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毓秀》第491章


稀?br />
“噗!”怀袖下意识一偏脸,侧耳和胸前溅了一串猩红的狼血,地上滚落一大块新鲜的狼腿肉。
那狼已彻底受了惊,来不及回身看自己几乎被割掉的腿便要夺路而逃,怀袖飞身一跃,举刀砍向它的后背。
耳畔只听得那狼一声高声哀嚎,张开血盆大口,回头准备最后的反击时,怀袖抽到刀旋身,白刃直直插入狼口中。
尽管那狼瞬间毙命,可怀袖心头的痛确无处发泄,拔出刀,对着那狼的身子一通狂砍,眼泪亦再忍不住顺着淌落下来。
“你这畜生!竟然敢害了福全,我砍死你,砍死你,砍死你……啊………”
怀袖疯了一样,对着一具狼尸狂砍,心头涌动着昔日福全的音容笑貌,想着他昨日还笑盈盈将新鲜的野山鸡扔在院子里准备剃毛煲汤,将漂亮的画眉鸟儿捉在手里,逗裪儿欢笑……
怀袖只觉心里一时憋地喘不过气,眼前的狼早已成了肉泥,将刀一丢,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哭着哭着,怀袖只觉身后仿似有沙沙的轻响,略停了停,方才想起来自己此刻尚在山涧之中,或许周围还有别的狼。
怀袖用袖子将脸上的泪一抹,抄起身边的蒙古刀,怒道:“来吧,今天来多少狼,我怀袖照单全收了,杀光了你们这些畜生,给福全祭灵!”
说话时,怀袖已一跃转过身,横刀在眼前,准备迎战更多的狼。
可是当她转过身时,却怔愣在了当地,只见福全和一只面相熟悉的白虎,大眼瞪小眼,同样愣怔怔地望着她。
哐啷!怀袖手中的刀掉落在了地上,身子一软就向地上坐,福全眼疾手快,两步奔过去,一把拖住怀袖的身子。
“主子,你……”福全在扶住怀袖的同时,也顺带看见了旁片那堆肉馅儿。
呃……肉馅儿?福全蓦地瞪大眼,仔细辨认那堆血肉模糊的东西,但除了肉馅儿,他确实什么都没瞧出来。
等怀袖反应过来,用力狠狠地垂了两下福全的背,怒道:“你个猴儿崽子,一晚上没回来,你吓死我了!我以为你……被狼吃了呢!”
被这一通吼,福全才恍悟,原来地上那堆肉馅儿是只狼。
此时,雪额也缓步行至近前,用那毛绒绒的大脑袋拱着怀袖的手。
怀袖蹲下身,抱着雪额的脖子,用力揉了揉它雪白的绒毛,捧着它的大脑袋,对着那双炯炯虎目,温柔道:“你怎么也跟着跑来了?”
雪额眨巴着大眼睛,伸出舌头狠狠地添了怀袖一脸口水,跟着将头拱进她的怀里。
福全拾起怀袖的刀,挽扶着怀袖往山路上走,边走边解释。
“昨日听滴水师太说这儿有白虎伤人,奴才便想着或是这个小家伙,不是说兽都是通灵性的么,更何况咱们的雪额又是百兽之王。
幸好我赶来的及时,雪额的腿受了伤,我来寻它时,它正被几匹饿狼围攻。”
第671章 白虎嬷嬷
怀袖和福全领着雪额回道废殿时,映雪正抱着嗷嗷大哭的裪儿满院子转圈圈。
一瞧见怀袖和福全进门,映雪立刻迎了过来:“哎呦,你们可算回来了,小主子都饿坏了,瞧着叫人心疼的紧!”
怀袖下意识欲伸手去接孩子,一低头才发现自己满身是血,映雪此刻也注意到怀袖的脸侧和身上一片片的血渍,正欲开口,只觉脚边毛茸茸的有东西轻轻拱她的小腿,一低头,正与雪额的大眼睛两两对望。
映雪惊道:“那,那后山的白虎还当真是雪额?!”
怀袖打了盆水将手脸上的血洗干净。笑道:“是啊,福全昨天晚上去寻雪额了,害我还以为他被狼吃了呢!”
说话时,怀袖已经从映雪手中接过含着手指头,眼泪汪汪的小裪儿,进屋准备给这小家伙喂奶。
映雪却不解:“既然是你去寻雪额,那主子那一身的血是怎么回事?”
提起这个事儿,福全亦是忍不住眼圈儿一红。
福全心里一直晓得怀袖带他好,但心里想着也是主仆的情感,可方才瞧见怀袖砍那狼,还有怀袖乍见他时候的那种神情,福全分明看的清楚,那其中的情分已经远超过主仆,根本就是浓浓的亲情。
一路上,福全听怀袖讲寻他的经过,就几次忍不住想哭,此时跟映雪讲起来,福全再忍不住红了眼圈儿。
映雪听完整个过程,站起身照着福全狠狠踢了一脚,怒道:“我让你个不省心的,往后你也长点儿心行不?主子眼下要照看小主子,你也让她省省心!”
福全此刻完全一副幸福的傻呵呵模样,被踢了也不恼,只挠着头连连点头。
怀袖给裪儿喂饱了奶,将小不点儿放在老银杏树下,福全做的小摇篮里,转回头去看雪额的身上的伤口。
“这伤明显是刀伤,是人弄得。”怀袖用剪子小心将伤口附近的毛减掉,将巴根留下的药粉轻轻撒在雪额受伤的后爪上,雪额疼地猛地一缩腿,返回头用口轻轻含住怀袖的手。
怀袖知道它这是疼的紧,爱怜地用手轻抚着它的头顶:“哎!你也是,跟着我多灾多难的!”
福全道:“它的伤八成是山里的猎户弄的,前阵子滴水师太来不是说了么?好多猎户都想捉住它,只是这小家伙太凶猛了。”
映雪却叹道:“只可惜往后咱们拿什么喂它呢?以往在宫里头,每日有肥鸡嫩羊供着它,如今来了这儿,连人都吃不上,别说它了。”
福全笑道:“这个你不用愁,它可厉害的很,昨天晚上我寻着它时,它身边围着四只狼。
三只被我用箭吓走了,另外的一只跑的慢了点儿,被雪额一口就咬住了后腿,两个大爪子一扯,活生生将那狼撕成两半,吃的那叫一个香!”
怀袖抚摸着躺在脚边的雪额,道:“山里的小兽多得是,它是饿不着的,这家伙也是个有灵性的,就让它跟着咱们吧。”
怀袖的话刚落,摇篮里传来裪儿咿咿呀呀的叫声,怀袖正欲起身,脚边的雪额却先站起来,颠颠儿地跑到摇篮跟前。
怀袖,映雪和福全都吓坏了,这么大个的一只虎,大人见了都腿软,吓着孩子可不是闹着玩儿。
怀袖迅速移步至近前,正欲将裪儿抱起来时,却见裪儿已经睁着一双乌溜溜的黑眼睛望着雪额。
雪额也眨巴着圆丢丢的虎眼望着摇篮中的小人儿,或是感觉到这小不点儿对它好奇,雪额将头凑近裪儿的小脸儿,抽着鼻子轻轻嗅了嗅。
裪儿挥在空中的小手,竟轻轻放在了雪额的大鼻子上,仿佛感觉到了眼前这兽的喘息,裪儿的小手在雪额的鼻尖轻轻拍了两下。
雪额或是被摸的痒了,转过头打了个响亮的喷嚏,却将裪儿引的格格直笑。
听到裪儿的笑声,雪额又转过头看向裪儿,片刻,抬起胖乎乎的虎爪,在摇篮上轻轻地推了一下。
不光是映雪和福全,连怀袖瞧见这一幕都惊呆了,谁也想不到这么一只硕大雄威的猛兽,竟然在面对婴孩儿的时候,竟也会表现的如此的温柔。
自从雪额来了之后,最显著的变化就是晚间再也没听见过狼叫,福全不用夜夜点篝火驱狼,倒是省了许多柴火。
裪儿似乎对雪额有天生的亲切感,每日雪额同福全打猎回来,第一件事,便是将爪子舔干净,坐在摇篮边给裪儿摇摇篮。
裪儿跟雪额玩儿个把时辰都不哭,每每此时,怀袖竟可腾出空闲帮着映雪做些事。
映雪笑称雪额竟然比宫里头的嬷嬷还会带孩子,这老虎嬷嬷怕也是天底下独一份儿了。
雪额却也是个称职的“虎嬷嬷”,就连福全手痒想抱抱孩子,雪额瞪着一对虎目冲他直呲牙。
院子里便常见这样一幕,福全急赤白眼地蹲在摇篮跟前,就小宝贝儿的陪伴权问题,跟雪额一人一虎大眼瞪小眼。
不知不觉间,天已入了六月,天渐渐热起来,映雪的蔬菜长势喜人,院子里新栽的桃树脆生生的枝桠已伸的老长。
怀袖经常独自抱着小裪儿在院子里的老银杏树下唱诗歌,小小的人儿虽听不懂额娘念的什么,却也跟着咿咿呀呀地哼。
“芦苇高,芦苇长,芦花似雪雪茫茫……”
怀袖坐在院中的小凳上,正逗裪儿玩耍,听见脚步声以为是福全回来了,抬眼时,却见一个身着粗布衣衫的老妇走了进来。
怀袖抱着儿子起身迎过去,只见老妇人一身普通的农家妆扮,臂弯里挽着个腾条编的篮子,像是走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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