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已倾城(湖坨)》第87章


任之丰这才注意到何方方满手的血迹,他皱起了眉头。“杀了金正海?”
“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救救,救救!”
任之丰立即拨打120,不管死没死,先让医生来再说。任之丰又给何方方的哥哥何东升打了个电话:“何方方蓝溪。出事了,马上过来!”何东升出卖越丰标价底牌后,易星月并没有报警,只是叫来何东升,让他给她一个理由。只是何东升的理由太狠了,一席话就将易星月送进了精神病院。任环慰不想再这些事上纠缠,没有追究何东升的责任,任之丰对易家和何家的事,更是不闻不问,所以都放过何东升了。
任之丰上车走了,何方方追车子跑了一阵,口里大声哭喊:“之丰,之丰,不要丢下!不要丢下!”终于车子不见了,她坐路边放声大哭,一会儿又仰天大笑,手舞足蹈,“哈哈哈哈哈。。。。。。。”
120很快就来了,发现金正海还有气,立即抢救。手术室里,整整五个小时,医生才从里面出来,“好险,刀尖离心脏只差一厘米!幸好抢救及时,才不至失血过多,不然后果就严重了。”金正海鬼门关走了一回,好歹捡回一条命。
何东升见到何方方时,她笑得一脸灿烂,很乖巧地任何东升将她抱进车里,送到家里,任方芝将她洗干净,她笑眯眯地喊:“妈妈,要吃冰棍儿。”那表情仿佛二十年前的甜美和天真。何家大惊,赶紧送医院,经过一番仔细检查,医生摇头,他们也查不出什么结果,最后只能猜测:“可能是她自己强力封闭了一部分痛苦伤心的记忆,只剩下那些让她开心快乐的记忆。这虽然是个奇迹,但医学界也是有事例存的。”
可医生的猜测终究不能证明何方方的脑子是不清醒的情况下刺伤金正海的,而且根据当事金正海的证明,何方方是有意要置他于死地!何方方被判故意杀罪,七年。七年后,她已四十岁。
方芝闻讯,哭得晕死过去!只有何东升没有伤心,他想,那些前尘往事散了飞了,也许是件好事,他的妹妹,纵然坐牢,可记忆里只有那些开心的往事。她从此可以无忧无虑,永远活童话里了!
☆、血玉
78
岳青平和金正山关系确立后;金正山天天要去乐苑小区报到;白天没时间;晚上也要去,反正每天必须至少见她一回。礼拜六礼拜天就整天跟她们母子呆一起;做煮夫;做保姆;做孩子的玩具;做得不亦乐乎。金正山她说:“跟你们在一起,我很快乐。为你们付出,我更快乐。你成全我的快乐吧!”岳青平心中感动,不再拦他;任他去做。她能理解他的快乐,她曾经也这么快乐过,为爱付出而快乐。
吃过晚饭,天色还早,夏天昼长夜短,离天黑还老长一段时间,金正山带着她们母子两人去散步。在乐苑小区三四里路远的西侧,有一小片树林,树林里大概常有人散步,有一条不宽的弯弯斜斜的小路,小路上落满树叶,黄黄青青的,软软乎乎的,脚步踩上去,居然听不到声音。岳青平很惊讶,在这里住了这么久,居然不知道附近有这样一片幽静清凉的小树林。
“我也是无意间发现的,这里幽静凉快,适合饭后散步。”
太阳穿过密密的树叶落下来,像一根根金针引线走动,树叶漏去阳光的热,夏天的躁,落到树林里已是清清幽幽的。风格外凉爽,徐徐而起,岳青平一袭蓝裙,立在树木间,在金光里,在绿荫里,在风里,与它们成为一体,成了金光,成了绿荫,成了风。金正山白色短袖,白色麻沙裤,如玉树临风,清新气爽。清儿在树林间穿来穿去,像只快乐的猴子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地盘一样。
真舒服,岳青平坐在柔软的落叶上,背靠着树,眯上眼睛。与树呼吸,与草呼吸,与阳光呼吸,身心自由,自然自在,她几乎要睡去过了。突然清儿兴奋地声音响起来:“妈妈,妈妈快来看!”
岳青平站起来,只见清儿蹦达得满头大汗,手里举着一团,兴冲冲地跑到她跟前:“妈妈,我找到蘑菇了!”
岳青平一看,果然是一朵蘑菇,大大的,肥肥的,像把小伞。她用手抹抹清儿额上的汗,又捡掉他身上的草,说:“很多蘑菇有毒,你不要乱碰。”
“金伯伯说这个没毒。伯伯说,越是好看的越有毒。那些红色的不让我摘。金伯伯比我老师厉害哦。”清儿对金正山是由衷佩服,什么都懂,什么都有耐心告诉他,他老师有时候嫌他问题多,其实是老师自己回答不出来,哼。
金正山跟在他后面,慢腾腾地走近,一付自在惬意的闲情,他手里居然也捧着几朵大蘑菇。“清儿居然在草丛里发现一堆蘑菇,我们拿回去做菜。”
做菜?万一有毒怎么办?岳青平才不要。
“放心,这种蘑菇是最常见食用蘑菇,市场上就有很多,我小时候经常采这种蘑菇。”金正山笑着说。才采来的,做汤正鲜美。
“伯伯,真的好看的蘑菇就有毒啊?”清儿还在纠结那些奇怪的问题。
“也不全是这样,事实上色彩不艳、长相并不好的肉褐鳞小伞、秋盔孢伞极毒,漂亮的橙盖鹅膏,却是很好吃的食用蘑菇。”金正山耐心地解释。
“这样才对嘛,好看的不一定有毒啊。”清儿看着他妈妈,得意地说,“我妈妈好看吧,最好看了,要是有毒,早毒死她自己了。”说罢,咯咯地笑,感觉自己说了一件很新鲜的事儿。
这什么破比喻。岳青平笑起来。
金正山也笑,意味深长地看着岳青平,心想,你妈妈才真正有毒,别的毒可以解,你妈妈的毒无药可解,毒人于无形,并让人心甘情愿中毒在她纯美的笑容下。他就是中毒的一个,不求解,只求能长期被毒。
玩得差不多了,三个人慢慢悠悠往回走,金正山和岳青平并排,清儿蹦蹦跳跳在前,完整的一家三口模式。
“我妈下个月生日,你去好不好?”金正山征求岳青平的意见,他很想把她带出去,让他在乎的人认识她,接受她,喜欢她。
岳青平点点头,既然已经答应两人交往了,他妈妈是他最在乎的人,她怎么能不去呢?得送什么礼物呢?
见她没有一丝犹豫,金正山开心地牵住她的手:“礼物的事你不用操心。你第一次见我妈,安心就好,剩下的事我来。”
岳青平不好意思,这事哪能让他来,“明天我去玉器行看看。”
“那一起去,礼拜天,我正好没事。”知道她不想借人手,就应了她,陪她一起去也一样。
也好,不知道老人家喜欢什么,有他参考正好。岳青平点头同意。“师兄,不知道伯母贵庚?”能配合生肖最好了。
“不要叫我师兄,叫正山。”或者,山。“我妈今年六十。”
“哦,”岳青平笑起来,“我习惯了,话说,为什么都叫你师兄呢?”
“我一毕业就留在学校任教,那些没毕业的学弟习惯叫我师兄,成了他们的老师后,还是叫我师兄,后来的学生也跟着叫了,这样,这二字就一直沿袭下来了。白白低了一辈,好好的老师叫成了师兄。”金正山笑得开心,露出一口白牙,他本就不在乎这些称谓,叫师兄反倒亲近,不过他希望她叫他的名字,这样才显得特别。
“原来这样。”可不,真正是白白低了一辈。
“你为什么叫青平,不叫青萍?”金正山也奇怪啊,大风始于青萍之末,应该是青萍,不应该是青平。
岳青平脸一下子红了,好像刷子刷过一样,连耳朵都红成两把小扇子。金正山看得激荡,真美,真好看,真想咬上那两朵红霞。
“我小时候很笨,那个‘萍’字笔画太多,总是写不来,一写不来,我就哭,爷爷心疼,就把我的名字改成岳小平,怎么简单怎么改,‘萍’改成‘平’,我爸爸妈妈不同意,哪能这么惯着孩子,坚持叫青萍,我爷爷怕我哭,又不想跟我爸吵,就折中,叫岳青平,我爸不同意也没办法了,因为爷爷将户口本上都改了。这事后来一直被当成笑话,笑我太笨,笑我爷爷太惯我。”说到爷爷,岳青平眼睛又红了,她真笨啊,连个名字都让爷爷操心,难怪死了还为她按排这么多,如果聪明一点,哪能让他老人家死都不安心。
金正山含笑,那日候力城说她笨,大概就是指这事吧?她哪笨啊,他从没见过如此心灵手巧、玲珑剔透的女孩子,小时了了,大未必佳,反过来,小时笨笨,大未必就笨,这道理多浅显。看见她眼睛渐渐变红,知道勾起她的心思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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