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流光》第130章


床蝗绮患庖淮问钦娴囊跹粝喔袅恕?br /> 国师一脸痛苦的神情又带着一丝欢畅:“薇娘……我……我没有好好照顾你,让你……受了很多苦。”
大滴大滴的泪水不断从她眼中涌出来,仿佛诉尽十年的辛苦,她还记得幼时他是那般疼爱着她,予取予求从不吝色。从此之后,她再也见不到他,可是那一声“父亲”却怎么也叫不出口。
“别哭,十年前我就该……死去,不是吗?”他撑着问完这句话,不等有人回答便无力地闭上眼。
人死之后,到底有没有魂魄?薇宁茫然四顾,似乎想在人影中寻觅他未曾远离的魂魄。
一双手颤抖着抚上国师还未变凉的脸,缓缓从额头滑向下,来到他的胸前,似乎想确认他的心是否还在跳动。是女帝,她终于在重重禁卫保护下离开龙椅,来到这个曾与她风雨相伴多年的男人身边。
她不愿相信他就这么死去,一句话也没有交待,没有她的恩准,说走就走了。
“子敬,你醒来,我们说过要共掌江山万年,为什么你不止背叛了我,还抛下我一个人在这世间?”她在心底质问,可他却已不能回答。拥有天下至尊崇的地位曾是她毕生所愿,可如愿之后,她与国师之间的那些相互信任也随之改变,他说的没错,是猜忌让他们逐渐离心,君与臣之间不该有情。
女帝脸上的伤痛和泪水让薇宁有些动容,她忽然想到第一次在国师府见到天恒时的情景,当时只觉得他十分熟悉,原来……那身形气质竟是象足了父亲,也许女帝心里至始至终都记着从前那个文采风流的“周郎”,父亲当年背弃所有追随女帝,为的不仅仅是得到更多的权利,他对女帝应该也有些真情意。
不知谁开始在四处放火,冷冷的北风吹助着火苗窜上清阳殿,那些死忠于女帝的禁卫护着她往外退去,临走不忘带上国师的尸体,薇宁被萧颂扶起来跟着出了殿门,已有不少门窗被烧得变形,偌大一间宫殿转瞬便被火苗吞噬,混乱中却有人往殿里冲,隐约象是天恒在呼喊着“师尊”,当被女帝使人将他拦下,他一眼看到了国师的尸体,登时绝望不已。
跌跌撞撞间薇宁与萧颂被分散开来,她想退离这里,却放不下萧颂,不时举剑与混战中的禁军们交手。一转身看到江含嫣被捆了手脚倒在一道宫廊下。火势变大,已蔓延到这里,她正滚动着身子竭力想躲开头顶落下的木头,只是行动不便身上被烫了好几处。
薇宁挥剑斩断她身上的束缚,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国师在寝宫将我抓来,他说肃王是因我而死……我没有,是陛下,是她有意诱我入局,我真的不知道龙床上躺着的不是陛下!”江含嫣一心想为肃王立功,至始至终看紧了病重的女帝,只等着肃王到来,哪知道肃王反被击败,他想利用卧床的女帝为自己保住一命,谁料那人竟是个替身,最后不得不含恨自尽。
江含嫣的梦终于醒来,她没有死,却被带到清阳殿外,大概还要受尽苦楚才能死去,为女帝深沉心机感到阵阵恐惧。
“她不是人,我要,我要杀了她!”
“杀她?你先想好自己怎么活下去吧?”薇宁知道前半夜的时候,她和谢吉安被女帝设计留在寝宫,如今谢吉安一定凶多极少了。
“谢大人呢?”
“死了,全都死了!”江含嫣不知受了什么刺激,语不成调,薇宁只得扶着她起来,继续寻找萧颂。
清阳殿火光冲天,四周一片亮堂,女帝身边全是人,目标极大,江含嫣一眼便看到她,不要命地冲了过去,她穿着女官服,未到跟前便被拦下来,今夜人命最不值钱,就在几柄长刀不客气地向她招呼的时候,女帝喝止住,命人将她提拎过去,重重扔在地上。
“江含嫣,你可知罪?”
她撑起身子,再无从前卑微服侍的模样,迎上女帝凌厉的目光,硬声道:“我的罪就是没有找机会杀了你!妖妇,我父死在你手中,我母被你召入宫中折磨而死,如今我死了也好,正好去找他们团聚!”
“朕偏不让你死,多的是手段让你生不如死!”
薇宁忍不住冲过去叫道:“放了她!”
“放了她?凭什么?”
面对她的质问,薇宁心怀无畏:“就凭你欠她的!为了登上皇位,你欠下无数条命债,纵然不曾日夜忏悔,也该做些善事为过去赎罪,就当……就当是为了萧颂。”
“你倒是敢说,怎么,不再想着杀了朕吗?还有今夜过后,那些不识相的人会是什么下场,你知道吗?”
“江山是你的,你爱怎么折腾都行,再说,你并不是个胡来的皇帝。”过了今夜,她对女帝已无太浓烈的怨恨,想她以女子之身统治天下,更是让人无法抑止的欣赏,但愿她将熹庆治理得更好,也算是她为之前做过的错事赎罪。
女帝突然看懂了她的目光,有种将薇宁留下来的冲动。
“考虑一下,留下来,其实你真的和我很象,这样的话颂儿也会留下来,有你们在我身边……”她看了看薇宁身边,皱眉问道:“颂儿人呢?”
薇宁心中更是焦急,望着黑暗中来去的身影,没有一个是他。女帝急忙派出去人手去找,不多时将已昏厥不支的萧颂带了回来,薇宁握着他冰凉的手,心直直坠入深渊。
熹庆十年十一月,肃王柴祯集结长青会乱党夜闯宫门,最终败落,于宫中自裁。奉都城中百姓一觉醒来,才知道出了这等大事,听说连国师也在此役中丧命,从朝堂至民间,都在等着女帝的雷霆震怒,不少牵涉入此事中的臣子以及他们的家人人人自危,谁知一连几日,都没有旨意下来。女帝似乎对政事心灰意冷,命人暗中杀了几个主谋便没有再追究下去,甚至连被囚的郭宏也未曾为难。
那一晚天恒与凤梧都被国师关了起来,焓亦飞重伤未愈,这三名国师弟子倒是躲过一场浩劫。天恒隐约知道国师的谋划,猜到当晚出了什么事,他受召入宫,提起要接回师尊的尸身,却被女帝淡淡拒绝,只能看着她哀伤流泪。
奉都城外,终于站起来的焓亦飞出城送薇宁和封长卿南下,他抚着自己的胸口,那里有道深深的伤痕,为了找到师尊处的金库密匙,他冒死去丛芜居探查,却发现了师尊房中有密道通向周府旧宅的秘密,还未来得及告诉薇宁,便被机关所伤,究竟国师是念及旧情还是为了别的原因,留他一条命,如今谁也不知道。
即使这样,他还是错过了宫中那出好戏,最令人意想不到的便是国师的身份来历,竟然与叶薇是父女!而现在躺在床上无法清醒的人换成了萧颂,即使女帝下旨若救不醒小静王便要御医们陪葬,他们也无能为力。
只有一个人或者能救得了萧颂,那便是若虚子,但若虚子行踪不定,不知去向何处,薇宁此次便是出京寻访名医,焓亦飞重伤才愈,无法出远门,只得由封长卿陪她上路。
焓亦飞斜靠在草亭的柱子上,静静凝视着薇宁,似乎永远也看不够。
“江南那么大,你到底要怎么找到若虚先生?”
薇宁眉尖轻蹙,这样坏的结果令她心头沉重:“就是找遍天涯海角,我也会找到他,带他回来!”
果然,她的心里只有萧颂。焓亦飞又去问封长卿:“你呢?功名丢了,还有脸回去见你大哥吗?”
封长卿当夜私自为郭宏大开方便之门,女帝虽然没有追究他,却免了他禁军职务,一下子又成了白身。他无所谓地笑了笑:“大不了被逐出家门,到时候就来京城找你焓公子,你可别说不认识我。”
两人性子都够豁达,对视着哈哈一笑,就此作别。等薇宁策马欲行时,焓亦飞突然又问:“还有件事,叶薇应该不是你的真名,往后我该怎么称呼你?”
“薇宁,叶薇宁。”
☆、终章
出了飞雪关一路向北便到了关外,此时正值初夏时节,青青草原水美天蓝,洁白的云朵连绵飘浮,低缓起伏的山坡上是成群的牛羊,牧民们搭起帐篷,远远看去象一朵朵开在绿地上的花朵。
一匹褐色骏马正悠闲地低头啃食着青草,时不时抬头看一眼躺在地上的主人。
萧颂拿开挡住眼睛的手,慢慢坐起来,马儿不老实地冲他轻叫一声,似乎在埋怨他浪费大好光阴。他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个玉瓶,小心地倒出一颗红色药丸捏碎了吃下去。苦涩的药味提醒他身子还未好全,仍需小心调养。
若虚子并没有远离,他离京是为了躲避国师,是萧颂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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