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师难嫁,孽徒好神勇》第1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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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的伤口在自动愈合,周身纯黑的魔气四溢。终是绷断了我眉间的龙族额印。那一刻,我所有的理智都化为乌有,眼前的人面容消散,只留下一个靶。
我只知道,接下来我要做的,便是削了那只靶。
“你,去死吧。”
后来,凭空跑出一头虎儿,嚎叫震天。虎头上有着青釉色的斑纹,爪牙锋利,与我站在统一战线。
许是因为它身上的魔气让我感觉到安全,它的撕扯怒吼又那么可爱悦耳。我欣喜着,似有万般力量为我所用源源不绝。眼前那只靶,被我反反复复地砍着,不停歇地砍着,只有那样才能消磨我心中的怒气……
第407章 是仙是魔我都渡你【四更】 
后来,似乎天晴了。有阳光落下来,刺眼得很。
伴随着阳光,还下了一场晴时雨。
“凤以寻……”
隐隐约约一声轻唤。我错愕地扭头看去,除了散落飘飞的长发,却看不清是谁。应该是另一只靶。
焦狂之气又起,遮蔽了我的双眼。我急于将它削掉,侧身拔剑而去。
“凤以寻你疯了?!”
对方节节后退,我步步紧逼。一剑又一剑,毫无章法,只想着能收拾了他便好。不让他出声,不听他说话。
忽然,一连串的我听不清的杂音徐徐传来吵得我不得安宁,眼前有金色光芒飞闪极其磨人。
“一念三千,成灾成劫。你成仙成魔,我都渡你。”
言语罢后,他竟不躲了。就安静地矗立在我眼前,那身影挺拔独秀,平淡冷清。我大叫着举起泠琊剑便砍了下去……
巨大的剑气冲散云浪千层。飞舞的发丝,闪耀着浅浅的银光。
我竟能看见那发线的颜色……和那翻飞的冷金色衣角……
无边无际的害怕袭来,我极力克制着自己,不可以……不可以就这样斩下去……
“啊”我仰头长叫,手拼命抬起突然间让我感觉逾千斤之重的泠琊剑。我睁大了双眼,看着剑刃终是碰上了那白皙的眉心,那双平静的眸看着我竟动也未动一下。
殷红的血,自他眉心沁出。
全身的力气都被掏空了,我听得一边有人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才发现自己已经停了下来。
看着眼前的青年,我手臂有些颤抖,泠琊剑也随着我一起颤抖。我短促而沙哑道:“善逝。”
他道:“没事了。”
泠琊剑脱落,往下落去。我整个人亦是往下落。阖上眼,满满都是那眉心带血的一张容颜。
原来方才,善逝念的扰耳的是梵文。如今再听来却觉得静心。一切美好的画面,恍若时光倒流,又重新浮现在眼前。
还记得我出生伊始在东极那日,龙凤呈祥。烬哥哥是一尾毛发极为漂亮的白凤,当时他从九重天跑来,化作凤身与我祝贺。
因他生得太显眼,我一记龙尾就将他从天上扫落到地下。
这是我做的第一件不道德的事情。就跟撒一次谎后面需得撒无数次谎来圆第一个谎是一个道理,后面我又做了许许多多件对云烬不道德的事情来。
烬哥哥却很疼我很宠我,每每被我玩得团团转向都没有一次跟我父亲母亲告发过。我的童年,因着跟他混,混得有姿有色。
后来,我跟烬哥哥去妖界,遇到了珏。
珏是个别扭的男孩子,十分孤僻。弦衣阿叔为了能让他开朗起来,特意派我去开导他。当时我很是不喜欢他,觉得他这个人端得一副冷艳清高,不是个好相与的人。
于是头一次去开导他,我便和他打了起来,在园子里按架。
这一打,便将珏打成了我的青梅竹马。
我应该是很幸福的,有兄长,有最亲近的朋友,还有一双最羡煞三界的父母。
后来,在我最年少轻狂的时候,父亲母亲双双羽化。我的人生,由此而转折,扭曲。
第408章 我们的相遇【一更】 
东极妙严宫里再不是一家人,就只有我一个人。一把火烧了所有的佛经,佛界叹息不已。我站在东极的崖上,珏便在我身上,一脸惊恐。
其实我一直很自私,从未想过珏守在我身边是和感受,只想着自己伤心难过。后来明白他守着我其实很辛苦时,已经是悔之晚矣。
他飞奔而来,终究还是没能拉住我。我坠落崖下,昏昏沉睡。
雪一直在下,将我封印起来,三百五十年不消融。
斗转星移日月更替。不知过了多久,应当是我睡着了还没有多久,一道白光冲破东极以东的混沌灵界,绕过东极。
虽是仙佛之光,但却带了满满的煞气。
紧接着便是一道金芒追了出来,盘旋在东极上方寻找那白光的踪迹。祥音四起,我听得出来,是有人在讼佛经,但讼的经文却是我闻所未闻的。我听得仔细,满天的金色铭文飘飞了下来,融入了雪地里。
我想我当真是与佛有着缘分的。那些铭文,竟被我吸收了一半去。
讼经之人很是诧异,迟疑了片刻终于从东极上空乘着祥云缓缓飘来,美丽得如同一盏金色的莲花。
他双脚踩在地面的瞬间,步履生莲。
如画的眉眼,峰峦的鼻梁,下方一张微抿的薄唇。他眼梢是上挑的,冷冷淡淡却带着不尽风情,那双眼眸里有着浅浅的金色光晕,琥珀色的瞳孔,里面写着讶异。
这是一个很俊美的青年。他有着一头银长的发,如皓皓白雪,着冷金色的衣袍孤凉无双。
我看清了他的面容。
只消一眼,我便再也没有忘记。
我蓦地明白了过来,原来这就是我和善逝的相遇。
四海升平六界安顺。一切如往常,万万年不曾有所改变。
东极,险些出了两个堕仙。但最终,听说是东琉璃界的药师善逝出现得及时,念了九九八十一遍骨心咒,使得我从走火入魔当中慢慢平复了过来。
具体是什么样子我不大明白,当日之光景也记得不大清楚了,隐隐有印象的便是泠琊剑一剑挥斩过去,被我强行抑制生生顿住,我唯一看得清的便是那白皙的眉心间的一丝血迹以及翻扬飘飞的银发。
后来我想了想,应当是善逝不顾自身安危跑来我剑下以身试法罢。我也终于是知道,为何我会跟善逝扯上关系了,为何沉睡的三百多年间里会梦见他。
竟是我吸收了他的骨心咒。
善逝是个大慈大悲的人,又救苦救难,很是有一代佛陀的气度。
我继承了东阙的一身上古魔力,却没能因此而堕落,而上古魔族的最后一脉便是在我这处给断了。黄昏我蹲在宫门口端着镜子照了许久,都没有发现额上有堕仙印记出现的趋势,不由扼腕叹息。
大白在我身边睡得香甜。
我不由弹一弹它的额头,唏嘘道:“总觉得红色的堕仙额印要比银白色的龙族额印威风一些。”
我始终没有告诉慕罹,东阙上哪儿去了。他一味地自我相信着,他的师父定又是畅游八方仙山去了不晓得多快活。
第409章 四处快活【二更】 
天色渐晚,白襄跟我报信说,等善逝处理了善后,便会来找我。总归是我不顾一切惹出来的祸端。
我宰了桑拉,同时也让人界因着桑拉的煞气而阴霾重重。
桑拉同善逝一样,虽没成佛陀仍是俗家的,但在佛界的地位已然不可小觑。三百多年前桑拉不顾善逝对他的父兄之恩,想取而代之,失败以后逃往人界。所谓家丑不可外扬,这件事一直未被佛界所知道。
如今桑拉一死,善逝又要花许多精力去处理桑拉的后事,包括为我洗脱罪名,包括不计前嫌地在西天梵境连同众多佛僧,为桑拉讼佛经。
我笑问白襄:“其实比起做一个俗家人,药师更适合做佛罢?”
白襄摸了摸额头,道:“以前我也是这样想的,药师他一直都是一副冷冷淡淡的表情,我以为他是没有喜怒哀乐的。这样的人委实适合当佛。可后来我又发现,药师其实是有喜怒哀乐的,只不过要针对特定的人和特定的事,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这样好还是不好。”
半晌,我回应道:“我觉得这样不好,有得就有失。有得有失失而复得得不偿失,如此循环,永不止境。”
白襄跳起来,惊道:“凤以寻,大难不死一回,你出息了啊!居然也有这么深的领悟!”
我挑眉笑了笑,道:“好歹我小时候也是熟读佛经过来的。”
后来他叹息,说像善逝那样有领悟力的人,将来不成佛,不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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