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皇商(癸卯)》第158章


寺发现,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第一百三十九章 任吉的身份
走到了床榻边上,看着王诩的苍白的脸上和昏迷的样子,任吉生平第一次为了某个人而忧心忡忡。他和任珞的出身注定了他们不能获得正常人一般的亲情,但是他从王诩身上似乎得到了某种补偿。
任吉为王诩拉了拉被子,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与他在一起的所有画面,时间虽然不长,但是那些画面却深深地定格在他脑海里。
细心耐心地谆谆教导,一笔一划地讲解诗词字画的每一个细节,一起蹴鞠……若只是这样,王诩不过是另一个王诜而已,但是在这一个过程中,由于王诩始终不知他的身份,所以对他也没有王诜的那种阿谀。
任吉还记得有次作画,是要画佃农,于是王诩就带着他去到城外的耕地,看那些农户是如何劳作的,不仅脱了鞋袜亲自上阵,还带着他一起耕作。当累了一天什么都没画只是做完农活之后,王诩对他说了八个字,知其心,方能绘其神。
王诩说过的诸多话纷纷出现在任吉的脑海里,知天下疾苦,才能绘天下疾苦……字如其人,正直则遒劲,洒脱则豪迈,淡雅则朴实……蹴鞠就应该提倡对抗,试想有对抗的蹴鞠传播天下,我大宋子民体格健硕,人人皆能抗御戎狄,这才做到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否则这句话只是空谈罢了……虽然你称我为师父,但是有些方面你却要高出我许多,我还得向你学习,正所谓三人行必有我师……若果我中了进士,外放为了官,就要去地方为一方的百姓某福,余下的须得你自己去体悟,还有,你一定要照顾好你自己和任珞……
任吉犹记得王诩说最后一番话的时候,重重地拍着他的肩膀。他第一次体会到这似乎是一种信任。一种嘱托,一种亲人的关心。
他之前的生活像纸鸢一样,轻浮浪荡着,认识王诩以后,他发现王诩好像给了他一个根,他依旧做着之前爱做的事,但一切都似乎沉淀了下来。有了一种心安。
任吉回想着和王诩在一起的种种,看着如今王诩就在眼前奄奄一息,他甚至连自己的真名和真实身份都没告诉王诩,不禁悲从中来,泪眼阑珊。
就在任吉在落泪时,任珞带着大夫急急地走了进来。
“见过端王。”大夫恭恭敬敬地一揖。
“不必见礼了。赶紧看看他怎么样了。”任吉也顾不得礼仪,拉着大夫就往床榻边拽。
大夫哪见过皇家王爷这等阵仗,慌慌张张地做到木凳上,给王诩把脉,过得片刻,才长舒一口气道,起身朝着二人恭敬道,“回长公主、回端王。此人脉象已经平稳。只是由于失血过多,导致了气血不足。用些滋补药材,多加调理,不出月余就能痊愈。”大夫说完,害怕任吉又动手,赶紧从携带的木箱里掏出纸笔,写下滋补的方子。
“子轩你送送大夫,顺便去把药抓回来。”
“嗯。”任珞听了大夫了的话,心中也安稳下来,拿着方子领着大夫就要出门。
大夫走到门边,忍不住回头看看床榻上的人,心中暗忖,此是何人,竟然能惊动端王和长公主为其破坏了宗室的规矩。猜想归猜想,多年和宗室打交道,一些进退他还是懂得,不说不问不传,乃是他的立身原则。
任吉又守了几个时辰,直到任珞把汤药熬好,端了过来,王诩又复才苏醒。任吉本想伸手去扶,但双手伸出来在空中停留了半天,也不知该如何去,他过惯了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生活,只能被人照顾,还真的没有照顾过人。
“去去去,一边呆着去。”任珞把任吉挤开,有了前次的教训,任珞这次算是轻手轻脚犹如提起糖丝儿一般,将王诩扶起,在其背后垫上了厚厚的锦缎后,又从任吉手中接过了汤药碗。
任吉看着妹子的做这些事微微有些汗颜,但他在心里也有一番安慰自己的说辞,任珞时常往宫中跑,母后有大病小疾都是她在伺候,也应该得心应手才对。
“你先出去。”任珞忽然放下汤药碗,没来由地对着任吉道。
任吉一头雾水,不知道哪又做得不对,“为何要我先出去。”
“你在这儿也没用,去帮我守着药炉去。”任珞说着,见任吉没动,又催促道,“快去啊,要是被婆子丫鬟发现了,看你怎么解释,反正是在你端王府上。”
任吉心中一憋,只得依言走了出去。
其实,任珞把任吉找个借口支开是有目的的,王诩出于半昏半醒的状态,汤药一时间又喂不进去。在第二勺汤药递到一半的时候,任珞忽然想起宫中侍女们嬉戏时候说的混话。她当时觉得肮脏不堪,但是此情此景,又让她忍不住想试试,经历了寒山上那生死的一幕,任珞已经是情窦初开的少女了。
任珞红着脸,回头又看了看门口,确认任吉走了,这才将汤药含了一口在嘴里,强抑心跳,几乎是闭着眼睛把自己朱红的嘴唇递了上去。
在四唇相贴的一刹那,任珞忽然感觉有种莫名其妙的温暖感四溢全身,贪恋于这种感觉,任珞竟然没发现王诩忽然睁开了眼睛,一双黑瞳奇怪地盯着她。
“咳咳咳咳咳”任珞被王诩一吓,把包在嘴里原本准备喂给他的汤药咽了下去,急匆匆地放下碗,捂住脸就跑了出去。
王诩的嘴唇上还留着淡淡的汤药余味,心中却是五味陈杂,对于未成年少女,他是断然没有想法的。正在王诩苦笑不跌的时候,任吉走了进来,见王诩睁开了眼睛,自然是高兴莫名,坐到床榻前的木凳上,接过了任珞的活,学着下人们给自己喂药的样子,一勺一勺地喂给王诩。
待到整碗的汤药喂完,任吉居然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成就感,心里高兴得一阵。便开口问道。“我见子轩刚才匆匆地跑来找我,让我来给师父喂药,她什么话也没说就走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王诩是不愿意祸害花骨朵的,摇摇头,轻声道,“没什么事。”
任吉点点头。暗想自家妹子平时性格古怪,说不定又是忽然发作了,“师父,在寒山上的事,子轩全都告诉我了。是我太任性,才招致了师父伤成这样。”
王诩看着任吉悲戚地低下头。咧嘴笑道,“不管子墨的事,我与那人有些过节,他迟早是会找上门来的,只是连累了子轩。”想了想,王诩觉得定格在自己脑海中最后的画面好像是任珞满脸是血,自己又怎么能活下来,“子墨。后来发生了什么?”
任吉解释道。“我也不大清楚,是子轩后来说的。她说。就在你护着她的时候,那歹人想要刺你,却不知从哪飞出了一箭,正中那歹人的脑袋,从起右眼穿颅而过。还把血溅了她一脸。”说起歹人,任吉的一脸愤然。
“是谁杀了韩九。”
“那人背着师父您下山,他自称董力,字莽山。说是进京参加武举的,在酒楼师父您相识一场,见初春来了,一时手痒,就想山上弄点野味。”任吉解释道。
“原来是他。”王诩不由得想起了在撷芳楼偶遇的男子。
“我给了那人谢钱,他却不要,他说也算是还师父您一个情,还说不知师父您住址,让您若是好了还去找他喝酒。”说起董力,任吉不由得会心一笑。
王诩点点头,歇了半响,忽然想起冉儿和陈卯三人,“子墨,枣花小院那边。”
“师父您放心,王诜安排人去说清楚了,但是没有说您受伤的事。”
“可是…这种话如何让人相信。”冉儿和陈卯都没见过王诜,更别提任吉和任珞了,这样的说辞只会徒增怀疑,让冉儿担心。而王诩最担心的还是冉儿肚子里的孩子。
“师……师父。”任吉忽然站了起来,一脸肃然地看着王诩。
王诩虚弱地问道,“子墨这是要干什么?”
任吉也不说话,深深地鞠了三个躬,这才开口道,“师父,我和子轩骗了你。但你要相信我们绝非歹意。”任吉生恐王诩误会,急忙解释道,“我们是宗室子弟,有很严格的规矩,所以不得已才会欺骗您。”
王诩还以为是什么大事,摇头笑道,“不碍事的,只是我家那边……”
“师父您放心,他们一定能信。因为……王诜带去了有我的印刻的信。”
“你的印刻?”
任吉的浑身上下霎时间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气概,一瞬间让王诩忽然感觉眼前的任吉极为陌生,“对,我的印刻。我不叫任吉,表字也是我自己取的。我姓赵,名佶,乃是神宗皇帝的第十一子。任珞也的确是我的妹妹,她姓赵,名璎珞,乃是神宗皇帝的第十二女。当今的天子陛下就是我们的六哥。”
“赵……”煦字还没说出口就被赵佶打断。
“六哥的名字乃是忌讳,师父切记喊不得。”赵佶以为王诩要说出自己六哥的名讳,感觉阻止道。
王诩此刻已经感到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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