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栏玉砌应犹在》第36章


径淞恕!?br /> 裴洛洛被严礼逗笑了,说:“我回来会跟严夫人解释的。”
严礼没说话,收拾好了自己的药箱,说:“我去偏殿躺着去了。有事儿让人过来喊我。”
裴洛洛目送他离开后,蹲下来看着付少成,张了张嘴,却又把话咽了下去。她伸手摸摸付少成的脸,说:“好点了没?”
付少成点点头,说:“我以后不会让你跟蛮蛮受委屈,你也不要再不理我了好不好?”
裴洛洛点点头,说:“好。你睡吧。我陪你。”
深夜,万籁俱寂。裴洛洛坐在脚踏上,看着跳跃的烛火。这世间几乎所有的事,都没有好坏对错之分,只有愿意或者不愿意,想不开的人,才会去问一句值得不值得。
她喜欢付少成,如果问她具体喜欢什么,她是答不上来的。她只知道,见了他,她满心欢喜,眼角眉梢都藏不住的喜悦。他高兴,她也高兴。他不高兴,她也会伤心。这世间啊,喜欢一个人是最简单的事情,没有理由不问因果。
裴洛洛把腿蜷起来,把胳膊架在膝盖上。现在,这份喜欢,里面夹杂了太多的东西,权力、欲望、算计、谋划,她笑了一下,这又怨谁呢,这是她自愿的啊。
赵秀在安仁殿听了付少成跟裴洛洛的事情,没说话,只是起身进了小佛堂。她跪在蒲团上,看着供奉在香炉前的观音大士。她不知道自己想求什么该求什么。对她而言,这个小佛堂,是让她平心静气的地方。
她一颗一颗的捻着佛珠,上好的檀香味儿充盈着整个佛堂,沾在她的头发上、衣服上。她想起了老死在 家里的老姑奶奶。她日日夜夜在佛堂念经,几乎不出来。听母亲说,她之前是订过亲的,只不过未来夫君战死沙场,她就再也没有说亲,就这样过了一辈子。赵秀想,困住老姑奶奶的,不是别人,正是她自己。而她,又何尝不是呢。
赵秀至今都记得她第一次看见付少成时候的情景。那是成婚当晚,她坐在那里蒙着盖头,内心忐忑,忽然人声鼎沸,付少成被簇拥着过来。她忽然间有些害怕,两只手不安地搅在一起,放在榻上的脚往后缩了缩。忽然,盖头就被他掀开了,她下意识地抬头看过去。他穿着喜服,眼神平静无波,面颊因为喝了酒有些微红。只这一眼,赵秀就觉得自己陷进去了。
洞房,她初经人事,懵懵懂懂,只记得撕心裂肺的痛,和付少成波澜不惊的眼神。一个人喜不喜欢另一个人,是能从眼睛里看出来的。只这一眼,赵秀就知道,他一点都不喜欢她。
赵秀叹了口气,她娘说的不对,她怎么能不动心呢。如果不动心,她又能靠什么度过了十年在付家大宅的日子。夫君不受宠爱,又不在身边,她带着瑜哥儿,孤立无援,靠的不就是心里那份喜欢么,没有那份喜欢,谁能撑这么久。
至于现在,赵秀觉得这份喜欢非但没有减退,反而有愈演愈烈的架势。可是,她已经不是以前的赵秀了,她是大周的皇后,太子付景瑜的母亲。她得为她儿子着想。前朝的官员就要起复了,她想,她得从里面找一家家世相当的姑娘做太子妃。还有瑞哥儿,付少成已经不喜瑞哥儿,她得护好了他,让他平安长大顺利封王。
念了一会儿佛,赵秀的心情平静了下来,这才走出小小佛堂,带着满身满头的檀香味儿。
佛家有云,人生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求不得、怨憎会、五蕴织盛。
作者有话要说:
人啊,都是求不得的
第33章 
裴洛洛是被蛮蛮弄醒的, 小家伙手里没轻没重,坐在床上用手捏她的脸玩,动作跟付少成如出一辙。她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床上, 付少成坐在床边看着蛮蛮的动作一直在笑, 她迷迷怔怔地攥住蛮蛮的手, 说了声淘气, 然后转头看向付少成,说:“什么时辰了?”
“辰时。”付少成说, “昨晚怎么坐在脚踏上就睡着了?幸亏我半夜醒来,把你抱上床。”
裴洛洛坐起来,脸上还带着刚睡醒的迷茫感,说:“想事情来着,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
桑枝听见屋里的声音, 带着小宫女进来了,裴洛洛洗漱之后, 说:“我得回承恩殿换身衣裳。”
桑枝听了这话,笑了,说:“婢子早晨回去给您拿了一趟,您看可还满意?”
裴洛洛看了一眼, 不光是衣裳, 首饰并妆匣都一齐捧了来,真是个周到姑娘。不过,这也太齐备了,弄得跟她要长住甘露殿似的。
付少成看着穿着白色里衣坐在镜前的裴洛洛, 说:“都说人靠衣装, 我看纯属胡说。漂亮的人,穿什么都好看。”
裴洛洛斜了他一眼, 没理他。桑枝给她梳了一个简单的发髻,又选了个轻巧的镂空金簪。裴洛洛自从有了蛮蛮以后,打扮愈发以简单为主。
付少成在旁边看着桑枝拿出螺子黛,不禁手痒,说:“我来。”
桑枝看了他一眼,抿着嘴笑了一下,就把东西递到他手里,接着眼风一扫,周围的宫女都退了下去。她走到蛮蛮身边,说:“三皇子,婢子带您出去玩一会儿可好。”
蛮蛮在旁边坐着没意思,听了这话赶忙点点头,桑枝牵着他的手也走出内室。
付少成见状笑了,说:“好机灵的姑娘。”
裴洛洛瞪了他一眼,说:“你会吗?别回头给我画成个张飞样。”
付少成看着裴洛洛,说:“我娘子天生丽质,眉似远山,简单的描一下就好。”说完就在裴洛洛脸上小心翼翼地描画起来。
付少成的衣袖扫过裴洛洛的脸颊,弄得她痒痒的,她不禁皱了一下鼻子。付少成刚好画完,见她这副模样,不禁笑了起来,低头在她嘴唇上亲了一下。
“登徒子。”裴洛洛说。
“登徒子可不会画眉。”付少成笑着接话,“快看看,可还满意。”
裴洛洛转头看向镜子,可能因为付少成有画画的底子,眉毛画得倒也规整。
“还不错。可见以前没少干这种事情。”裴洛洛故意说道。
“天地良心,冤枉哦。”付少成说完把裴洛洛的衣裳拿了过来,“我不但会画眉,还会穿衣呢。”
裴洛洛穿好衣裳,跟付少成走出内室,张福英见状,对着小内侍使了个眼色,一会儿,宫女捧着盘子鱼贯而入。
“你还没吃早饭呢?”裴洛洛问道。
“我也没比你早起多久。”付少成说。
赵谨在旁边给付少成盛了一碗粳米粥,说:“严御医早晨临走时候说您最近得吃的清淡一点。”
裴洛洛听了这话笑了,说:“看以后敢不敢不听话了。”说完她扫了一眼桌子,说:“我也要一碗粳米粥就好,这一桌子油腻腻的。”
付少成听了这话,不禁意动,伸手摸了摸裴洛洛的小腹,说:“不喜油腻,可是又有了不成?”
裴洛洛伸手拍了一下付少成,说:“你想多了,肯定不可能。”
付少成有些失望,说:“我们再生个公主吧,好不好?”
裴洛洛瞪了他一眼,没说话,自顾自吃了起来。付少成讨了个没趣,倒也不气,自嘲地笑了一下。
吃过饭,付少成皱着眉头看着桑枝端上来的药碗,裴洛洛抱着蛮蛮,抓着他的小手在脸上划了三下,说:“爹爹可是怕吃药,羞羞。”蛮蛮不懂什么意思,只觉得有趣,在裴洛洛腿上咯咯笑个不停。
“幸亏今天是休沐日。不然皇帝连着两天不上朝,会被御史台找麻烦的。”裴洛洛说。
“皇帝不好做啊。”付少成说。
裴洛洛把蛮蛮放下来,让他自己在地上转悠,她坐到付少成身边,说:“还是不舒服?”
“没事。”付少成说,“哪能好那么快。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的。”
裴洛洛把头靠在他肩膀上,说:“我这么了解你,你有什么事能瞒过我的眼去。”
付少成趁着蛮蛮不注意,亲了裴洛洛一下,说:“可见我的洛洛是真心爱我。”
裴洛洛看了他一眼,刚想说什么就被赵谨打断了。
“皇上,皇后娘娘并太子和二皇子来了。”
裴洛洛听了这话站起身来,说:“我带蛮蛮去偏殿。”
“去内室就好。”付少成说,“偏殿久没有人,放了冰盆也要很久才能凉下来,你跟蛮蛮都受不住的。”
两个人说话的当口,赵秀他们已经走了进来,看见裴洛洛,她愣了一下,旋即又恢复正常。
双方都见了礼,蛮蛮看见付景瑞,虽然他已经忘记了之前的事情,但是本能跟的觉得害怕,转身把头埋在裴洛洛怀里,小手紧紧地抓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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