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恋]公子无双》第68章


“老师,带我去见他。”扶兮泣不成声。
桃偃点点头,将她从地上扶起来。
*
朔风卷落春树的枝叶,初春还带着蚀骨的凉意。一口气走到殿门前,伸手一推,虚掩着的门应声而开,安静的主居,带着一些空洞。殿内陈设十分简单,打扫得很干净。
推开紧闭的窗扉,看得天际朝阳满地,映着满树桃花。
桃偃扶着她转身走近床边,墨言躺在床上,即便近在咫尺,却也是笼罩在幽暗逼仄的殿宇之中,只能感觉到他熟睡的轮廓。
过往点滴如走马灯般闪过脑海,譬如他给自己疗伤的药,譬如他无微不至的温暖,还有他的眼睛……眼睛。
眼泪开始不听使唤地流下,一滴一滴打落在墨言沉睡的脸上。
桃偃为他上了药,止了血,许是太累了,许是他故意不想醒来,武功卓越的他,头一次这样放松戒备,睡的安稳。
又或许,他只是贪婪扶兮迟来的眼泪。
桃偃为他探了脉息,没有多言什么,很识趣的走开了。
殿内只剩下她和他。
“为什么不告诉我呢。”扶兮坐在床边,的声音很轻很细,像是怕打扰到他一样。
墨言静静的躺着,没有任何动静。扶兮抚摸着墨言裹着纱布的胸口,难过的快要哭出声音来。
秦拂说他亲自动手挖的眼睛。
是他自己挖的。
颤抖的手指一点一点摸到他眼前的那条布上,要揭布的那一瞬,一只稍显冰凉的手握住了她的手——“阿扶,别看。”
扶兮吸了吸鼻子,没有收回手,静静的注视着他的容颜,这样好看的一张脸,可惜少了一双眼睛。
她想起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在想,若是这样一个人有眼睛,他的目光中又会是怎样一番天下呢。
“都说爱人之间要坦诚相见,你连看都不让我看一眼,我将来怎么放心的跟了你。”
“阿扶?”墨言讶然,却放松了禁锢。
扶兮的手抖已经得不成样,在他眉宇上缓缓揭开了那条布,然后便是无声的沉静。
静到甚至可闻尘埃落地的微乎之声。
静到墨言以为扶兮已经吓得跑掉了。
终于,他试探性的朝扶兮伸出手去,却摸到一大片水渍。墨言微微一愣,又立刻笑道:“说了让你不要看的。”
那双阖起的眼帘上两条已经结痂的刀痕就像两只体态丑陋的虫子爬在墨言的双眼上。
扶兮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快意恩仇的女子,可是面对墨言,她一次又一次的心软。
甚至在看到他的双眼后,什么仇恨都没有了。
可是即便有天大的仇恨,愿意把眼睛都挖给自己,多大的仇恨都该殆尽了吧。
她这样想着,缓缓俯□,在那两个丑陋的疤痕之上覆上自己柔软的唇瓣。
“阿扶……”墨言开口,一地有一滴咸涩的泪水滑入他口中。他便不说话了,伸手拥住扶兮。
“墨言。你有白头发了。”不知过了多久,扶兮睁开眼就看到墨言漆黑的乌发中一根银丝十分惹眼。
“青丝变霜雪”墨言笑了笑。
扶兮接下一句:“还好有人共白首。”
是的,她想陪着他,共白首。
墨言一手搂着她,一手压着胸口,强忍住喉咙不断泛上来的血腥味道,撑着笑面向她:“八年前我射伤你,是因为……”
“往事过去了便过去,如今你我好端端的的在这里,何苦旧事重提,徒增烦恼呢?”
徘徊在原谅与憎恨边缘的她一直以来都是自己折磨自己,不敢面对,不敢接纳。
她以为自己是恨多一点,直到差点失去的时候才明白过来,原来心里的那道门早就替他打开了。
他对她的好足以抵消那些的坏。
一箭,他用眼睛还。
欺骗,他用陪伴偿。
至于他为什么要射伤她欺骗她,都不过是往事,再提无意。
“我刺伤你,下手很重,是吗?”
“我一身武功,被你刺两下不算什么,死不了便是了。”墨言说着撑着身子坐起来,扶兮伸手扶了他一把,他温柔的笑:“我可是大名鼎鼎的公子褚,阿扶,真的没事。”
“既然如此。”扶兮拿过枕头给他靠上:“我听闻公子褚画工一流,你却从未替我作过一幅画,今日便要你为我画一幅。”
“好”墨言答的很干脆,正当扶兮诧异的看着他目不能视的双眼时,墨言又说道:“把衣服脱了”
‘啪——’脆生生的一巴掌扇在墨言脸上,扶兮红着脸骂了一声下流。
墨言叹了口气,无奈道:“我要在你后背作画,你想哪去了。当初你在楚国洗澡,我尚有眼睛,你不提防,如今却跟我较真了。”
扶兮语塞,气急败坏的看着他。
屋外,日光洋洋洒洒的折射进来,照耀在两人眉宇间,像是凝聚着所有的温暖与快乐。
作者有话要说:快要结束啦。番外写男主的,穆黎岁的,苏放的。尼萌还想看谁的。
第56章
“阿扶;把案上的画笔与颜色拿来。”墨言拍了拍扶兮,等到扶兮取来时;他便没了声音。
“我可是听说公子褚最爱在女人的绢帕上画画呢。”扶兮斜靠在那,拨弄着胸前散落的一缕的垂发。
墨言轻笑至之:“谁说的?”
“难道不是吗?公子褚最拿手的就是画工……”一语说完;只觉得腰间一松,墨言已经解了他的腰带。
“你要做什么?”扶兮诧异的回过头,却被墨言伸手抵住了肩:“不要动。”
扶兮云里雾里的转了回去;接着便觉得脖颈处有什么落了下来。她不明所以;又不能回头看;只好有一句没一句的跟他扯:“不知道公子褚的笔在多少女人的绢帕上落过?”
墨言无奈的笑:“都是传言,不足为证。我从前就扮作瞎子,也不方便。公子褚没有那么多情。”
说起他扮作瞎子一事;扶兮愈发奇怪:“你为什么要做个瞎子?”
“眼睛会被蒙蔽;可是心不会。”他经历了太多是是非非,发现做个瞎子也挺不错的。
“在瑶山的时候,你说你的眼睛是被刺瞎的,这句话是哄我的吧。”
墨言靠的很近,气息一点一点扑打在她的身上:“贺慕南刺伤了我,被廖老救下我,我拜他为师,学了些医术。”
“他为什么要刺伤你?”
话一问出口,扶兮就觉得是多余,还能为了什么呢。
“贺慕南不止表面上看到的那么复杂,他的心机远不止于此。”
“我不明白,你明明才华武功谋略都是天下间屈指可数的一流,为什么甘心当一个游客呢?”
“全天下的人都胸怀大志,总要有人出来做老百姓。”他摇摇头:“我志不在此。坐拥天下不如怀抱美人来的自在。”
一双手从腰后环住了她,扶兮霎时全身绷紧,因为墨言褪去了她后半身的衣服。
“可惜公子褚英明一世,以为能心如止水一生,却不知道早已是情在不能醒。阿扶,公子褚不喜欢在女人的绢帕上作画的,他喜欢在女的……后背上画画。”墨言递去铜镜。
“后背?”扶兮推开他,撑起身子,看到光洁的肩头,还有,他说后背……后背,那个丑陋的后背?
扶兮猛的回头,看到铜镜里原本丑陋不堪的疤痕系数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只火红的凤凰。妖娆的就像画它的那个人一样。凤凰展翅,美得不可方物。这……这还是她的后背吗?
扶兮愣了好半响,才回过神,手指缓缓抚上背部,情不自禁的扬起嘴角:“公子褚不愧是公子褚。”
“也就只剩下这点本事了。”墨言轻轻的拉过扶兮的手腕,往里挪了挪身子,即便此刻带着伤,脸上的笑容还是不减:“来,陪我躺躺。”
扶兮顺势躺下,躺到他怀里又怕弄伤了他,就干脆趴着,一颔首,一个仰头。
瀑布般的长发落满了肩头,墨言撩起一把在手中搓着:“一转眼,你都长这么大了。八年,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
“墨言,我与你不过就是几面之缘,不足让你陪我从楚国到齐国来。你为何……?”
墨言揉了揉她的脑袋,但笑不语。
只有几面之缘吗?
想起八年前的点滴,一次又一次触动他的心。
他不说话,扶兮又问:“是因为觉得对不起我吗?”
因为心生愧疚才对她这么好,才去爱她。
好像从一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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