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巨盗(醉酒)》第207章


左光斗与赵家十分相熟,也早看到了俞仁方才是与赵蕊坐在一处的,虽然赵蕊穿了男装,左光斗还是一眼便认了出来。赵蕊的事情,左光斗也是有所耳闻的,如今见赵蕊对俞仁格外亲密,自然也猜到了他们关系不一般。
如此,左光斗也便猜出了赵南星的几分心思。他这是把俞仁当成了自家的女婿看了,所以才会对他格外严厉。他当然也知道,赵南星对俞仁的严厉,有很大的一部分是为了做给他们看的。
左光斗劝完了赵南星,又向俞仁道,“你且说说,为什么要二十年才能收复辽东?”
俞仁看了一眼赵南星,见他没有再说话,这才道,“辽东平原地势平坦,利于骑兵作战。女真人的骑兵最是悍勇,便是蒙古骑兵,也不敢撼其锋锐。而我大明则以步兵阵战见长,骑兵向来非我所长。加之多年来,我朝一直未曾重视过骑兵。如果从现在开始着手,选得一良将,三年内,我们可以组建起一支万人的精锐骑兵。这一万人的精锐可与女真人直面争锋。
可是各位大人,女真人的骑兵,精锐不下六万啊!如果全面开战,我们的这一万骑兵必会遭到重创。如果以步兵辅助,由于女真人是骑兵,机动性太强。我军如深入女真境内,必会为女真人割断粮道。到时候,我们想找他们打,他们未必会与我们打。
我们的速度远不及他们,他们想偷袭我们的粮道便很容易。粮道不能保证,就是派再多的兵去,也只能是去送死。
要是想建一支更大的骑兵精锐,受国力所限,没有二十年的准备,是很难做到的。当年汉武帝为打击匈奴,举全国之力,前后几十年,所费不知几何。虽然匈奴北迁,却最终未能被彻底消灭,数十年后,他们又再次在草原之上崛起。而大汉帝国却也因此而国力大衰。
所以,这是一条极危险的道路,就算是打胜了,我大明也必要付出巨大的代价。万一不胜,后果不堪设想。
另一条路是正奇相合,以守为正,以攻为奇。东面在辽西走廊继续坚持熊廷弼的以守代攻之策,西面再派一支奇兵,从登莱乘船出发,在旅顺金州和鸭绿江边的镇江一带各建一个基地。
镇江由于有鸭绿江为依托,我们可以从水路给其提供粮草。而此地又与朝鲜相连,可以防止女真人西面吞并朝鲜。朝鲜虽然向来兵力羸弱,可是他们的战船也还是有一定的战斗力的。而且,更重要的是,如果女真人吞并了朝鲜,那么朝鲜便会成为他人女真人的粮仓。
而在旅顺金州建立基地,既可以与镇江互为犄角从后方牵制女真人,使他们不能全力西面攻我大明,又可防止他们从海上袭扰我山东半岛。”
俞仁说到这里停了下来。而在场的几位大人都是连连点头。尤其是杨涟,他认为俞仁的这条正奇相合的战略,正是解决辽东的最佳方案。
赵南星沉思了一阵,抬头问了俞仁一句,“以你此策,平辽当需多久?”
“二十年。”俞仁干脆的道。
赵南星一听这话,立马放下了手中的茶杯,“那不行。我们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可有更快些的?最多,只能十年。”
俞仁摇了摇头。
赵南星看了众人一圈道,“也许你们会觉得我这是在为难他。可是我也没办法啊!诸位都是久居朝堂之人,应该明白。眼下圣上是对我们东林党信任有加。可是,你们谁能保证这种信任可以延续二十年啊?如果今天我们定下了这条平辽国策,将来他人当政,难免会将我们今天定的此策全数推翻。
到那时,辽事又将如何挽回?辽事,不仅仅是个军事问题,更是一个政治问题。
十年,已是我们所能做到保证平辽国策最大的极限了。而最安全的时间为五年。六年一次京察,咱们怎么着都可以撑过五年。所以,此策必须要改。”
俞仁不说话,因为他知道,要想在五年内打垮女真人,他是没有办法的。
这时,一直坐在一旁的周嘉谟突然插话道,“那么,我们可否借用一下前人的智慧,重用蒙古人,以他们为先锋,打压女真。蒙古人向来穷困,我人只需给他们提供些米粮布匹,便可将他们拉过来了。
以蒙古骑兵为先锋,我们再集结大兵于后,五年扫平女真,应该还是有可能的吧?”
周嘉谟说这话时,明显的有些不自信,他一面与赵南星说话,一面又去看俞仁。
“此策万不可用。如在十年前,此策或还可行。而今,努尔哈赤已多次与蒙古部落联姻。而我大明却仅仅以小利为诱。如果我们重用蒙人,必将为蒙人所卖,祸在不远。”
赵南星一拍案几,“好大狗胆。这是什么地方,怎容的你如此无礼。你说你的平辽策是最好的,别人的就都不如你了吗?当年张居正当政,以蒙人牵制蒙人,不就很成功吗?难道当初他们蒙古各部之间就没有通婚吗?依我看,周大人此策可以考虑。如此,我们辽西以蒙人为配合,五年当能消灭女真,收复失地。”
俞仁一听这话,不由的急起来。“老大人,此策万不可用啊!蒙古人不可信,信必有祸啊!”
赵南星气的一瞪眼,“给我拉出去。”
俞仁还待再说,汪文言已经走了过来。“算了,俞兄弟,老大人他们必有他们的考虑,你就不要再讲了。”
“可是,如果熊大人坚持以守代攻之策,怎么办?”杨涟问。
“那就把他给换掉。他不听话,就换上一个听话的。总之,我们的目标是五年平辽,只守不攻的打消耗战,太慢了。”
俞仁听到这里,长叹一声,拂袖下楼而去。
第二百三十二章 小村聚会
赵蕊见俞仁愤愤然的下楼走了,也不知是出了什么事,赶忙追了出来。
“你这是干嘛?”
俞仁叹了口气。“他们不听我的,非要用蒙人平辽。我也因此冲撞了你爹。看来,你我之事想要指望你爹点头怕是指望不上了。
我对你的心,你是知道的。虽然我对莹儿是真情,但对你也绝非假意。如果你信我,咱们现在马上就回松江,我马上就娶你过门。天下之事未可知,众位大人一意要重用蒙人,必招巨祸。大明江山何时亡失,不可预知。人生苦短,还是少留一些遗憾吧!”
赵蕊叹了口气,“我的心,你还不知道吗?待我回表哥家收拾收拾东西,咱们就走吧!”
于是,两人离了酒楼,匆匆回汪家收拾了些东西,给汪家的家丁留下话便乘车出了城。
可是,由于出来的晚,马车没走多久,天便渐渐黑了下来。
“小公子,眼看天要黑了,咱们是要现在投店?还是再赶一程?”车夫问。
“前面可有什么客栈?”俞仁从车内探出头来。
“前面八里庄有一家蓬莱客栈,要再往有走,那就要多走十里了,那儿只有一家小客栈。”
“那就在前面停吧!”俞仁道。虽然他这次出京也可以算是跟赵蕊私奔,可是他却完全没有一点私奔的觉悟,居然一点也不急着赶路。当然,这也是有原因的。这几天赵蕊的身体有些不大好,俞仁因此不想赶路赶的太急。
马车行不多远,果然便看到一家不小的客栈。车夫将车赶进院子,牵马去马槽。俞仁扶着赵蕊下了车。
这家客栈共有二层,前后又有三进,倒真是不小的很。俞仁在柜台要了两间上房。
第二天一早,俞仁便早早的起来了。他一直都有早起锻炼的习惯,见赵蕊还没起床,他便拿了剑,到外面找了处无人的地方练了趟剑。回到客栈,赵蕊已经起了来。两人在客栈里点了些早点与车夫一同吃了,正要出门,却迎面撞上一个人。
俞仁抬头一看,不是别人,正是前日匆匆离去的梁如继。
“怎么是你?”俞仁十分意外。“真是缘份啊!”
梁如继笑起来,“哪里会有这样巧事。我是听一位朋友说,见到先生您在这里投宿。这才匆匆赶过来的。想请先生到舍下,给几位朋友讲课。”
俞仁笑起来,“梁兄说笑了,我哪里会讲什么课。”
梁如继认真的道,“我们是诚心诚意要请先生去的。望先生不弃。”
俞仁见梁如继如此认真,这才接道,“讲课就谈不上了。 要说大家有什么问题,可以倒可以拿出来大家共同探讨。这几年,我其实一样也遇到许多困惑,很多问题也都没有找到答案。能与几位志同道合的兄弟一道讨论讨论,倒真是件不错的事。”
“那好,那咱们现在就走。”说完,梁如继不等俞仁说话,已先从他的手里接过了行李包。
“行李就不用带了吧!”
梁如继这才笑起来,“对,对对。顶多也就耽搁先生一两天的时间,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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