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鸾策》第26章


“公主应该是知道义学之事了吧。”
“恩,难道魏大人是去办理这些了?”
魏秉诚点点头,把义学的情况和齐渃说了大概,当初齐潇对她说的时候,因为心乱的很并没有听进去多少,今天听后恍然大悟啧啧称赞齐潇的此举。想到齐潇举办义学和自己多少有些关联,自己还算是半个推舟之人,有些自喜。
两人聊着,小绿从屏风后面探出头,故作玄乎的咳嗽了一声,端了茶水出来。
魏秉诚不明就里,接过小绿手中的茶水,疑惑的看了她,就见她目光里闪现了怜悯之色,凄凄艾艾的像是受了莫大委屈,接着她抿了抿嘴,一言不发的退了下去。
“小绿这是怎么了?”喝了一口杯中茶水,魏秉诚忍不住问道。
刚才齐渃同样听到那声咳嗽,不过没有见到小绿的表情,就没放在心,小绿比其他两个丫头都要古灵精怪些,年纪又最小,齐渃想了下答道:“难道是传染到风寒了?早上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吗。”
魏秉诚不再追问,聊了一些关于路上有趣的见闻,喝完了一盅茶起身告辞,齐渃刚大病初愈,魏秉诚便让她好好歇着不必出门迎送,正巧小绿正从屋里出来,就让她送魏秉诚一段。
走到了大门外,魏秉诚刚要转头离去,却见那小绿又是刚才那副模样,忍不住问道:“小绿是有什么话和我说吗?”
“这……”明显有话要说,却是欲言又止,低了头在那似在思索着利弊权衡。
感觉到事关自己,魏秉诚道:“这里并无他人,直说无妨。”
双手交错在前搅在一起,小绿纠结了一会,轻声道:“奴婢言微,得罪了魏大人,还望恕罪。”看到魏秉诚点头,深吸了口气道:“主子这几日有心事,做奴婢的只望这片相思莫要成空。”
“此话怎讲?”
“公主的心事便是……那牵挂之人。”
着实愣了一下,然后马上反应过来小绿话中的意思,转念想不由沉了脸道:“我与公主是为君子之交,并非如你所想那样。”
小绿不由紧张起来,慌张地说:“奴婢该死。”
“这话以后不可再说,莫要坏了公主的名节。”
转身走出宫外坐上马车,魏秉诚心里反复琢磨着小绿方才的那几句话。
牵挂之人。
若不是空穴来风,那牵挂之人会是何人。
魏秉诚不是那种青涩懵懂的少年,不会不知齐渃对自己的感情,那交谈间的话语与眼神,不含有半点倾慕之情,单单只是友人之间的交流。
皇宫里男子不多,可以自由出入的男子更是少之又少,那么会是谁?是宫外认识的什么人?
想的越多让魏秉诚更为心烦意乱起来,他坚信齐渃并不会因为一张画卷而对那远在千里之外的二王子相思苦短。而自己与她相识多年,未能拨动她的情弦,却不知是什么样的人,可以让那个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动了心。
收回思绪,化作一声长叹。

第二日,在药膳送来之际,一块带来的还有一个消息。便是让齐渃做好点准备,隔日择时便要同齐潇一块前往昴山祭拜。
当晚,裳儿忙碌的准备了出门的衣裳和必备品,嘴里不停抱怨着齐潇怎不早些告知这些,也好让她好好的准备妥当,万一这慌乱之中忘记点什么东西,岂不是麻烦。
最后,第二天出门,裳儿大包小包背了一身,恨不得挑付扁担才好。
齐渃身边只有三个侍女,这出门至少十天,揽月宫不能没人看着,这一路上只能由裳儿这一个贴身丫鬟照顾齐渃。
门外来的一个小太监,引了齐渃裳儿两人到达太和殿大门口,齐渃她们被带到了随行人员那边,全朝官员都站在大殿前面的等候齐潇到来。
过了会,从殿内走出了一行人,为首的是齐潇,刘公公依旧跟随在身后,然后是楚屏和当朝大学士,身后是其他一品官员鱼贯而出。浩浩荡荡的队伍一路跟随来到朱雀门前,那里早已等候了数千名侍卫,一架华贵的马车通身金黄,顶部矗立了一条盘旋而上的蛟龙,前方八匹骏马蓄势待放的牵着缰绳。
与后方迎送的官员道别后,齐潇由刘公公扶上了龙撵,齐渃被安排在后方一辆朱红色马车内,撩开帘子她看到外面立了一个骑着马匹的小将,后面是一大队整装待发的侍卫,而楚屏拱着手恭敬地站在那些群臣之首恭送齐潇离京前往昴山。
这次齐潇祭祖,随身带了三千侍卫,一百侍从,离京期间由枔王楚屏与大学士陆移暂为管理朝政,而魏秉诚留在京城继续办理义学事项。
外面一声嘹亮的呐喊“起驾”,马车晃颠了一下,缓缓向前进发,四周的侍卫踏出整齐的步伐跟随了马车一同前进,后方群臣跟随在后直到出了城门,然后跪拜在原地看着那队伍慢慢驶远。
齐渃坐在车里,看这隆重的送行仪式,一瞬间,仿佛是看到几月之后,自己坐上前往北旬的迎亲马车,那时自己该是如何的心情。
☆、第二十七章 仇
马车走了一段,齐渃再次掀开帘子,外面已是另外一幅风景,田连阡陌的麦田绿油油的一望无际,田中忙碌的农民看到这帝皇马车经过,都一个个停下手中的活跪拜在田间。
齐渃这是第一次见到此番情景,兴致勃勃的从窗内探出脑袋,看那远处连绵起伏的山峦与片片碧绿的麦田,策马跟随在边的少年将军见状抱拳俯下身子来到窗前,以为齐渃是有什么吩咐。
把耳边吹散的头发拢在耳后,齐渃笑着道:“将军莫见怪,我只是看这风景辽阔,有些出神。”
少年将军约莫二十出头,着了身银光发亮的铠甲,头盔上一缕红缨,他向外侧看了一眼成片的稻田并无其他东西,实在搞不明白有什么地方可以吸引这位公主的,看到齐渃眼睛真诚丝毫没有说假话的意思,抱拳拉了缰绳走到马车后方,给齐渃更好的视野观赏这幅景色。
这官道历来就是专门为皇家祭拜所建,一百多年来,已经是修建成为一条可三辆马车并驾齐驱的宽度,石砖铺放平整,一路上少有颠簸平稳得很。齐渃窗外景色看的乏了便坐会马车内休息会,一路上欣赏风景与裳儿聊聊天,时间过得极快。
窗外风景时有荒凉时有生机,经过一条大河边,看到男男女女个个赤了足,旁边挂了一张很大的网,不用多想这些就是书上所见到的捕鱼了。虽说数闻天下书,说尽天下事,但若不能亲眼看一下,亲身走一遭,那么即便博览群书也只不过是纸上谈兵罢了。
齐渃看的愉悦,一转眼就来到了第一日下榻的乡镇,城内的官吏早早等在城门外夹道欢迎,这里因为路径主要官道,虽说只是一个不足万人的小镇,却是车水马龙好不热闹,每天都有路过的商旅马车,前几日得知女帝将要再次大驾光临,从那日起城门开始加紧盘查,不让任何一个可疑人物混入城内。
而城内因为常年做过路商旅马队的生意,酒馆住宿都颇为繁盛,把几个最好的客栈空了出来,让随行官员暂作歇脚,而大部分士兵则是城外安营扎寨。
县老爷是个精瘦的老者,许是从一大早便守在城外,这会看到女帝的龙撵过来,迈动的步子有些僵硬。
马车沿着主道一路驶进城门,道路两边侍卫做了人墙把百姓拦在外,两旁被挤得水泄不通,所有百姓都想一睹当今女帝的风采。这从京城到皇陵短短一百多里地虽说就只有这里建造了行宫,但之前两次祭祖齐潇都在半路去了其他地方,并未来到这里。
上一次到这,还是齐潇刚刚登基八岁的时候,有幸看到年幼女帝的百姓,每每提起都会一脸陶醉回忆地说:“女帝虽年幼,却气势逼人宛若天龙下凡,一派帝王风采。”
那前方马车在前开道,后面华盖摇摇导乐仪仗,之后便是齐潇的龙撵和齐渃的马车,齐渃坐在车里听到外面丝竹铜锣人声鼎沸,好奇地掀开帘子就见路边跪拜了一个个百姓,满脸虔诚期待之色,有个眼尖之人看到齐渃半张脸,马上惊呼道:“是公主!公主千岁!”
接着连绵起伏的公主千岁与陛下万岁的呼声,吓了齐渃连忙放了帘子坐回车里。
大约过了一盅茶的功夫,马车停在了一个大宅前,碧瓦朱甍楼阁台榭,虽不及京城的皇宫来的威严耸立气势磅礴,但相比较这小县城已是繁华至极。
齐潇刚被扶下马车,一路跟随而来的长者马上带了身边的官吏跪地叩见,周围百姓被挡在百步开外的地方。
齐渃虽贵为公主,却是第一次受此礼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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