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鸾策》第55章


情话说的差不多,正事还是继续要办,齐渃把衣物穿戴了整齐,再次瞟见褥子上的盛开艳丽的花朵,手忍不住上前触碰,被齐潇一把拦住:“碰它作甚,那么脏。”
“我不觉得脏。”齐渃认真道:“我还打算把它好好收起来藏着。”
“你……”齐潇猜不透齐渃那表情里有几分玩笑,厉声驳斥:“不许,等会去哪里烧了。”
“啊?又烧?”真不知道齐潇怎么那么喜欢把东西给烧了,但是见她一脸严厉,天生的帝威慑的人胆颤,齐渃倒是不怕,撇撇嘴,以商量的口吻道:“那我不收了,你也别烧,我等会把它洗了吧。”
不由分说的整理起褥子,叠成一小块抱下怀里同齐潇一块下了楼。
楼下魏池羽和杨怀早已饥肠辘辘,一直等不到齐潇她们下来,只能看着桌上渐凉的稀饭与馒头干咽口水。
打了个哈欠,魏池羽顶了个黑眼圈用手撑着下巴,昨天她只是让齐渃给齐潇送去干净的衣物,怎么最后却是弄得齐渃衣物尽湿,让她不得不熬夜将齐渃里里外外几件衣服烘干叠正。而今早齐渃留宿齐潇屋内又是个什么状况。
还没把思绪理顺,听到楼上下来的脚步,抬头是齐潇与齐渃二人谈笑着走下楼梯。齐潇离皇城越远越少了平日朝中的清冷,那时常挂了笑的嘴角,真像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姐出外游玩采风。
见到两人下来,魏池羽赶忙起身拿了木勺,将砂锅内的稀饭舀了两碗出来,刚舀好,齐潇和齐渃正好坐下,齐渃如往常穿了一套浅色衫子,头发用一根红带简易的绑在脑后。
把两碗稀饭端到她们面前,齐渃接过端来的稀饭,笑盈盈的对了魏池羽道谢。
笑容依旧是过去那样柔和,像是夜晚的柔光驱散黑暗的恐惧,而今天一瞥一笑都含了别样的风韵,流光掩彩的双眸萦绕了绻绻桃色,连带那笑容都蕴含了撩人的妖娆,让同为女性的魏池羽都心跳不已,差点将手中的稀饭打翻。
失态的用擦布擦去翻出的稀饭,魏池羽坐回位子上不停的揉着眼睛,旁边杨怀替她倒了杯浓茶道:“魏贤弟昨晚是没睡好吗?看你精神不济,喝点茶提个神吧。”
谢过杨怀,魏池羽猛灌了几口,才觉得晕晕欲睡的精神恢复不少,刚才也应该只是自己眼花了吧。
吃到一半,杨怀发现齐渃怀里抱得那个褥子,不解道:“二小姐这是怎么了?”
三双眼睛不约而同的望向齐渃怀里的褥子,齐渃拿馒头的手顿了下,胡然编了个理由,“昨个不小心把茶水溅上了,想拿去洗一下。”
“诶!”杨怀听罢,就要伸手拿过褥子,“这等小事交由我们下人办就好了,岂能辱没了您的身份。”
躲开伸来的手,齐渃手里的馒头吓得掉落在地,“不用不用,我自己洗便好。”
旁边齐潇反倒是淡淡的小口喝了稀饭,把碗不重不轻的搁在桌上,打断了两人的僵持,淡声道:“渃儿要自己洗就让她自己洗吧,倒是你们,可是都准备好了?”
听到齐潇的问话,杨怀马上坐正了身子,微微侧向齐潇恭敬的回话,齐渃趁此机会随便扒拉了几口稀饭,拿了褥子来到后院一口井旁,打上一桶水,摊开褥子把上面的印记洗去,缕缕红丝顺着清水从褥子上褪去,划过齐渃的手指,刻进齐渃心里。
洗净拧干,找了根竹竿晾在上面,还没来得及歇息擦把汗,魏池羽匆忙过来,出发准备都已经备好,就等着齐渃,两人一块来到客栈门外,齐潇与杨怀早已牵了马等了许久。
依旧四人三马,经过一天休整,三匹马蓄势待发一出城门,长鞭一挥四蹄飞踏扬起卷卷尘土想东南方向进发。
今天齐渃坐在马前已可以配合马匹上下奔跑的动作,完全没有第一次那样五脏六腑都要翻腾出来的感觉,只是今天身后的人显然状态不佳,好几次都可以感觉到齐潇不自然的挪动了身子。
终于遇到一段上坡,速度放缓之后齐渃问道:“潇儿怎么了?从刚才起就觉得你好似不太舒服?”
“没事。”
简单明了的回答,却是有了掩盖回避的口吻。
索性转过头,直直看了她,不给她躲闪的机会。齐潇面上一热,握了缰绳的手擦着虎口来回捏了几下,喃喃道:“其实,那里有些疼。”
一瞬间没能懂,看到齐潇别过头略有羞涩的挑了远方,齐渃猛地领悟过来,心抽动了下连带雪腮一同红了透底,心软的化开了一片,一只手牵了缰绳,另外一只手将齐潇的手从缰绳上拿开,放在自己腰上交叠起来,笑了道:“今就由我来驾马,潇儿在后歇息便好。”
双手搂着齐渃盈盈柳腰,忆起昨日玉骨冰肌亲密相融的触感,微微用力的搂紧了纤腰,下巴抵在齐渃肩膀上,让自己沉浸在她的芬香之中:“好,可别把我颠下去了。”
“你不都抱得那么紧了。”齐渃笑嗔道,学了齐潇的样子用脚跟踢了踢马肚,黑马并未理睬继续慢了性子的慢慢前行。
齐潇熙然而笑,头靠在了齐渃脖子那,阖了眼微启双唇道:“莫急,晚到一两天也没事。”
这一日行进的速度慢上了许多,魏池羽在后面又不禁揉了揉酸困的眼睛,相识多年,她还是第一次看到齐潇如此亲近一个人。
四人悠闲而逛,到达江州的时间,比预想的晚上了两天,与京城的群山千里高城青砖不同,越靠近江州,江南的小桥人家的娟秀景色慢慢替换了北方的豪放粗旷,连头上太阳的热度都高上了几分。
抵达江州的前一晚,四人下榻在离江州百里不到的客栈,魏池羽脱下男装换上了一套丫鬟的服饰,梳起了双丫髻,转了一双古灵精怪的眼睛,倒是像个伶牙俐齿的丫鬟。
而齐潇,换下湖蓝色的襦裙,竟然穿了一套男装,玉冠束起长发,隐去了女子的娇媚,挺直入鬓的秀眉,换上了男子英俊的气概,好一个翩翩佳公子,比起齐渃文弱书生的样子,齐潇的桀骜不羁的气派更是让女子们心动。
齐渃坐在铜镜前,由魏池羽替她挽起发髻,一根紫檀木发簪吊了金丝的孔雀玉玲插在发髻,上一次挽起长发时,齐渃心里是不安于迷茫,而今看到铜镜中自己一副出嫁妇人的打扮,回首看了一眼负手而笑的齐潇,垂了眼心里是丝丝的甜味。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章都很甜,两人对手戏好多……
不知道大家会不会看腻… …
☆、第五十章
最后到达江州;齐潇易名楚箫作为一个从汉阳来到江州经商的商人;齐渃穿了一件白锦碎花长裙挽了发髻跟随在旁,俨然一副娇妻的模样。
到江州前;魏池羽觉得齐渃再与齐潇同骑一匹马有些不妥;便找了个车夫雇了辆马车,将自己那匹马一同拉车马车前进,坐在车内服侍齐渃。齐潇与杨怀各自起了自己的马匹;一前一后走在前面。
沿路丰草长林;不宽阔的羊肠小道被路径的马车才踏出三条明显的痕迹,野草就着被车轮碾压过的隙缝长的葱郁。
还没到江州城内,城外的官道上零星散落了几个临时搭建的帐篷,一些人家支了简易的炊具,拖家带口的站在道路两边对了经过的马车讨要钱财。
几个乞丐马上看出齐潇面相贵气,纯黑色的骏马一看就知道来头不小,蜂拥而上不管不顾的挡在马前,伸手讨要钱财,多是些老者和孩子,黑马被惊的不停晃着头不安地踏着地面,杨怀上去驱赶人群效果不大,不得已,从怀里掏了一把铜钱在手里掂了掂,朝远处一撒。
铜钱落入草丛发出几声叮铃的碰撞声,人群朝了那声响处跑去,蹲在地上寻找刚才散落的铜钱,终于解了一时的危机。齐潇拍打黑马的颈部让它安定下来,抬起头眯眼瞧了那些在草丛中搜寻铜钱的众人,对了驾着马车的老汉问道:“不知老板可知,这里怎得忽然多了这么多的乞讨者?”
老汉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摇头无不痛心的说:“唉,都是些无家可归的人,本该五月是稻子收割的了,闹了涝灾田地尽毁,现在回去岂不是等着饿死,好歹在这还可以讨要点钱财救命。”
齐潇听了心中一沉,眉头皱紧,杨怀见了连忙接过话,问道:“这么多难民,朝廷没有放粮救济吗?”
老汉抽了一鞭让马儿加速跑起来,对杨怀望了眼,无奈一笑:“我看您身份显贵,怎么能了解这些命如秕糠的百姓,每日施粥就那么几口,你抢得到是你本事,抢不到也怨不得人,朝廷哪管得了那么多,放他们在这讨要钱财未驱赶,已是最大福分了。”
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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