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上爆竹》第22章

陆凡直点头，“是啊，扬州的胭脂水粉，不管是粉质，味道，还是颜色都更好。青君带来的一些，我们用完后就只能去水月堂的买一些将就用。用过好的再用普通的，对比太过明显了。”
商文君：“水月堂？”
陆凡：“嗯，他们家卖的东西上有一枚弯弯的月亮做标记。姐姐刚刚你也去过了。”
商文君：“他们家东西好吗？”
陆凡歪着头想了会儿，“还行，算是荆州城可以数一数二的了。”
商文君道：“多谢妹妹，那今天先这样，你们陪我逛了一天也累了。我来的路上就听人说翠云楼的菜不错，我们一起去吃吃吧。”
在一旁听她们俩聊天的陆续都快睡着了，一听到翠云楼立马清醒过来，“翠云楼，我熟呀，我带你们去。”
商青君道：“可是翠云楼不是要提前预约的吗？”
“这有啥，我去准有位置。就是我身上没钱…”陆续拍了下胸膛说道，只是说话声音越来越小，他花钱大声大小，爹娘给的每月给的钱到了下旬几乎就口袋空空。
商文君道：“没关系，你们今天帮我忙，我请客。”
陆续开心的带头前往翠云楼。
翠云楼是个两层小楼，占地面积广，地理位置极佳。二楼雅间视野极好，一面江景，另外三面可以看到荆州城景。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陆续带着他们来到翠云楼，找掌柜要了一间江景的雅座。
翠云楼生意很好，普通人想要雅间都需要提前预约。如未预约，到了就只能挤在一楼厅里了。
以前翠云楼掌柜实行预约以及先到先得为准。但是常常遇到雅间满了，又来了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或者来个纨绔的情况。这种时候，要么就是掌柜难办，要么就是被纨绔子弟砸了店铺。无奈下，他女儿给他出了一个主意，每天留个两三间雅座备着不需之时，宁愿少赚点，也不愿再得罪人。
陆续，藏剑山庄少庄主，沾了他爹娘的光。
商文君入座后，就让店小二先上了十样招牌菜。
陆续陆凡都惊呆了，“姐姐，这会不会点的有点多。”
商文君不以为然道：“可是我们五个人呀，明月也一起。”
商青君道：“等菜来了你就知道了。”
等菜全部上完后，商文君也惊呆了，她咬着筷子，没下的了去手，“荆州的菜都这么大盘吗？一个菜至少有我们扬州两个菜那么多。”
商青君，陆续陆凡三人看着商文君点了点头。
“小二，拿两个食盒过来。”
商文君找店小二要了两个食盒，在大家还没有开始吃之前，先把每道菜小心翼翼拨出一半放进食盒里的盘子上。
陆续陆凡姐弟看着商文君的举动有些奇怪，但是也没有说什么。
被商文君去掉一半菜之后，他们五人最后也还是没有吃完。饭毕，商文君给明月递了个眼神，明月了然，去付了银钱。
茶足饭饱后，商文君道：“天晚了，你们几个先回去吧。翠云楼离客栈不远，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陆凡道：“我们还是送姐姐先回去吧。”
商青君似乎对商文君也很放心，道：“没事，我们先回去。”
出了翠云楼，四人往左往右，各自回去。
回去路上，陆续向商青君问出了自己的疑惑，他向来藏不住事儿，从吃饭到现在都憋了好久。
“青君，文君姐姐之前吃饭的时候是做什么？”
商青君道：“反正饭菜吃不完，大概她是要给城里的乞儿。”
“啊？”陆续显得特别惊讶。
商青君继续道：“嗯，我爹以前就是乞儿，所以我们家会给乞儿饭菜吃的习惯。”
陆续小声道：“以前没有听你说过…”
商青君笑了笑，“现在知道了。”
陆续陆凡见商青君神色坦然，不卑不亢，也就不好再说什么。
那边商文君出了翠云楼，往客栈回去的路上先拐进一条小巷。冬天天冷，没有家的乞儿一般会选择小巷的角落睡觉，小巷风小，没有那么冷，随便找个东西都能遮住些风。
小巷头，灯火照不到的阴影处，商文君见到两个蜷缩着身体的乞儿。那乞儿很瘦，露出的小半截手臂，皮包着骨头，看不到一点肉的感觉。两人头发均是乱糟糟的一团，脸上也是脏兮兮的，看不出年龄。
商文君蹲下来，轻轻的用手摇了摇他们的胳膊。那俩孩子寒风中睡眠也很浅，很快就醒了过来，不过他们觉得很疑惑，这个人在这里做什么？难道要抢他们地盘？
商文君把食指放在唇上，示意他们不要出声。她接过明月递过来的食盒，把食盒放在地上，又从衣袖里拿了些碎银子放到他们手里。
“明月，还有铜板吗？”她转过头来小声问明月。
明月点头，从怀里拿出一小包铜板，商文君直接把那一小包给了乞儿。
做完这些，商文君站起来往客栈方向走去。
那俩乞儿呆呆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过了半响，才听到有一个声音小声的嗫嚅道：“哥哥，我们…”
另外一人捂着说话的人的嘴巴，没有让他继续说下去。
第二十章　
明月打着哈欠，声音里充满困意，“小姐，这么晚了我们还要继续看这些吗？还有一大半呢。”
商文君道：“你先睡吧，我再看会。要抓紧时间看完这些，明天要去找杜伯伯，不能再拖了。”
她把那些胭脂水粉的盖子打开，闻味道，看颜色，看粉质。遇到质量实在差了，匆匆就略过，遇到有些优点的，她会拿笔一一记下。
明月听了商文君的话，也没有去睡，她强打起精神跟商文君一起检查每款胭脂与水粉。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窗外传来更夫“咚——咚！咚！咚！咚！”打更声。
明月听到外边的打更声，道：“大小姐，这都五更了，赶紧睡了吧。”
商文君道：“好，你去睡吧，也都看完了，我整理下这些手稿就去睡。”
等她们两个一觉起来已经是午时。
商文君睁开双眼，见到阳光透过纸糊的窗户透进来的光，愣在那儿。
她喊道：“明月，醒醒。”
“怎么了，小姐。”睡在小榻上的明月揉揉眼睛，睡意还是很浓。
商文君有些焦急，“我们好像起迟了，赶紧洗漱下，下楼看看什么时辰了。”
两人慌张起床洗漱，道了楼下问了掌柜，才知已经是午时一刻。
商文君觉得这个时间点去拜访不大妥，因为人家说不定刚好在吃午饭，那到时候免不了又是尴尬，想着还不如直接在客栈用过午饭，等未时再去。
主仆两人这次就点了两个菜，不敢多点。吃完又去房间小憩了会，明月担心耽误时间，没有敢闭上眼睛休息。
未时，商文君收拾了一个包袱，里面装有扬州带来的胭脂水粉，也有荆州买的胭脂水粉，驾了马车前往杜府。
商文君按照缄札上的地址找到杜府，下了马车，踏上杜府的台阶。见到一位管家装扮模样的中年人。
那中年人向商文君行了一礼道：“可否是余家小姐？”
商文君点了点头，“您是？”
那人道：“在下杜松，是杜府管家，我家老爷在翠云楼等您。您在扬州出发后，余老爷就写了快件寄来，说您会来。我们老爷已经在翠云楼等您三日了。”
商文君听到有些不好意思，自己还是迟了些，她向杜管家道谢后。乘坐马车，飞快地赶往翠云楼。
到了翠云楼，商文君报了杜笙的名字后，就有小二领着她到二楼的雅座。这间雅座就在昨晚他们吃饭那间的隔壁。
商文君推开门，就见到在窗边坐着喝茶的杜笙。她行了一礼道一声：“杜伯伯。”
杜笙回过头来，爽朗笑道：“文君呀，不过几年而已，就长这么大啦。”
商文君对杜笙印象不大深刻。十年前，她刚到余家不过一个月左右，见到杜笙的时候，他是来跟余清和辞行的，说是在扬州看不到前程，要去荆州拼搏。没想到短短十年，也有一番大作为。她前面去了杜府，站在杜府门外也可感知杜府的豪华。
她把余清和写的信递给杜笙，道：“杜伯伯，这是我爹爹给您写的信，您看看？”
杜笙笑着接过信：“好，我先来看看老余都写了什么，他上次写的急件只说你要来呢。”
桌子上的香一点点烧没，留下灰烬，被风一吹，掉落在小香炉里。杜笙看信时极为认真，一字一句的看，所以也花了些时间。
杜笙把信小心的折好，给商文君倒了杯茶，道：“文君，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