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为你归来》第176章


末歌脚步顿了一瞬,沉默地走到她身后,张了张口,不知该说什么,试探地伸手,自后将姜柏奚搂进怀里,贴着她的脸颊哑声道:“站在这里做什么,脸都冻凉了。”
姜柏奚没有动作,任由她抱着,看着无边夜色,眉目低暗道:“自然是站在这里,看你有多大的本事。”
末歌抿了抿唇,喑哑道:“阿奚,我不知道……”
姜柏奚忽然转身,桃花眼眯起,细细打量着末歌的五官,嘲讽道:“靳长公主手眼通天,这世上有什么事是你不知道的,嗯?”
末歌喉咙动了动,忽然没了声音。
“若不是十六年前,晏姨生你们那一晚,双生子相携下凡,却只能保其一的星象。其实现下乌荔真正的长公主,和应该继承皇位,与我为对手的人,都是你罢——靳靺。”姜柏奚面无表情,看着眼前的人,淡淡掀唇。
“我不会与你为敌。”末歌在姜柏奚深不见底的眼中再也看不见分毫往日的熟悉,她不愿再看般偏了偏头,低声道。
“那你到我身边来是做什么。”姜柏奚眸中深暗一望无际,在末歌要开口的时候声音忽然暗沉了几分,冷声道:“别跟我说你在进宫前,我救你的那一次你便喜欢上我了,你既然跟她同胎双生,也是天生继承了灵力,通灵禀赋,有着上一世记忆的罢。”
末歌不答话。
“所以在十年前,我在你眼里不过是个孩子,你会爱上我?”姜柏奚的声音无波无澜。
末歌没有反驳,姜柏奚又道:“所以哪怕之后,我长一岁,你也会长一岁,我在你眼里永远都只是个孩子罢。”
“你不是孩子,”末歌抬眼看着姜柏奚,声音极哑道:“你不一样。”
姜柏奚嘴角勾出一点凉薄的笑意,自怀中掏出了一枚血红色的玉珏,低头面无表情地摩挲了一下,“再不一样,也重不过你的皇姐罢了。”
末歌顺着她的动作看过去,眼泪突然间掉落而下,低头哑声道:“阿奚,这是最后一次了。”
“是么?”姜柏奚将玉珏放进她的襟口,平静道:“可是我不想再互相试探了。”
末歌身子一颤,忽然抬手去搂她,姜柏奚没有退身,轻飘飘抬袖,泛着冷光的短剑稳稳抵上了末歌心口。
“是你不要的。”
“我没有不要。”末歌低头看了一眼,固执地伸手去抱姜柏奚。
噗嗤一声,姜柏奚手中的短剑分寸未挪,稳稳刺进末歌心口,开出大朵鲜红的血花。
殿内忽然响起一道轻嘶声,姜柏奚眸色平静地开口道:“洗好了就滚出来。”
末歌身子忽然狠狠一颤,抬眼看向殿内,金丝的暖账屏风内,一袭轻袍缓带,发丝湿缕的人,正一面打理着腰间系带,一面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阿奚……”心口处疼得厉害,末歌抬手去摸,只能摸到一把冰凉的短剑。
窗外有风,带着浓郁到化抹不开的凉意一同吹进屋中,冰凉刺骨,一如人心。
花青墨眼底泛起几丝迷离与悲悯,微微低头看着末歌挑眉道:“泼猴子,好不容易养大的花花,当真就给辣手摧了?”
姜柏奚面无表情地眯眼道:“永远都养不家的白眼狼,本太子还留着做什么。”
末歌低下头,无声无息地泪流满面,她颤抖着手攥紧姜柏奚的袖摆,沙声道:“……养得家的。”
姜柏奚没说话,骤然抬手,自末歌心口抽出短剑,利落地将袖摆割裂而下,对窗外扬声道:“蓝歌!”
蓝歌飘身落进殿内:“太子!”
姜柏奚将短剑凌厉甩定到他脚下,冷声道:“再有一次,你跟着她一起滚。”
蓝歌脸色一白,垂首应声道:“是。”
姜柏奚骤然转身,看向窗外,冷声下令道:“将她扔给乌荔埋在皇宫的暗桩,再将她的身份公布天下。”
“是!”蓝歌看着姜柏奚冷硬的背影,抿唇接旨,将胸前已经被鲜血染透,再也说不出一句话的末歌拎了出去。
“花青墨接旨!”姜柏奚继续沉声开口。
“臣在。”花青墨敛起情绪,恭敬垂首。
“即日起,带领皇室隐卫和你的乌衣骑,全力截杀乌荔长公主,沿途清除乌荔隐埋在甘丘的所有的势力和接应暗桩,一律拔除干净,杀无赦!”
“臣领旨!”
“自此之后,我要甘丘再没有别国的分寸势力潜留。”
“臣领旨。”
“领旨了还不快去!”姜柏奚忽然转回头,对着花青墨踹出一脚。
花青墨结结实实挨了这一下,呲牙咧嘴地无奈道:“我回来陪你撒气打了一天一夜,这遍体鳞伤的淤青可还没消。”
姜柏奚没有任何笑意地勾了勾嘴,再次毫不留情地踹出一脚,挑眉道:“你以为皇夫是好当的?”
花青墨呕了声,拍了拍锦袍上的脚印转身往外走,翻着白眼儿道:“你当本将军愿意当你的皇夫。”
姜柏奚看着他的背影洒脱走出殿门,收回视线,重新面无表情地看向窗外无边夜色。
第126章 祭拜祖祠
仅仅两日; 由甘丘京城掀起的风暴; 伴随着乌荔深埋长公主为暗桩的消息再次哗然天下。甘丘举国上下一心; 铁血手腕全面肃清; 短短一月内,将乌荔建国四百余年来; 于甘丘长久布置的暗桩势力掀翻一空。
景染合起手中密函,面色有些不好地倚靠在车壁上; 敛眉沉声道:“末歌的身份大白于天下后; 甘丘便再容不下她了; 她还如何再回到姜柏奚身边。”
“别多想。”长孙祈沐将景染手中的密函抽出,扔到桌角; 道 :“姜柏奚看似张扬; 实则做事最有分寸,最会给自己留后路。”
即便如此,在事情已经走到这一步的情势下; 任是局外的她,也看不清她们两个未来的路在哪里。
景染按了按眉心; 伸手将长孙祈沐捞进怀里; 下巴挨着她的额头不再说话。遑论姜柏奚; 她和怀里人的未来又在哪里,她又还有多长时间的命,去谈未来。
甘丘的全面肃清并未遭到乌荔势力的大范围反扑,青越也未曾受到两国暗中较量的影响。景染一路上大多时候都在批阅没完没了的奏折,深切感受了一把长孙祈沐不愿坐上那把椅子的心情。除此之外; 她大多数时间都是搂着怀里的人,两人抱在一起说话补觉。
十日之后,马车到达青越京城。
犹记得大半年前她从岳麋山回京的时候,青越京城繁华如斯,往来人流络绎不绝。而如今,城门紧闭,街头萧瑟,城楼上守城的士兵,人人手臂上系着一条白布,面上表情分外凝重肃穆。
景染刚刚放下帘幕,城门便自内迅速打开,守城士兵通通跪倒在地,叩首行礼道:“皇上!”
马车帘幕又重新掀起,景染的声音应声传出,“你们喊什么?”
“回景世子,右相于半个时辰前遵先皇遗嘱,在朝阳殿前宣读了遗诏,遗诏言:先皇一生兢兢业业,唯图江山稳固,后继有人,知九公主之大孝,因此传位于她,令其不必守孝守灵于堂前,待遗诏宣读之时便即刻登基!”
长孙祈沐神色淡淡未曾说话,景染倒是忽然被气笑了,老皇帝汲汲一生倒是真的,死前也放不下他惦念了一辈的江山基业,宁肯违背祖宗礼法,也要把长孙祈沐捆绑上那把椅子。
而且这遗诏早不宣晚不宣,偏偏掐在她们进京前半个时辰昭告天下,还真是把控地好得很。
不过怀里的人面色过于淡然了,景染想了想,低头问道:“是不是提前知道遗诏的内容?”
长孙祈沐摇摇头,清风霁月道:“提前知道了也不做什么,我若是感兴趣,将遗诏内的内容换一番都可以。”
“……”景染忽然乐了,想来也是,这个人如何是那么好被算计的。她抬指弹了弹长孙祈沐的额头,低头看着她道:“你不是不愿登基,如今这份遗诏一大白于天下,你该当如何?”
长孙祈沐搂了搂景染的腰,将整张脸都埋进她怀里,瓮声瓮气道:“不如何,既然遗诏已经大白于天下了,那有些原本早该大白于天下的事情,也该大白了。”
“你是在绕口令不成?”景染刚刚好笑地歪了歪头,便忽然想到什么般停住动作,低头问道:“什么该大白于天下的事情?”
“爷爷的身世,祖母的身世,姜柏奚的身世,都该大白于天下了。”
景染眯了眯眼,“你准备让青越与甘丘合并?”
长孙祈沐没说别的,只是道:“姜柏奚是青越和甘丘的正统嫡系皇嗣,名正言顺。”
“合并之后呢,你准备做什么?”景染又轻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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