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师难嫁,孽徒好神勇》第48章


我震惊得久久说不出话来,唯有怔愣地看着孟桓卿的背影。很早之前我就有领悟,只要一处在他背后,他就能为我挡风遮雨。
大殿里气流涌动,孟桓卿和艳鬼再度大打出手。帘子薄纱狂肆飞舞,这么大的动静却无人进来一瞧究竟。想必外面的守卫或者太监们已经都被孟桓卿给摆平了。
艳鬼屡屡被孟桓卿的剑气所伤,一身桃色衣袍有了多处沁血的痕迹,却还仍旧是云淡风轻,一点儿也不惊慌,嘴角兀自挂着妖娆勾人的邪笑。
这艳鬼,真真是死性不改。即便成了这般狼狈的模样,还向我抛媚眼。
这样只能使得孟桓卿出招更加狠猛。连我想插手都不知道往什么地方插。
我便只好站起身来拂了拂裙角,抬手结印。“以我万神之名辅以万灵之长,以我万神之躯逐以万恶之源,天地四方八卦为上,开!”
半空中,开启了一个八卦阵。
艳鬼见状顿感不妙,凉飕飕地道了一句:“原来是个道士!”随后脚下一蹬力便冲我飞来,孟桓卿的剑砍在他身上也无法让他止步。
这回不再是阴柔妩媚了,而是杀气腾腾。
他周身的伤口,桃花瓣飘飘洒洒,竟完完全全地复原了去。
这时我双手印法未成还不能脱开手,孟桓卿自然而然成为我坚强的后盾,亦跟着冲了过来。师徒同心才能其利断金,以往多少回,我们都是这样有默契地配合过来的。
“寻儿!”
八卦齐开,腰际一紧,孟桓卿将我整个人揽进了怀里。伴随着艳鬼一声凄厉不甘的吼叫,艳鬼被八卦阵镇住,露出了锋利的爪牙朝我面皮上抓来,孟桓卿抱着我一个翻转,他后背蓦地一僵。
“八卦晓神谕,神谕听八卦,神之令道之法,万物有其轨天地有其正,收!”
八卦往下压,艳鬼无力承受被四面八方的阵法所制,逐渐不可支撑弯身而下,最终被压成一道桃红色的粉烟儿。
孟桓卿抱着我转身,手中之剑毫不留情,往那烟雾刺去,几道闷哼不绝于耳,登时烟雾飘散在空气里消失殆尽。
一切回归平静。
大殿里一片狼藉。我扶着孟桓卿坐在地上,扣着他的双肩就欲去瞧他的后背,着急地问:“桓卿你有没有事?”
孟桓卿握住了我的手,低低深邃地看着我,下一刻缓缓地靠近,修长有力的手臂将我稳稳地收进怀里。他头靠着我的肩,嗓音里带着薄薄的小心和害怕,道:“我不该留你一个人的,不该让你遇上任何伤害的,不想让你受伤不想让你担心不想让你害怕。但,总是你在保护我,我什么时候才能保护你呢?”
第128章 大伤【三更】 
“桓卿……”我有些反应不过来,他这么说是在表达什么。心里怵痛得连呼吸都急促,我慌忙抱住他的头,嗅着他身上的味道,“我没事我没事,桓卿你别怕……这个世上我无坚不摧只有孟桓卿你一人能够伤得了我,你莫要说这些有的没的,我听了难过。”
后来我才明白,平时我逻辑紧密头脑灵活,一到了关键时候自己就会有多么的笨拙,连想安慰孟桓卿都只能找到这么一副蹩脚的说辞。
当时我应该跟他说:“既然这么想那就不要留我一个人,永远也不要离开我。那样的话我就不会受伤不会担心不会害怕。你可以保护我我也可以保护你,我们就是天生的一对没有任何悬念。”
“是我来晚了,与外面的守卫纠缠久久脱不开身”,孟桓卿将我抱得很紧,闷闷地问:“艳鬼,有没有碰到你?”
“碰到了碰到了”,感受到孟桓卿手臂一顿,我惊觉说错了话,复又摇头,“没有没有,就艳鬼那点儿破本事,怎么能占到我的便宜?”
“寻儿……”
渐渐孟桓卿就没了生气,抱着我睡着了。后来我才感觉到不对劲,他的呼吸喷洒在我颈窝里越来越虚弱。手抱上孟桓卿的背,双手一片温热的濡湿,顿时整个人如遭雷劈。
“孟桓卿?!”
我没想到,孟桓卿被艳鬼抓伤的伤口会这么深,简直血肉模糊。孟桓卿足足昏迷了几天几夜,我的心一直卡在嗓子眼儿一刻不见孟桓卿醒来就一刻不会落下去。
皇帝还算有点儿良心,之前被艳鬼俯身的记忆未曾抹去,晓得我和孟桓卿师徒俩儿是为了帮他才搞成这样。不仅腾了别院给我们暂住还吩咐一拨又一拨的太医来给孟桓卿治伤。
我的医理水平不够,只得在一旁干着急。看着孟桓卿紧闭的双眼和略显苍白的容颜,想起孟桓卿低低地唤我一声“寻儿”,我就十分的狂乱。很想他立刻就张开眼来,再听他唤我“寻儿”。
我晓得这徒儿平时不善于表达,他能够做到这个地步,我已经感到很知足。先前有关他的任何失落和沮丧,都再也不敢有。
太医开了药之后让我细心观察,并留下药膏以涂抹孟桓卿的伤口。
我自然是不敢大意,寸步不离地守在孟桓卿的床前。亲手为他褪了沁血的衣衫,他背上狰狞的伤口让我涂药膏的手指都在发抖。
“桓卿啊”,边涂我就边道,“我们讲和罢,这回为师是真的下定了决心的,绝不反悔。不会再强迫你硬要喜欢为师接受为师了,也不会动不动就占你便宜,能让你对为师做到这个地步,为师真的已经很知足。你我做师徒,也挺好。”
我做你师父,理所应当自然而然地保护你,而不是要你不顾一切地来保护我。你就应该站在我背后,让我这个师父为你撑起一片天。
而今你竟让我生出一种错觉,以为我站在你背后,你能为我遮挡一切。可是那样,你会笨拙到受伤呀。
第129章 谁没有苦楚和无奈【四更】 
比我自己受伤还要让人疼痛难过。
“师父……”
“别乱动。”我将被子掩在孟桓卿的腰际让孟桓卿趴在床上,“为师这就去煎药,桓卿放心,很快你便会醒来的。”
凡事亲力亲为惯了,不喜欢让人伺候。别院里有几个宫婢,想帮我煎药都被我明面拒绝,更别说有人想进孟桓卿的房间帮我照顾孟桓卿。
期间这皇宫里的正主儿过来看过一两回。
我煎药的时候,一袭明黄色的衣角在眼前一晃而过,旋即毫不嫌弃地和我一起坐在门槛上,惊得一边的老太监连连呼不可。
这皇帝没有一点儿架子,直接对着老太监抬手一挥,道:“先退下去罢。”
“那位道长怎么样了?”等院子里只剩下我们两人的时候,皇帝才关心地问。
我道:“皇上请放心,他没事,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那就好。”
这皇帝是个仁君,他只是被妖孽所蛊惑。现在恢复清明了,办事效率颇高,重振紊乱的朝纲,以自己生了一场怪病为由让黎明百姓压惊,将先前因直言进谏的被或抄家或流放的大臣们召回并放下身段亲自道歉,让偏离轨道的事务重新走上正轨。
先前我师徒俩儿夜探皇宫的事情,也解释清楚了完全是场意外。我和孟桓卿是道人的身份也对这皇帝直言不讳。
药罐子里扑腾了起来,升起一股苦涩的药香。皇帝顿了顿又道:“多谢姑娘不吝相救。若是之前朕对姑娘有所冒犯,还请姑娘见谅。”
我笑笑,道:“皇上太客气了。”
“姑娘能不能跟朕说说”,暮光熹微,照在他的脸上。他侧过头来看着我,瞳孔里闪烁着淡淡的金光,“那个艳鬼,是什么来历?”
我道:“生前无数桃花孽,死后无以解脱还。他们靠与人双修增强自己的力量才能挣脱命运的束缚。像皇上这样后宫充实的人,是艳鬼附身的最好目标。皇上有龙气庇佑,理应不会被妖孽所靠近,可能妖孽是看中皇上意志力薄弱的时候才一举突破的。”
年轻的皇上愣了一会儿,半晌才无奈地笑了一声道:“让姑娘笑话了,帝王本诸多苦楚和无奈。”
“人生在世,哪个没有苦楚和无奈?”我看了他一眼,这时药罐子里的药味浓烈扑鼻,我揭开盖子,“不说了,药好了。”
就好比孟桓卿,不也是我的苦楚和无奈?人有所求,但不是事事都会满足,总要从中选择一些自己特别想要的而放弃一些自己想要但是不能得到的东西。眼下,我唯一想要的,就是孟桓卿一世安好。
其他的一切,都可以退而求其次。
孟桓卿昏迷不清,我将药搁在一边,扶他坐起来的时候相当费力。皇帝走进来想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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