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毓秀》第422章


映莲没想到平日里那么高高在上的裕妃娘娘,居然会这么做,心中一慌,正欲抽回脚,却被裕妃抓的更紧了。
正欲开口祈求的裕妃,此刻突然发觉手上握着的脚居然有隐隐的体温。
鬼怎会有与人相同的体温呢?
裕妃心下诧异的同时,直起身子,抬起一双美眸,直直望向眼前的映莲。
映莲原本就心中忐忑,方才因裕妃心怀恐惧,还勉强能装的下去,此刻见裕妃神情突然平静下来,心里的紧张便又冒了出来,且她往日亲眼见识过裕妃的狠戾手段,不由心生畏惧,神情间随即露出一瞬的怯色。
裕妃何等精明,尽管只捕捉到了映莲脸上那一刹的怯意,心中即刻明白了过来,霍然站起身,伸手一把狠狠扯住映莲的头发,怒道:“你个娼蹄子,居然敢来本宫这儿装神弄鬼,本宫今今日就看看,是你这鬼厉害,还是本宫的巴掌厉害!”
说话时,举手照着映莲的脸上就要打下去。
“住手!”
裕妃的巴掌还未落下,门突然由外被推开,裕妃抬眼一看,见居然是康熙,手一抖,松开了映莲,脸色瞬间变的比映莲还白,慌乱间扑跪在了地上。
怀袖此刻站在康熙身侧,手不由轻轻抚上胸口,心下暗暗念了声佛。
方才映莲被裕妃拆穿的一瞬,幸好康熙先一步推门而入,否则她就要先闯进来了。
康熙冷冷瞥了眼跪在地上,衣着不整的裕妃,在正对门的锦榻上坐了下来。
此时,李铁已经换掉了屋内的蜡烛,寝殿内煞是又恢复了温暖的橘色光晕。
李铁拿起先前的蜡烛瞧了瞧,又闻了闻,发现原来蜡烛燃烧的灯捻,是事先被人用酒泡过的,所以点燃后会出现淡蓝色光晕。
嘿!这东西做的还真像那么回事儿,刚才连他都以为是阴曹的鬼火呢。
“血池究竟是怎么回事?”康熙低沉着声线询问地上的裕妃。
怀袖悄悄侧眸看了他一眼,发觉康熙脸侧紧绷的线条,此刻变得格外冷硬,萧肃的气息带着浓浓的皇家威严,尽管只是一句问话,却也足够震慑心魄,令人不自觉心胆皆寒。
跪在地上的裕妃听见康熙这句问话,心里只觉大势已去,身子如被抽去了筋骨般瘫软在了地上,哆嗦着唇,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康熙冷冷看了裕妃一眼,将目光转向旁边跪着的映莲身上,问:“你叫什么名字?”
映莲磕了个头,尽管也害怕,却比裕妃好些,叩首在金砖上,低声道:“奴婢名唤……”
说到这儿,映莲有些踌躇,她不知该说自己先前的“映莲”,还是说自己眼下的名字“月荷”
怀袖温和道:“月荷,当着万岁爷的面,你直说无妨。”
康熙见怀袖开口,微蹙剑眉,抬眸看了她一眼,却什么也没说,又将目光落在了月荷的身上。
月荷继续道:“回万岁爷的话,奴婢眼下是清芷宫宫女,名唤月荷,三年前,奴婢是钟粹宫的宫女,名唤映莲。”
康熙好看的剑眉蹙地更紧几分:“你是如何从钟粹宫去了清芷宫的?”
月荷便将三年前如何被人投井,又如何被怀袖意外救下,藏身在废宫之中一事原委,全然讲述了一遍。
康熙仔细听着,眉心比方才稍稍舒展了几分,待月荷说完,康熙沉吟片刻,继而问道:“你既然当年被裕妃投井未死,如今已在清芷宫好端端的做事,今日又为何扮鬼深夜至此?”
月荷正欲开口,怀袖却由旁边走至出来,跪于康熙面前。
“臣妾启万岁爷,月荷今夜此行,实乃臣妾授予其所为,万岁爷有话问臣妾便是。”怀袖说完,叩头在地,只等康熙问话。
可等了片刻,却未见康熙问一个字,怀袖惊疑抬头,却见康熙的手正伸在自己面前,眸光温和地凝望着她。
“怀儿起来,朕只问明这宫女,便可知此事原委,无需牵涉于你。”
怀袖心中虽然不解,可康熙的手已然近在眼前,望着那对温柔的眸光,怀袖迟疑地将手放在了眼前温热的掌心里。
第577章 蛇蝎毒妇
康熙将怀袖由地上牵起来,仍令其站在自己身侧,精亮的眸光却再次落在月荷身上,连看都不再看裕妃一眼。
怀袖望着此刻康熙的冷峻的侧颜,再顺着延伸望向跪在地上,发鬓凌乱的裕妃,怀袖突然发现,原来比责难更令人难受的,是冷漠。
“将你所知道一切,原本说出来,不必忌惮旁人,朕自会为你做主!”康熙对月荷淡淡说道。
有了康熙这句话,月荷仿佛得了张免死金牌,神情比方才缓和许多,将自己曾亲身遭遇与亲眼所见全无保留地说了出来。
“奴婢刚入宫时,被内务府分派至钟粹宫做事,当时与奴婢一同分来的还有几个宫女,奴婢与一位名唤青儿的宫女恰为同乡,因而情感比旁人自要亲厚些……”
康熙斜倚在锦榻上,半眯着眼认真听月荷讲述,怀袖见此情景,便向旁侧的茶桌上倒了杯热茶奉于康熙面前。
康熙接过热茶,顺势握住了怀袖的手,将她轻轻牵至近前,示意她坐在自己身侧。
如此一幕落在旁人眼中,自是康熙对怀袖极为亲昵宠爱,登时与地上跪着的裕妃形成鲜明反衬。
怀袖在康熙身边坐下,手依然被康熙温柔地握着,眸光不经意又落在裕妃身上,突然想起她刚入宫的那一年,随着康熙御驾前往木兰围场。
在金顶大帐内,曾也如眼前这般,康熙端然坐于正中龙榻上,而那个时候,他身边陪坐着裕妃风华绝代,而那时跪在地上的,是她。
不过短短三载,时光轮回,世事无常,将一切悄然转变了模样……
正想着,月荷讲述时的抽泣,将怀袖飘远的思绪拉回来。
“奴婢发现青儿于一夜间不见了踪影,奴婢问当时的钟粹宫掌事公公郑炳,郑公公说小青突然惹了霍乱,连夜被送出了宫。
奴婢当时就知郑公公在说谎,因为前一日晚间,奴婢临睡前还偷偷去给值夜的青儿送去了两个馍馍,当时已过了一更天,青儿吃的极香甜,怎会突然就得了霍乱?
虽然知道郑公公说谎,可奴婢也没别的办法,只得暗自留心寻觅青儿的踪迹,而就在次日,奴婢深夜悄悄经过侧院的时候,却突然听见了青儿的叫声。”
康熙听至此已经十分地专注,便立刻问道:“那青儿究竟在何处?”
此时的月荷,已然是满脸泪痕,颤抖着声音道:“当时的青儿,已,已经被关进了侧园的取血房内……”
月荷说至此,颤抖的手指着西侧哭诉:“奴婢当时搁着门缝,看见了逃跑出来浑身是血,不着寸缕的青儿,一时情急,用大锤凿碎了廊壁上的浮雕壁画,才发现,原来那里有一个同往侧园的暗门,青儿就是被人偷偷掠进那个门中……”
经月荷如此一提,康熙才想起来当年那副精致的墨石壁雕突然被换掉了半壁,裕妃说是被太监抬东西时候不小心撞碎,便换成了白墙。
他当时只觉十分可惜,却也并未做他想,怀袖第一次来钟粹宫时,也曾问过那墨石壁画的事,他亦如此回答,原来真相竟是如此。
“这么说,是因为你知道了这个秘密,所以被投入井中欲除后患?”康熙沉声问道。
月荷连连点头,跪在地上哭地依然身子瘫软无力。
听完了所有的过程,康熙深深吁一口气,表情却显得深沉宁静,眸光垂落在手中的茶盏上,低沉着声线道:“如此残忍之行,真可令人神共愤!孰不可忍!”
康熙此言一出,瘫倒在地上裕妃身子骤然一抖,却突然抬起头,两道凌厉的眸光射向康熙身侧的怀袖。
“万岁爷为何不问,月荷身为毓妃娘娘的宫女,为何深夜在本宫寝殿内装神弄鬼?”
怀袖心下一惊,不料裕妃已处自身难保的境地,却还惦记这个。
抬起眸光,迎向裕妃那双狠戾嗜血的凤目,怀袖煞时明白过来,她此刻是要拼了最后一丝气焰,也要将她一并拉下水。
“你以为你做了这些令人发指之行后,还是协理六宫的裕妃娘娘么?”
康熙萧肃的质问带着冰冷的眸光一闪,扫向裕妃,微眯着星眸,沉声道:“这么多年,朕居然未察身侧竟然伴着你这样的魍魉毒妇,心堪比蛇蝎之毒!”
康熙说完,再没理会裕妃,对身侧侍立的李铁吩咐:“立刻调你的御前侍卫,连夜彻查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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