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助攻这些年》第86章


“近天十三绝本就是燃烧神魂的道学。”
阙主为何会在大战后不久便身亡,就是因为神魂散了。
而且修为越高,神魂散得越快。
冷秋姿起初不知,那日被阙主召回,才知道那一段日子支撑玉清阙的阙主只剩下一抹被主人强行拘禁的神魂,等到弟子到来承接最后的任务。
“那既然如此,师父为何不能用这样的方法回来呢?”
封芝忍不住拉住冷秋姿的手,她明白她师姐的担子,对方不容许封芝分担,即便她们之间的隔阂已经消除,但既定的相处模式却很难改变。
“师父是人。”
冷秋姿叹了一口气。
“霜流这样剑走偏锋,依仗的也不过是长雨的人鬼血脉而已,”日光正好,她们二人站在高台,眺望着远方,像是在等待离开多年的那个人回来。
“鬼魄被毒箭分离,恰好苏明枕的神魂还有一缕。”
冷秋姿怎么也没想到苏明枕竟然是封长雨缺失的那一魄。
细细回想,那便是当年那场大火,封长雨的鬼族血脉苏醒,恰逢那日死去的魂魄极多,苏明枕的身份正是侯爷一个不受宠的女儿。
人已死,而封长雨鬼魄觉醒导致神魂撕裂正好让那一魄钻了空子,进了那个躯壳。
想起封长雨曾经问过她苏明枕的来历,冷秋姿还是觉得世事难料。
不过她们二人除了面貌和性格,相像的地方确实很多。
忘了自己身份和过往的封长雨,长成的难道就是苏明枕的模样么?
“那长雨就算回来……”
宁霜流给的那个瓷白瓶子装着封长雨和苏明枕的神魂,还有鬼族能绵延不绝的秘密。
再生之术。
这个秘法冷秋姿略有耳闻,不过也存在于古籍和阙主曾经的随口一提。
彼时她们一脉年纪都还尚小,宁霜流也没比封芝大到哪里去。
但仔细想来,冷秋姿觉得自己对这个师妹还是了解太少。
还是孩童年纪的霜流,又为什么能知道这么多?
她当年卸任星门主司的职位,为什么又会变成鬼体,又怎么能顺利让鬼族消弭于天地?
如今黄泉道下的极阴之地变成了一处黑洞,鬼王身死,鬼族不少鬼兵被杀,而老巢极阴之地也被毁。
连贯得像是早有预谋。
像是有人策划了多年,就为了那么一个今天。
“她也不是封长雨了。”
冷秋姿接下封芝的话。
封芝的担忧没有遮掩,冷秋姿反握住她的手,“没事的。”
“只是失去了记忆,重新再长大一次而已。”
她难得的主动触碰让封芝下一刻泪水直涌,冷秋姿有些无措,伸手抹了抹封芝的眼泪,“怎么了?”
“有些难过而已。”
封芝露出一个笑,“怎么就这么不容易呢?”
她抓住冷秋姿的手,“为什么呢?”
她问的是感情,问的是命运,问的是未来,问的是冷秋姿。
“谁又容易过呢?”
冷秋姿伸手摘了一片叶子,叠了一个小玩意,像是当年她哄还是小娃娃的封芝一般。
“燕息是谁?”
祁今问。
封芝看着那一团微弱的光芒,“她母亲丹娘,姓燕。”
这是宁霜流在信中所说。
鬼族无名无姓,都是随口称呼,而栖息便是丹娘生产前写在纸笺写的。
那个名满盛京的花魁想要一个栖身之所。
想要一个归处。
宁霜流抱走孩子的时候瞧见了岸上的纸页。
她给孩子取名燕栖。
那现在封长雨重头开始,没了冷秋姿带着目的的伸手,也没有了那一夜的滂沱大雨。
她随母姓。
一切风波停歇,那她就是燕息。
祁今没有接话。
她又盯着池中的那个光芒看。
封芝也没再打扰她,叮嘱了几句便离开了。
“你就没一句话要和我说么?”
日光正好,山风和煦,带着草木特有的味道。
“我以为我重来一回,便可以改变所有,但没想到,最后还是要你来终结。”
“所以你本来就是女主角啊,女主这么好当的么,你不痛的吗,还要师弟先给你一箭,一箭还不够,还要我补上一剑,”祁今一直在说,“你就是仗着我会照办就是了,你难道不会考虑一下若是我没醒过来,那最后要怎么办?你被鬼王杀了,让醒来的我再次经历一遍你的死状么?”
“从头到尾你都是假装为了我好,其实都是在勉强我。”
“你说喜欢,可是又要去死,”祁今蹲在池边,眼泪落下,打在了池面上,“还有苏明枕也是,说喜欢我,可是到最后就这么……没了。”
祁今语无伦次,说的话也毫不讲理。
她本来就是一个话多的人,这些年的记忆和经历压得她午夜梦回都喘不上气。
“结果呢……结果就是你们俩居然还是一个人。”

“搞什么啊,还好我及时止损,没有半点表示。”
“不然显得我好渣,还好我的那点喜欢都在可控范围,现在也没有对象,倒是可以没那么罪恶了。”
“这水凉不凉啊,你冷不冷啊,冬天在山顶没结冰还行……也不知道你什么醒过来,不过封主司说醒来你可能也忘了以前的事……那也挺好的,我们也不要见面了,我要回家继承我的岛,你就留着做鬼族独苗吧……”
第66章 二师姐今日会回来么?
祁今一开始天天往隐峰跑; 但时间一长; 便不怎么去了。
玉清阙各门的主司都换了一批,她师父冷秋姿成了道盟的领头的,原本想让祁今接下这个位置; 但祁今毕竟还有家业要继承; 也就推辞了。
蓝自卯成了主司,谢小枝居然还混了个副司的职位。
谢小枝对祁今用“混”这个字来形容她的上位史非常不满意,但她二师姐嘴贱的毛病很难改。
哪怕知道自己小师妹的确有些本事,但这个时候还是想挫挫对方的锐气。
星门的主司由姜颜接任,副主司居然是路远星; 得知这个消息,祁今也觉得好笑。
对方还是当年那个白面书生的模样; 只不过身板宽了一些,性格还是一如既往地对祁今尖酸刻薄。
“跟你没法说。”
祁今摆摆手,对这帮新官上任的同门弯了弯腰,阴阳怪气地道了一声恭喜。
若不是知道她家底丰富,还有一个岛要继承,可能会被人认为是酸。
祁今在玉清阙待到了来年春夏之交。
等到封芝接任阙主的大典彻底结束才走。
山下一派草木繁盛,植物的生命里不容小觑,人也如此。
她拜别了师门,告别了同门,回了惊羽。
临走之前谢小枝还有的哭唧唧的,喊了声带着不舍的二师姐。
祁今抱了抱她,“我又不是不回来了。”
小姑娘长成了大姑娘; 对新入门的弟子也很严格,对自己的要求就更严格。
只不过在祁今面前还是老样子。
红着眼睛,红着鼻子,瘪了瘪嘴,“你回来又不会因为我。”
祁今哎呀一声,她的腰间还是挂着那个已经旧得和她新衣完全不搭的滑稽布包,从里面掏出了一颗乌梅,塞到了谢小枝嘴里。
“酸不酸?”
谢小枝哪能不明白祁今的意思,嘁了一声,一脚踩上了对方雪白的长靴。
祁今看了一眼自己染上了黑脚印的靴面,幽幽地叹了口气,“真是无福消受啊……”
“我看今年新入门的弟子也有不少漂亮小哥,你看看有喜欢的就试试呗。”
祁今摸了摸小师妹的头发,也知道对方还有这么个心结在。
她的语调带着年长者特有的瞎操心,谢小枝只觉得头痛,甩开对方的手,“你真爱多管闲事!”
祁今一脸伤心地凑过去,“人家哪有多管闲事?”
她的脸色还是一如那场大战过后的苍白,在封芝的调养下也没多少好气色。
一晃又是好几年,祁今提出辞别的理由是好得差不多了再加上家里烦人的爹妈在催,再不回去就真的是不孝了。
她说话永远半真半假,让人摸不出真心还是假意。
若是少年时的这种话,还可以从她的眼神和表情窥探一二,但她也不再是少年的年纪,给新入门弟子授课的时候自嘲是百岁老人,即便百岁在修道者的年纪里算是小的。
隐峰那个荷池里光芒一如既往。
谢小枝也曾经去看过,她在那里逗留了不少时辰,只觉得有一股难以的寂寥感。
隐峰太过安静,也没什么活物,一天到晚只有风声和偶尔的鹤鸣。
她不知道二师姐是怎么在这里一待就是一天的。
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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