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毓秀》第420章


怀袖伸手抚摸着雪额毛茸茸的头顶,低声道:“好乖乖,今夜寻着雪雁就全靠你了!”
雪额仿佛听懂了怀袖的话,抬起头,凑近怀袖脸侧,轻轻地添了一下,之后,转身又向着刚才找到荷包的地方走去。
怀袖此时已经确定园子里无人,也放心跟着雪额慢慢地走,雪额这一次走的有些慢,且走走停停,不知不觉竟然已经绕出了毓庆宫的后园子,走到了一条略显荒芜的小径上。
怀袖边走,边四下张望,她此刻也不知身在何处,只跟着雪额缓慢地走着。
雪额走到了一棵树下,突然抬起前爪,在树皮上抓了几下,之后又绕着树干转圈。
怀袖不明白它的意思,也围着树仔细打量,却并未发现有何异样,再往回看,此处已经距离毓庆宫有一段距离了。
莫非……雪雁不在毓庆宫?
怀袖心下思揣时,雪额却已经离开了大树,向着另一条永巷而去,怀袖见状,只得默默跟在其后。
雪额边走边嗅,走走停停一阵子,怀袖远远地听见更鼓敲了两下,已经交二更了,看了眼前面走着的雪额,悠哉摇晃着长尾巴,一副闲散模样,完全没了刚出来时候的机灵劲儿。
怀袖猜想它多半是累了或饿了,想回去了,便欲打道回府,雪额却突然张开四爪跑了起来,怀袖立刻加紧脚步跟上。
雪额转过眼前的窄巷,身形一转,向着宽巷的一处漆红大门自奔过去。
跑至漆红宫门边,雪额正欲抬爪扑上门去,却被怀袖一把抓住颈子里的皮毛,硬生生拦了下来。
怀袖难掩眸子里的惊异,抬头想着朱红大门上方看去,只见门两旁的宫灯明晃晃照亮门楣正上方的金漆竖匾,三个亮灿灿的金色大字映入怀袖眼帘。
钟粹宫!
怀袖有些不敢置信地再次确认了一遍,握着雪额的手指不自觉紧了紧。
呜呜……
雪额被怀袖抓地有些吃痛,低低地呜咽了两声,才将怀袖从惊诧中唤回神智。
怀袖缓缓蹲下身,温柔抚摸着雪额柔软的白毛,轻声问:“乖,雪雁可是在这儿?”
雪额伸出粉嫩嫩的舌头,轻轻舔了舔怀袖的手掌心,眨巴着一对晶亮的虎目望着她。
怀袖再次站起身,贝齿死死咬着下唇,抬头望着眼前紧闭的朱漆大门,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临行时,月荷殷殷叮嘱的那句话。
第574章 钟粹谜云
怀袖带着雪额回至清芷宫,福全映雪等人立刻围了过来,见怀袖周身完好无伤,方才放下心。
怀袖由涣秋伺候着入屏风内更换了衣裳后,走出来头一句便问:“万岁爷可来过?”
映雪摇头:“没有,主子放心,宫内一切安好!”
怀袖由青梅伺候着在锦榻上坐了歇息,月荷端了盏热热的黑糖乌梅茶来,给怀袖暖身子,另外还上了两碟现蒸出来的糕点和一碗刚出锅的牛奶鸡蛋羹。
“主子出去这半晌,身上多半冷了,吃些热东西,身上暖和的快些!”月荷说话时,先将鸡蛋羹放在了怀袖的面前,顺带将烫过热水的银汤匙放入碗内。
怀袖瞧着心下淌过一阵暖意,月荷虽然平日话最少,心思却是最细致的,眼前此番情景,竟让怀袖生出翦月在时之感,不禁抬眸望了她一眼。
“主子可寻着人了?”福全有些担心地问道。
听福全问起,怀袖伸手抚了抚脚边雪额毛茸茸的大脑袋,轻声道:“今夜多亏了这小兽,去叫人多弄些新鲜牛肉来,好好犒赏雪额!”
涣秋应声出去了,怀袖随即取出捡来的秀囊,轻轻放在桌面上。
乍见这只秀囊,旁人还没开口,青梅先惊呼起来:“这是雪雁姐姐的东西!”
“你见过此物?”怀袖有些惊讶青梅竟然先认了出来。
青梅立刻点头:“奴婢第一次见这个秀囊,还是瞧着上面绣的这对大雁好看,想跟雪雁姐姐要来花样子,叫月荷为我们姐妹二人各绣一只佩戴。
当时雪雁姐姐似对这秀囊宝贝的紧,不舍得让奴婢瞧,只说改日为奴婢描这样子,奴婢便刻意留了心,每次瞧见她,总忍不住多看几眼这秀囊。”
听青梅这么说,月荷也忍不住向那荷包多看了几眼,她早听姐姐说过,原来就是这只荷包。
怀袖轻轻点头:“没错!这的确是雪雁的荷包,且就遗落在毓庆宫的后园中。”而雪雁当时不让青梅看荷包,并非雪雁宝贵这荷包,多半也是因着其内所装之物不便示与旁人的缘故。
“这么说,雪雁便是在毓庆宫内了?”映雪问道。
怀袖却轻轻摇了摇头,沉声道:“后来我随着雪额循迹一路嗅来,却到了另一处地方……”
“这么说,人已不在毓庆宫了?”福全问。
怀袖抬起头,看了一眼众人,缓缓吐出三个字:“钟粹宫”
几人闻言,皆当即愣住,一时房内安静地落针可闻。
怀袖早已预料到了众人的反应,眸光扫了一圈,瞟过月荷时,明显察觉到她的脸色已难看地几近苍白。
怀袖伸手将荷包里的东西取出来,放在手心中来回婆娑,轻蹙着好看的绣眉,轻声问:“福全,你当真只瞧见雪雁进过毓庆宫么?”
福全闻言,立刻跪地边叩头边道:“奴才所说绝无一字虚言,奴才却是只见过雪雁姑娘进过太子的宫内。”
怀袖轻轻摆了摆手,缓声道:“你起来吧,我并无责问之意,只是心下疑惑难解。”
怀袖说话时,将手中的大烟膏缓缓抬起来,映着莹莹烛光,大烟膏呈现出如翡翠般的碧绿色泽,莹润好看,一看便知是上等货色。
“福全,你可见过烟馆里的人么?”怀袖突然轻声问道。
福全点头:“我小时候就见过,大烟馆里进出的人全是非富即贵的,据说一块上好的烟膏子能抵得上平常百姓几年的生计,一般人连味儿都甭想闻着!”
福全如实回话,却不明白怀袖为何突然问这个。
“你可见过抽大烟的人么?”怀袖又问。
“奴才偶尔也在烟馆子门口瞧见过,按些人据说有瘾,瘾上来了就像得了失心疯,连哭带闹,六亲不认,据说还有当街脱衣服的呢!”
映雪青梅等几个丫头从未听闻过这些,此时听福全如此说,皆惊讶地面面相觑,听至最后又都不自觉微红了脸。
怀袖默默地听着,手中把玩着那块还未被吸食过的大烟膏,脑子里突然灵念一动,莫不是当时雪雁正犯了烟瘾,误入钟粹宫……
思及此,怀袖将大烟膏放在桌面上,坐起身子道:“不行,我立刻亲自去趟钟粹宫!”
众人闻听,又是一惊,映雪反应最快,先问道:“可就算是咱们知道雪雁在钟粹宫,可主子又无凭据,去了又如何找人呢?”
“是啊!此刻已过二更,就算咱们去了,万一寻不着雪雁的人,裕妃说主子私犯其宫,如此,对咱们反而不利。”福全也道。
就在几人相劝时,一直在旁边默默站立的月荷,却突然跪在地上,抬起头望着怀袖,焦声道:“倘若雪雁姐姐当真入了钟粹宫,主子务必要及时相救,若晚了,恐雪雁姐姐性命难保!”
众人听月荷如此说,皆面色大惊,青梅先开口轻斥道:“月荷,如此要紧时候,你莫要乱说,深更半夜的,你让主子去钟粹宫做什么!”
其他人也正欲开口,怀袖却将手一挥,止住了所有言辞,伸手将月荷由地上拉起来。
“好丫头,我知你心里有话,且但说无妨!”
月荷看了众人一眼,最后让目光对上怀袖温和的眸光,为难地咬着唇踌躇着迟迟不言。
“都跟咱们主子这么久了,你还不了解她么?有什么话说便是了!”
福全有些着急地催促,他明白怀袖对雪雁的情感非比常人,担心怀袖紧张。
月荷被福全这么一催,越发地慌乱,手不停地搅着帕子,憋地眼圈儿竟然红了起来。
映雪和青梅见此情景,皆行至月荷左右好言劝慰,怀袖对福全道:“我不急,你也莫催她,月荷平日本就不善言辞,且容她理一理思绪,慢慢讲来便是。”
福全立刻应声,不再开口了。
怀袖示意青梅给月荷倒了杯茶,月荷接过茶盏喝了一口,情绪比刚才好了许多,抬头望着怀袖,轻声道:“主子莫怪,实在是此事非同一般。”
怀袖点头,温和道:“你但说无妨,当真出了什么事,有本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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