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毓秀》第494章


毓妃娘娘又是心气儿那么高的女子,她即便在宫内诞下了龙珠,若听见旁人诽议她儿子,心里必定更难受!”
康熙听至此,抬手将杯中酒倾喉而下,感觉那一股辛辣沿着喉咙缓缓而下,心里却是刺激的通透。
自从毓妃出宫,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如此清明地与他开诚布公畅谈此事,身为帝王,流不得泪,便只能将一腔苦水与烈酒和着一并吞进肚子里。
常宁又命人上了酒,康熙将两人的酒杯斟满,淡淡道:“其实朕瞧得出来,自从此番出征,毓妃待朕之情,比先前颇有不同,朕原以为这么多年的寂寞,终于得红颜相寄,谁料,竟然落得个如此结局。”
说至此,康熙仰目望向正空中一轮明月,重叹道:“赫舍里薨了,如今怀儿又出了宫,朕此生或许就是孤独的命!”
常宁听着康熙的此番感慨,默默地将酒哺入口中,心里却不由暗诽:高处不胜寒,自古君王皆寂寞,这本就是命!
两人又默默地喝了一会子酒,待方才的一腔感慨渐渐平息下来,常宁平静地望着康熙问:“如今,毓妃娘娘既已诞下龙珠,皇兄可想好了如何安置她母子?”
康熙垂着眼帘轻轻摇了摇头:“朕若有头绪,便不用来寻你喝酒了。”
常宁闻言,默了片刻,沉声道:“依臣弟的意思,皇兄不如暂且将此事丢开手,众臣弟觉着,以毓妃娘娘的性子,她或许更愿意待在宫外也说不定呢。”
康熙听常宁这番话,正欲开口,只听得耳边哗啦一声杯盘摔碎的声音,回头看时,却见是个素衣侍女,原本端着正欲上的菜品,此刻全数扣翻在了地上。
那侍女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常宁瞄了康熙一眼,先开口斥道:“怎这么不小心?还不赶紧收拾了,再上新的来!”
那侍女闻言,赶紧捡起地上的餐盘,转身一溜烟儿跑了。
康熙直至后半夜才离开恭亲王府,待送走了康熙,常宁转回来,正欲回房睡个回笼觉,却见廊下立着一袭素白衣裙的女子。
常宁轻叹一声,行至近前,女子听见常宁的脚步声,赶着行至近前跪在廊下:“王爷方才为何不劝万岁爷迎回娘娘,却反而让万岁爷将她留在那荒山废殿之中受苦?”
常宁看着地上边说边哭的兰草,淡淡道:“毓妃的心思与一般的女子不同,旁人认为是受苦,她却不一定这么想。”
说完,常宁命兰草起来,缓缓道:“你的心思本王明白,本王所言同样是为她着想,毓妃她眼下不该回宫,这其中缘故不便与你细说,你只要记住: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
第675章 天降横财
俗话说“有苗不愁长”,经了一夏,时至过了处暑,庭院中的桃树行枝已长过手臂,小裪儿已经能揪扯着雪额的毛,自己慢慢儿地站起来了。
日头还没升起来,雪额懒洋洋地卧在园子中央,看着小裪儿流着口水,绕着它一圈又一圈,爬的不亦乐乎,偶尔来了兴致,还揪着它的尾巴叽里呱啦地说一串谁也听不懂的话。
小裪儿有个很显著的优点,就是不爱黏人。只要吃饱了,睡饱了,随便将他放在什么地儿,自己都能玩儿的不亦乐乎。
怀袖对儿子的这个优点十分欣赏,男孩子嘛,就该早些独立,总粘着娘的男儿能有啥出席呢?
“主子,不是我说你,裪儿毕竟小,你好歹多带带他,这些活儿我一个人就够了,用不着你。”映雪刚浇完了菜园子回来,见怀袖正着揉着一块白面团儿,忍不住上前推开她,顺带抱怨一句。
怀袖笑道:“可是这小家伙用不着我呀,你瞧!”说话时,用手向映雪身后一指。
映雪顺着怀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见小裪儿不知什么已趴在雪额身边睡着了。
雪额见孩子睡着了,不紧不慢地站起身,用牙小心叼着裪儿后背的小衣裳,将他拎起来,转身行至老银杏下,将裪儿轻轻放在小木床里,小裪儿翻了个身,睡的嘴角露出一朵甜笑。
映雪无奈一笑,地转过脸对怀袖道:“我就没见过像娘当得像你这般清闲的!”
“羡慕吧?这就是我的清福,老天赐的,谁也比不得!”怀袖笑的得意,揉面的手也没闲着,只片刻的功夫,一叠金黄的酥油饼子已经出了锅。
怀袖吃过了早饭,将几个饼子用块干净的白帕子包好,顺带灌了个热水皮囊,准备给福全送去。
刚站起身,就见一位粗布衣衫的妇人,手臂间跨着个竹篮子,头上裹着块碎花蓝布头巾,头巾遮的极低,几乎看不清眉眼,脚步走的却是出奇快,还没等她俩反应过来,妇人已经走到了房门前。
映雪跨步拦在门前,柳眉一皱,瞪着妇人怒嗔:“哎,你这个人,怎么话也不说一句就往屋里头闷闯!”
妇人向大门口望了一眼,见门外没人,才转回身,抬手将头上的蓝花布头巾揭了下来。
映雪一见,吓地立刻跪在地上,口中连声道:“福晋赎罪,赎奴婢有眼无珠……”
此时站在旁边的怀袖,也认出了眼前这妇人,正是自己的二姐朱赫塔娜。
吩咐映雪去倒茶,怀袖将朱赫塔娜让进房内坐下,朱赫塔娜只扫了这屋子一眼,眼圈儿就红了,只泪在眼里头打转儿没滚出来。
喝了口茶润喉,朱赫塔娜道:“年前,我听说你出了宫,本要入宫面圣,找万岁爷讨个说法,可齐步琛突然由疆北赶来我府上,专程带了封外祖母的信。
信上说倘若我因着你的事入宫面圣,就将我逐出将军府,我这才没去,且信上说让我一年后再来看你,哎呦!可憋死我了!”
怀袖知道自己此番出了这么大的事,疆北那边必定也得着信儿了,此时听朱赫塔娜说出来,便也没太多的惊讶。
朱赫塔娜见怀袖没说话,惊问:“怎么?齐步琛老远来一趟,竟也没来瞧你?”
怀袖摇头:“与你同样的话,外祖母必定也嘱咐过哥哥,没事儿,看不看的,我还不是好端端的。”
“什么好端端的!”朱赫塔娜说话时,美目一瞪,怒道:“你眼下这般境况,都怨颇尔喷那个老东西!
当初他们家官召羽害的你被贬尚衣局,如今他儿子没了,又累你被贬出宫,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今年正月间去大相国寺上香,当着众多福晋诰命的面儿 我硬是将爵爷福晋抢白了一顿。
哼!又不是你撺掇官千翔出征的,自己管不住儿子反累的旁人遭殃,真真气死我了!”
见朱赫塔娜说话时,激动的俏脸绯红,怀袖伸手将她的手握住,笑道:“怪不得外祖母说咱们将军府一门女儿,全是巾帼英雄的性子,瞧瞧你这模样,呵,还真像!”
朱赫塔娜见怀袖说笑,忍不住捏了下她的手心,嗔道:“姐还不都是心疼你,你反倒取笑我。”
怀袖亲昵地拥住朱赫塔娜的肩膀,依旧如入宫前一样,将额头挨在她的侧颊上:“这个我当然知道,谁叫你是我的亲二姐呢,你不疼我谁疼我!”
朱赫塔娜被怀袖这么一磨,原本激动的神情化出些许柔软,低头瞧了眼怀袖平展展的肚子,问:“我的小外甥呢?快抱来给我瞧瞧!”
话落时,映雪已经抱着熟睡的小裪儿走了进来,朱赫塔娜轻柔地将裪儿接在臂弯里,仔细端详着小人儿的模样,美丽的薄唇终于牵出慈和笑靥:“好生标志的小人儿,像咱们将军府的种儿!”
怀袖笑道:“那当然,咱们疆北将军府,那可是有名儿的好皮相,我儿子自当也不例外,嘿,人不都说儿随娘俏么!”
此时怀里抱着这柔软小人儿,朱赫塔娜之前满腔的怨怒被消了个干干净净。
小心抚摸着小不点儿乌黑柔亮的头发,对怀袖道:“反正你如今也有了儿子,我也想好了,不入宫就不入宫,那些锦衣玉食咱才不稀罕呢!
你就在这儿住着,我出钱将这房子修葺了,再多弄几个人来伺候你,至于开销用度,你更用不着操心。
再过个两年,等风声不紧了,我再命人在这半山上给你修个园子,将门前那条路开宽些,哼!你就做个世外的活神仙,好生带着裪儿过你的逍遥日子!”
朱赫塔娜盘算的甚是详细,却见对面的怀袖一直望着自己笑,忍不住嗔道:“你笑什么,我本就是这么打算来的,且我都将一概的花销都筹划好了!”
说话时,朱赫塔娜将孩子交到怀袖手里,附身提起带来的那只小竹篮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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