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鸾策》第69章


“难怪今天嬷嬷来教了闺房之事。”齐渃扬了笑意,反倒是安慰起齐潇,“北旬来访,潇儿就要更忙了。”
伸手把她紧紧抱在怀里,齐潇头一遭如此憎恨自己的身份和责任,她明白了刚才齐渃怪异的举动,但是最后她还是为自己忍受住所有的悲痛,连这会被自己抱在怀里,依旧逞强的说自己没事。
当晚齐渃留宿在了宁乾宫,在齐潇宽大的御榻上,两人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缠绵的更久,齐渃也放纵着自己竭尽所能的卖俏勾引,在她身下辗转承欢,但是在饱含欲。火的眸子中,始终一份理智让齐潇克制着最后一道防线。
在一次次两人到达顶峰之后,齐渃看到右臂上依然存在的血红,想来真真觉得可笑,但是笑声中却只剩下浓浓的凄凉,她终于还是要带着这所谓的处子之身远嫁北旬。
该是要恨眼前之人,但是发现她脸上无尽的悲恸与自责,自己还是根本无法恨起她的,在即将再一次迎来极点之时,齐渃想,这可能便是所谓的爱之深吧。
宫殿内一片寂静,烛台内烛泪残红,外面似是破晓把东面的窗户找出一层淡淡的青光,芙蓉暖帐,软玉香怀,两局完美的*上都布满了细细的汗水,齐渃用手仔细而又认真的一遍遍的描绘齐潇的眉骨,鼻梁与双唇,像是在完成一件虔诚庄严的仪式。
两人心里明白,这将是最后一晚共寝,齐潇闭着眼感受那双温柔的手滑过自己的五官,再过不久便是要上朝了,她做不了一个不上早朝的君王,更加做不了一个不顾大局的昏君,睁开眼睛透过纱帐看了眼窗口映入的天色,声音里残留了刚才情。欲高涨所留下的沙哑,“快是早朝了。”齐渃锁骨上还交叠着两排齿印,这是齐潇当初留下的杰作,手臂一带把她拉进自己怀里,贴近她的耳朵低喃道:“渃儿,留下属于你的印记吧,下辈子你便寻着这个来找我。”
“你是怕我忘了你的样子吗。”
“不是,我是怕我变成其他模样了。”
亲啜了齐潇圆润的肩头,摇头道,“不管潇儿变成什么,我都会认得出,不会忘。”
或许齐潇是想以*上的惩罚来缓解对齐渃的歉疚,齐潇不让步的又将肩头靠了一些过去,“那万一认错人了呢。”
心中一动,齐渃试着咬了一口却是狠不下心,只是浅浅的一道红印,还是放弃了尝试:“我脖子上可是有当年刺客留下的刀疤,锁骨那也有你留下的咬痕,若是我找不到你了,换你来找我,可好?”
妥协的点点头,齐潇明白,齐渃是不舍伤到自己。
时辰已过卯时,早过了应该上朝的时间。两人穿戴妥当,齐渃站在宁乾宫门口,目送前往早朝的齐潇,金色照样将她勾勒了一道金边,几缕金光从墨黑色的龙袍周围划出,齐渃迎着日出似要被那些金光耀的落泪,她喜欢齐潇,喜欢她孤傲中的柔情,喜欢她的凛凛气概,她相信大昱将会在齐潇手下繁荣昌盛,成大事者,必不为儿女私情所羁绊,齐渃一开始便是知道的。
天崇十二年八月,离中秋还差三日,北旬二王子乌蒙来访,举国欢庆。
☆、第六十二章 嫁
春去秋来;时隔六月北旬再度来访;翠嫩换黄;落了一地枯叶;太极宫大殿内,一个个小方桌上已经摆上了美酒佳肴,侍女们端了叠起层层的琳琅餐盘步履匆匆的穿梭于大殿。
八珍玉食、琼瑶美酒,光鲜亮丽的宫殿下,每个人心里都是有了自己的盘算,齐潇从侍女手中接过注满美酒的酒杯;虚抬了手腕与座下的北旬诸位敬了酒,美酒入喉双瞳倒是更加清澈冰冷了些。
殿内;右侧坐的都为皇室宗戚;皇室从齐坚起子嗣很是稀薄,宗戚除了三代以外的几个亲王,其余都是更远一层的郡王,而最靠近齐潇位置的人竟然是皇室外戚楚屏,因他远在千里之外镇守边关无法前来,念及他卫国功劳齐潇特留空位以示皇恩。
左侧为首的飒爽男子着了一身异族服侍,头发不像中原男子那样插簪束发,只是用一段五彩羽灵系在脑后,倒是和齐渃一贯的发型有些相像,砖红色的外衫绘制了雄鹰图腾,为他们王室御用,剑眉星目比画卷上更多添了一份英气。
此人便是乌蒙,千里迢迢带着五百铁骑贡上千万两珍宝,迎娶大昱长公主,身后一众人是同随而来的北旬使节。
大殿外侧幕纬之后做了三品以上官员,而齐渃,由于大昱习俗婚前女子不可与新郎见面,虽然齐潇登基后此类习俗并不似过去那么拘束,但是此等场合齐渃还是不便出席,单单在楚屏位置之后留了个空位。
侍女浅浅地给齐潇注了半杯酒,刘公公先前早已吩咐过,陛下不胜酒力切不可让她再喝多了。为配合北旬喜武的风气,今天晚宴上的莺歌燕舞也全部都换成了武舞与健舞,原本婀娜多姿的舞娘们穿上武服在台上舞剑胡腾。
大多数人并无心思欣赏舞蹈,一曲终,齐潇略显疲惫的放下酒杯,询问北旬王的近况,乌蒙先作揖谢过齐潇挂心,然后道必昆王虽说无法像年轻时纵横驰骋,但是精神好了很多,这才让他想着快快前来大昱完成大婚,说不定必昆王得了喜事身体也就更加健朗了。
齐潇听着,倒是猜出另外的一番意思来,这次北旬会提早一月之余匆匆前往想必是必昆王的情况并不理想,若是必昆王百年,那么北旬国丧作为乌蒙必将丁忧三年不得娶亲,而夺位之争将会在阿扎木和乌蒙之间展开,到时候就算大昱出兵助阵,也名不正言不顺,况且没有和亲这份保障,大昱又如何去相信替乌蒙夺下王位他会与自己结盟。
因此在齐潇提出多留一段时间在大昱,乌蒙也是委婉拒绝,说是必昆王现在久魔缠身,作为儿子理因衣不解带侍奉榻前,却因婚事离开百日已是愧对于亲,所以再不可多加耽误。
以孝回绝,虽说不给齐潇留了多大情面,倒是的确无错,也是更加确定了齐潇心中猜想。不便多做挽留,齐潇有些闷闷的喝下一口酒。
再抬起头已是神色如常,信手拿起快桂花糕道:“中秋时节桂满飘香,诸位不如过了中秋再走吧。”
“早听闻中原八月盛世。”乌蒙笑道:“一直想要一睹真容呢。”
朝中重臣早已听闻女帝与公主之间违理悖论的关系,却始终见齐潇面无改色的同乌蒙商讨着婚嫁之事,除了当是那些传言并非属实外,又感叹红颜薄幸,无情帝王。
商榷下定于五日后离京,还可在大昱过上一个中秋,揽月宫既是热闹又是冷清,每天都有不同的宫女太监过来筹备婚礼的物品,连窗棂与木门上都贴上了大红喜字,齐渃却是置若罔闻的只是在案前习字,几个丫鬟心里都是清楚齐渃心中的悲楚,若是佯装欢喜前去道喜,太过讽刺虚伪,大家也都无心去做好表面的功夫,抬头看到贴满揽月宫的红纸,反而显得屋内更加凄凉。
中秋夜明月当空,清辉洒地,原本该是合家欢聚的节日,揽月宫却是因为即将离别而只剩哀愁,吃过一顿还算祥和的晚膳,齐渃搬了桌椅到院子里看空中的圆月,腿上睡了墨爪正惬意的替它顺着毛。
后日便是前往北旬的日子了,裳儿不再像前几次出门那样替齐渃整理大包大包的行李,出嫁北旬除了早已备好的一车车嫁妆,新娘本身是不可带任何东西前往,历来说法便是公主和亲出阁便是夫家的人,怕是带了己物思家心切误了妻子本分。
齐渃不知齐潇到底给她备了多少的嫁妆,今天下午的时候,齐潇匆匆前来只待了短短片刻,但是从她匆忙的步伐齐渃知道,即便只是待了一盅茶的时间,也是齐潇百忙抽闲赶来,下午的相聚异常短暂又是异常的漫长,短到两人还没来得及说上一句话,又漫长的在无尽沉默下长的让人窒息。
在门外刘公公的一再催促下,心中千言万语像是填塞在就酒瓶中的石块,硌的人心疼却是一块都倒不出,最后齐潇蹙眉深深呼吸几口气退出房间离开揽月宫。
冷辉霜影,茕茕孑坐,裳儿看了心酸,从椅背上拿了条薄毯走出去,给齐渃披在肩头,与此同时门外也走进了一群人,前面的公公端着东西走来,而后面跟随了五六个侍卫,盘子里放了糕点瓜果,这几日乌蒙来访公里的中秋赏月更是举办的盛大,看了眼端来的东西,齐渃谢过龙恩便继续坐回了位子。
公公们放了东西纷纷推出,而侍卫却是自动的守在揽月宫的四周,魏池羽穿着暗红色锦衣卫服对齐渃拱手道:“臣等领命,前来把守保公主安危。”
揽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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