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助攻这些年》第73章


祁今放在灵囊里,没有丢掉。
“这样太过危险。”
冷秋姿低头看着池塘里的锦鲤。
“鬼王一直以来都在寻找鬼印,最坏的结果便是她得到了玉清阙的这块,然后找上你。”
下场不言而喻。
祁今心想师父您还真是个乌鸦嘴。
也许是太多悲怆都冲刷了她大部分的波澜,她自己反而没什么好害怕的了。
“镇鬼符是最后的筹码。”
传闻中有一个方式可以焚灭鬼族,便是用鬼印自身的鬼气嵌到镇鬼符中。
符咒一成,将会引得天地乱象,惊雷迭起。
冷秋姿叹了口气。
“不可太过激进,”她这句话其实不太走心,毕竟她自己的激进也太过明显。
“你还有惊羽族人。”
“您也还有封芝主司。”
祁今补了一句。
她的心情又陡然低落下去,想起封长雨。
那封长雨呢,是因为一无所有,她才那么奋不顾身么?
近天十三绝在书中用“摧心折骨”来形容修炼的痛苦。
她闭关那么多年,日日受这种煎熬,又值得吗?
“每个人的道都不同。”
风吹起冷秋姿的长发,她伸手把头发别入耳后,祁今抬眼的时候却看到她侧脸鲜红的巴掌印。
打的人用了灵力,使得那一巴掌比寻常的巴掌力道打上很多。
也触目惊心。
祁今有些愕然。
反倒是冷秋姿叹了口气,“别愣着了,今日有空,有兴致喝酒么?”
祁今其实没有。
但因为这是冷秋姿难得提出的要求,她也应了。
曲院风荷,亭中酒壶里的却是出了名的烈酒醉春风。
祁今能察觉到冷秋姿的苦涩,她本以为自己会听到一个很长的故事。
没想到却只是一句——
“这样也挺好。”
冷秋姿的性格很对得起她的姓,连教导弟子都是那副模样。
祁今自从担任师长授课之后,更应了月门弟子都是一脉相承的僵尸脸传闻。
她偶尔也觉得无语。
她哪有师父这种瞪谁谁瑟瑟发抖的气势。
这样的人,也只有封芝主司才敢打上一巴掌了。
那一巴掌破坏了冷秋姿脸上的冰,倒从缝隙里钻出了几丝人情味。
使得这个氛围里的两个人难得有话本里的师徒温情。
“放下很难,但很多事情过去就过去了,别绊住自己。”
这口鸡汤有点毒,祁今眼睁睁地看着冷秋姿摇头晃脑。
没想到她师父酒量这么差。
“您放下了?”
她问。
其实冷秋姿和封芝的关系也是弟子们之间讨论的话题,多半都是封芝主司和冷主司当年都爱上了某个男修士,所以分道扬镳,师姐妹之情破碎。
这段议论祁今也曾经开玩笑地和封长雨说过。
对方笑了笑,烛火荜拨里摇了摇头,“不是的。”
“救我的那年,她们二人分明感情很好,好得不分彼此。”
祁今当时被喂了一嘴狗粮。
“那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呢?”
祁今好奇得很。
“师父的旧伤一直未好,遇到了破封的鬼将赤狐,败了,而封芝主司失踪了一段时日。”
封长雨说得很平静,祁今却觉得糟心,等到冷秋姿找到封芝的时候,情况很糟糕,平日里古灵精怪的小师妹疯疯癫癫。
而她的敌人一脸嘲讽,最后消失在黑夜里。
当年的阙主的封印之时便功体大散,封印很容易松动,每隔多年就会有道盟之人去修补。
但总有纰漏。
这个纰漏让冷秋姿痛不欲生,她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除去了封芝的那段记忆,但她自己忘不了,也不能忘。
于是就成了这个样子。
“你怎么知道的?”
祁今问。
“师父说了一半。”
祁今啊了一声,“后一半你编的?”
“不是,”那时候她们住在野外,轮到祁今和封长雨守夜,夜明星稀,“后一半是封芝主司同我说的。”
说这话的时候封长雨叹了口气,“都为了对方有所保留,这种感情……”
“真是麻烦,为什么不能直接讲出来呢?”
祁今含着乌梅,嘟囔着。
封长雨望着她,没有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 我每本似乎都在更新主角的悲惨程度……
本来是觉得下本的主角是很惨突然觉得和七斤比起来也没sa
毕竟被自己坑这种事也不常见nie
第56章 二师姐今日会回来么?
【56】
那个话题最后戛然而止; 祁今这会陡然想起; 有觉得有些酸涩。
她随口抱怨的一句话,等到封长雨真的直接言明,却又被自己堵了回去。
冷秋姿盯着杯中的酒液; 映着她模糊的面容。
这个故友之女的直接其实远超于祁凛; 冷秋姿即便没怎么和祁今谈话,但也知道祁今的个性。
她对别人的某些情绪似乎有非同一般的敏锐。
她没回答,叹了口气。
祁今也唉了一声,她捏着酒杯,寄春风比寻常的酒辣了不少; 其实有些呛人。
在外孤身游历的那些年,她也在不少酒肆驻足; 曾经在魏城被她嫌弃起名过于惨烈的酒她也都试过。
酒还是酒,只不过心境变了,酒便有了愁绪。
但喝酒的人关于自欺欺人,觉得是酒的问题。
“师父,”祁今压在心底多年疑问最终还是问出了口,“当年那趟随海之行,我可以知道么?”
这趟任务折损了不少玉清阙的弟子,苏明枕作为当年的星门副司死在那里,也引起了不少议论。
但谁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
祁今问过姜颜,但对方也摇头,似乎很是为难。
“你是想知道随海那个任务,还是想知道小苏到底是怎么死的?”
她的师父没有半分关照徒弟那点未曾开就谢了的心花; 好在祁今心理素质过硬,脸皮也挺厚,“我都想知道,就看您肯不肯告诉我。”
酒杯被推过来,祁今乖巧地倒酒,明白是成了。
“那次是我们几人错估了随海的危险性……”
冷秋姿的音色并不难听,但是因为生人勿进的气质,总让人觉得她完全不近人情。
实际上都是装的。
但口吻却很平静。
生死无常。
祁今从这种平铺直叙里还是感受到了当时情况的不妙。
但冷秋姿毕竟也没在场,贺其浩和苏明枕都是数一数二的玉清阙弟子,贺其浩的阵法造诣极高,有了苏明枕的助力可以直接传送到随海之外。
但一行人都已经精疲力尽,去的时候意气风发,回来的人却只有寥寥几人。
不过任务还是完成了。
带回来的是传闻中上古神器。
“一个人的命牌碎裂,当真再无生还的可能了么?”
祁今没去问上古神器是什么。
冷秋姿意外地看了她一眼。
“命牌里寄存着一缕命魂,命牌碎裂,命魂自然也已经消亡了。”
祁今半天都不知道作何反应。
当初听到姜颜这么同她说,她就马上鼻酸难忍,脑子一片空白。
现在却是心如死灰。
冷秋姿叹了口气。
小辈的感情她略有耳闻,但也不便插手。
她自己都是一团乱絮,更别提指点。
“别让自己太难过。”
她还是说了一句。
坐在她对面的徒弟嗯了一声。
当年坐没坐相站没站相的小姑娘已经彻底地长大了。
从少年长大,只不过是经历一场生死。
“也不难过了,”祁今低头,饮尽杯中的烈酒,喝得太急,呛了一口,“就是觉得有些……说不出来的感觉,不像是难过。”
她像是在细细思考这个问题,“就是那种,她就这么没了的感觉……居然。”
这句话颠三倒四,说的人长叹一口气,“但这种越想越没有用,起码我还有以后的日子要过。”
又像是在安慰自己了。
“这段时日你给外门弟子授课,翠岭山的管理有意让你外出带些弟子历练。”
冷秋姿突然道。
“好。”
祁今嗯了一声。
“对了师父,关于阙的那块鬼印,如果可以……”
“我会同三门主司商议。”
冷秋姿打断了祁今的话。
她依旧觉得这招太危险了,祁今若是以一己之力承受那远古的鬼气,势必会引得鬼族群攻而上。
玉清阙还没倒。
他们这些长辈也还都活着,又为什么要牺牲小辈的命呢。
一个封长雨就足够让她不安宁了。
“嗯,那我明日去和管理详谈。”
……
祁今在阙内的声望水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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