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毓秀》第469章


有朝臣笑侃,说等康熙御驾亲征凯旋而归,顺带抱孙子,也是双喜临门了。
张廷玉虽与沈鸿飞关系不错,性子却稍显沉稳些,听出沈鸿飞这话是暗贬太子之意,也不禁垂目轻叹:“圣上素来驭政清明,于历史学问上颇下功夫,可这太子爷却偏偏只在女人身上用心思,我听闻上次鞭挞了吴汉槎,挤兑走了徐乾学,眼下这两个太子太傅也被他折磨的快受不住了。”
沈鸿飞笑道:“依我看,太子如今这般光景,或正中了索大人的意也说不准呢!”
张廷玉听沈鸿飞说出这话,转回身向不远处的尚书房看了一眼,将沈鸿飞的袖管子一扯:“这话你心里揣着便是,倘若让索额图听见,当心断了你一世的前程!”说话间,拉着沈鸿飞向南书房疾步行去。
此时的尚书房旁一间空屋内,胤礽正一筹莫展地面对着索额图。
“皇阿玛这般宠那贱人,如今她果然怀了龙种,倘若日后真诞下个龙子,皇阿玛再给她封个后位,孙儿的位置恐不保……”胤礽说话时,眉宇间已是愁云惨淡。
“她不是还没生呢么,看把你急的这个德行,左右朝中还有我呢,量谁也没这个胆子动你!”
索额图却并不像胤礽,毕竟是块久历官场的辣喉老姜,尽管听见怀袖有孕的消息亦有些吃惊,面儿上,却比胤礽沉稳镇定。
略想了片刻,索额图唇角勾了勾,转身从旁边的书案上去了纸笔,简单写了几个字,待墨迹干了,将字条叠好塞进胤礽手里。
见胤礽欲展开来看,索额图将他的手背轻轻一按,笑道:“急什么,回去慢慢看,这一记猛药下去,必叫那个贱人吃不了兜着走!”
话落,索额图轻松地轻轻掸了掸胤礽袍袖上的薄尘,笑道:“你记着,遇事切莫急躁,凡事自然有你外祖父我替你担着,只要有外祖父在,将来的那个位置,绝跑不了你的!”
胤礽方才还愁云惨淡的神情,听索额图这一番话,立刻拨云见日,手里握紧那一只锦囊笑道:“孩儿明白,孩儿与外祖父势必同命运,共进退!”
索额图十分欣慰地拍了拍胤礽的肩膀,深沉的三角眼中精光悄悄一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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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三个月头上,怀袖害喜的厉害,什么珍馐美味皆入不得法眼,否则便吐得翻江倒海。
孝庄每见怀袖害喜的这样惊天动地,便眉眼含笑道:“定是个金贵的公主,肚子里便如此磨娘的女娃儿,日后也必生的惹人恋爱。”
怀袖每听孝庄这么说,只抚着小腹笑而不语,尽管怀袖喜欢宝兰那个粉嘟嘟的小丫头,但她心里却并不盼着是个女娃儿。
怀袖盼生个男孩儿,却并没想过什么母凭子贵,只是每每想起吉祥公主,心中便犯怵,只觉女儿生在帝王家,便是天生和亲的命数。
命人将锦榻放在院落中的龙爪槐下面,怀袖躺在一树阴凉下面打瞌睡。
月荷和青梅同几个大丫头坐在旁边的小凳上,边绣着小儿家穿的肚兜儿,边时不时地用拂尘为怀袖赶虫蝇,忽而听见门口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跟着便是怜碧一声怒嗔。
“真是气死人了,哪个宫里的丫头嘴尖毛长,传出这等下作话,叫我听见了,定扯了她的嘴!”
青梅立刻起身跑过去,狠狠扯了把怜碧的衣袖,低斥道:“要死了你,叫这么大声,没瞧见主子睡着么?”
怜碧此时方才看见树后面摆着的锦榻,缩着脖子吐了吐舌头,正准备离开,却听怀袖悠悠道:“怜碧过来。”
怜碧与青梅做了个鬼脸,乖乖地行至怀袖身前,附身问:“主子有什么吩咐?奴婢方才是刚洗了一盘车厘子,这就给主子端来开开胃口。”
怀袖向月荷伸了伸手,月荷立刻行至近前,将怀袖由榻上缓缓挽扶起来,顺便在她背后垫了两个厚实的迎枕。
怀袖舒服地靠着,抬眸看向怜碧,问:“你方才听见什么了?气成那样,说来听听。”
怜碧膝盖一弯跪在地上,垂着眼道:“那些宫人们的腌臜话,主子还是莫听的好,免得……免得污染了小殿下的耳朵。”
怀袖笑了:“不碍事,小殿下没这么矜贵,你但说无妨!”
怜碧踌躇地一张小脸都皱成了包子,见怀袖仍执意要问,不得已低声道:“方才奴婢遇见了卫贵人的宫女,那宫女说……说主子肚子里的孩子……不晓得是不是……”
怀袖见怜碧声音越来越低,神情颇感为难,缓声道:“是什么,你且说,我不恼便是。”
怜碧抬眼,见怀袖神色尚平和,才放了心,却仍压的低低的声音道:“不晓得是不是万岁爷的龙种……”
“啪!”怜碧话还没说完,脸上突然被狠狠地抽了一记耳光子。
这一记耳光连带怀袖一并抽的懵住了,侧目看过去,见映雪不知何时站在锦榻前,怒瞪着一对杏核眼斥道:“什么话都是能混说的么?你真真是越大越不长记性!”
第640章 风言四起2
怀袖侧眸瞧着怒气腾腾的映雪,又看看跪在地上,被打的连哭都不敢哭的怜碧,对旁边的月荷吩咐道:“你将怜碧带下去,给她脸上擦些我床头抽屉里的冰梅膏。”
月荷将怜碧挽扶起来,向**行去,怀袖侧目看了眼映雪,低声道:“都是自家的丫头,你那一巴掌也忒狠了些。”
映雪却仍虎着一张脸,转而将刚凉凉的酸梅汤端在怀袖身前,淡淡道:“主子这阵子养胎要紧,动不得气,宫人们的嘴需得管的严些。”
怀袖眼见她将琉璃盏呈在自己眼前,却不去接,斜觑她一眼,凉凉的声线道:“方才怜碧说的这个话,你怕是早就听说了吧,说吧,外面都是怎么说的?”
映雪死死咬着唇,脸涨的通红,却偏一个字也不吐出口。
怀袖知道映雪性子倔强,只看了她一眼,便欲起身唤人,映雪将琉璃盏放在旁边的小桌上,跪在地上磕头道:“主子不用唤福全了,奴婢却是听过完整的传闻,奴婢说与主子便是。”
这几日因康熙前朝事多,便没去昭仁殿,孝庄又将她的请安给免了,怀袖身子又懒得动,便整日只闷在清芷宫来。
除了勤嫔和苏麻喇姑偶尔来走动,怀袖的耳根子清净的很,竟不知方才怜碧说的那个事,在宫中已传了半月有余。
由映雪挽扶着进了寝殿,怀袖仍歪在锦榻上,映雪则小心翼翼地关了房门。
“这件事儿,说来,还是福全从乾清宫听来的。”映雪说话时,又给怀袖倒了杯温茶,将数日前,福全与她说的那些话,缓缓尽数道了出来。
原来数日前,康熙为着怀袖胃口不好,便命人从疆北带了些怀袖幼时喜欢的吃食,因东西多,李德全便叫人传了福全去乾清宫取。
福全行至乾清宫时,正遇见御茶房的小太监桂喜,先前怀袖在乾清宫做奉茶侍女时,对这桂喜颇多照应,桂喜尤喜欢跟着福全屁股后头跑。
后来怀袖封了妃,福全跟着升成了清芷宫的总管太监,其余宫人见了皆要行礼,唯与这桂喜落了几分客气的交情。
那日桂喜一见着福全,便偷偷将他拽至墙根儿,将近日宫内外对怀袖的传闻,尽数说与了福全。
听桂喜说,此番随军出征的不知是谁,因得了赏钱,与宫内相好的太监在紫凤楼吃酒,因喝得多了,无意间听那太监说起怀袖近日身怀珠胎一事。
谁知那人听闻怀袖怀孕,竟笑称那孩子还不知是不是万岁爷的呢!
在那太监再三细问下,那人才说,当日他随着康熙闯入乌兰布通,一直杀到了葛尔丹的宫殿内。
因着万岁爷救毓妃娘娘心切,众人杀至大殿前,见殿门紧闭,便一起用力猛撞,竟硬生生将结实的大门给撞倒了。
可当大门倒地的刹那,众人再往大殿里头一瞧,皆傻眼了,只见葛尔丹和毓妃娘娘,两人身上皆剥了个精光,正在殿中的一张兽皮椅子上颠鸾倒凤呢,那情景,可是香艳艳的一副活春宫呀!
福全听了这个话,气的几乎血灌瞳仁,当即狠狠地抽了那桂喜两个耳刮子,回宫后,便将此事儿私底下说与了映雪。
映雪心知这话必定其他宫人也听说了,便与福全商议,一律封住清芷宫内众人的口舌,一个字不得叫怀袖听见。
映雪说至此,满脸自责地垂下眼帘,轻声道:“奴婢和福全千防万防,终究还是传进了主子的耳朵里……”
怀袖听见这话,脸上却并没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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