躯被萧辰的金枪绞碎,他们不知道这样的杀神会怎样对待俘虏。
然而,令他们意外的是,他们听到一个冰冷而威严的声音,在战后惨烈的旷野回响,“回去告诉你们温太守,朕与吴越援军即日会师,届时两军合力,势如泰山压卵。若举城投降,家小百姓可保。否则城破人亡,累及无辜,悔之莫及!”
雄浑的话音几乎撞得这些俘虏的耳膜生疼,他们瑟瑟发抖间,微微抬目看去,却见那位金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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