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师难嫁,孽徒好神勇》第135章


我有些不明所以,白襄便解释道:“药师是问你想要多强的药效,不过通常这类丹药都是有副作用的。药效越强,久而久之服药的人不仅能忘了男女之情,连亲情友情以及人之常情都会渐渐淡忘。直至最终变成一个完全无情的人。”
我愣了愣:“这么严重?”随后心里权衡了一下,让云烬变成一个终生为情所困的人还不如让他变成一个无情的人,倘若是小姑也一定会跟我想的一样,遂我又道,“就弄个永生永世都忘情的忘情丹罢。”
白襄嚎道:“凤以寻你真真不是一般的狠啊~”
善逝重新进去药殿以后许半天都没有再出来。白襄带着我在和栾宫随处转一转,他八卦地问:“先前我跟药师在外三宫选药的时候,炼药房被烧了,老实说是不是你干的?当时药师像一阵儿风一样,一眨眼就不见了,定是又为你善后了。”
我耸耸肩,道:“我吃饱了撑的要去烧炼药房啊,素苒不是被罚去炼药房烧火了么。”
“哦原来如此”,白襄展开了无比丰富的联想,“原来你是去炼药房给素苒找难堪了,结果素苒不堪受辱,欲与你鱼死网破,于是控制了药炉使药炉爆破,想把你炸成个人干儿,没想到药师突然从天而降,阻止了这场琉璃界的命案惨剧。”
我抽了抽嘴角:“我觉得你要是去写推理小说,一定能爆红仙佛两界的。”
“是嘛,可惜我不会写小说。”白襄忽然又沮丧了下来,“从前在司命宫的时候,我就应该多学习,而不是怎么想着去追女孩子。青离他写小说就属于仙界一流,到头来我人没追着也什么便宜没捞着。”
我补充道:“倒把你自己给赔进去了。”
白襄唏嘘:“对啊,你说我怎么就不学习学习写小说呢。”
我了以为然,他这离开司命宫才没多久,想必唏嘘的不是没有学习,而是开始想念司命宫里的青离仙君了罢。
“对了凤以寻,我觉得你们妙严宫的果酒挺好喝的,你会酿酒么?”唏嘘完了白襄便如是问。不等我点头他又道,“我记得以前东极的羲和君上,就有一门酿酒的好本事,天上地下一绝。当时不以为然,直至到了妙严宫亲自品尝了那酒滋味,才觉青华大帝真乃好福气,能有这么一位会酿酒又举世无双美丽的的龙族神女做妻子。凤以寻你是羲和君上之后,你一定也能酿酒,味道定然不差。”
第363章 酿酒给他喝【二更】 
面对着白襄晶晶闪闪的眼睛,我受用道:“本君不才,你在妙严宫喝的那些果酒,恰恰出自本君之手。”
结果白襄欢呼雀跃,拉着我就去了一个地方。
那是一片和栾宫里的果地,树上结满了婆罗果。白襄道:“你且用这婆罗果来酿酒试一试。”
这里的婆罗果是做药用的,即便是能酿出酒也含有一股淡淡的药味。我拗不过白襄,便去寻了一味酒曲来酿了一坛。饶是酒味再浅淡的果酒,也需得放上数月才能开坛,怎料白襄显得格外着急,不晓得去哪里弄了一枚催熟药丸来,往果酒里一放,待彻底融化进酒水里以后,芳香四溢。
我被薰得有些飘飘然。
时值半个黄昏,夕阳沉沦,染透了半边天,似十丈红尘。我支着下巴靠着婆罗树要打盹儿了,忽闻白襄叫了一句“药师”,掀起眼皮一瞅,便瞅见金袍银发的冷峻青年出了药殿,顿了顿正往这边走来。
风扬起他的翩翩长发和金色衣角。
白襄道:“药师,快来尝尝凤以寻酿的酒,果真一绝啊!”
善逝清清淡淡地看了白襄一眼:“胡闹。”顿时将白襄的酒意给驱除了大半。白襄默默收拾了酒坛,善逝又道,“去守着药殿,六个时辰不得离开。”
大抵的意思就是,白襄这一贪杯,夜里瞌睡也不得睡了。
白襄走远以后,我极力眯着眼睛仰着下巴往上看,他也站在我面前垂眼看着我。我不由咧嘴笑:“善逝……”
他顿了顿,旋即蹲下身来,素白的手指拾捡起酒坛边凌乱的酒盏。我有些喜欢,他身上散发出来的迦南香。
不晓得哪里来的清醒,我取过他手上的杯盏,给他倒了一杯酒。清冽的果酒,还能够倒映出他略怔忪的神情。我道:“你尝尝,我虽没有我母亲酿酒厉害,应当还是不差的。”
善逝还是尝试了一下,挑挑眼梢,风情难掩,道:“你手艺很好。”
我盯着他嘴角深深浅浅的弧度,他应当是笑了,只是那笑意跟他人一样很清淡。后来我眼皮厚重,还是深深沉沉地睡了过去。
意识接近模糊边缘的时候,我感觉自己跌进了一个很安稳踏实的怀抱。不由抱紧了他,呢喃着:“听说我梦里让我为情所困的那个人叫孟桓卿……唔孟桓卿是什么样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看见你,我便有些明白过来,为什么要喜欢孟桓卿了……”
“为什么要嫁给他。”
为什么要嫁给他……要嫁给谁?
半夜我醒了一次,头脑昏沉口干舌燥。这便是跟白襄小酌几杯的后遗症。
寝殿里的窗开着,幽幽的风拂进来,窗前地面上,盈了满地的月光。外面的树影叶尖儿,泛着莹白的光,温润的,带着夜露。
床边,坐了一人。一动不动。
我揭开衾被亦是坐了起来,扶了扶额舔舔嘴唇不甚清醒地惺忪道:“珏喝水……”
怎料床边的人还是温丝未动。我不由凑近了去瞧,闻到的是带着药香的清贵迦南香,看到的却是一双淡淡流光的冷清瞳仁,愣在当场,喉咙更加发干:“善、善逝?”
第364章 为什么要嫁给他【三更】 
他撩一撩衣摆,起身去到桌几那边,应是给我添了一杯水。只听泠然的流水如溅玉,在夜里尤为显得清晰。
善逝将一杯水递来我面前。我伸手去接,不慎碰到了他的手缩了缩,可他却没有要放手的意思。
我闷了闷,随后鬼使神差地就着他的手凑近喝了起来。
心里,莫名其妙地悸痛。我自己都摸不着头脑,这种悸痛由何而来。我胡乱懵懂道:“我认得你,不会认错。不会把你认成别人,你就是善逝。善逝。”
仿佛有个人曾伏在我耳边一遍又一遍地告诉我,他不是别人,他是善逝,让我不要再记错了。
善逝的手顿了顿,连我也跟着愣了一愣。抬头看着他的眼,问:“我……说了什么?”
“为什么要嫁给他。”善逝开口的第一句话,却如是问我。
我反应了很久,才反应过来,道:“你是说珏吗?我也不知为什么要嫁给他,可能是因为他很喜欢我罢,为了犯险守了我那么多年,我们是青梅竹马,我见不得他难过,还有……”
还有什么呢?
一只水杯跌落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像是一枚炸药,在脑子里轰然爆炸。
幽幽的迦南香迫近,手心里抵着的是一方坚实的胸膛。嘴唇上欺压着的……我彻底僵住了,睁大眼睛看着善逝在我眼前放大的脸……
他身体稍稍往我身上一压,我身后无甚支撑,一派天旋地转便不受控制地往后倒了去。我僵硬地感受着,柔软的发垂下来,唯一那双眼幽邃寂静,唯有唇上的温度辗转反侧逐渐有了温度……
“善……逝……”
指间缠绕着的,是他的发。良久他放开了我,我起伏不定地喘息着,看着他双目微窄,撑在我上方,平静道:“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说嫁就嫁了。凤以寻,冒冒失失地闯来,再不认责任地走掉,是谁让你说嫁就嫁的。”
善逝虽然依旧平静着,淡定着,可说出的霸道的话语,却与白日里变了一个人。唇上停留着他的味道和异常的灼辣,我闷闷道:“也没有哪个让我说嫁就嫁,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已然没有了父母,而珏向我提了亲就是有了媒妁之言,我觉得我嫁给他不是一件有违常理的事情。你,不是我的父母,不主我的姻缘,我为什么不能说嫁就……唔……”
话未说完,上方结实的身体再度压了下来,将我牢牢压紧他怀里。吻变得火辣,软舌扫过我齿端,撬开我牙关,攻城掠地金戈铁马……
出自本能,我竟不受控制地仰着下巴回应了他……手臂终是渐渐攀上他的脖颈,手指穿插进他的银发里,一片苍茫。
一池春水被搅浑,满到溢出来。
那一刻,无数的片段自脑海里一扫而过,我却什么都抓不到无法让它们停留下来。
善逝,善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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