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毓秀》第405章


柴房里原本锁着月荷和青梅姐妹二人,两人小声说着话,听到门口有开锁的声音,立刻住了声。
门锁被打开,当外面的人走进来时,姐妹二人皆是一惊。
“雪雁姐姐,你怎么来了?”月荷看见雪雁,第一个开了口,眼睛里又惊又喜。
青梅却仍坐在柴堆上,默不作声地看着雪雁。
“你俩人必定是饿坏了,我偷藏了几个馍馍,和一点剩下的饭菜,虽然冷了,但至少可以填填肚子!”
雪雁边说,边将篮子里的吃食都摆了出来。
听雪雁这么说,月荷眼睛里的兴奋瞬间熄灭,转而换成浓浓的失落。
“主子还是没原谅我们……”月荷口气蔫蔫的,虽然饿,却也没什么食欲。
青梅打量着雪雁,问:“主子特地叫人锁我们在这儿,你是如何弄到钥匙的?”
雪雁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前些日此,张保托我给他做一双圆口布鞋,我做好了他却一直没顾上来取。
我瞧着他跟管钥匙的谢太监脚差不多大小,就把给张保的鞋送给了谢太监,他心里知道我是进来看你俩的,就给了我钥匙。”
“让你费心了!”月荷激动地看着雪雁。
青梅没再说什么,抓起一个馒头狠狠地咬了一口,愤愤道:“真不晓得哪个乌龟王八,陷害主子还连累咱们,若让我逮住,非剥了他的皮,吃了他的肉!”
青梅说话时,又狠狠咬下一大块馒头,仿佛手里的大白馒头就是她要报复那人的肉一样。
雪雁眼皮子一跳,立刻低下了头,半晌才悠悠然道:“是啊,小格格是好人,这人实在不该……”
月荷原本生性温和怯弱,听她二人这么说,嘴里嚼着的馒头没咽下去,泪倒先涌了出来。
“自从入了咱们清芷宫,我每日晚上都祈祷,祈祷咱们主子这样好的人长命百岁,祈祷等改日她归西,我变成只老龟去她坟上给她驮碑,可谁成想,竟突然生出这样的事,呜……”
雪雁心里原本就不好受,听月荷这么说,心里更酸,不禁开口劝道:“好妹妹,别说这种话,小格格是大慈大悲的菩萨心肠,她今天不过是一时恼了才这样。
你好生吃点东西,保住身子,改日她气消了,说不准就把你们放出去了呢!”
青梅见妹妹哭,心里也疼,搂着她的肩膀安抚:“别哭,清者自清!咱们主子冰雪聪明,定能查出谁那歹人,她向来赏罚分明,到时候咱们就又能出去了。”
说话时,青梅将一块馒头塞进月荷手里,月荷哽咽着将馒头往嘴里塞。
雪雁瞧着这姐妹俩因自己落得如此,心里难受,不忍心再睹,匆忙收拾了餐盘离开了柴房。
刚锁好了柴房的门,才一转身,险些撞在一个人的身上,雪雁吓地差点扔了手里的篮子,猛地抬头一看,面前站着的居然是映雪。
映雪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悄没声地站在这儿,只看了眼雪雁,映雪什么也没说,转身向后厢走去,雪雁乖乖跟在后面。
进了房内,雪雁立刻跪在地上,低声求道:“我并没别的意思,只是瞧着她姐妹二人可怜,平日大家都在一个屋檐下,总归生出些情感,求映雪姐姐莫告诉主子……”
映雪看着地上的雪雁,轻轻摆了摆手,示意她起来。
“大家都是相处融洽的姐妹,不光你瞧着心疼,我瞧着她们也心疼,可你想过咱们主子的心情么?”
雪雁被映雪一句话问的哽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默默地垂下头脸。
“你若当真心疼主子,就当好生保养自己的身子,早日瞧大夫,你与我们不同,主子拿你当亲妹子一样待,你这样,可叫她更操不少心呢!”
映雪说完,再没多待,绕过雪雁走了出去。
听着身后关门的声音,雪雁再支撑不住,趴在床上就哭,却又怕人听见,将被单死死塞在嘴里。
映雪由雪雁房里出来,去茶房换了安神茶,端着向怀袖的寝殿行去,今晚月荷和青梅都不在,只有她和涣秋两人留在寝殿里伺候。
映雪端着茶盘跨步进了寝殿内,见涣秋正在往连理缠枝镂空浮雕的寿山炉内换安息香片。
映雪蹙眉问:“怎么?又睡不着了?”
涣秋轻叹,低声道:“也不知为什么,也不说话,又不看书,只独自躺在踏上翻来覆去唉声叹气,我瞧着不好,就换了香片。”
映雪闻言,端着茶盘向内间八宝锦榻前走过去。
听见背后有脚步声,怀袖原本面朝内躺着,突然坐了起来,急问:“你可去瞧月荷跟青梅了?”
第554章心慈面恶
映雪被怀袖突然的一问惊得愣在当地,等反应过来,又不禁失笑。
“主子既然心疼她俩,索性干脆放出来,省得她俩在那边提着心,主子在这边担着心,两头都不安生!”
映雪说笑时,顺带将手中的茶盏奉在怀袖面前,并暗暗仔细观察着怀袖的表情。
被瞧出心思的怀袖,有些许的微恼,垂着眼帘也不理映雪,只小口小口地呡茶汁。
映雪瞧着怀袖这样子,心里觉着好笑。她再清楚不过,怀袖平日从来不如此责难宫人,今日突然如此行为,其中必定有其他缘故。
浅浅地呷了几口茶,怀袖终究忍不住开口问:“今日我严惩月荷,你怎么看?”
映雪听怀袖问起,略想了想道:“奴婢猜主子必定是听说了月荷前几日神情郁郁,才如此揣测。”
映雪这话的,倒是出乎怀袖的意外,蹙眉问道:“月荷神情郁郁?这话怎么说?”
此时,涣秋从外面走进来,手中拖着一盘子晶莹如玛瑙的红提,轻轻放在怀袖手边的哎几上,就着怀袖此时靠在锦榻上,便开始为其拆发髻上的饰物。
怀袖仍聚精会神听映雪讲述关于月荷的事。
“前几日主子随着万岁爷出宫,钟粹宫又传出死了宫女,这一次连老祖宗都惊动了,命钟粹宫内阖宫泼洒生石灰,熬醋清毒,那几日,月荷的精神特别不好。”
映雪话落,涣秋也接话道:“是呢,那几日饭后,我闲着无事在**的廊间乘凉午睡,还瞧见月荷折了白色的小纸船,放在荷花池里,看着那白色的小船偷偷抹眼泪……”
怀袖听完这些话,眉头蹙的更深,想了片刻,问:“你们平日与月荷相交不错,可听她说起过什么?”
涣秋点头:“奴婢是听她说过,不过也只说过一句,我当时不懂什么意思,再问时,她就借口走开了。”
“她说什么了?”怀袖急问。
“她说,钟粹宫有鬼,千万别靠近那地方!”
涣秋话落,突然起了一阵风,将凉阁里的窗户吹地猛地响了一声,三个人都给唬了一跳。
“快别说了,夜里说这些怪吓人的!”映雪说话时,跑进里间去关窗子。
涣秋整理好了床榻,伺候怀袖就寝。
往日睡前,青莲总给她讲小时候的那些趣事儿,还有江南老家的风俗人情,婚丧嫁娶,月荷偶尔会挑些两人儿时的糗事说笑,怀袖听得津津有味,总忘了时辰。
而今,青梅和月荷都关在后园的柴房里,怀袖只觉身边凄冷许多,便命映雪和涣秋搬了竹床来,就设在怀袖的锦榻边上。
主仆三人点了两盏蒙着纱笼的烛火,躺在床上闲叙。
“主子,奴婢说句实在话,我真不觉得前阵**内的风闻,是月荷传出去的。”涣秋最先说道。
映雪却是面带疑惑地看着怀袖道:“主子,我也说句实在话,我觉着你心里其实并不怨恨月荷。”
怀袖听映雪这么说,原本懒散地斜倚在床沿,立刻坐了起来,抹着脸颊惊讶问:“我表现的有这么明显吗?”
映雪和涣秋被怀袖这样的反应弄得先是一愣,紧跟着,便同时大笑起来。
“主子这分明就是不打自招!”映雪捂着肚子笑道。
怀袖嗔怪地瞪了两个丫头一眼,低嗔:“就你们两个鬼精灵,什么都能看得穿!”
嗔完了,笑过了,怀袖终究还是忍不住压低了声音问:“我今日那样子真的很假吗?就这么容易被看穿?”
“这倒不是, 主子白天那模样还真挺像生气了。”涣秋这是实话实说。
映雪点头:“主子白天的确把咱们都唬住了!”
怀袖这才松了口气,轻叹:“原本就没打算瞒着你俩,只要能唬住旁人就行!”
“可是主子为何要这么做呢?这岂不是叫人家姐妹俩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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