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皇商(癸卯)》第208章


ァ?br /> 王诩决定问他个明白,随即佯装咳嗽,发出了声响。
“谁!”佝偻的五旬老人显然被惊得不轻,看清了来人之后,才拄着扫帚,点头道,“原来是王签判,不知王签判到这犄角旮旯来干什么?”
一个知州衙门就几个有品级的官,王诩穿着官服,被认出来也不奇怪,王诩笑着问道,“你是知州府衙的胥吏?”
“回签判,是的。小的叫平老三,原州人士,在知州府衙做了好些年的胥吏了。”平老三已经佝偻着背,也不看王诩。
“你在知州府衙这么多年,应该对知州衙门很有些了解吧。”王诩尽量放平语气,让自己显得和蔼亲近,因为在平老三刚才哼哼的歌谣中,自己显然是被划入了贪官一列。
“小的是个老实本分的人,章知州也都知道,只做自己的本职事,别的不听不传也不乱打听。”平老三一副老实巴交的模样,一眼看去就是个典型的农民,这样的话说出来,虽是委婉地拒绝了王诩想要打听什么事的想法,但是没来由地让人不好意思去逼问。
平老三见王诩很是明理剔透,不再追问,遂想脱身道,“若是签判无其他差遣,平老三就去别的地方打扫了。”
“你去吧。”王诩碰了软钉子,也不能强留,就只能放平老三离开,但是他哼哼的歌谣却是一直在王诩心头盘旋不去。
王诩低头揣摩着平老三的歌谣,低着头走着走着,才发现前面没了路,回神一看,却发现走到了一堵墙边上,不禁有些失笑。又顺着原路走了回去,还未到自己的办公之地,就看见了崔二的身影,他正跟着一个官吏低头在说着什么,时不时地抬起头来四处张望。
崔二不是跟着自己的吗?为何和那官吏走得近?王诩想着,和着之前平老三的事,越发觉得不对,是故决心试一试崔二。于是大步走上前去,忽然高声喊道,“崔二!”
崔二被王诩一喊,脸上闪过一阵慌乱,看着王诩走了过来,随即讪笑道,“签判,您怎么在这里。”
“这位是?”崔二的表情已经说明了问题,王诩的初步判断也得到了解答,便朝着崔二问其身边的人。
“哦,这位是录事参军胡参军。”崔二忙不迭地给王诩介绍道。
“在下胡洪文,字拜北。久闻状元公大名,早就渴盼一见,不想前些日子游知州新去,是故也没能和同侪公摆接风宴,迎接签判。”胡洪文一席话说的有礼有节,处变不惊,丝毫不因王诩的忽然出现而慌乱。
“邵牧不才,侥幸中第,实不足挂齿。游知州一事邵牧亦是悲痛铭心,这场面上的事,不做也罢了。”说起接风宴,王诩忍不住想起了游师雄,想起了那一场斗酒,心头不禁悲从中来。
“王签判、胡参军,小的就先告退了。”崔二说着,就想走。
王诩顿时从情绪中缓过来,眼前的录事参军应当是油盐不进,软硬不吃,但崔二就好对付得多,尤其是当着胡洪文的面,露出的马脚也会更多,所以王诩立刻叫住了崔二,“崔二,我让你去送的公文都送到了?”
王诩知道若直入主题,免不得胡洪文挡驾,所以决定绕着弯问。
胡洪文见王诩问起公事,也不好开口,而崔二照实话答道,“回签判,都送到了。”
“送到了你为何不直接来回禀我?”王诩继续追问,他要的就是敲山震虎,给二人提个醒。
“哦,王签判,是这样,我和几个参军已经商议好了准备给签判简单地置办一桌酒水,聊表心意,所以刚才绊住了崔二,正准备让他给签判捎话去,却没想签判恰好就来了。真是事事赶巧。”胡洪文巧妙地接过了话头。
“是是是,小的正要去给签判说,没想到签判就来了。”崔二连忙应和胡洪文。
“签判可万勿推辞,这可是同侪们的一点心意。”说着胡洪文故作亲热地凑来接着道,“这次可没有章知州,签判尽可随意。”
王诩心念一转,与其以官威强压,吃力地刨根挖底,倒不如和他们走得进些,说不定反倒能起到热刀入牛油的效果,看看着渭州城的官吏究竟是一番什么模样。
王诩装作犹疑片刻,才点头答道,“那邵牧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如是甚好,今日酉时,拜北在德胜楼携诸位同僚恭候签判了。”胡洪文礼数做足,算是很给王诩面子。
王诩既然下定决心要打入他们内部,自然不能倨傲清高或是处处怀疑,“多谢拜北费心了。”
二人一阵客套之后,王诩才离开了知州衙门。
待王诩离开后,胡洪文唤来了崔二,“去通知霍参军,说是今晚在德胜楼摆酒,为签判接风洗尘。”
“是,小的明白,胡参军可还有其他的事要吩咐小的?”崔二算是个做事细致的人。
“通知了霍参军,再去找凌参军,让他尽快来找我,我还在办公地等他。”胡洪文补充道。
“是。”崔二这才麻利地小跑而去。
一个时辰后,知州府衙的一间内室。
“拜北兄,这么急匆匆地找我来有何事?”凌阳云说着,自顾自地就坐到了胡洪文的对面,顺手还给自己倒上了一杯茶。
“哼”胡洪文不满地看了凌阳云一眼,“急匆匆,这都一个时辰了。”
“拜北兄,你又不是不知道,新任签判来了不说,还兼了通判的职缺,这我还不得把户薄、田契做得细致些吗。”凌阳云放下茶杯,抱怨道。
胡洪文冷笑一声,斜眼瞥着凌阳云,“凌参军,你这是打算要上另一艘船?嗯?”
第一百八十一章 折家军
由于霍建功亦是衙门里的官吏,所以也和王诩住在同一条街坊里。
霍建功见到王诩来访,神情和平老三几乎是一模一样的,但是态度却不如平老三热情,冷冷淡淡地将王诩迎进了屋。
王诩穿过大门走过庭院时,惊讶地发现霍建功养了不少鸽子。
二人来到前厅坐定,霍建功着人为王诩上了茶,遂问道,“不知王签判今日来寒舍有何贵干?”
“诶,霍参军为何养了那么多鸽子?”王诩觉得有些好奇,并没有直接回答霍建功的问题。
说起鸽子,霍建功脸上的冷淡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自豪,“王签判,既然你问道了,我就给你说说。我养的可不是杀来吃的鸽子,而是信鸽。”
“信鸽?!”
“对,就是专门送信的家伙。”霍建功一开口说起鸽子,就停不下来了,絮絮叨叨地说了好一阵。
原来,霍建功官场常年不如意,在一次酒楼喝酒时,遇上了一个养信鸽的老头,他恰巧见到了信鸽送信,顿时起了兴趣,就央求着老头教他饲养信鸽。几年下来,虽霍建功的官职没有丝毫长进,但是这信鸽倒还是培养出了两三只。
王诩原以为信鸽和一般的鸽子没什么差别,听完霍建功一说,才知道好这东西实在难弄,好的信鸽能飞上一千多公里进行送信。
由于难于培养,所以没能大规模地运用到战场上来,王诩这点想法也被打消掉了。
二人谈论了信鸽半响,霍建功也不似刚才那般冷漠了,脸上多多少少也有了些热情之色。
“立业兄。邵牧这次前来其实是有事相请的。”王诩将话题引向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霍建功听王诩改变了称呼。说到了正事,立刻肃然了神色道,“签判请讲。”
“不日我就将去一趟原县。”王诩并未把话说完。
“原县!”霍建功忽然一愣,立刻抢问道,“签判为何去原县?”
“看来立业兄也多少知道原县之事。”王诩并未回答,而是反问霍建功。
霍建功用奇怪的眼神看着王诩,好像是明白了什么但是又似乎不敢确定。“签判究竟是何意,还望言明。”
“借信鸽一泄仕途之愤想来必不是立业兄一辈子想过的吧。”王诩抓住了霍建功的心病,方才与霍建功谈论信鸽,霍建功是不是流露出一些无奈,归根到底,就是仕途的不如意。
霍建功看着王诩。并没有说完,但是他灼热的眼神已经给出了答案。
“邵牧能帮立业兄搬开压在前面的石头。”王诩的每个字都咬得异常的清晰。
霍建功浑身一震,无数个念头盘桓在脑海里,思来想去,王诩等人的职位已经在他之上,而且他在衙门被胡洪文挤了实权,完完全全成了个摆设,根本就没有什么可供图谋的东西。
“邵牧需要立业做些什么?”霍建功从王诩的眼睛中读出了那份坚定和诚恳。他决定拼一把。他不愿意再每天窝在家里养鸽子了。
“你要做的便是这样……”
“咕咕”一只信鸽扑腾地飞到了前厅的地上,歪着头看了一眼交头接耳的两人。遂又飞了出去。
王诩答应了凌阳云的请求,刚好这天公务处理完得早,就打算去找章楶,王诩觉得毕竟这么大事,章楶乃是渭州长官,不提前告之他恐怕不妥,而且王诩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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