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巨盗(醉酒)》第201章


高人,可以在五年之内解决彻底打垮女真人的呢?”
“听说永平的按察使袁应泰大人十分精通兵事,东林几位老大人有意以他取代熊大人经略辽东吧!有人说熊大人的以守为攻的战术,说白了,就是胆小怕事,不敢跟女真人打。这样子下去,辽事何时才能结束。”那人道。
听到这话,同桌的另一名中年人忍不住插嘴道,“这都是无知之言。熊大人虽然是以守代攻,却并不是没有收获。就在月余前,女真人乘先帝初登大位之机,帅兵进攻沈阳,熊大人亲自临阵督战。女真人还不是无果而终,最后只得收兵回去了。
至于说以袁大人替代熊大人的传言,说白了,不是过一些别有用心的小人放出的风声。归根到底,还是熊大人为人清廉刚直,因此这些年来得罪了许多朝中的贪官。这些人于是便想借新帝登基之机,乘机联合把熊大人给整下台。
眼下,大明的朝政已到了非常危急的时候了。官员们多年来早已养成了收贿索贿的习惯。既便是偶尔有几位清正自好之徒,却终不能容于这个污浊的官场。如果是在太平之世,只要皇上真正有心整顿,那还是有救的。而今之世,女真人在东北越闹越大,朝廷连年征用大兵,已经很难有机会再在查处官员清廉、扭转官场风气上有所建树。
即便是皇上想做,那也是有心无力了。所以,大明最根本的问题,绝对不是辽东的女真,而在于我们自己腐化越来越深的官场。正所谓,由简入奢易,由奢还简难。从清正的官风转成奢靡腐化的官风,是很简易的;但是,要想把官场风气从奢靡腐化再拉回到清正务实,却需要花费比原来多几倍甚至几十倍的力气。就这样,也未必就一定能够办到。”
中年人说到这儿,忍不住流露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坐在他旁边的那位先找俞仁讲话的中年人见此,一声不吭的匆匆站了起来,匆匆下楼去了。看来,应该是因为这位仁兄方才贬斥朝政的话,让这人担心万一被朝廷追究,自己会受到牵连,所以才赶紧离开的。
俞仁虽然也知道,在这里非议朝政是很危险的。可是又对这人所说的话,深有同感,不忍与他就这么错过了。于是便向那人拱了拱手,“小子泉州俞仁。先生大才,方才所言真乃是济世良言。请教先生名讳?”
中年人还了一礼,“不敢当,在下吉安梁如继。
“此地非畅谈之所,不如到舍下,你我再畅所欲言如何?”
梁如继也站起来,向俞仁道,“如此,却之不恭了。”
其实,这些话,梁如继早就憋在心里很久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说出来。今天正好借着议论熊廷壁的机会,把它们通通一吐为快。正好又遇上一个愿意听他讲的俞仁,梁如继也是引为知己。
两人正要下楼,就见楼下走上来一个人。
此人一身锦袍,身后还跟着两个仆人模样的人。俞仁也没在意,见这位仁兄行步招摇,便主动让到了一旁,准备让他先过去。没想到那人走到俞仁面前,却突然一把抱住了俞仁,大叫起来。
“恩公,总算是找到你了。太好了,真是太好了。”说完,便转头向身后的两个跟班叫道,“快,快去通知家里,就说我找到恩公了。让少夫人准备酒菜,我们马上就回来。”
俞仁起初被这人一把抱住,倒吓了一跳,还以为是自己方才与梁如继议论朝政被人告发,官府派人来抓他们呢!这时扭头一看。原来抱住他的仍是几天前,他在长安街上无意间结识的穷小子候景如。
几天不见,这候景如如今就像是变了个人一般,不仅自己穿的华贵,身后还带着两个跟班。俞仁也有些意外。但是他今天难得遇到梁如继这样的高人,直觉告诉他,这个梁如继对自己太重要了,绝对不能就这么与他错过了。
于是便向候景如道,“原来是小候你啊!我这儿今儿个正难得遇到位好朋友,不得空。改日,改日不用你请,自己到你家去好好叨扰一顿,怎么样?”
“那可不行,我在北京城里找了你都三四天了,不仅我找啊!我还派了七八个人给我找,却一直都没找到您。今儿个好容易遇上,可不能再让您走了。”
第二百二十五章 惊世奇人
俞仁露出一个苦笑,见一旁的梁如继已经露出几分不耐的神色了,便忙道,“那这样好了。眼下我确实跟梁先生有事要谈,你便派个人跟着我。等我与梁先生谈完了,一定马上去你家吃饭。这总可以吧!”
候景如想了想。“好。那我等您。”说完,候景如便叫手下的一个跟班跟着俞仁,务必要将先生请回家里吃饭。交待完跟班,候景如便兴高采烈的回家去准备了。
俞仁向梁如继露出一个苦笑,“梁先生请。”
原本,俞仁是想请梁如继到汪文言的家里谈的,可是因为半道上候景如的打岔,两人便就近找了家位置稍偏的茶楼,开了一间清雅的包间。两人便在包间里谈起来。
俞仁有预感,他此次与这个叫梁如继的人的谈话,将会对他今后的人生,产生重大的影响。他此时的心情,感觉就像是现代男女一夜**前的那种心情,有点期待又紧张刺激。
赵蕊也知道,俞仁与这个梁如继谈的必是些叛道离经的话,她不想让别人听去,以免惹上不必要的麻烦,于是便站在包间的门外,算是为他们把风。而那个候景如派来的下人,也远远的站在楼下等着。
“方才梁先生之话,令我豁然开朗。我大明如今的形势,确如先生所言,一丝不差。只不知梁先生可有什么好的救世之策?”
那梁如继坐在窗前道,“要说济世之策。以我观之,最根本的是要更改我们现行已经近两千年的帝王制。”
俞仁突然听到梁如继讲出这样一句话来,真真的是惊出了一身的冷汗。他脑中闪出的第一个念头便是:这家伙莫非也是位穿越者。不然,他怎么会说出这句明显带着现代色彩的话。
“愿闻其详。”
那梁如继端起茶,轻轻喝了一口,这才道,“不知俞兄弟可曾听说过四十多年前,大明有一位名气极盛的人物。”
“你说的是张居正吗?”虽然俞仁从前的历史学的不好,但是他来此之后对大明的历史却进行了一场恶补,自然知道四十多年前正是张居正声名鼎盛之时。
梁如继摇了摇头。“张居正虽然有名,却是因为他在官场的作为。我说的这人却是位无品无职的布衣之士,他的成就也不在官场,而是民间。”
俞仁想了半天,终还是答不上来。
“何心隐!俞兄弟可曾听过这个名字?”
俞仁摇了摇头。他说的是实话。虽然明代以前的史书他也曾读过不少。但是何心隐这个名字,却还真是第一次听说。
“这个何心隐原名叫梁汝元,也是江西吉安人,他是王学的再传弟子,属泰州学派。他曾经讲过,他这一生,做过最有意义又最叛道离经的事情,便是他于三十岁时创建的聚和堂。
那之前,他刚刚以乡试第一的成绩高中举人,就在他准备进京会试时,偶然认识了一位奇人——王艮。王艮先生是明阳先生的传人,也是泰州学派的开创者。据说他从前只是个盐场的灶丁,后来跟着明阳先生学道,终于尽得真传。
这个何心隐认识王艮后,听了他的几次讲学,为王艮先生的‘百姓日常即是道’的思想深深打动,最后决定放弃会试,回到家乡创办了聚和堂,以实践来印证和探索着王艮先生所传授他的所谓‘百姓日常即是道’的观点。
他所创办的这个聚和堂,将全族数百户合至一处,对他们进行统一的调派、教化。他在聚和堂里,设立了专门的学堂,凡堂内六岁以上童子,不论贫富,都必须要到学堂上学。
而对这些学堂里的孩子,他不仅免学费,还给孩子们提供免费的食宿,让大人们完全不用担心。
此外,他还将自家的千亩良田拿出来均分给众人,由他们自行耕种。至于上交给朝廷的税赋,全村也都是由他统一代收、代交。
实际上,聚和堂便如一个大家庭,而何心隐就如同这个大家庭里的家长。在这个大家庭里,一切的事情都由何心隐来安排处置。在这个大家庭里,人与人之间,只有男女、老幼、分工的不同,却没有尊卑贵贱之别。”
说到这里,梁如继露出一副向往的神色。
而俞仁更是震撼,他还真没想到,在四百多年前的中国,就已经在身体力行的实践着共产主义了。以前在学校里,老师不都是教我们,共产主义是从欧洲传入中国,也是最早在欧洲产生的吗?为什么在远比欧洲产生共产主义早两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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