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栏玉砌应犹在》第25章


“没有人跟我说。是我自己看出来的。”付景瑜声音平平淡淡,听不出任何情绪。
赵秀拉着付景瑜坐了下来,说:“你父皇怎么可能会不喜欢你们呢?他是你父亲,可他也是皇帝。他不可能太过于外露自己的情绪知道吗?”
付景瑜到底还是少年,他歪着头看着赵秀,说“真的吗?”
赵秀点点头,说:“你现在的师父是不是在教你喜怒不形于色?”
付景瑜点点头。
“这就对了。你皇子,尚且有如此要求,更不用说你父皇了。”赵秀三言两语安抚了付景瑜的情绪。等他回了归真院,赵秀在屋里坐了很久,她想,她必须缓和这对父子之间的关系,父子相疑,皇家大忌。
裴洛洛看着付少成进来,笑眯眯地站起来,伸手抱住他,说:“你来了,我准备了一份寿礼送你。”
付少成拉着裴洛洛的手坐下,说:“真的?那我可得好好看看。”
半夏在旁边递过来一个金丝楠木盒子,裴洛洛把它塞到付少成手里,说:“打开就知道了。”
付少成看着盒子,说:“盒子倒是不错,里面不会是你绣的手帕吧?要真是,那我可就得演一出买椟还珠了。”
裴洛洛嗔怪地看了他一眼,说:“打开自己看嘛!”
付少成打开盒子,里面平平展展地放着一张纸,他伸手拿出来,展开一看,是一张京郊二百亩地的地契。他看向裴洛洛,说:“这是哪来的?”
裴洛洛笑了,说:“上元节时我说过,魏国公办的唯一一件好事就是没把我的私产收了。前些日子鲁妈妈出宫,就是办的这事儿。我的私产卖了七七八八,才凑够钱在京郊买了这么大一块地,足够你建书院的了。不动国库,连你的私库都不动。等书院建起来了,里面的学生,才是真正的天子门生。”
付少成看着裴洛洛,一伸手把她抱了起来,说:“真是我的好娘子。”
裴洛洛伸手按住他的嘴,说:“小声些,我这承恩殿指不定有多少赵秀的人,回头传过去,有你好果子吃。”
“理她呢。”付少成说,“今天是我生辰,开心一回都不行吗?还有,这承恩殿,你得清清了。”
裴洛洛没说话,只是歪着头看着他。付少成心念一动,抱着她就走进内室。
付少成凑到裴洛洛耳边,说:“洛洛,我想要个皇子,然后再要个公主,好不好?”
“嗯。”裴洛洛含含糊糊地答应了一声。
天地初开,一切皆为混沌,是为无极。阴阳交合,阴阳二气生万物是为太极。
清晨,裴洛洛醒来的时候,觉得浑身酸痛,付少成已经早就上朝去了,她让半夏备好热水,泡了好一会儿,才觉得轻松了很多。
前些日子,严夫人来承恩殿给裴洛洛诊了一次脉。她笑着说:“这下可全好了。不用吃药了。”
裴洛洛听完这话,也笑了,说:“可算是不用天天灌那苦汤子了。您看我这脸,都快和绿了。”
“哪有,明明面若桃花,好看着呢。”严夫人笑着说。
裴洛洛忽然面上一红,小声问严夫人。“那我和皇帝……”
严夫人点点头,说:“可以了。”
裴洛洛坐在那儿,伸手摸了摸小腹,但愿一切如愿。半晌,她叫来半夏,说:“明天鲁妈妈就回来了,你们两个,把之前找记下的那些人,找个错处打发出去。这承恩殿,她赵秀,也该看够了。”
安仁殿,赵秀付少成要建书院的事情,犹豫了一下,说:“这件事情不要让魏国公知道。”
她攥了攥拳头,这些势力,早晚都要变成她瑜哥儿的。
第23章 
付少成做事雷厉风行,书院建成的时候,才刚八月过半。他想了好几个名字,都觉得不甚好听,最后范丞相看他为难,说:“大俗即大雅,不如就叫金陵书院吧。”付少成觉得不错,干脆一事不烦二主,就请范丞相把匾额也写了。
范丞相名悦,字仲达。先祖任前朝宰相,世家出身,文武兼备,智谋过人,小楷清劲有神,毫无纵逸之态,肖其为人。他见皇帝如此兴学,自是高兴,还向付少成推荐了自己一位不愿出仕的同窗李光做山长。付少成久闻其名,虽然没有三顾茅庐,但是也做足了姿态,李光见他如此礼贤下士,再加上隐士做久了,囊中羞涩,山长只负责著书立说,主掌院务,又有退居山林之感,半推半就,也同意。更兼金陵书院面向广大贫寒学子,如此做派,更是深得李光心意。
书院落成那天,付少成微服巡访了一圈,见各处都符合自己心意,高兴至极。晚上,他到了承恩殿,见了裴洛洛就抱起她转了一大圈。鲁妈妈跟半夏在旁边看得着急,又不敢说什么。
裴洛洛伸手打了他一下,说:“小心点。”
付少成不明所以,说:“怎么了?”
裴洛洛的笑意藏不住了,说:“严夫人今天过来诊脉,说我已经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了。”
付少成听完这话,惊讶地看向她的腹部,平平展展,跟往日没有什么不同,
裴洛洛被他看得脸红,说:“看什么,现在还看不出来。严夫人说我本来就比平常人要瘦,真看出来,怎么也得快四个月的时候。”
付少成激动得在原地转了两圈,又坐了回来,说:“那你现在有没有什么想吃的?难不难受?会不会吃不下饭?”
裴洛洛看着付少成,觉得他瞬间变成了一个只有五岁的小男孩,可爱极了。
“没有。要不是严夫人来诊脉,我还当这个月月信又是不准呢。”裴洛洛说,“严夫人也说脉象好,看来,这个孩子,一定是疼我的。”
可惜,话不能说的太满,没出两天,裴洛洛就开始胸闷恶心,天天连饭都吃不下,好不容易吃两口,没一会儿也吐了出来。短短几天,人就又瘦了一大圈。付少成急得把严夫人请进宫,严礼见了,笑得牙不见眼,说:“当年有人是怎么嘲笑我来着,我可都还记着呢。”
严夫人也是好笑,说:“妇人有孕,前三个月就是如此,能吃的时候就吃两口也就完了。别补得太过,免得胎儿过大,生产时候受罪。”
裴洛洛口味刁钻,天南海北的东西都想吃,可是到了嘴边,又有好多觉得没味儿。付少成天天晚上守在她身边,倒是肉眼可见的胖了一圈。严礼给他诊平安脉的时候,直夸奖他身体调养得当,好了许多。弄得付少成哭笑不得。
好不容易过了三个月,裴洛洛才慢慢开始吃东西,肚子也慢慢大了起来。这天,她跟付少成正坐在榻上说话,忽然觉得小腹有轻轻地撞击感,她伸手摸了一下,付少成见状,赶忙问道:“怎么了?可是不舒服?”
裴洛洛笑着把付少成的手放到自己的小腹上,说:“他在动呢。”
肚子里的小娃娃可能是听懂了她的话,又轻轻地动了一下,付少成惊讶得瞪大了眼睛,说:“真的,他在动。”
从此,付少成又多了个爱好,每天都要趴在裴洛洛肚子上听一听,偶尔还会被踹两脚,仍旧乐此不疲。
三月初,严夫人进宫看了一眼,告诉裴洛洛应该这几天就会发动,让她提前做好准备。裴洛洛忽然害怕起来,她看着严夫人,说:“宫里的规矩,妃子快生的时候,能让母亲进来陪着。我厚着脸皮求您,能陪着我吗?”
严夫人极喜欢裴洛洛,说:“可以啊。只要皇帝同意,我就没有问题。”
裴洛洛又去问付少成,他自然是肯的。只是后宫按规矩是皇后来管,他去了趟安仁殿,跟赵秀说了一句。
“皇帝,这不合规矩。”赵秀听完就来了这么一句。
付少成看了她一眼,说:“皇后可是忘了,你生产前半个月,魏国公夫人可就住了进来。”
“那怎么能一样,魏国公夫人是我母亲。”赵秀说。
“静妃母亲早就去世了。”付少成冷冷地说了一句。
赵秀咬着嘴唇,沉吟了一会儿,说:“那好吧,念在她是头胎,下不为例。”
付少成看了她一眼,没说话,转身就走了。
赵秀坐在那儿没动,沉默了一会儿,说:“如意,传话给魏国公,这太子,该请封了。”
初九清晨,裴洛洛正在吃饭,忽然觉得肚子往下沉了一下,她皱着眉头摸了摸。鲁妈妈看情形不对,说:“娘娘,可是要发动了?”
“就是觉得肚子往下沉了一下。”裴洛洛说。
鲁妈妈有经验,听了这话就赶忙请严夫人过来,严夫人伸手摸了摸,说:“确实是快了。都准备起来吧。”
裴洛洛被扶到床上的时候,还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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