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助攻这些年》第77章


她抽出腰间的长鞭,往幽暗处一扫。
滚出来几个吱吱叫的黄鼠狼。
然后又变成了小孩模样,盯着封长雨呲牙咧嘴。
长鞭又幻化成了一柄华丽的长剑,在即将要刺入其中一个孩子喉咙的时候哭声连天。
一股磅礴的妖气弥漫在幽暗的洞内,封长雨看到一个黄毛炸开的男人。
双方瞧着对方都有点眼熟。
还是对方先认出了封长雨——
“你不是妖主的那个大师姐?”
“妖主?”
封长雨收回剑,那三个小孩往男人身边靠,畏畏缩缩的。
“温师弟在此?”
无名渊靠近无明涧,有妖出没也不奇怪。
当年温玄清说要去寻找玉翎,便再也没听过他的消息,祁今似乎也没和对方通过消息,像是彻彻底底失去了踪迹。
“妖主还在无明涧。”
当年那个狮子头讲话还是很客气,封长雨点了点头,“他近况可好?”
鬼族这般肆虐,妖族也没趁乱出世,不知是不是温师弟在其中做了什么周旋。
阵法解开,封长雨还要带江主司回去,也没再多交谈,冲那个妖将点了点头便走了。
“你们冷主司收徒还真是别致啊……”
阙主已亡的消息是四门主司压下的消息,这些年冷秋姿的奔波大家都看在眼里,所以对月门的事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江无波没想到月门那个男弟子居然是妖族的。
他心情有些复杂,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月门首徒也没有半点门内秘密暴露的不安,坦荡地嗯了一声,“师父慧眼如炬。”
这天简直没法聊了,江主司一把年纪,忍不住摸了摸胡子,觉得月门这前前后后四个弟子,还是现在那个最小的有趣。
孩子大了,都没以前好玩。
那个祁无今是这样。
这个封长雨算是从小到大都和玉清阙第一人大师姐冷秋姿一个样。
……
今年的天气不是很好。
十月便飘起了雪,玉清阙也再不复当年的清盛模样。
冷秋姿被道盟关进了道天监,阳门主司江无波身体抱恙,即将进入玉清阙隐峰疗伤。
十月十二那日,玉清阙举办了辰门主司应轻舟的祭奠。
玉清阙四门主司当年同为阙主之徒,如今一人被关,一人重伤,一人亡,一人杳无音讯。
主持大典的是封芝。
鹅毛大雪笼罩了重山,天色灰暗。
谢小枝给她的红伞换了一个布料,黑得像墨,她白纸一般的人生,因为一场欺骗造成的连环后果让她自责不已。
铜钱状的白纸在雪中纷飞,融雪一般。
封芝站在高台念着悼词,应轻舟是被他的弟子贺其浩所杀,也是新一任的鬼将赫天。
封长雨和一众弟子站在雪中,以往总装束奢靡的封芝一身素白,悲凉得如同雪片。
四门弟子秩序井然,四色的修袍泾渭分明。
星门的副司不再是苏明枕,变成了姜颜。
而阳门的继任主司是当年与她一起游历的季晚风,垂头站着。
辰门出了这么大的事,也没推出新的主副司。
刮来的风格外凛冽。
起棺的时候有人匆匆而来,站入了月门寥寥无几的队伍里。
封长雨回头,昔日的少年已经变成了男人模样,那身月门的修袍有点小了,看上去不太合适。
但笑容一如当年,冲她点点头。
四顾之后又小声问了句——
“二师姐呢?”
第59章 二师姐今日会回来么?
当年分别的时候温玄清还是少年模样; 如今那点少年气也只会在笑起来的时候冒出来几分。
弟子们跟着封芝的祭词而走; 目送应轻舟的棺椁消失在山间云海。
温玄清看着大雪里依旧存在的苍茫云海,有些恍然。
结束之后众人各自分散,谢小枝跟着封长雨; 又忍不住去看那边同样往前走的温玄清。
面容俊俏; 倒不是浓眉大眼的类型,笑起来的时候眼睛有些眯起,亲切得很,长发高束,无端生出了几分恣意。
这就是二师姐说的小师兄么?
温玄清也注意到了跟着大师姐的小姑娘。
一样的月门修袍也不难猜出对方什么身份; 他冲望着他的小姑娘笑了笑,“你叫什么名字?”
他的声音不像贺其浩那么低沉; 反而有些清冽,有点像月门膳堂夏季特供的酒酿泉水。
但贺其浩给她的打击太大,导致她对异性的亲近都有些害怕。
“她叫谢小枝。”
封长雨也知道小师妹的心结,“是小师妹,无今从碧连天带回来的。”
“哦?”
温玄清笑了笑,“二师姐这些年都在外头么?”
之前的问题封长雨没有回答她,但这么重大的祭奠祁今也没有不回来的道理。
青年模样的妖主也能猜出一些原因。
“她在一汀烟雨,”封长雨顿了顿,“养伤。”
“二师姐受伤了?”温玄清有些讶异,“那我要去探望探望。”
“也好。”
封长雨点头,“她一时半会也醒不过来,意识也很排斥苏醒; 你也可以和她说说话,她挺喜欢你的。”
封长雨从魏城回来便没再戴面纱,这幅模样在外行走,也很醒目。
温玄清倒是习惯了,只不过听到大师姐这样的口气,唉了一声,“二师姐谁不喜欢?”
他这些年在无明涧同妖族的人生活,族内的长老终究不是那两位大将那么好说话的存在,一来一往绵里藏针,封印松动之后还有一派的人企图联合鬼族闹一闹。
当年妖王关键时刻反水的行为使得妖族不少人觉得颜面有损,但碍于强大的力量,总是不敢多言。
如今继任者年龄上下,就试图掌控。
但温玄清在人间长大,加上本来便不是喜欢杀伐的人,在面对一波一波的人的质问和恨铁不成钢也无动于衷。
出了魏城他就知道玉翎被人带走了,妖族的召唤又无时无刻不在影响他,最后想先处理妖族的事,很快……很快就可以去找玉翎。
但没想到这一困,便是几十年。
在他彻底掌握妖王传承之前,根本没有办法出无明涧。
那是一个有去无回的地方,族人繁多,无数的眼睛都盯着他。
试图从少年人的身上看出为王的也野心和气概。
但温玄清没有,无明涧终年无光,他便越发地想念在玉清阙修行的日子,山光水色,云卷云舒,喜欢的姑娘,亲近的同门,和善的师长。
可每个人都有自己需要承担的东西。
哪怕他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吞下的那颗妖丹。
取也取不出来,日日夜夜受那股磅礴力量的洗练,每一次的蜕变,都伴随着无尽的痛苦。
他也不喜欢族人称呼他妖王。
获得传承的同时他也知道当年妖王为什么会在战场倒戈,一份恩情,一个对族民更好的抉择。
鬼族的强大不是靠妖族能简单对抗的,倒不如联合道派。
那点似有若无的感情裹挟着遗憾,死后寄存在妖丹,发酵在温玄清体内。
他终于挣脱了枷锁,出了无明涧,但沧海桑田,外面鬼族肆虐,玉清阙一片惨淡。
“也是。”
封长雨抿了抿嘴,“你先去副司那里拿套新衣,等会来一汀烟雨,小枝现在住在你之前住过的院子……”
“没事。”
温玄清笑了笑,“一汀烟雨那么大,师姐总会留个屋子给师弟罢。”
封长雨:“那是自然。”
他们二人之间的对话自然无比,听得一边的谢小枝一愣一愣。
这阵发生的事太多,阙内上下都震动无比,修课也取消了不少。
谢小枝多半都自己在校修炼,封长雨也很忙,她也几乎见不到对方。
大概是祁今口中的封长雨太过高冷,导致谢小枝再封长雨面前几乎说不出话。
这时候就剩她们二人。
封长雨蓦地转身,低头的小姑娘吓了一跳,却听她大师姐冷冰冰地说——
“我同你切磋一番。”
谢小枝觉得自己差点就要掉眼泪了。
大师姐好凶。
对方压根就没使出什么功力,捡了根树枝和她对战,就差点没把谢小枝抽得嗷嗷直叫。
谢小枝的黑伞几乎是她的本命武器,防御力极强,又施了很多加固阵术,这也使得她在月比的时候成绩还算不错。
可是只防不攻对封长雨来说跟招猫逗狗一样。
若是祁今,可能还会安慰安慰说你还小也没什么好紧张的多练练,你师姐我像你这么还成天逃课下山吃章鱼丸呢。
但祁今一睡不醒,大师姐的心情是显而易见的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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