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珠之有凤来仪》第101章


虚弱的声音说道:“确实是有点累了,多谢姐姐关心。”
说完,接过药碗分了几大口喝尽,才在云娃的服侍下躺了下去,闭上眼睛假寐,听着新月和云娃起身离开之后,才又缓缓睁开双眼,盯着头顶的帐幔流苏,面上渐渐有了决绝的神色。
新月出了克善内室之后,便回到了自己房间,像往常一样坐在桌旁,盯着木质的桌面发呆,继而落下泪来,她心里盘算着时间,知道和纯跟福康安大婚已过,只觉得难受的很,因此这两天已是哭了好几场,眼睛的红肿都快遮挡不住了。
云娃看着新月这番样子,眼神闪烁着不知在想些什么,屋内一时寂静了许久,直到新月渐渐止住泪水的时候,她才走上前来,提了茶壶倒了杯水放到新月面前,轻声说道:“格格莫要太过伤心,奴婢看那富察大人对格格似乎并非无意,如今他虽然尚了公主,但未必没有转圜的余地。”
新月闻言拿帕子擦了眼泪,伸手握住云娃说道:“云娃,你自小跟在我的身边,我们两人虽说是主仆,但事实上却情同姐妹,如今我阿玛额娘已经去世,我便只有你跟克善两个亲人了,你放心,我以后定会给你找户好人家……”
且不说新月跟云娃如何主仆情深,却说骥远灰溜溜的回了将军府,不想雁姬早已经得知他私自偷出府门的事情,已经坐在他的房间内等候他多时。
“额娘。”骥远乍见雁姬先是吃了一惊,心下有些心虚,但想到雁姬身为自己的额娘,明知他与新月“两情相悦”,却迟迟不肯入宫恳请太后为自己指婚,便又有了些怒气,因此也不施礼,之随便拱了拱手,语气也很是生硬。
“骥远,这就是你跟额娘请安的态度吗?”雁姬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冷冷盯着骥远问道,见骥远只是梗着脖子不回话,气的手都有些发抖了起来,声音也抬高了一些:“骥远!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骥远便愈发有些不耐了起来,也不看雁姬,之皱着眉头说道:“儿子有些累了,额娘若没有事情,儿子便先行歇息去了。”说完,不等雁姬回话,转身就进了里屋。
“反了反了,这是都要反了么?!”雁姬只觉得又是气愤又是心痛,雁姬自然知道骥远对自己的不满是从何而来,可自从察觉努达海对新月心意之后,她如何还敢求娶新月入府?若是真出了什么丑事又该如何是好?可这件事情又不能对骥远明说,只能找藉口拘着他,不成想他竟还是溜了出去,不用想也猜得到他去了什么地方的雁姬自然又惊又怒,本想等他回来好好敲打敲打,可没想到骥远竟连话都不远跟自己说,她向来疼爱自己的一双子女,却不料十几年的生养之恩,竟抵不过一个相识没多久的新月,想到这里,只觉得喉头发甜。
“骥远,听说你去见新月格格了,她现在怎么……”努达海一边大声说着话,一边大踏步走进门来,看到雁姬的瞬间话音戛然而止,脚步也顿了下来。
雁姬冷冷盯着努达海,只觉心中怒气不知为何竟是渐渐平息了下去,只想大笑出声,不明白自己当初为何会瞎了眼,竟看中了这样一个薄情寡义之人。
而努达海压根不敢跟雁姬对视,雁姬这几日对他态度日渐冰冷,两人之间真是到了“相敬如冰”的程度,他隐隐察觉雁姬似乎知道了自己对新月的心意,倒也不是没有愧疚,可想到“月牙儿”,他就把所有的一切都抛到脑后去了,其实今日他并不是确切的知道骥远是否去了和亲王府,只是听下人禀报说骥远偷偷溜出府去,便隐隐猜测到了而已,可就是这么个猜测,便让他兴冲冲地跑了过来,只为得知新月的哪怕丁点消息,却没想到雁姬也在这里。
两人就这样静默了良久,雁姬才突然开口说道:“老爷既然有事要找骥远,那我便不打扰你们了。”言罢,径自出门去了。
独自留下的努达海心里颇做了番纠结,最终还是坚决的走进了内室,却只看到了骥远背对房门躺在床上的身影,不知是否已经睡着了,又实在不好开口,只得悻悻的转身离开,不想他的身影才刚刚消失,床上的骥远便转过身来,盯着闭合的房门,眼内满是震惊和愤怒。
而雁姬才刚回房没有多久,宫里突然来了太后的旨意,说是宣她明日入宫觐见。
第八十一章 珞琳雁姬心皆伤
送走了来传太后口谕的公公,雁姬挥手斥退了周遭下人,略有些呆愣的站了一会儿,才缓步走到梳妆台前,慢慢坐□子,盯着铜镜中映出的未带丝毫表情的容颜,良久,嘴角才露出抹苦涩的笑意。
这些日子以来,努达海愈发变得心神恍惚,常常是心不在焉,答非所问,而往常本来是下朝后没有要紧事便会回府的他,也变成了常常是雁姬就要睡下了还看不到他的身影,即便是少数的几次早早回来了,也是辗转反侧,夜不能寐,所有的一切,让雁姬从最初的惊疑,变成了现在的异常肯定。
可纵使雁姬已经明白了努达海的心思,她却不敢挑明,无法去当面质问他,倒不是雁姬还对努达海有什么依恋,骨子里掩藏着无法磨灭的傲气的她不是那种拿不起放不下的女人,只是每当看到努达海,纵使话已经到嘴边了,可想到骥远和珞琳,她的愤怒和怨恨就会慢慢消弥下去,这一双儿女就是她现在全部的生命,也是不管她现在如何对努达海心灰意冷,却无法撒手离去的缘由。
而最近骥远的表现,无疑是在雁姬的头上泼下一桶桶的冰水,给她心间割上一道道伤痕,让她遍体发寒的同时又感到刻骨铭心的疼痛,可骥远毕竟是她的儿子,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骨肉,雁姬可以不去管努达海会如何如何,却不能不顾骥远。
想到这里,雁姬缓缓的闭上眼睛,想着明日进宫觐见太后的时候,还是寻个恰当的时机为骥远求一门好亲事吧,就算他现在记恨自己,等他长大了成熟了之后,应该会明白自己这番苦心吧?哪怕是不理解也罢,自己总不能看着儿子就这么葬送在新月的身上,皇上的意思已经足够明显了,那个和硕格格,无论如何将军府都是沾不得的,可笑现在位居重位的努达海,被新月迷了双眼、乱了心智,竟看不懂皇上的心思。
有冰冰凉凉的东西划过雁姬的脸颊,她没有睁开眼睛,也不打算顾及那是不是自己的眼泪,罢了,哭过这一场,就当给所有的事情做个了断吧,雁姬如此想着,脸上的冰凉便愈发流的欢快了,而心里那种疼痛的感觉,却在不知不觉中慢慢减轻着。
珞琳站在雁姬房门口,一手撩着帘子,一手拼命的捂着自己的嘴巴,脸上满满的都是震惊和不可置信,还有肆意纵横的眼泪,她死死的咬着嘴唇,不敢让自己发出丝毫的声音,轻轻放下撩起的帘子,转身踮着脚离开,快到房门口时又住了脚步,拿出帕子细细的抹干了眼泪,怕下人们看到自己红红的眼眶,低了头匆匆出了房门,朝自己的屋子走去。
珞琳走的飞快,脚步也有些踉跄,被她命令在屋外等着自己出来的丫鬟看到她出来,忙小跑着过来,却差点跟不上她的脚步,眼见着自家小姐低着头“狂走”,压根儿没注意到前面来人的时候,不由得惊呼:“小姐,小心!”
与此同时,珞琳与面前大踏步走来的人狠狠的撞在了一起,不小的冲击力让她往后蹬蹬蹬猛退了好几步,摇晃着身子差点摔倒在上,幸亏及时赶上来的丫鬟拼力扶住了她。
“看你这慌慌张张、跑来跑去的样子,成何体统?!你额娘就这这么教导你的?!”
珞琳还没回过神来,头顶就传来某人的斥责,语气颇有些不耐,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珞琳双手猛地握紧,指甲戳的手心隐隐作痛,她霍的抬起头来,就看到努达海皱着眉头瞪着自己的样子,突然就感到无比的愤怒。
“你没有资格这么说额娘!”珞琳以为自己会叫喊出来,却没想到张着口颤抖着嘴唇用发红的双眼盯着努达海许久,才能够嘶哑着声音说出这句话,说完,不管努达海有什么反应,拂开丫鬟搀着自己的手,头也不回的朝自己的房间跑去。
刚刚在已经“睡着”的骥远那里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的努达海心情本来就很是不好,现在珞琳又来了这么一出,更是让他有些暴跳如雷的感觉,又想到珞琳方才看起来好像是从雁姬的房中出来的,便直观的认为一定是雁姬跟珞琳说了什么,于是一甩袍袖,怒气冲冲的朝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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