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栏玉砌应犹在》第58章


“为什么娘亲不是?”蛮蛮继续追问道。
裴洛洛想了一下,说:“因为爹爹生得早,娘亲呢,又生得太迟了。所以,爹爹就先娶了皇后。”
蛮蛮到底还是个孩子,彻底信了这话,他抬头看着裴洛洛,说:“那蛮蛮以后要娶一个跟自己差不多生辰的人,这样,她就能跟蛮蛮坐在一起了。”
裴洛洛听完这话点了点蛮蛮的额头,这小子,还真是能说,以后不知道要骗到多少小姑娘。
付少成站在承恩殿门口,把她和蛮蛮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他没有想到裴洛洛会如此解释,她在蛮蛮面前,小心翼翼地维护着自己的形象,生怕蛮蛮对自己有一点点不满。他抬起腿,买不走了进去。
蛮蛮听见动静,抬头望过去,见是付少成,一下子就从椅子上跳了下来,跑到付少成跟前,抬头望着他,说:“爹爹,你为什么要比娘亲早生那么多年?”
付少成伸手把他抱了起来,说:“这个爹爹也没有办法。每个人的生辰都是固定好的。时辰到了,就得出生了。”
蛮蛮听得半懂不懂,表情有些疑惑。
“你还小,等再大一点就明白了。”
付少成拿出来大人一贯糊弄小孩的手段,别说,还真是管用,蛮蛮乖巧地点点头,然后,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小家伙被乳母抱回去睡觉了,只剩裴洛洛跟付少成。
裴洛洛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
“刚才的话,你都听见了?”
付少成点点头,说:“谢谢。”
“这有什么好谢的。”裴洛洛说,“你是蛮蛮的爹爹。在他心中,你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没有一点瑕疵。我又为什么要破坏你在他心中的形象呢?”
裴洛洛说完,起身去了书案,边走边说:“你等我一下,我有东西要送你。”
付少成坐在那里,看着裴洛洛捧着一套里衣出来,他伸手接了过去,居然针脚细密,一看就是下了很大功夫做出来的。他又抓住裴洛洛的手,轻轻地摸了两下,说:“可是被扎了很多次吧?”
裴洛洛笑了,说:“还好吧。这套里衣其实我做了好几年。”
“那我可舍不得穿。”付少成说,“这个要珍藏起来才行。”
“衣服做了就是拿来穿的。”裴洛洛说,“大不了我过几年再做一套里衣给你。”
“好。”付少成伸手点了点裴洛洛的鼻子,“我可记下了,过几年是要问你要的。”
裴洛洛被这话逗笑了,他这个人啊,一直都带着一丝天真的稚气。
付少成揽过裴洛洛,说:“四月张氏就出宫了。我让我以前的乳母来带蛮蛮可好?”
“好啊。”裴洛洛说,“不怕你不乐意。关于蛮蛮,我是一直防着赵秀的,来个你的人,挺好。”
付少成的乳母曹氏,是他亲生母亲的好友,他母亲临死前,把付少成托付给了她,从此以后,曹氏一直尽心尽力,不敢有一丝疏漏。也亏得有她,才让付少成在付家平平安安地长大成人。
“那蛮蛮以后的师傅是谁?”裴洛洛问道,“他要跟着三皇子一起念书吗?”
“范青。范悦的侄子,你应该也听过他的名字。”付少成说,“他是翰林院的编修。蛮蛮还小,而且也只是开蒙,不用太累。上午让他跟着范青,下午还是回你这儿。”
裴洛洛倒是知道范青这个人,听说学问极好,又是范家人。她点点头,说:“从什么时候开始?”
“四月吧。”
蛮蛮在偏殿睡得正香,丝毫不知道自己就要开始每日早起念书的日子。
“他还要学武呢。”裴洛洛忽然想了起来。
“这好办。”付少成说,“陆柯回来了,让他教呗。那小子,剑术可是一流。”
两个人谈话间就把蛮蛮的师傅都确定下来了。仿佛一对再普通不过的夫妻,为着自家孩子上进,操碎了心。
许家,许复拿着陆柯从凉州千里迢迢寄过来的书信,笑得灿烂,把许哲都吓了一跳,他伸手摸了摸小侄女的额头,没发烧啊,这表情,怎么这般吓人。
“五叔,你在做什么?”许复问道。
“我在看你是不是中邪了。”许哲说,“这么多年都没见你这么笑过,说你红鸾星动了还不承认,真应该拿铜镜过来,让你自己也看上一看。”
许复看完信,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说:“别说我了。这么晚叫您过来,有事儿呢。”
许哲看着小姑娘,说:“可是静妃的事儿?”
许复点点头。
“您那院子,肯定有祖父的人。虽说这事不大,但是让祖父知道了终归是麻烦。所以还是我这儿安全。”许复说道,“今天长春节,我跟静妃见了一面,她说晋国公敛的财,都进了太子的口袋。您找个时机,透给皇上知道吧。”
许哲听完就笑了,说:“晋国公那哪里是敛财,简直就快是明抢了。御史台压着不少呢。这长春节过了,皇帝就该知道了。”
许复看着许哲,说:“这是您故意的吧?”
许哲摇摇头,说:“长春节一年一次,怎好在这时候扫了皇帝的兴,对不对?”
许复听完,两个人像小狐狸一样笑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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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付少成在两仪殿, 看着御史台鲁中丞递上来的奏疏。这晋国公是钻钱眼里了不成,抢占良田,强抢民女, 哦不, 强抢人家生意, 他这是想干什么。他把奏疏递给范悦, 范悦看了一会儿,说:“皇上, 此风不可长。长此以往,国将不国。”
“丞相请讲。”
付少成看着范悦,表情诚恳。
范悦轻轻地叹了口气,这皇帝武将出身,虽然也是念过四书五经, 但是到底还是差了一些。也亏了他政事勤勉,又不倨傲, 要不然,这朝政,早晚不是被魏国公一众人把持,就是这世家又卷土重来。他现在这样, 自己少不得要教上一教, 运气好的话,能在史书上留一笔,也是幸事一桩。
这历朝历代,赋税乃一国之本。轻不得也重不得。轻了, 虽于百姓有利, 但是国库空虚,遇事无法抵御;重了, 百姓民不聊生,这造反也就是早晚的事。
纵观历朝,初时,为了发展和稳定,都会扩大和稳定税源基础,耕者有其田,居者有其屋。这国嘛,自然欣欣向荣。到了后期,地主豪强勾结官府,强占农民土地,土地兼并日趋严重。田赋,既粮,粮之多寡,取决于地亩。兼并严重,国家赋税就会极具减少,长期以往,军费、官员俸禄等各项开支难以应对,财政入不敷出。
付少成听完沉吟了一会儿,说:“那您的意思是?”
“开国之初,政事不稳,勋贵又兵权在握。但是长期如此,恐又有陈桥兵变之祸。现如今,这税法改不得,至多二十年,这税法,不得不改。”
付少成点点头,范悦所说之事,也正是他担心的地方。
范悦犹豫了一下,接着又开了口。
“皇帝,您可知道晋国公的银子都去了哪里?”
付少成摇摇头,这些日子,他忙着春闱的事情,根本就没顾得上这些。
“晋国公的银子,有大半都进了东宫。”范悦犹豫了许久,终于开了口,他知道此话一出,再无挽回之地。
“东宫缺银子不成?”付少成问道。
“东宫不缺,太子可是缺的。”范悦小心翼翼地说。
“哦?”付少成听了这话一挑眉,看着范悦。
“太子可是结交了不少人物。”
付少成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怪不得晋国公跟魏国公是拜了把子的兄弟,儿子都蠢得一样,姑爷也是精明的一样。舍得在姑爷身上花银子,这俩也算是志同道合。
“东宫尚且年少,结交些人脉,未为不可。”付少成声音平淡,听不出喜怒哀乐。
“陛下说的对,可是正因为如此,这晋国公,才说不得。”范悦心思转得极快,直接把问题,又撤回到太子身上。
付少成想了一下,说:“那就让太子去跟他岳父说吧,朕就不管了。”
范悦听完,起身作了一揖,说:“皇上圣明。”
出了两仪殿,范悦抹了一把冷汗,他今天,有些操之过急了。到底太子是嫡长子,付少成对他,还是抱有期望的。还好付少成年轻,有的是时间,这事情,得慢慢磨。
付少成让张福英把付景瑜叫来,把御史台的奏疏扔到他面前,说:“看看晋国公做的好事。”
付景瑜拿起奏疏,一目十行地看完以后,说:“父皇,您这是?”
付少成看着他,说:“朕没做过太子,有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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