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强]嫡女心棠》第106章


“是奴婢思虑地不周全,到底不能暴露了此处……或者,奴婢去外面绕进王府,报一句平安?”
只见,程裕丰的头越伏越低,猛然间,他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站了起来,想往外走,视线扫过襄南郡主,倒停顿了一秒,低低唤了声,“娘,她到底是贵姐儿的娘……”
襄南郡主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眼圈泛红,
“好!你这般想就好!……希乔是我看着长大的,虽执拗、也犯过错……可是品性差不多哪里去……何况,她再怎么,也是咱们家的人啊……”
心棠命青莲拿来两件披风,递了过去,襄南郡主却携了她的手,
“以前……是我做错了……对不住老大和崔氏,也对不起过你……”
她眼睛扫过程修齐、心棠、红瘦,还有刚刚醒来、喝过一碗当归鲫鱼汤当夜宵的程子玮,话音已经哽咽,
“一家人都齐齐整整地在一起,就是福啊!”
“等到老二平安归来,咱们再不掺和那些乌七八糟的事了……
也去找个青山绿水的地,置个院子,也像这般布置……一家人好好地过!”
……
进了莲山别宫后,孙昭竹立马被幽禁了起来,不多时,来了两个孔武有力的内侍,用绢子塞住了她的口,钳住她按了个指印……
孙昭竹心知大事不好,苦于无力逃脱,只得听天由命,不挣扎也不多言。
所幸,或许因为她的顺从,也没什么人来找过她麻烦,过了半个时辰,反而有人除了她口中的绢子,送了些饭菜过来。
别宫并不大,不多时,她便探听到消息,王家从她入手,想治程裕易及王府的罪……另外,禄王动作很快,以此为借口,对于王府、以及福王的其他心腹官员,动用了官兵,搜抄起来……
这消息,怕是王家故意说给她听的吧,为了看她丹阳县主的反应,或许,之后,她还能派派别的用场……
除此之外,那内侍还说,文武百官面前,程裕易束手就擒,只一口否认了与安南勾结之事……另外,还在众人前否认了与她的婚事……
程裕易言道,顶着先帝的赐婚之名,一时无法忤逆,只得先抬县主进府,以后再找机会,陈情于众,希望澄清此事……
事实上,两人连天地也没有拜过,他更未曾踏入过丹阳县主房门一步……
他唯有正妃一人……这丹阳县主,别说是夫妻了!根本什么关系都没有……
第97章 对质
孙昭竹在别宫被困了两日;一直在想着如何与王家的人周旋……
她暗暗下了决定;等到当堂对证;哪怕拼上性命,也不能让王家如愿;一方面,让她去陷害那程裕易,自然是心痛不忍……另一方面;师徒一场;怎么也不得污了师傅孙靖和的名声……
殊不知;只过了一天两夜;什么也没有发生,便被放了出来……
孙昭竹这才知晓;原来外面已经变了天!
禄王私自动了官兵;被福王拿住了把柄,发作起来!却不知何时福王麾下已收拢了如此多的武将,将王家兵勇诱住围剿,加上其内部分裂倒戈,早已戒除武装、束手就擒……
这会子,禄王与王家早被幽禁起来,只待新君登基后发落……
国不可一日无君!神宗没留下信服的遗诏,没了寿王,福王占了“长”字,又如此得民心,直接黄袍加身了,登基大典就在这几日,倒也无甚好说的!
作为福王亲信,忠信王府自然安然无恙,并且,经过前面一阵风波,她与程裕易的夫妻之名,自然当众解除……
可不只是夫妻之名……这前前后后,真像是一场好笑的梦!
孙昭竹虽被封为丹阳县主,实际上,只是挂了名,连封地都没有,当然不能借此为生……
她的名声在靖州已经败坏了,世态炎凉,谁也不记得她做过的人像与山水,只记得她曾冒过绣画的名……
她在家中只是庶女,地位和亲情不过尔尔,如今,这孙家,更不会有她的一席之地……
唯一牵挂她的妹妹,也嫁做人妇,有心无力……
离开那忠信王府,似乎,唯一的一条路,便是再回莲山,在无边的漫漫孤寂中,打发时光,作画谋生……
这一厢,心棠忽而想到,那副《项脊轩志》图还落在循禧居里内呢!
当时走得急,那画藏在青木地板下,十分隐秘,便忘了取出来……也不知道那住了许久的孙昭竹发现了没?
不知道为什么,她想起孙昭竹,总觉得有些刺……
抛却别的不谈,到底自己是穿来的!属于神来一笔!
总觉得有些心虚……
何况,自己比那孙昭竹更是处处占了先机……
如若没有自己这一回事,也不知道流传于世的,是不是那孙昭竹的画?而她与程裕易,是不是也成就了一番好姻缘……
搞不好,这一切原本就是那孙昭竹的……自己,原本就是取代了她……
本来那画也不易被发现,只不过,王府被火烧时,循禧居也有所受损,地板翘起一角……孙昭竹回府收拾箱笼,自然便发现了放置在底部的画轴……
虽从未见过任何一件黛绣,可是,孙昭竹一眼便认出这是绣画的手笔:
百年老屋,庭阶寂寂,旁一树,题一句“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
不言情而情无限,言有尽而意无穷!
她先是感叹绣画之精妙,思及曾冒过名,不禁脸红羞恼……
继而,沉浸在其中传达的感情,也忍不住动容!谁不想要有亭亭如盖的爱情啊……
孙昭竹禁不住再一次开始想程裕易,正如这几天反反复复想的一样:
除了自请赐婚,她自问并没有对不起过他,何况……她还从未向他表白过心意。
如若,那柳姿所言非虚,当年,程裕易也曾经对她有过情愫,无非是碍于她已经订了婚,后来又立志作画,再去和亲……还有那莫氏……
他们本就有缘有份,只不过兜兜转转,却欠了个团圆结局。
王府被这么烧了一场,福王那里又大定,这几日,程裕易总要抽些时间,回府清点物事,打理事务,这一日,孙昭竹便径自撞了进来,眼圈泛红,“王爷……”
见是她,程裕易皱了皱眉,到底指了指一把凳子:“坐罢。”
程裕易开口道,“当初这赐婚,我并未答应过一句,如今,在天下人前剖白本无夫妻之实,也不算亏欠于你!”
孙昭竹一惊,过了片刻,拿了帕子开始揩泪“的确,是我…自请赐婚……可是,无非是为了对王爷的一片真心!自嫁入王府以来,更是安分守己,想要与莫家姐姐和谐共处……”
她说着说着,凑近了几步,站在程裕易面前,声音柔美道:“当初,王爷也曾赏识过我,我待王爷更是真心真意!……更并不稀罕什么名分,如今,天下大势已定,王爷已然不用顾忌,红袖添香,像神仙眷侣一般,一同赏画读诗,有什么不好?”
“王爷,”孙昭竹已低下头去,声音哀如空谷幽兰,回荡在屋中,“原不敢有甚奢望,只是有缘在先,何况,这亭亭如盖,并非庸常妇人能懂……请王爷让我陪伴左右!”
程裕易听了,笑了笑,“自始至终,你盘算得不错,可你有没有问我一句。我是否愿意这样?”
孙昭竹瞳孔急张,嘴巴开阖几下,猛然间,她尖叫一声:“从始至终,我对你可是一颗真心!”
程裕易注视这她,一字一句道,“自始至终,我从未对你动过心思,更未想过要娶你为妻!自赐婚那日起,我无时无刻,无不在殚精竭虑,想要把婚事给彻底解除!”
……
孙昭竹几近崩溃,出了书房,不知不觉走过原来的小院,正巧碰到一青衣女子从里面走出。
心棠一眼认出了孙昭竹,她着了一件蓝绿色拽地裙,走起来摇曳生姿,像朵莲花一般徐徐绽放,雪白一张脸绷得紧紧的,眼角眉梢都含着泪意,显然,刚刚大哭过了。
果然是学画之人,颇有气韵……无非是行差了一步,然后步步错了下去……回来重走,大概也不难罢……
毕竟绣画再也不会出世了……说不定,这未来几十年里,红极一时,然后再流芳千古的,会是这孙昭竹也讲不定……
心棠心绪万千,却不想与她说话,准备一低头过去。
孰知,背后传来冷冷一声,“莫氏,你还想躲我躲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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